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命运时刻的受着荣骅筝等三人的牵绊,他们荣则荣,他们衰则衰。
如此一来,他们相当于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荣骅筝三母子。
胜国太傅是一个异常淡漠谨慎的人,他从来不会和谁算到一个派别上去,此次宇璨是经过深思熟虑和像是下赌注一样让人将他叫进宫里的,按照以往他的性情,他不答应的几率为十成,然而,今儿,他丝毫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宇璨心里其实挺庆幸的。
庆幸之余,他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世间的人这世上大抵如此,然而筝儿确实如此的不同,只要是明眼人,有谁会看不出筝儿的好?
宇璨郑重的话到底是有一点冲击力的,二人惶恐。
庆礼将军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主,因为皇谱在所有人的心都是神圣的,方才大概是他最严肃的样子了,现在事儿好了,庆礼将军心里也有一点事儿,忍不住开口道:“皇上,此事,可否容许臣将之和慕容……将军说一番?”
慕容将军,多年来已经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宇璨眸眼闪过么什么。
庆礼将军见宇璨没有说话,叹息道:“皇上,事儿生了,也过去了,慕容将军年纪也不小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性子就像一头牛一样,爱钻牛角尖,那事儿之后他已经整整六年未曾踏入京都一步了,六年,够了啊,前段时间其儿媳为他添了一位小郡主,慕容家再出女子,此乃他一直期盼之事,臣,真的希望他能够回来放下心病回来看看。”
宇璨没有说话。
庆礼将军叹了一口气,敛了敛眸,怕自己红了的眼圈被人看去。
想当初,他,慕容将军和胜国太傅,三人虽然性情迥异,但是确实难得的好友,现在三人俱年事过半百,本该是好好把酒言欢的时年,却落得一个面儿也没见到。
想当初,他们还约定过,待他们年时过半百之日,定然要相约把酒言欢,但是,这事儿终究是因缺一人而不得实现。
“将军应该明白,并非朕不想舅舅回来,而是舅舅根本不想踏入京都半步。”宇璨容色淡淡,“这六年间,舅舅因为母后之事,一直未曾原谅过父皇,连国丧都未曾回来尽一个臣子之职送父皇进皇陵。舅舅忠贞异常,此举如此违和臣子之职,可见舅舅是真的还在生气。”
“唉,慕容老头子怎么就那么爱计较呢!”庆礼将军咬牙切齿的,“一个人待在边疆生死都不让人知晓一下,臣每封书信均是有去无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爱惜吞到肚子去了!”
胜国太傅狠狠的剜了庆礼将军一眼,咬牙道:“老头子,你就不能稍作停一下你的嘴巴么!”粗言俗语!他不要脸他还要呢!
宇璨闻言浅笑,“将军还是一如既往的真性情,难怪和筝儿投缘。”
“哟哟,是那丫头……是王妃性子好……”一提到荣骅筝,庆礼将军就乐呵呵的,想到两位聪明得小殿下他更是笑得眼睛都眯了,忘了现在已经夜深了,忘了自己身为人臣子,滔滔不绝的和宇璨说荣骅筝的好,说两位小殿下的好,如果不是他话语委实真切,宇璨也明白他的为人,还真的以为他是拍马屁,溜须逢迎之人呢!
宇璨听着,淡淡的笑,想起小王子今晚的表现更是笑得异常矜持。
庆礼将军说得口干舌燥,说得乐不知惫,说了好久才顿下。
最后,在走了之前,他恢复正色,叹息道:“皇上也莫须太过担忧慕容老头子,不久之后啊……他会回来的。”话罢,对宇璨见了见礼,便离去了。
宇璨看着两人的背影,唇瓣紧抿。
当年太皇太后一招,不但他母后没来,他需要韬光养晦佯装瘸腿三年,慕容家族也受了严重的打击,甚至差点被灭门,后世之人鲜少入官为仕,他的亲舅舅更是愤怒出走边疆,一走就是六年。
那一年,伤害的,都是他身边重要的人。
他的亲舅舅,平易近人,小时候非常痛爱他,如今却……
他伸手揉揉眉间,淡淡道:“夏侯过。”
“属下在!”夏侯过道。
他眸光微寒,“传朕懿旨,昭告天下,太皇太后,薨!”
夏侯过眼睛一睁,倏地抬起头来。
宇璨挥挥手,极其随意的道:“她好歹是父皇的母后,多给些方式让她隆重上路吧。”上吊,鹤顶红,还有绞刑,宫刑,极刑等等的,都让她见识一番,胆子小了再上路吧,不然,在阴间也会欺凌人。
对于不重要的人,他从来就不会手软。
夏侯过眼睑轻垂,拱手道:“是!”
他知道,太皇太后终究是会死在主子的手上的,主子留得她越久,她的死法就越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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