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房的路上,王年年回想着原小说的剧情。
这是章亦安的第二个里世界,她将在这个里世界遇见未来能与她厮守一生的真命天子,原书男主颜嘉致。
因为王年年的缘故,章萱彤在眉村那个里世界存活下来的,顺利进场到这个恐怖邮轮之旅的里世界。按照原小说的剧情,参与本次里世界的只有章亦安,章父章母。
对了,原书中还提过一对王氏夫妇,他们夫妻俩非常恩爱,每天郁郁寡欢的互相依偎在船尾,望着逐渐远去的城市方向。他们跟章家父母一样,踏上这艘邮轮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儿子。
所以那对可怜的夫妇是老王跟蒲世英,先是失去女儿,然后是儿子,最后连他们自己也命丧海底深处。
王年年慢慢地停下脚步,望向蒲世英迷茫的眼睛。
狭窄的走廊灯光柔和明亮,从王年年的身后,一对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拖着行李箱行色匆匆地走来。
轮子的滚动声被走在后面的男子说话声淹没,“颜嘉致,我跟你说话听见没有。我们云家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赶紧回去。”
猛然听见原男主的名字,王年年回头,差点与走在最前面的男子撞上。
好在男子的反应很快,及时停下脚步,用温润的嗓音开口道歉,“对不起,没撞到你吧。”
“没事。是我们挡道了,你们先过去。”王年年摇头,拉着母亲蒲世英往旁边走了几步,贴墙站好,把主道路让出来。
身高一米八九的男人微微掀起狭长的眼尾,身着黑色西装,室内柔和的光线淡淡地在其脸上晕开,勾勒出一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庞,冷峻而优雅。
如果说颜嘉致举手投足充斥着半熟男人的淡雅与内敛,那余星辞就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桀骜不羁。
颜嘉致身后的男人追上来,担忧地询问颜嘉致有没有撞到,并向蒲世英道歉。二人又拉着行李箱往走廊深处走去。
小纸人从头发里伸出手戳了戳王年年出神的脸,清冽质地的嗓音略酸地开口,“王年年,原来你喜欢那种类型的男人。”
它的尾音中还带着几分微不可闻的轻哼声。
“也……不算吧。”王年年小声地反驳。她只是单纯的喜欢看帅哥。
蒲世英同样也望着颜嘉致颀长修挺的背影,“年年,你以后找男朋友就找这样的,温柔帅气。跟你爸爸年轻时一样。”
“你刚刚说什么?”蒲世英发散完花痴,回头看着王年年。
“没什么。咱们赶紧去看看我爸,也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吃饭了没?待会还要一起去参加逃生演练呢。”王年年推着蒲世英在前面走,催促道。
“好。”蒲世英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也忘了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下午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准时去报名参加逃生演练,就连章亦安也在。
王年年一看到章亦安便拉着她,主动道歉中午的事情。因为她母亲蒲世英看章亦安与家人之间的互动很是奇怪,她没忍住,把章亦安的身世跟母亲说了一遍。
蒲世英也跟着道歉,“亦安不好意思,阿姨年纪大了,所以变得有些八卦。总之是我们母女俩不该在背后议论别人的家事。”
“噗。”章亦安没忍住笑了出声。
害得王年年母女心一下子提起来,担心是不是刺激到章亦安。
老王也担忧地看向章亦安。
“阿姨,年年,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我没有怪你们,真的。”章亦安笑脸盈盈地说道,眸光清澈盛满真诚。
“好。”蒲世英拉起章亦安的手轻轻握着,“你也不用跟我们客气。如果感觉跟你父母吃饭太压抑了,可以跟我们一起。”
王年年跟老王同时点头,章亦安眼底地笑意更深了,“好,谢谢。”
中午她在甲板闲逛的时候,不小心碰见了章家三口,好面子的章父只能顺势邀请章亦安一起用餐。章亦安无所谓,到哪不是吃。
逃生演习开始前,每个讲解员会根据客人的房间号分批带队讲解,毫无意外的,王年年一家,章亦安被分到一起。
但最让王年年感到意外的,原男主颜嘉致,跟他的表兄弟云欣也跟他们一个小队。
开始讲解前,救生员分给他们每人一个救生衣跟一本救生手册,整个课程几乎都是救生员用口头讲,手把手教客人如何穿戴救生衣、使用救生设备,及紧急集合地点在哪,并带他们走一遍最佳的逃生路线。
整个过程不过三十分钟,每个人都听得很认真,因为关系着他们各自的生命安全。
演习结束,众人拿着救生衣跟救生手册回自己房间。
“呜呜”逃生演习结束不久,船正式起航,离开码头。
船刚开始起航的时候,习惯陆地的人们一开始会感觉到不适,尤其是一些特别敏感的人,会有轻微晕船的反应。
很不幸,老王就中招了,躺在床上晕晕沉沉的。
王年年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刷论坛。
蒲世英看着完全躺平的老王,伸手拍了他一下,“还说要保护我们母女俩呢?啧。”
“你不知道高的人习惯呼吸高海拔的空气,一下子到了海面上,湿气重,受不了。”老王为自己辩解道。
“啧。”蒲世英冷嗤一声。
“哎呀。”王年年惊呼一声,“手机又没信号了。”
“年年,你说你弟弟是不是……”
蒲世英的话还没说完,王年年便竖起一根手指在唇上,“嘘。船上的隔音效果不好。”
老王也轻轻圈住妻子的身体,温柔地安慰道,“你就当做我们就是出来度假的,什么都不要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嗯。”蒲世英微点着脑袋。
……
暮色四合,橘黄色的光芒为海面镶上了一层淡淡的波纹。
章亦安身穿纯白色的裙子靠在甲板的栏杆上,一股温热的海风掀起她的白色裙摆,就连一头秀发也随风飞舞着。
一名身穿白衬衣打着领带的男子理了理脖子上的领带,走到章亦安身边,靠着栏杆,与章亦安挨得很近,“这位女士,是一个人吗?”
“有事?”章亦安回头戒备地看着陌生的男人。
她感觉男人挨得太近了,往栏杆的另一边挪了几步。
男人看着很年轻,差不多在二十五岁以下,刚大学毕业的模样。
“我叫白武,我的房间在六楼。”白武自我介绍道,就像只开屏的孔雀,见章亦安往旁边移过去一点,身体又跟着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