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认真到,勾得人忍不住低头,啄吻在了那无辜的红樱珠上。

不过,虽不确定她真病假病,多半是假,他还是没有欺她太久。

然而玉褥一层层垫着,身下褥香榻软,饶是只这一寸短促的光阴,孟绪还是一下子就被亲得遍体生酥,晕晕然如在云端了。她只好抱人更深了一点,埋着脸,不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闭眼道:“我不卿卿,谁当卿卿。原来陛下是这样哄人的。”

没来由的,萧无谏道了一句:“朕其实不常与她们讲话。”

不常唤人卿卿,更不会哄人。

今春过半,这个时季的日头总是懒媚,情柔地挂在窗外,把这一刻屋内的光景,也照得温柔又寂静。

然而,也只一刻。

外间忽传来凄厉的尖叫,继而伴着一声:“柔妃娘娘饶命——奴婢当真亲眼看见,意嫔主子满面溃腐,还有血和脓水,奴婢岂敢造谣编排主子,更不敢欺骗娘娘!”

还有拉扯挣扎之际,带倒了什么摆件的响声。

萧无谏长眉一压,冷声唤候在外头的人:“隋安。”

孟绪猜测,是柔妃让人对莺时动了刑。

她知道,这件事远未结束。

当然不能就这样结束。

赶在隋安进来之前,孟绪松开手坐正。

她看见,帝王亦是温存尽去,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淡淡审视。

其实,孟绪也想知道,今日他为何会来。

她可不曾派人去请,那么,又是谁越过她去向帝王报的信?

第19章 撑腰

外间。

陈妃纵知此事蹊跷,内里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鬼蜮伎俩,可明面上既未造成什么后果,也没有充足的证据,无论是柔妃还是意嫔,她都不能问,也断断问不出什么。

唯一能审的,也就是一个欺上的恶奴。

她与柔妃一同坐在上首,莺时被人押到了二人跟前。

莺时鬓发散乱,泪水潸潸,害怕得不成样子。

可是无论怎么审,她都只有这反反复复的一句,颠来倒去地说:“奴婢真的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意嫔满面溃烂!”

柔妃越听,越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眼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好一个奴才。”

好一个忠奴!

她坐在这儿本不过是旁听,此刻却越庖代俎,横插一手道:“这奴才诓骗本宫,让本宫在陛下和皇后娘娘,还有陈妃面前丢丑,倒显得是本宫盼着意嫔生什么灾病似的,着实是陷本宫于不义。来人,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说出背后的主子是谁!”

陈妃还没来的及阻拦,柔妃带来的内侍已上前就要动手。

惊恐之下,莺时起身,慌不择路地往外逃去,却被柔妃的人一左一右掣制住,重新按在了地上。

带翻一地狼藉。

莺时再不能反抗,太监揪起她的发鬟,就要扇下巴掌。

陈妃看不过眼:“我主理六宫,这丫头既传讹欺上,动摇人心,审问她是我分内事,不劳你费心。”

柔妃却好似与这小宫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丝毫不给陈妃面子:“你只管审你的,我也打我的,就看看谁先撬开这贱婢的嘴巴。”

几巴掌落下,室内惨叫声有如鬼哭狼嚎,陈妃让人上前拉开那太监,对柔妃醒诫道:“你这样,是要屈打成招?陛下还在里头!”

也就是这个时候。

萧无谏喊了一声:“隋安。”

外间的众人一瞬时都止息了动作。

隋安更是叫苦不迭。要知道,梁宫各宫的偏阁规制都不大,如若将每间偏阁的主屋细分,拢共也就能分成三间屋子。

最中间是正堂,也是入户的地方,平日多作待客、用膳之用。正堂的一侧就是内间,也就是妃嫔们的寝屋,通常一半是起居的地方,用以休息、梳妆,另一半则是正儿八经的寝卧之所,中间会用楠木、梨木等金贵木材做一道隔断。

隋安要待命,自然得在外间待命,也没别的去处。方才便将陈妃与柔妃审问莺时的场面看了个全。心里干着急,却不敢劝。

审问自然可以,但在人家的地盘上私设刑堂,还把人屋子里的东西砸了,这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闹得这么难堪,倘若惊扰了陛下,更是罪加一等。

可是陈妃都没劝住,他去了,柔妃就肯给这个面子?

这两位娘娘明明是一起来的,而今带来的两拨人却都快对上了。

隋安只怕自己上前劝阻,会平白再添一重混乱。

这不,如今终于还是惊动了陛下。

他有些忐忑地敲了两下门,开门而入。

“陛下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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