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看着萧裕景的背影在瓢泼大雨之中渐渐远去,最终走出了太极殿的宫门,一直藏在侧殿的董将军才拉开门快步走到皇上身边,看着那长案上的玄铁所制的萧字虎纹令牌和那边缘被拍得凹陷开裂的木头,就能知晓方才萧裕景有多用力,再看看外面的大雨,不仅有些不忍担忧问:“皇上,这般对萧王爷是否有些太过分了?”
“过分?”皇上看着萧裕景离去的方向,蹙了蹙眉头,转过眼眸看着那长案上的令牌,有几分烦躁道:“若是他早些交出军权何至于最后将话说到这个地步,明知如今朕急需这十万兵权,却还紧握着不放,朕怀疑他也并非没有根据。”
“可是皇上,萧王爷这十多年来对您确实是忠心耿耿。”萧裕景的有多忠心,这文武百官几乎都是知晓的,暗地里无一不说他是愚忠之人。
“他要是真心对朕忠心耿耿萧落尘谋反那一日就该早告诉朕,何至于让朕落到如此地步,人心隔肚皮,唯有将强权握在手中,这人才会忠心,不忠心也得忠心!”皇上眸色一凌,伸出手拿起长案上的玄铁令牌,转身便背着手出殿而去。
留下董将军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太极殿内,听着这哗啦啦的雨水,看着那云台之上的龙椅,背脊有些发凉,不知日后自己是否会落得跟萧裕景一样的下场,可一切已然由不得他选择了。
……
另一面,从太极殿里走出来的萧裕景并没有乘轿,出了宫也没有乘车,而是像是没了魂的野狗一样,浑身湿漉漉的走在雨中,任由着街道上的摊贩百姓说道,他却是一点都听不到。
他的双眼只盯着一个地方,那就是君府。
他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当走到君府门前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他的双脚都开始有些颤抖了,可却还是不停歇的往前走,双眸死死的盯着君府内。
跨入门内,守在门里的两个人正欲上前来却见是萧裕景,顿时停了下来。
今日君故沉早就下了命令,若是萧裕景入门来一个人都不能拦着,由着他走。
没有人拦他,可他这样一个大活人还这副模样走进来,谁也不是瞎子,一下子就在府里传开,众人忙不迭的赶来,宋医女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一见真是萧裕景,再看他浑身透湿,双脚打颤就知晓他淋了许久的雨,走了不少路了,连忙打上伞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他问:“王爷!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就淋雨,你不想好了是吧?”
听着这熟悉的急骂声,萧裕景回国过点神来,木木的转过头,看着一脸急色的宋医女只是开口说了一句话:“君兄,在哪?”
萧裕景这番模样一下子把宋医女给吓住了,眨巴眨巴了眼睛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他不对劲,和当初苏子衿情绪崩溃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
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可她知晓这时候追问不得,只能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