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只有算计。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六福是能屈能伸,弯腰行了个礼,带着一帮番子走了,比跑都快。
屋内瞬间寂静。
沙棠的事办完了也准备离开,刚转过身,就听桑葚说了话,“姑姑请稍作留步。”
“还有何事?”
沙棠停住,转身看向桑葚。
抿抿唇,桑葚有些担心的蹙眉道:“姑姑,先前六福那奴才与大家说贵妃娘娘如何疼爱他,字里行间满是粗鄙,他如此败坏娘娘的名声,我听着就厌恶。娘娘何等高贵,岂是他一个奴才能妄加揣测,胡乱编排的。”
沙棠冷冷一笑,“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娘娘能瞧得上他?连娘娘豢养的一只猫儿都不如。”
听了沙棠的话,桑葚心里也宽慰几分。
六福那样肮脏的心肠,怎么配的上贵妃娘娘。就是当今皇上,也不过如此。不过是身在万人只巅,拥有无上权力罢了。
桑葚微微颔首,冲沙棠作揖,“今日,谢过姑姑了。”
“不必谢我。我也只是按照娘娘的吩咐办事。”
“娘娘……”
桑葚喃喃,本是空洞洞的情绪突然有了希翼来。
沙棠回了永寿宫回话,天色已经很暗了。
灯火之光出奇的亮。
迈过门槛,沙棠将方才的事都说了一遍。
武英柔困倦的眼皮子都抬了起来,盯着沙棠问:“你说什么?”
“奴婢摸了,很空,那玩意跟没有似的。就算割的干净,也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吧?可话又说回来,曹济周的徒弟,那肯定是仔细了又仔细的。”
“我知道了。”
武英柔撑着腮帮子,眼神意味不明,吃了一颗樱桃,粉嫩的汁水似甜蜜般。
晚些时候,宫里头静了下来,桑葚去瞧过了顺贵,看着顺贵脸上未消下去的指痕,桑葚心中气愤,在这里,逆来顺受只会被欺负的更惨。
“此仇不报,我就不配当你干爹。”桑葚咬了咬牙,有血腥的味在蔓延。
“干爹,我没事。您如今是贵妃娘娘跟前的大红人,谅他也不敢对您动手。我挨这一巴掌没事的,不打紧。您不能为了我,断送自己的前程。”
顺贵看着桑葚的眼睛,握紧了桑葚的手,他通红的眸子里泛着泪花。
他第一次觉得宫里的夜不是那么冷。
桑葚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天气渐暖,白云游走在这四四方方的天里,偶尔飞过几只燕子。
豫嫔火急火燎的赶来,脚下的鞋子仿佛踩出了烟来,见着人就急切的问:“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