蕴龙潭的谷主腰牌我只见过一次,那是一块通体透亮的翠色玉牌,玉质上乘,绝非凡品,以墨绳为穗,金珠为饰,牌面上请江湖上首屈一指的雕刻大师诸葛明岳用精细的手法刻了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玉龙,玉龙的眼睛以浸润了数十年蕴龙潭谷水的琥珀赤珠作为材料。
我还记得那时候冬凌把那玉牌拿给我看,她说,“这玉龙有了这赤珠当眼睛堪可应了那句画龙点睛。”
我看着那富贵逼人的玉牌之后还打趣的对冬凌说道,“要是哪一天这蕴龙潭落没了,还可以把这玉牌当了,换来的钱,怎么说也够东方再起了。”
可就是这样叫人看过一眼就难以忘记的玉牌,此刻竟就这样躺在我的掌上。“冬凌。”我迟疑了一下才道,“她把这个交给你的时候,可曾说过些什么吗?”
“没有啊,她只说,要我好好保管这玉牌,说它关系到蕴龙潭的生死。这玉牌子有那么重要么?”小雾川疑惑的拿过玉牌,左右翻看,却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看它着做工和材质还算不错就留了下来。”
“你不是蕴龙潭中人吧。”我淡淡的说,语气中却满是肯定。冬凌一向冷静沉稳,又怎会突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一个外人手里呢?我突然想起了睿渊。。。
“睿渊的事,也和冬凌有关吗?”
小雾川摇了摇头,说,“她应该不知道吧,不过她突然来找我倒是挺让我意外的。”
“你可知这腰牌代表着什么吗?”
小雾川又摇了摇头。
“这腰牌代表着。。。”我紧紧握着那通体冰凉的腰牌,道,“这个腰牌在谁手上,蕴龙潭就在谁手上。”我不知道冬凌这么做的用意何在,用小雾川的话说他本就时日无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他该怎么号令,该怎么逃避江湖之上的那些明枪暗箭,难道冬凌叫我寻他的原因是为了让我去护他周全么?
不对,这答案太可笑了。
我突然开始为冬凌的处境担忧起来,我以为她所说的那句“蕴龙潭,很快就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是为了唬我,又或者这句话不应该是一句应言。
是蕴龙潭内部真的出了什么事?所以她要把如此视为生命般重要的东西交到一个与蕴龙潭毫无关系的人手上?我反反复复想了无数个答案,但直到最后我才绝望的发现,这似乎是唯一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了。
蕴龙潭真的出事了,所以冬凌那么急迫下了十八道速令的要我回去,而我一到却又马上遣我去了长安,甚至还让道年充当我的护卫一路护我周全,要是搁在从前,道年三天两头都不在谷中,哪有这样的空闲,日日陪我无聊的在路上。
我如醍醐灌顶,猛的惊出一身冷汗。
我顿时又想到了闫潜,心中开始越发的不安起来,要是真的像我所想的这样,那么这一次蕴龙潭面对的很有可能是前所未有的危机。
对了,还有一封信,冬凌说过要我亲手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