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玓心下好笑。
不错嘛,终于脑子正常一回了,连爱屋及乌的道理都明白!
的确,原来的六小姐喜欢杜元然,所以景家父子爱屋及乌,不愿给杜元然难堪。可她嫁给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强迫造成的,那景家父子自然给不了他好脸色。
夏炎雳见她不吭声,更是气急不已,嗓门都忍不住拔高了,“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本王?!”
马车突然颠了一下。
但很快又趋于平稳。
影风手抖地抓紧缰绳,一张脸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王爷也太不矜持了……
这种问题回房关着门问不行吗?还故意问得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与六小姐相处不融洽?
马车里。
景玓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男人,他那一脸的郁气和怒气她都看在眼中。
思绪不由得回到数月前,他们初识时的样子。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脾气越来越喜怒无常,那个邪魅不羁、潇洒傲慢的钰王好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喜欢无理取闹的小气男人……
突然,对面伸来男人的手臂,粗暴的将她扯到他腿上。
前一刻还见他快要抓狂,下一刻又听他低沉在她耳边说道,“本王所求不多,就想你多看本王几眼,别老想着他人。”
景玓沉默也是有沉默的原因。
其一,对于他们的关系,她不会回应。就算回应,那也一定是作戏。毕竟早晚都要分道扬镳,她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留在这里。
其二,他不懂真正的男女之情。他的身份、地位、性别,注定了他不会只属于她一人,何况他自己也说过,女人是男人的门面,女人越是多,越彰显男性尊严。
所以,她能说什么?
不过,为了自己想做的事能顺利,也为了他不拖她后退,她哄一哄他似乎也是可行的……
“今日这么多人和事,没顾得上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总行了吧?”
“就这样?”夏炎雳皱着眉瞪着她,狭长的眸底充斥着深深的不满。
“不然呢?”景玓瞧着他得寸进尺的样子,又有想打人的冲动了。
见她是真的一点风情都不解,夏炎雳索性低下头,直接覆上她的唇。
景玓瞪大眼。
但随着他大手托紧她后脑勺,她心里无奈一叹。最终搂住他脖子,配合他。
就当忍辱负重吧……
而她的配合也是真的取悦了夏炎雳,等到吻得她气喘吁吁,他才放过她。看着她窝在自己臂弯里喘息,内心里的满足总算让他扬起了唇角。
果然,女人就是女人,多亲几次,她习惯了自然就会喜欢。
等成亲后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做了他的女人,别说还会给他冷脸,只怕她比其他女人更喜欢争宠!
……
钰王府。
司空恒雅的伤同样在肩上。
但她毕竟比傅姨娘更养尊处优,如此严重的伤让她醒来后简直无法接受,又哭又闹又嗷的,把钰王府的丫鬟们折腾得都想跟着她尖叫了。
特别是宫里的内务总管顺德公公到了以后,司空恒雅更是抓狂了——
“三公主,您现在不仅伤重,还中了毒,三日之内若无解药,只怕性命危矣。还请三公主莫要再使性子,免得诱发体内毒性。”按照嘱咐,顺德公公演得也很是严肃认真。
但司空恒雅又震惊又愤怒,完全不能接受,激动地哭吼,“傅氏那贱人,都是她害的!你们还杵着作甚啊,还不赶紧去找那贱人拿解药!快去啊!”
顺德大为不解地问道,“三公主,据说那傅姨娘也受了伤,她也中了毒,她如何能有解药?”
“那种毒出自那贱人之手,她自然有解药!”
“老奴还是不明白,三公主为何知晓那种毒出自傅氏之手?”
“……”
司空恒雅惨白着脸,突然僵愣了。
不怪她失去理智招供出傅姨娘,因为在得知那些黑衣人的武器上抹有另一种毒药时,她是真的崩溃了!
那桌酒菜她原本可以不用的,可是太子和夜迟瑟的出现让她不得不陪着吃下。
她明明都已经取消计划了,但没想到突然冒出一群黑衣人,且他们的刀剑上还抹了另一种毒药。
她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傅氏!
因为只有傅氏才清楚那种毒,那些黑衣人一定跟傅氏有关!
然而,面对顺德公公的疑问,她才回过神,才反应过来,傅氏也受伤了,那些黑衣人就不能是傅氏的人!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刚刚她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