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也不过是这两三年的事,十四岁的姑娘也嫁得人了。”
福多却是默不作声地扶着我往楼上走。
因陈秀梅突然那一闹,我知晓福多的心思,眼下他不想谈起此事,我也不愿再给他找不痛快。
只是,我当真不明白陈秀梅为何会说出愿意嫁给福多的话来?
正如福多所说,陈秀梅至今仍旧对周彦华不死心,又怎会心甘情愿地嫁给福多呢?
难不成是她听到福多突然定亲的消息后,恍然醒悟了过来?
凭我对陈秀梅的了解,她断然不会因此而明白福多在背后为她默默付出的情意。
既然福多与何苗的亲事已说定,我真不想再出什么变故。
好在福多并未因陈秀梅的这番言行而动摇。他一向规矩懂事,也不会在双方家长同意了亲事的情形下,再生出别的心思,徒遭人笑话。
我与阿姊的事已让阿娘操碎了心,我的内心本已十分愧疚,不想因为我与周彦华和陈秀梅三人之间的恩怨牵扯到家人。
陈秀梅出于何种心理对福多讲出那番话,我不愿深想。我相信,此事,福多自己会处理得很好。
不知不觉间,我竟发现那个傻兮兮的小子已经长大,也能独当一面了。
我为此感到欣慰。
何苗住在了我屋里的隔间里,虽说我俩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她与我并不亲近。
最初入住的两日里,白日里,她并不愿与我待在同一个屋子里,总是赖着福多;夜里进屋也只是与我简简单单的照面过后,就直奔隔间。
对此,我也不十分在意。
印象里,我原本与这些亲戚不怎么熟稔热络,与何苗更是如此。
即便她日后会是鱼家的媳妇,与我之间的往来也许会频繁起来,我也不愿去刻意讨好他人。只愿,一切顺其自然。
而阿娘十分高兴福多与何苗亲密无间的相处状态,乐意让两人独处,还总是怂恿福多带着何苗在附近转转。
我在后院门外的树荫下看着福多在河里抓鱼,何苗则一直站在岸边帮忙将福多扔上岸的鱼捡进竹篮里,一幅幸福和乐的画面。
待竹篮里装了四条肥硕的鱼,福多上岸坐在河边的石块上拧了拧湿漉漉的裤腿,何苗早已蹲过去掏出随身的手绢,细致温柔地替福多擦着脸上的汗渍、水珠。
福多的神情猛地一顿,侧过头一言不发地打量着何苗,眼眸紧了紧,却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微微偏头,笑着说道:“我自己来。”
何苗立马噘起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表哥,你怎么总是有意疏远我?”
福多尴尬地笑笑:“男女有别……”
何苗却是气得起身跺了跺脚,眼中的泪已落下,声泪俱下地道:“可是,我……我们不是……定亲了么?”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色早已绯红一片,福多更是不知所措地望着她。
我离得有些远,听不清两人间的对话,不知晓河岸边的两人发生了什么,起身扶着身子缓缓靠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