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哟。”蒲月延猛地回想起来,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小乌鸦也跟着把脑袋贴在门板上,听里面的声音。
“怎么样?”王年年抱着手臂问道。
蒲月延摇头,“我没有听到任何古怪的声音。煤球,你呢?”
小乌鸦也摇头,“我也没有听到。应该没有问题。”
王年年把站在门边的蒲月延拉到身后,一手放在门把上,另一只手握着散发着黑气的斩鬼刀。
“这是什么?”蒲月延第一次见斩鬼刀,双眼很是震撼。
斩鬼刀出来的刹那,周围的温度降了十来度,就连王年年握着斩鬼刀的手臂,都附上一层薄薄的冰,像鱼的鳞片泛着诡异的寒光。
“把嘴闭上。帮忙用身体挡住。”小乌鸦说完,飞到王年年的脑袋上,翅膀蓄力,随时准备支援王年年。
蒲月延闻言,赶紧用身体挡住斩鬼刀。
王年年轻轻推开418的房门,里面就是一间极其普通的双人标间,但床尾对面的镜子,将房间内的两张单人床都照进去。
但房间的灯很是昏暗,王年年把房间内所有灯都打开了,还是看不太清。
蒲月延进来后顺手把房门带上,“这房间还挺普通的,看不出哪里奇怪了。”
王年年把解下来的登山包顺手收进安全屋,直奔卫生间,打开洗脸台的水龙头。
水龙头发出咕咕几声,随后流出来的水是土黄色的,伴着泥土与铁锈的刺鼻味道。
王年年关掉水龙头,从卫生间出来,“里面的水不能用。”
蒲月延在房间里检查一圈,拿出睡袋铺在床上,他坐在床边打着哈欠,“今晚咱们要不要轮流守夜?”
“不用,有小乌鸦在,它不用睡觉。”王年年也拿出自己的睡袋铺在另一张单人床上,她连鞋子都没有脱就钻进睡袋里。
睡袋下面的拉链是可以拉开的,所以不用担心鞋子会把睡袋弄脏。
蒲月延也钻进睡袋里,方才他将客房的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柜子衣服,就连床底都不放过。
真别说,客房打扫得很干净,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是不是我们只要在里面坚持活着七天,就能走出这里?”蒲月延打着哈欠,好奇地问道。
“应该是。”王年年声音淡淡地说道,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听着王年年鼻息发出的平稳呼吸声,蒲月延很是无奈地看着窝在在他肚子上的小乌鸦,小声地问道,“她睡觉这么快的吗?连里世界都不怕?”
小乌鸦埋头理了理身上的羽毛,“在我家主人看来,只要睡着了,不管是什么死法都无所谓。她只害怕睁着眼睛,痛苦迎接自己的死亡。”
蒲月延深吸一口气,果然他姐的思维都比较清奇。
不过他实在太困了,没有坚持太久便沉沉地睡下。
睡梦中,蒲月延隐隐约约听到走廊外面传来跑来跑去的声音,还有孩童咯咯的笑声。那笑声忽近忽远,自带毛骨悚然的阴冷。
蒲月延一个激灵惊醒了,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的嘴巴被小乌鸦伸出的翅膀捂住。
小乌鸦伸长脑袋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道,“嘘!别发出任何声响。不然外面那些东西听到,会想钻进来。”
“嗯。”蒲月延吞了吞口水,没想到第一晚就这么刺激。
“你接着睡。由我守着。”小乌鸦拍了拍蒲月延的脑袋。
蒲月延无比崇拜地看着小乌鸦,他第一次发现小乌鸦如此靠谱,他点了点脑袋,重新闭上双眼。就算不想睡,也强迫自己赶紧入睡。
……
其他入住酒店四楼客房的人,也被走廊孩童的喧闹声吵醒了。
钟牧野向来睡眠比较浅,睁开眼睛,入眼的是钟爷爷那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他的魂儿差点被吓飞了。
钟爷爷看着自家的蠢孙子,痛苦地扶额,它小声嘀咕道,“好想跟王家夫妇换一下,你看他们家的儿子女儿多可爱漂亮,还聪明。”
钟牧野眯起眼睛,没有一句是他爱听的。
钟爷爷凑到钟牧野身边,“你别开口说话,外面那东西听到你们没有睡着,会进来的。”
钟牧野的六名队友都被突然出现的钟爷爷吓一跳,心脏差点骤停。
因不能开口,他们只能睁着眼睛听钟爷爷说话,“你们都躺好,我去门边听外面的情况。”
钟牧野等人十分期待地望着钟爷爷的背影。
钟爷爷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走廊外面很是热闹,孩童诡异光着脚丫在地板上跑,追逐的笑声很是空洞飘忽。
这时走廊上其中一间房门打开了,钟爷爷的眉头忍不住皱起。
一道女声顺着敞开的门缝传出来,“胆小鬼,让你出去看看怎么快,快点……”
女生的话还未说完,该房间便爆发出数道尖锐的惨叫声,还夹杂着呼救声,随即门砰地一声关上。
发生得太快,所有的声音如潮水般收拢起来。
紧接着客房的屋顶上传来孩童清朗的咯咯笑声,数声过后便消失。
钟爷爷飘到钟牧野面前,摇了摇脑袋,“能说话了。那群孩童诡异走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邬高兴好奇地问道。他们没有听到走廊上的尖叫声,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钟爷爷深吸口气,把方才在走廊上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
“是那群高中生。”邬高兴叹了口气,“一定没错。”
花夏青等人心情也十分低落,为那群孩子如此轻贱生命,拿生命开玩笑,该感到愤怒。可他们一点立场都没有,除了惋惜还是惋惜。
邬高兴重新躺下,“都睡吧。明天醒来,真正的挑战才开始呢。”
钟牧野等人点头,心情难以平静地重新躺回睡袋里。
尽管他们清楚那群高中生早就把自己作没了,可他们每日都在重复着临死前把自己作没的行为,还是替他们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