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茂水明显十分不高兴。
进来之后便一言不发,连孙茂茂也不理,也不点菜,羽娘瞧着不对用眼神问询元瑶,元瑶小声道:“就上一些二少喜欢吃的家常菜,再来一壶一醉春。”
羽娘连忙应下,转身去了。
孙茂茂和元瑶走了过去,孙茂茂道:“你干嘛呢,怎么一副丧脸?至于么,你就这么想跟着去啊?”
孙茂水烦躁道:“你不懂。”
孙茂茂:“我是不懂,也不想懂,但是我可提醒你,爹这两天心情也不好,你撞上去大哥也救不了你。”
“去去去,知道了。”
见孙茂水如此不耐烦,孙茂茂也有些不高兴了,“我也不管你了!”
她还有事,和元瑶道了别之后便走了。
元瑶在孙茂水面前坐下了。
“二少这是怎么了,喝酒吃饭也不开心了?”她笑着给孙茂水倒了杯酒递了过去,孙茂水无比郁闷地接过:“哎!嫂子,你说江兄这次带人去剿匪,多好的机会啊!我爹居然不让我去!我真的是没想到!”
元瑶垂眸:“孙老爷的想法我都能理解呀,二少理解不了吗?”
孙茂水:“我想不通。”
元瑶:“你是孙家二少爷,出生以来什么没有?你进衙门,一是为了找个差事做,另外便是孙老爷需要你的身份,可我家江颂安不一样,我们是平民小百姓,若是不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很快就会被人踩下去了。二少明白了么?”
孙茂书不说话了,片刻后,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嫂子,我一直都觉得江兄非池中之物,你要相信他,也相信你自己。”
元瑶愣了愣。
过了好一会儿才苦笑轻声道:“我知道呀……”
她一直都相信。
次日。
元瑶带着一些东西去了孙府。
上回和孙夫人见面只是在宴席之前客套的聊了几句,后面又忙着操办宴席当真没个机会多说话,今日元瑶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带的全是孙夫人喜欢的东西。
到了之后,孙夫人拉着元瑶的手亲切极了:“来就来了,还拿这些东西做什么,当真是见外了不是?”
元瑶笑道:“难得见您一次,从前总是听茂茂说您和蔼亲切,上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只可惜上回忙着做宴没能好好说说话,今日惦记着您,东西就不自觉拿多了。”
这话听着真是令人舒坦,孙夫人也不例外,明显高兴地笑了好几声:“好孩子好孩子,你和茂茂都是。”
孙夫人话音刚落,孙茂茂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又说我什么呢?我和瑶瑶都是啥?”
孙夫人故意道:“说你是个毛孩子!一点儿没姑娘家的样子!”
孙茂茂笑呵呵上前挽住孙夫人的胳膊:“我才不信,娘肯定没那么说我!因为您不会那么说瑶瑶!您肯定夸我了!”
孙夫人忍不住笑道:“让我捏捏你这脸皮看看有多厚?”
孙茂茂笑着躲,母女两欢声笑语,十分温馨。
笑闹之后,三人都坐了下来,对于两人最近的香粉生意,孙母表示了极大的支持和赞赏。
“上回瑶娘来时我便说过那香粉肯定大卖,现在果不其然,听说你这次又有新的花样了?”
孙母既然问了,元瑶自然将最近的新品都拿了出来:“这是发油和香露,我推荐您这个发油,看您这一头的乌发就知道保养的很好,每次洗发之后用一点儿这个,只要是坚持下去,秀发自然会无比柔顺乌亮。”
“好好好。”孙母自然笑着接过。
“还有这款熏香,我还没有做出来很多,主要是因为材料难得,但这款香您入睡之前取少量在香炉之中焚烧,能助眠安神,醒来也是神清气爽。”
听说有这么神奇的香料,孙母也按捺不住了:“当真如此效用?”
元瑶笑道:“是,我已经用了好几日了,您可以试试。”
孙母最近睡眠的确不好,当然高兴地收下:“若真的如此,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了。对了,这香有名字吗?”
“南朝留梦。”
“南朝留梦……”孙母和孙茂茂都重复了一遍
孙茂茂:“瑶瑶,这名字真好听,也是你那香谱里面的方子吗?”
元瑶微笑:“是。”
是那香谱里的方子不错,但是名字被元瑶改了,原本是叫南朝遗梦,可元瑶觉着“遗”不好,尤其是对长辈来说,于是改成了“留”,这效果倒是挺好的,今日便包了少许来给孙母。
孙母果然高兴地都合不拢嘴,除了这些好东西外还有元瑶的一些拿手点心,三人在一起有说有笑边吃边聊,细细说起十月孙家老爷的宴席之事……
元瑶今日是巳时出的门,羽娘自然跟着,快到午时的时候还没回来,好在店里不算很忙,元霜和元荔尚且能应付,禾花和许菡如今也是驾轻就熟。
元霜正在前头忙前忙后大方待客,一辆马车忽然就停在了平安饭馆门口,马车帘子掀开,又是曹勋。
只是今日他不是一人而来,不多会儿马车便下来了另一个妇人,笑盈盈的,瞧着倒是和善。
母子两一前一后笑着进了平安饭馆,禾花前来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