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月的气势来,钟季就是那个黄澄澄的“月”。
要不是陈铬跟他相遇很早,对他印象很深,这会儿忽然见到,怕是绝对认不出这个人就是从前那个憨厚老实的秦国武士。
陈铬心中疑惑,他是间谍?他不是蒙毅的家臣还是亲兵之类吗?
阮霖洲一眼就看出来陈铬心中疑惑,压低声音,解释说:“墨家钜子之一,也是秦国武将蒙毅的亲兵,我想他很可能是个双面间谍,你怎么会认识他?”
陈铬把自己在崤山地下的经历,原原本本说了一次。
阮霖洲思虑重重,瞬间就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道:“你看他背上背的那把铁胎弓,应该就是你在崤山时,从岩壁石洞机关里面拿到的那把弓。那是一把不需要使用箭矢,可以直接以某种……玄妙的力量,进行射击攻击的武器。钟季就是凭着它,以及自己的能力,对以咸阳为中心的墨者组织作出了很多贡献,凭借功劳一步步当上钜子的,他应该感谢你。”
陈铬惊叹连连,道:“没想到钟季这么厉害!当然,蒙毅也很厉害,他们两个其实挺搭的。不,我是说,我们现在都知道了,那种‘玄妙’的力量就是灵气粒子,当时没意识到可以这么去操控它们。”
他说着说着,心里忽然产生一个念头,让他既欣喜,又为难,拊掌低声惊呼:“这把弓这么神奇,会是后羿射日弓吗?如果是,它为什么又会落在蚩尤的墓穴里,他们应该并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这样的问题,即使阮霖洲再聪明,一时之间也无从回答。
想想蚩尤一代兵祖,也真是挺不容易。活着的时候被人追着打,还要被手下陷害,死了之后连个全尸都保不住,坟墓还总是人来人往,跟个观光景点似的。
陈铬乱七八糟一通瞎想,梦游似的吃完饭,听着袁加文和阮霖洲两个人面和心不合,虚情假意客客气气地讲话,拜托他发动墨者帮忙寻找姜云朗。
阮霖洲则表示,他从完全康复,到进入墨者的组织,一步步打入核心层,差不多花了两年时间。此后,他一直在小规模地寻找众人,只是墨者人不算多。
然而这个时代人口流动困难,寻人就像是大海捞针十分费力,至今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袁加文叹了口气,说明两人不会在这里停留多久,还要去找法器,想办法和李星阑搭上话。
阮霖洲想了想,意思是可以和他们一起上路。
陈铬总在为阮霖洲考虑,觉得他身体不好,咸阳近几年都不会有危险,最好还是留在这里,当一个脑力劳动者。
于是这个话题便先断在这里,等休整两天再来讨论。
当晚,袁加文鬼鬼祟祟,在集市上东走西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陈铬则绕着街市走来走去,四处摊位上窜来窜去。跟古代的科技阿宅们说说笑笑,大半是鸡同鸭讲,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乐趣?
偶遇同样漫无目的的钟季,便将怀里莫名其妙被塞进来的一堆玩物,捡着些有趣且笨重的往他怀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