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还时不时的饮上几口热茶。
心中清晰的盘算着“眼下的局势就是鳌山卫四处设卡的士兵被人袭杀。有可能做这事的人只有四个。
一就是刚刚撤走家丁护卫的家族和商行,为了报复我顾家独吞利益。
二就是浮山千户所那散布假消息的新任防守官,想通过一步步谋划布局,直至彻底挑起我盐政巡检跟鳌山卫指挥使的争端。从而使浮山所盐政的利益被他独吞拿下。
三是即墨知县想借刀杀人,极力加深我跟鳌山卫指挥使的仇恨,然后让鳌山卫指挥使出兵,
替他宦官一系除掉我东林一党在胶州南部的所有布局。再趁势谋划盐政利益。
四是鳌山卫指挥使自己出手除掉那些其他家族的士兵,来稳固他初登指挥使位置的局势。
还能顺便使他站在道德的高点,随时随地可以对我动手,占据一切的主动权。
他们的目的都很明确,但最终的缘由无非就是整个浮山千户所盐政的利益分配。每个人都想分一杯羹。
不过现在所有的压力都给到了鳌山卫指挥使身上。
逼迫他必须行动,即是安抚那些损失士兵的本地派家族,也是证明他鳌山卫指挥使新官上任,
刘家家大业大,根本不是其他势力可以随意拿捏,是本地派系当之无愧的霸主。
正所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顾家公子细细的思索着所有的利害关系,不自觉的嘲笑起了自己。
“多年苦读,长辈教育,没想到临到危机关头,我却着了自己的道。这些所有的分析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需要考虑,谁有谋害我之心,我该如何保全自己。这个世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即墨知县那是不必多想的死敌,派系的争斗何止你死我活?
那些弃我而去的家族对我顾家有气,误会没解释清楚,他们说不上敌友。
鳌山卫指挥使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名下盐政巡检的权利。而且眼下急需寻找一个软柿子,让他树立威信。
而自己正好就是那个软柿子,手底下原来百多人的队伍,只有十个本家家丁。正适合他夜黑风高下黑手。
只有浮山千户所跟我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
而且传出跟我顾家合作,关系匪浅的也是这个浮山千户所。”
一切问题都变的简单清晰。顾公子笑着吩咐一直等候的护卫家丁。
开口道“喊上所有人,我们启程前往浮山千户所,这一阵子估计都会在那边暂居。
再命人把那些家族弃我而去的消息传回去,让上面的人去给他们点压力。
省的到时候我还得一个个的费力气。”
那家丁有些犹豫,顾公子摆了摆手,开口道“我们大摇大摆的过去,浮山千户所就不可能任由我们死在他们的地域。
我们顾家的人命,可不是那么好推脱的。
而且无论是哪方势力再想动手,就都由浮山千户所第一时间接敌。
我们可是他明面上的生意伙伴,既然他想跟我们拉上关系,我就如他所愿。”
顾公子一行天黑之前出了即墨县城,驾马奔着浮山千户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