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年年也吓一跳,身体刹那间腾空,又往后倒在靠坐上,她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没想到清熙还有这种潜在的性格。”
蒲月延瑟瑟发抖地抱着王年年的手臂,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王年年也觉得纸人开太快了,连忙喊它稍微慢点,她不急着去投胎。
纸车的速度慢慢减弱,沿途如果有障碍物,纸车带着他们姐弟直接穿过障碍物。
好几次蒲月延以为自己要撞上了,看着纸车不停地从建筑或路边废弃的车辆穿过,他决定闭上双眼放过自己。
王年年也同样闭着眼,她的眼睛还接受不了这么新颖的开车路线。
黄泉路公交车比较大,不像纸车视觉冲击力这么震撼。
蒲月延抱着王年年的手臂,脸埋在她的身后,声音颤抖地问道,“姐,我们多久能到达目的地?”
“不知道。”王年年如实回答。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蒲月延几乎带着哭腔质问。
“清熙没有跟我说他们老家在哪,就连村子的名字都没有提过。”王年年闭着眼。
“呃……”蒲月延差点噎住,“你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对她的事情一点都不好奇。”
王年年仔细回想了一遍蒲月延说的话,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皱了皱,“我确实没有问过,也不好奇。”
因为王年年会跟纪清熙做朋友,全是纪清熙单方面缠着王年年,软磨硬泡求王年年做她朋友的。
“啧,算了。”蒲月延摇头,他早该猜到了。
纸人开车越来越稳,王年年脑袋靠着纸糊的车窗,让小乌鸦盯着有事叫醒她,她要小眯一会。
蒲月延也靠在王年年的身上不小心睡着了。
“醒醒。”小乌鸦的声音在王年年的耳边轻轻响起,它的爪子还调皮地扯蒲月延的头发。
蒲月延悠悠醒来,揉着被小乌鸦抓疼的头皮,“到了吗?”他问道。
王年年抬头,先看了眼车窗外朦胧的天色,再看坐着一动不动的纸人,推开靠着她手臂,害她半边身体都僵掉的蒲月延,推开车门下去。
蒲月延抱着自己的登山包,连忙跟着下车。
他一下车,纸人跟纸车缩小变成巴掌大,落在王年年摊开的手心上。
“到了吗?”蒲月延又问了一遍。
王年年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摇头,“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看向小乌鸦,“煤球,你感应到什么了吗?”
“这附近有个里世界。你那个朋友应该出事了。”小乌鸦一脸同情地看着王年年。
王年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找了一个石头坐下,拿出两个饭团跟两盒牛奶,其中一个饭团跟牛奶递给蒲月延,淡定地吃着早餐。
“姐……”蒲月延看王年年如此安静不说话,他心底忍不住担忧,“你想哭就哭出来,别憋在心底。”
王年年掀起眼帘淡淡地扫过他的脸,咬了一口饭团,“有什么好哭的。从她发信息给我的那一刻,我便猜到她凶多吉少了。”
蒲月延越发看不懂王年年,撕开饭团的外包装,边吃边看着王年年。
吃饱后,王年年又拿出牙刷开始刷牙。期间她让小乌鸦飞到半空中,探查附近的地形环境,小乌鸦的视野与她共享。
通过小乌鸦的视野,王年年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山隐在朦胧雾里,隐约中勾勒出村庄的黑影。
“主人,应该是那里没错。”小乌鸦飞回王年年的身边,说道。
王年年吐掉嘴里的漱口水,收起牙刷牙杯,抬起手臂抹掉嘴边的水渍,站起身,“走吧。”她对还在漱口的蒲月延说道。
蒲月延闻言,赶紧吐掉嘴里的漱口水,把还沾着湿气的牙刷跟牙杯胡乱地塞进登山包里,背起登山包匆忙起身,“可以了。”
“嗯。”王年年走在前面带路。
他们沿着崎岖的山路走,山间烟雾弥漫,密林层层叠叠交织成一道道高耸入云的屏障,仿佛将他们吞噬进原始大森林。
沿途有不少道路标示,红色箭头指引他们接着往前走,地上不时会出现用石头堆叠类似巫术的法阵。
一阵冷风吹来,蒲月延不由得起鸡皮疙瘩,“这个地方也太渗人了吧。”
走在前面的王年年突然停下脚步,四处张望蒲月延差点撞到王年年也赶紧停下,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停下了?”
王年年指着前面,用红色的字体写着村子名字的不规则石头,召村。
一名银灰色长发披散凌乱的男子就站在村子的入口,对着那块一米多高的石头发呆。
“他……到底是人是鬼?”蒲月延伸手把王年年扯到自己身后,小声地问道。
“是人。”小乌鸦十分笃定地道。
听到声响,对着那块石头发呆的邋遢男人慢慢地转过身来,他黝黑的脸双颊凹陷,满脸胡茬,双眼无神地看向王家姐弟,“真难得,我们村子来客人了。请跟我走吧。”
王家姐弟交换了个眼神,抬脚跟着那名神秘的男子走。
“那个……你是不是知道我们会来,所以提前在村子入口等我们?”蒲月延问道。
“是的。我们大祭司算出今天会有客人,所以让我提前在村口等你们。你们并不是普通的客人,你们是来找人的。”男子头也不回古怪地笑着。
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更深了,蒲月延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王年年用眼神示意蒲月延接着问。
“咳。”蒲月延轻咳一声,“那你们大祭司是否算出我们是来找谁的?”
“不管你们是来找谁的,我们村的村民都非常欢迎你们。远方的客人。”男子说到这里,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姐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