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欧阳铮宣布结果,古丽珠心里本就不痛快,场上若无女子便罢了,但因大华阵中也有女子,她难免起了相比之心,再听见方柳对那女子另眼相看,而自己也仅以一次之差出局,心里越发不得劲儿。
“区区女子还能让方柳为难?看来你们方家也是浪得虚名。”古丽珠抱着诃伊的胳膊贴了上去,故作娇柔道,“大华的女子就是扭捏,遮遮掩掩的……瞧承郡王看她那眼神,哼,还不知刚刚私下里有没有帮忙?!”
刚刚众目睽睽之下,根本难以作弊。古丽珠是妒忌了。
方柳看不惯古丽珠的做派,欲辩解两句,却见方行摇摇头,于是闭上了嘴。
诃伊刚刚与身后的侍从说话,并没有听见方柳所言。而古丽珠被淘汰,那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她在五人中实力最弱。这会儿见她粘着自己撒娇,浑身冒着酸气,却别有一番妩媚风情,捏了捏她的大腿,大笑道:“我们的香美人不服气啊!哈哈!”
古丽珠哼了一声,“方柳刚刚说那扭捏的女子是最强劲的对手。他们方家不是自诩香料世家,还会惧怕一女子?传出去还不让大华人看轻了咱们。我可瞧不出那女子有何高明之处。”
诃伊一听,抬眼看向对面的女子,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严肃道:“此话当真?”
这话问的是方柳。
“回二公子,从那女子闻香的手法看得出其是浸淫香道日久,所以方某才道她可能会是劲敌。若能看到她所书香笺兴许能窥测一二。”方柳心中也不十分确定,不敢在莫诃伊面前妄自断言。
方行道:“一切都柳儿揣测,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如今一场试香已挫了大华的锐气,后面辨香、斗香咱们准备了许久,大华想赢也不会太容易。更何况咱们还用了他们没见过的香木……气息上就略胜一筹。”
上午试香结束,泰王等人与薄野信离席,诃伊也没再继续探究此事,跟上薄野信准备离开大殿,却见薄野信走在尹承宗跟前停了下来。
“本王今日大开眼界,没想到承郡王是香中高人!”
“不敢当,不敢的。”
薄野信又看了眼花溪,“这位姑娘更是出人意表,比我们的香美人古丽珠还要厉害。本王对下晌的辨香很是期待。”
“侥幸而已。信王谬赞了。”花溪敛衽行礼,谢过信王。
薄野信含笑点头,便与泰王等人说笑着往殿外走去。
古丽珠跟着诃伊身后,听到薄野信的话,在众人走后,停在花溪身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比我厉害?哼,咱们走着瞧。”
花溪错愕,还没回过神来,古丽珠已经离开。
尹承宗瞟了眼古丽珠,又对花溪道:“午膳女眷单独有席面,你若不想去,我派人送到积香院。”
花溪点点头,她确实不想跟着那些贵妇们凑热闹,再加上一个怒火中烧的外国美女……想想就头疼。
“嗯,那你先回去吧。下晌香会不在积香殿,我到时派人接你过去。”
尹承宗交待后离开了。花溪让人给慕向卿传了话不去宴席,自己回了积香院。
下晌,辨香改在松风院中庭进行。
四周高低错落的亭中皆已摆好香茶、瓜果,西侧专门有一廊厅给女眷。
姚永年、冯伍已坐到了宾客席上,花溪、尹承宗和余二爷与西月四人对坐在院中假山旁。
上午花溪过关,倒让余二爷吃惊不小,原先他并未将花溪放在眼中,甚至以为花溪通过乃是侥幸而已。待尹承宗告知他下晌辨香他们几人最后选出的三种香品皆是花溪所制后,余老爷子的态度大大改观。
下晌辨香开始前,余二爷还与花溪闲聊几句,觉得花溪在香道上造诣不浅,看花溪的眼神也越发和蔼。
余二爷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慕丫头,待会儿这燃香之事就劳烦你了。毕竟这香都出自你手,如何拿捏火候和时间你最趁手。”
花溪点点头,“嗯,这是应该的,余二爷不必客气。”
二人说话间,尹承宗过来了,见余二爷腾出了首座,坐到了花溪旁边,急忙推辞不愿居首。余二爷只道不敢当,后来尹承宗再三礼让,余二爷才又坐回了首位。
尹承宗笑着坐到了花溪身边,“午膳可口否?”
花溪没应声,只是点了点头。
“晚间薄野信设宴,参加这次斗香会的都在邀请之列,到时你跟着威远侯夫人。”
大宴男宾女宾皆在同一殿,男宾靠前,女宾居后。只是这样的宴席很少有未出阁女子参加,自然无人戴面纱。
花溪犯愁,来不及细想,皇子与信王到了。
辨香开始。
辨香是双方各出三种香品,分三局,由对方闻香鉴别其中所用香料,双方以最终说中的种类多少决定胜负。香方已提前交给了三位皇子与薄野信。
这场相比起上晌方柳那怪招百出的试香来说,反倒简单了些。
西月一方先来,由方柳蕴碳执香。
第一场都是余二爷辨香,尹承宗补充了一味。因余二爷与自己所闻出的相同,花溪并没有插口,在一旁静默不语。结果差了一味处理香料最后弃用的辅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