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饭菜刚刚做好,黑漆漆的墨者们倒也淡定,慢悠悠排着队,各自拿着一个小木碗,盛一碗菜肉黍米粥,席地而坐不声不响地喝。
喝完了粥饭,这才聚在一起讨论问题。
陈铬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推给袁加文,随口问了问,发现饭堂竟然管饱而且不用付钱,一把就将自己的碗拿了回来,让袁加文自己再去打饭。
饭也吃饱了,陈铬才觉得逛街逛得大脑缺氧,回到房间里就直接呈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感叹道:“夭寿啦,古人竟然在讨论机械原理,光学原理,流体力学。你看见他们算术吗?在这么简陋的数学条件下,他们还发明了这么多科技产品,真是厉害。”
说罢不好意思地打了个饱嗝,突发羊癫疯似的抖动双腿,将靴子和袜子全抖落到地上。
赤脚踢了踢袁加文的小腿,仿佛自言自语道:“应该带李星阑来看看,他会喜欢的。你觉得他会喜欢吗?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袁加文躬身低头,给他把散在地上的鞋袜放好。
学着他的姿势,也张呈一个“大”字型,两人脑袋挨着脑袋瘫在一起,说:“只要你喜,他就一定会喜欢。他那人不知道怎么想得,谈个恋爱都快搞得没有自我了。”
陈铬:“我当然也知道他迁就我,但我希望他能找到除了我以外,更多自己真心喜欢的东西。
袁加文笑:“他是反社会型人格,跟我一样,要么是内心黑暗,要么就是活在黑暗中。这辈子能找到你,真的是走了大运,你就是他的法则,他维持整个内心世界平衡稳定的基础,能喜欢你就够了。”
陈铬摇头,努努嘴:“帅哥也说他自己是反社会型人格,我觉得不是。你想想,婴儿还很小的时候,大人亲亲他们,就会手舞足蹈地笑。可见快乐、爱与被爱的感情,都是天生的,只是后来被忘记了。”
袁加文:“不,这是天性,就像我喜欢男人,是基因里写好的。”
“这才不是天性!”
陈铬猛然坐起身来,一巴掌拍在袁家文胸口,留下一个粉红色的五指印,张开双腿跨坐在他腰上,说:“你们只是忘记了快乐,才觉得自己天生冷血阴暗。就像手上有一道伤口,你总去挠它,反而会挠得血肉模糊。伤口愈合的过程,总让人心痒难耐或者苦不堪言。你就误以为,这是因为违背天性而产生的痛苦。”
袁加文满头白发,太阳穴下能看见青筋,脸颊上也带着些红血丝,一双眼睛更是淡蓝透明到几乎没有颜色。
伸手在陈铬脑袋顶上摸了一把,说:“我们先在城里待一阵,让阮霖洲发动墨者,帮忙找找云朗。”
陈铬:“三年了,gavin,三年过去了,大哥不可能还在咸阳。我总觉得,他一定已经潜伏起来,并且正在谋划着什么。但是我们的敌人很强大,大哥一个人太辛苦了,我们就找一两天,要是没有消息,我们就得去做自己的事情。”
袁加文压低声音,问:“法器,你相信准提的话?以我的直觉来说,他一定藏了什么秘密。”
陈铬:“不能完全相信他,但是他如果处心积虑设计,让我们去寻找法器,一定是因为它们至少对准提而言是有价值的,值得他费那么大力气去忽悠我们。先找到再说,到时候跟他对话,多少也算有点筹码。”
袁加文失笑:“你长大了,小弟。不过我还以为你们中国人大多数都信佛教,你好像不怎么敬畏他们?”
陈铬:“从小到大给我换尿布,喂我喝奶,给我穿衣服梳头,织手套,打坏蛋,教我功夫,每天送我上学,在夕阳下牵着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