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做和尚,在往后数月里,都要做和尚了。
晚间,只能抱着彭瑾闲聊的刘识,按捺下身下的燥热,委屈地向彭瑾抱怨道:“今日文会的宴席置办的真是太不体贴了,不是羊骨牛髓就是香肉腰花的。”
全都是壮阳补肾的食材,吃多了都要流鼻血的!
彭瑾知道刘识是在故意逗她,伸手在他的臂上轻轻地捏了一把,笑道:“那我去给你煮一壶莲子心茶,去去你这满身的火气?然后咱们再平心静气地说说最近倭寇急犯的事情。”
下午刚听到他和张明华还在忧虑海滨的倭患,此时怎么还会心情在这些男女欢、爱上。
刘识哈哈大笑,抱着彭瑾的胳膊紧了紧,道:“知我者莫如夫人也!”
他确实一直都在忧心海滨的战事,刚才那些调笑的浑话,不过是怕彭瑾看出自己的忧虑罢了!
“晌午时你果然有在书房外偷听。”刘识笑道,其实彭瑾刚到书房,他就察觉了——作为一名武林高手,这点警觉和敏锐他还是有的。
“我哪里有偷听?我分明是光明正大地旁听!”彭瑾娇笑道。
刘识听着怀里人儿的娇笑,觉得自己先前沉闷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果然有个人说说话,心里郁积的烦恼也会减轻许多。更何况彭瑾还一直悄悄地努力帮助他摆脱糟糕的心情。
“好好好!”刘识一迭声地宠溺道,“不管你是偷听还是光明正大地听,反正我是无不可对你言说之事。”
彭瑾得意地笑了,就像是一只偷到腥味儿的猫儿,趁势道:“那咱们就来说一说海滨的战事吧!”
虽然她帮不上刘识许多,但是能做最好的听众,让刘识将心中的愁闷倾吐出来,多少也好受一些。
“顺杆爬!”刘识闻言大笑。
海滨战事的现状并不是什么机密,刘识便将大概情况和彭瑾略略提了提,末了沉声道:“依我看,倭寇这次是见再不加紧进攻,等大齐回过神来,他们就再也没有一点可趁之机了,所以才如疯狂的赌徒一般,押上全部的筹码,妄想一举制胜!
可是咱们大齐幅员辽阔,海滨不过是东南一线区域,真不知道倭寇哪儿来的自信,他们会在抢占海滨之后,挥师直进,攻入内陆,抢夺土地和人民!
当今圣上,可不似先帝一般仁慈,事事以和为贵。
所以,海滨的战事你就不要忧虑了。眼下泉州还是固守安全的,你只管看护好孩子们,做好我的贤内助就行!
这种大范围的外敌侵袭,关键是要看朝廷打算怎么应对。算时间,内阁也该就此事拿出一个章程来了。”
彭瑾早就在刘识上次去海滨布防之前,就将自己前世积攒的那一点家底儿全部都漏给刘识知道了,如今除了焦急,也想不出比刘识更好的方法,索性不再费心此事,一心一意地替刘识稳固后方,让他能够心无旁骛地在前方征战。
大年初二,原本响晴的天空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青云,太阳时隐时现,天空晦暗不明。
下晌,刘识正打算出门参加宴会,突然有内侍来府衙传旨。
彭瑾得到消息时,刘识已经接旨回来,行色匆匆,一进门就直接吩咐道:“简单地拾掇两身衣物,我这就要去泉州海滨戍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