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不能和被太熙帝钦封的宁安伯相比了。
诚意伯府诸人的嘴脸面目,刘识看得分明,并且深深受挫、厌恶,彭瑾倒也不担心因为说这样的话,而影响了她和刘识之间的夫妻关系。
刘识闻言,不由地笑叹一声。
彭瑾说到这里,想起了正事,便停下手里的活儿,问刘识道:“不是说圣上让你回京之后就立即入宫觐见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刘识笑道:“方才已经递了折子,至于什么时候入宫,还要等圣上的诏令。”
“那正好!”彭瑾指着地上一堆的文稿书卷,笑道,“刚才我还担心这些东西归置得不和你的心意呢,现在正好你亲自来筹划指挥。”
刘识知道彭瑾是想要借着这些琐事转移他的注意力,免得他被诚意伯府的糟心事闹得神思郁郁,心中一片柔软,温声道:“好!”
夫妻二人说说笑笑,不觉时间飞逝。
等到书房完全收拾妥当了,太阳的热度也渐渐地减弱了。
傍晚时分,太熙帝的批复传达了回来,着刘识明日早朝后觐见。
于是头天晚上,彭瑾就将刘识第二天入宫的穿戴都准备妥当了,刘识也在心中默默地准备了明日的奏对。
夫妻二人守着一豆灯光,各自忙碌,不时闲聊两句,平淡而温馨。
第二天,刘识如往常一样早起晨练,回来重新梳洗,换上觐见的衣物,简单地吃了一点早饭垫肚子,便乘坐马车,一路朝皇宫疾驰而去。
今日的朝会持续得时间有些长,刘识坐在寒凉的值房内,觉得腿脚都有些冰凉。
幸而他身体底子极好,不然在这寒冬腊月里枯坐一个多时辰,腿脚都要冻坏了。
等到太熙帝召见刘识时,一上午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大半。
刘识跟在内侍的身后,一路东转西转,一直拐到一处小巧玲珑的宫殿。
刘识抬头一看,只见上书鹿鸣轩三个大字。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三国时的枭雄曹操,曾经引用《诗经·鹿鸣》,来表达自己对于贤才的渴求和尊敬。
太熙帝即位之后,将原本几近荒废的鹿鸣轩重新整治,作为自己接待臣子之所。
能够来鹿鸣轩接受太熙帝的召见的臣子,未必是大权在握的重臣,但一定是他信任恩宠有加的近臣。
所以大齐朝的官场上才会流传有这样的话——“此生不入鹿鸣轩,封疆坼土也枉然”。
刘识这么想着,就见前头的内侍停住了脚步,操着尖细的声音禀报道:“回禀陛下,宁安伯在外求见。”
下一刻,里面传来爽朗而急切的笑声,还有匆促的脚步声:“快宣宁安伯进来!”
内侍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神情恭敬道:“伯爷,请。”
这位宁安伯可是太熙帝即位后恩封的第一位伯爵,而且还是在太熙帝着手一步步地削弱勋贵的权力之时,可见其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不由地他不小心地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