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长发披散,大大咧咧地靠着马车的一角,曲起一腿懒洋洋坐着。
另外还有两个身影,然而相隔太远,帘幕又总是飘来荡去,袁加文被挤在人群中,高高大大不敢动弹。
陈铬被晃得脑浆都要溅出来,大喊:“等一下再走吧!嫂子!还没看到使臣的脸啊!”
袁加文满头大汗:“别闹了,再看下去我就要被挤爆了!走走走,我们去那边,那边人少视线还好点。”
两人一路跌跌撞撞,终于走到一处略微人少的地方。
然而,此时马车已经行至赵扶苏的面前,车轮瞬间定住,在陈铬的方向看来,刚好只能看到那几匹马的屁股。
陈铬张望着吐槽:“让你坚持一下吗,现在好了,只能看见使臣的屁股,看屁股猜攻受吗?嫂子,你是一号还是零号?”
袁加文脸颊泛起一阵奇怪的红晕:“零号,偶尔……偶尔换个体位试试,都不错,我不是很介意。”
陈铬:“当一号累吗?我总觉得,我做起来会很奇怪啊。”
袁加文:“……”
陈铬忽然觉得两人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一扭头,继续看热闹去了。
马车里那个靠在角落里的身影一动不动,仿佛是睡着了。
另一边,似乎是一男一女,影子相互抱在一起,在帘幕上落下一个亲吻的印记。
一只手从白色的帘幕中缓缓伸出,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得短而圆润,一看就是常年养尊处优。
帘幕被一把掀开,两名齐国将士率先下马,躬身跪伏与地上。
这只手的主人终于走出马车,一脚踩在将领的背上,云淡风轻,便如同踩在石阶上一般自然,慢悠悠地落地。
青年身着一套金百的锦衣,花纹繁复,宽袍大袖,但腰间紧紧系着一条半掌宽的金镶玉带,背脊和腰杆都挺得笔直,显出其肩宽腰窄。束发梳髻,戴一枚精致的玉冠,英姿勃发,透出一股奢华至极的精致。
陈铬死死盯着那青年的背影,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无论怎么看来,都觉得这人跟李星阑太像了。
但李星阑怎么会,怎么可能成为齐国的使臣?
惊鸿一瞥,他的头发变长了。也对,三年过去,真的是他吗?很像,仔细看来却又不那么像。
他紧紧抓着袁加文的肩膀,几乎要在他的肩头按出几个血红的指印。转念一想,这肯定不能是李星阑,他怎么可能跟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抱在一起亲嘴?
袁加文看得没有陈铬真切,莫名其妙,问:“你紧张个什么劲?使臣有点骚包,是你那杯茶。”
陈铬抓了把头发,再回过神来,那名使臣已经与赵扶苏相互问候。这时返回马车上,被大军开道,送往西城的驿站。
全程也没看见他的脸,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一辆辆载满金银财宝、贵重货物的木车被推入城中,最后大军离去,人群也就自然散开了。
袁加文把陈铬放下来,牵着他的手,问他还要不要再去逛逛。
陈铬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要一想到远在万里之外的李星阑,也不知道他还好不好。三年了,李星阑去了哪里,遇到过哪些人,有没有受人欺负,会不会被人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