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年年搓着被老王打红的手心,躲到蒲世英身后,“蒲女士,您老公有暴力倾向,您知道不?”
躲在附近看戏的小乌鸦满脸震惊。没想到在外面怼天怼地怼空气的王年年,在家里居然是这副怂样。
“谁让你故意吓人的。”这次蒲世英也不想站在王年年这边了。
自知理亏的王年年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好奇在外面能不能看到里面,不是故意吓你们的。对不起。”
见女儿如此有诚意,蒲世英瞬间没脾气。
“咔”头顶上的点灯一下子熄灭了,整间屋子陷入黑暗中。
老王摸黑扶着墙壁,“你们别动,我去找蜡烛。”
“滋”身后传来火柴棍摩擦的声音,老王回头,见王年年把一盏煤油灯递给他,“用这个照明。”
老王点头,“看来你那个安全屋还挺有用的。”
如果不是里世界那种地方太危险了,老王倒是对那个安全屋充满兴趣的。
蒲世英眼眸微眯地盯着老王的眼睛,看得后者轻咳一声,转移视线,“咳,既然停电了,那就早点上床休息吧。我去拿蜡烛放在卫生间,让你们洗漱。”
刷完牙,王年年靠坐在走廊的地板上,脚边放着一盏复古老式煤油灯,小乌鸦落在她脚上梳理着自己乌黑油亮的羽毛,隐隐之中还泛着绿色的金属光泽。
老王捏着一盏点燃蜡烛的烛台,护着蒲世英从卫生间出来。他们夫妇俩都没有注意到坐在地板上的王年年。
蒲世英拍了老王粗壮的手臂一下,“哎呀,别这样。孩子在家,让年年看到了多……”
王年年慢慢地黑眸往上抬,与蒲世英跟老王的视线对上,那双黑眸几乎与夜色融为一片,跳跃着促狭的亮光。
蒲世英对着老王就是一顿胖揍,“就跟你说了会被孩子看到,你……”
王年年跟老王同时抬起手指放在唇边,“嘘,会把诡异引来的。”
蒲世英捂住自己的唇,紧张地左看右看。
“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老王的声音一顿,“不对,这只乌鸦怎么进来的?你开窗户放它进来的。”
王年年摇头,“它算是诡异,能穿墙,门关不住它们的。”
小乌鸦点了点头。
“不用害怕,它伤害不了我。”看出老王夫妇眼底的担忧,王年年又补充了一句,“我奴役它不用付出任何代价,我跟它之间的契约是特殊的。”
“没错。”小乌鸦再次点头。
然王家夫妇依旧一脸的凝重,很显然,王年年的话立不住。
诡异这么邪性的未知存在,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他们会愿意听人类的话。
“你还不回房休息,坐在这里做什么?”老王问道。
王年年指着自己腿上的小乌鸦,“太热了,热得我睡不着。里世界也就白天热,晚上要裹着棉被睡觉。诡异体凉,我在散热。”
老王夫妇闻言鼓起勇气靠近小乌鸦周身,果然温度一下子降低了好几度。
诡异周身的温度低,越高阶的诡异周身产生的寒气更重。
“太神奇了。”蒲世英一下子松开自己的丈夫,挨着女儿坐下。
老王还是不放心,在小乌鸦的对面坐下,手里的煤油灯放在身旁,“你刚刚提到,诡异能穿墙。为什么我看网上说,只要待在家里,关紧门窗,不理会敲门的诡异就不会有事。”
“那是因为现在的诡异还太弱了,等它们渐渐强大,门便只是摆设。”王年年说道。
“原来如此。”老王又指着小乌鸦,“网上还说,诡异分等级,这只乌鸦是什么等级?”
小乌鸦得意地两只翅膀叉腰,“五等厉鬼。”然后用只有王年年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斩鬼刀是什么等级,我就是什么等级。主人,您要好好努力升级斩鬼刀,斩鬼刀的等级越高,代表它越认可您,契合您。我对您的忠诚度也会越来越高。”
反正小乌鸦对王年年是彻底的心悦诚服了。
“五等!”老王夫妇吓得瞪直了双眼。
王年年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只小乌鸦看着这么弱,等级居然这么高。
难怪它在白天也能出现。
幽魂等级的诡异惧怕阳光,只有三等的高等幽魂对阳光稍微有点抗性。
四等恶鬼能短时间在大白天出现,五等厉鬼可较长时间在大白天出现。
王年年拿两只诡异做对比,之前长腿诡异还是四等恶鬼的时候讨厌阳光,附身在小纸人身上,还要躲进王年年的头发里躲避阳光。
而小乌鸦全然没有这方面的困扰,能在阳光下自由的飞翔。
如果不是小乌鸦提醒,王年年丝毫没有想起这茬。
在小乌鸦煤球说它是五等厉鬼之后,老王夫妇反倒没有那么害怕了。
都得归功于万能的网友,把能分享的全部发到网络上,甚至他们还去外网搬运,只为了帮助国人更好的适应诡异降临后的世界。
“要不我们今晚在走廊睡觉吧?”房间那么热,蒲世英一点都不想回房间里睡觉,跟小乌鸦在一起多冰爽啊。
“那也别在这里睡,让年年去我们房间打地铺。”老王提着煤油灯起身,一手拎住小乌鸦的脖子。
王年年与小乌鸦大眼瞪小眼,无语至极。
当然,爱女心切的蒲世英怎么舍得让女儿睡在地板上,直接把丈夫踹下床,让他自己打地铺去。
……
夜里,他们一家三口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一声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他们一家三口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心想,他们睡在二楼,敲门声怎么可能这么近,又这么大声。
结果他们定睛一看,这敲门声哪里是从一楼传上来的,是在敲这间卧室阳台上的门。
但阳台上没有楼梯,很显然敲门的是诡异,不可能是人。
“现在怎么办?”蒲世英害怕地抱紧王年年。
“哟,原来你们醒了,快点给我开门。哈哈……”诡异尖着嗓子然后放声大笑起来。
“都别动,它很快就走了。”老王坐到上床,把床上的妻子女儿抱在怀里,护着。
王年年艰难地从他们两人中间崩出脑袋,“煤球,你的晚餐来了。你不是说,你只吃诡异吗?”
立在床尾围栏上的小乌鸦化作一团黑雾消失,紧接着门外传来诡异的尖叫声。
那团黑雾再顺着门缝挤进来,飘到床尾的围栏处,小乌鸦再次凭空出现,这次它的肚皮微微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