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凭新兵们自己的意愿,来亦或不来。
可人间自有真情在,每一个晚上回家的新兵,在第二天都喊来了自己的叔伯兄弟。
有老有少,有大有小。都是上次遴选筛掉之人。
百姓们也都明白,能将新兵营都调派过去,战事一定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这时候不是顾忌什么小家小利的时候。
国将不存,焉能安覆?
二柱和陈存重压之下的脸上,难得的浮现了一抹笑意。
不为小利,只为大义。
后山堡的队伍出发了。五百人排成两列,手持长枪,义无反顾。
两鬓斑白的老者,身强体壮的悍妇,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
还有身穿文人衣衫的冯道全。
阳光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和谐又决绝。
队伍不断的壮大,他们来自各个分散的百户所。
多的十七八人,少的六七个人。
有的拿着铁锅,有的拿着棍棒。
不知道还以为是去哪个村打群架呢。
可他们每个人都明白,此去不还,保我河山。。。。。。
即墨县城的队伍也在无声中出发了。
原本一千即满编的新兵营,现在足足超额了两倍多。
不到三千人的队伍,在沉默声中行进着。
大多数都是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可不难看出他们长期营养不良下,那瘦弱的臂膀。
可他们无所畏惧的前进着。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者,也都跟在小伙子身边。他们长的几乎一样。
虽然面上带着怨气,可脚底下不慢的足迹昭示着他们心底无限的担忧。
毫无没办法,危难之际,一个父亲能做的,可能就是替他挡住飞身扑来的鬼僵吧。
张震山跟身边的同僚依旧在一层一层的向里面引诱着鬼僵。
他已经感受到了那道满含恨意的目光。
张震山知道一切就快要成功了,他只需要再往里面一点点,一点点就足够了。
可越往里面鬼僵数量愈多,鬼僵品阶越高,而且还是被指挥着的合围。
张震山寸步难行,他的枪尖早就刺钝了,身上特殊打造的盔甲也是满身划痕。
他无法想象要是没有盔甲,他现在会是什么样。
就跟身下的战马一样吗?满身伤口,没有一处完好。血渍噙满全身。
战马一声嘶鸣,痛苦的倒下了。
张震山无力救援,只能看着陪伴多日的战马沦为鬼僵的血食。
因为他自身难保。
前后左右全是鬼僵,无论哪一个方向都是狰狞的面容,嘶吼的咆哮。
长枪已经变成了棍棒,拼命的左右挥舞。
张震山甚至不敢横抡,因为鬼僵太多了,他怕没等长枪抡开空间,鬼僵就已经再次将空间填满。
那他真的是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了。
孤身一人,失去了战马,体力不足鼎盛一半。
他的任务已经从引诱鬼僵变成冲出重围了。
可这显然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