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县令再一次下达命令,手握狗头铡刀柄的衙役猛然向下按去,“咔嚓”一声铡刀直接将我头颅斩断。
失去了脖颈的束缚我的人头直接滚出了七八米远。
体内的鲜血犹如爆裂的水管一般,直接喷涌而出。
在这最后一刻,我虽已恢复清明知道是自己吴敌,而不是那个叫“苍远”的男子,但铡刀落下时,我依旧感觉是自己的头被斩掉!
约莫一分钟后,苍远的意识完全的消融。
我的阴魂缓缓的从他的尸体中飘出,看着衙役七手八脚的把红姑和苍远的尸身装上车,我内心更加的疑惑不解:“红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鬼县令眉心处的虚妄之眼就是英姑抠出来的那颗,咱们现在身处的这个空间亦幻亦真,如果你刚才不是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那你就真的死掉了!”
听闻红玉的解释后,纵使我是魂体状态,还是被惊出一身的冷汗,迷茫之际我根本就分不清自己是吴敌还是苍远,尤其是英姑死在我身边那一刻,我真真切切认为自己就是苍远。
若不是最后时刻红玉将我唤醒,呵呵,可能我的朋友明天就可以吃我的席了。
看着装在马车上的两具尸体,我不禁担忧起来:“虽然现在我们都没有死,但我们又如何从这个空间返回到现实之中?”
“英姑临死前发下咒怨,她与苍远所受的酷刑县令每天都要轮回一次,我想这应该是破开虚妄之眼空间的关键所在!”
红玉的话让我深深皱起眉头,我们现在所处的场景是清朝时代,在这个王权至上的朝代,想要把一个县的县令挖眼斩头,那是何其的困难。
我现在虽是魂体状态,也能在太阳下行走,但身影却是无比的虚幻,一身的实力丝毫施展不出来,就连红玉也是同样如此。
仿佛我们就是这个时空的一个过客,一个旁观者,我们只能看,却做不了任何的事情,当然这里的人也根本发现不了我们的存在!
虽然躲过了斩头一劫,若是破除不掉虚妄之眼的禁制,那我和红玉最终还是会被困死在这处空间之中。
想到这里,我深深的犯起愁来:“红玉,我们两个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咱们先跟着运尸体的马军看看再说吧!”
“也只能这样了!”
我无奈的叹息一声,不紧不慢的跟随在马军的后面。
马车出城之后,车夫直接将英姑和苍远的尸体丢到了城外五里处的乱葬岗上。
尸体丢下不久,浓郁的血腥味立马引来大批嗡嗡作响的绿头苍蝇,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二具尸体的五官以及伤口处就被苍蝇生出一坨坨白色的蛆虫。
头顶上空还有几只秃鹫在一圈圈盘旋着,等待运尸人走远后下来饱餐一顿。
我和红玉看到眼前凄惨的一幕都不忍直视,脸色也变得无比难堪:“主人,他们两个被县令杀害了,怎么没有家人来收尸呀?”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升起对二人的怜悯之色;“这是一个王权至上的时代,自古就有民不与官斗,他们两个是被县令陷害而死,现在还是大白天,若是冒然来收尸的话,唯恐县令会对他们的家人不利!”
“该死的县令,真应该把他的头也放到狗头铡上斩下来,扔到这乱葬岗爆尸荒野!”
红玉忍不住内心的怒火啐骂一声,不论我们如何的咒骂以及驱赶,英姑和苍远的尸体最终还是成了苍蝇宝宝的“产床”以及秃鹫口中的美食。
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幕,我和红玉都是无能为力的。
天黑下来之后,我们身后的小道上冷不丁的响起一片哗哗之声,我和红玉对视一眼急忙回头一看,就见四个青壮年神色慌张的朝乱葬岗走来。
这四人犹如做贼一般,一边向着乱葬岗前进,一边眼神到处张望,生怕他们接下来做的事情会被人发现一般。
几分钟后,这四人已到乱葬岗的边缘,此时天也完全的黑了下来。
四人在原地东张西望一番之后,其中一人狐疑的开口道:“怎么没有苍远他们两个的尸体,不会是被野狗叼跑了吧?”
“呸,别瞎说,天太黑了,咱们再找找!”另一个青年不满的说道。
四人又找了一番后,其中一人大喜道:“我找到了,这个尸体没有头,肯定就是苍远的,你们赶紧在旁边把他的头给找出来。”
“若是苍远的头找不到,他下到司阴也没法向阎王爷告斩头县令的状!”
“我找到苍远的头了,英姑的尸体也在这里,她的尸体怎么办呀?一块抬回去吗?”
“不管了,抬回去再说吧,英姑是为了苍远而死,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总不能丢下英姑不管吧!”
几人一番窃窃私语后,抬着两具尸体飞快的消失在乱坟岗中。
我与红玉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抹轻松之意。
我们两人没有再作逗留,同时也没有隐藏身形,反正这些人也是看不到我们两个,大摇大摆的跟在四人的身后而去。
半个小时之后,苍远和红玉的尸身被四个青壮年抬进一个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