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沈峰想了想,将刀收回刀鞘。
六福赶紧连滚带爬的起来,带着手底下的人跑了,像落荒而逃的阴暗老鼠。
沈峰看了看在墙角颤抖的姑娘,咬着牙说:“又害了一条无辜性命。西厂和那些蛮横盗匪有什么区别?!”
桑葚拍拍他的肩,“多行不义必自毙。且看西厂还能再活几日。”
沈峰似是想起了什么,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百姓讨厌他们西厂甚至超过了东厂。江湖高手的目标也都是西厂那些狗东西,活该!”
他又看向那个脸色煞白的姑娘,问:“这个姑娘怎么办?”
桑葚说:“先带回去吧。”
沈峰点点头,“咱们做事的,还是要问出点什么来。”
桑葚没说话,前去扶了那位姑娘,可手还没碰到衣裳料子上,就被那姑娘狠狠甩了一巴掌,“坏人!你们这些坏人!你们这些贼子,你们这些走狗都不得好死!你们不得好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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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狱去阎罗王都不收你们!”
那姑娘眼里流出的仿佛不是泪,而是血。
她笑了起来,泪与血从眼眶滑落,她忽然猛地从地上拾起,往墙上撞。
桑葚意识到了什么,可还是晚了一步。她没能拦下那个姑娘。
本该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却死在了这样寂寞无声的夜里。
桑葚低下头去,眼圈红透了。
她为什么没能拦下?为什么?
沈峰见怪不怪,叫几个兄弟将这两人的尸首先送去东厂,又与桑葚说:“死了没法交代了。咱们今天这差办的不好。”
“好与不好又如何,人都没了。”
在东厂做事的每时每刻,她都觉得自己是无情的。
尤其是这一刻,她更冷漠无情。
东厂的首要目标是京城里的每个士大夫,是皇帝的每位臣子,包括王公贵族,江湖走向。天底下,就没有东厂得罪不了的人。人人都得罪了,还在乎得罪谁么?
回了东厂交差,桑葚听了一顿训,随便吃了点就回去歇着了。
东厂都是大通铺,番子和番子挤在一块,有点权利的要么是单间,要么在外头置办了宅院。桑葚也在外头租了个小院子,每天下值就回去了。如今年岁越大,她就越发小心。
星月交辉,范照玉走上台阶,进到乾清宫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