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打断了这种诡异的赛跑,问:“能等等我吗?跑不动了。”
陈铬听了李星阑的话,这才忽然一个急刹车,双膝跪地向前滑出数米,一头栽倒在雪地里,抱头痛哭,发出沉闷痛苦的呜咽声。
李星阑走过去,将他一把提起,直接整个人打横了扛在肩头,向着住处走去,边走边说:“你在生什么闷气,我惹你不高兴了?老公给你道歉,别哭了。”
陈铬呜呜咽咽地摇头,死狗般耷拉着脑袋,趴在李星阑背上不言不语。
“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李星阑望向前方,温泉上空烟雾缭绕,脚下拐了个弯,直接朝着那边走去,说着话:“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没什么好自责的。”
陈铬胡乱撒气,一巴掌拍在李星阑屁股上,趁机又捏又掐,喊:“冷血!你是不是反社会人格太强烈了?有病要及早治疗好吗!”
李星阑失笑,忽然停住脚步。
只听“哗啦”一声水响,陈铬大叫着被扔进温泉,扑腾水面,拍打出水花阵阵:“你不爱我了!”
李星阑哈哈大笑,脱了衣服跳进池子里,一把捏住陈铬的腰,将他推到池子边上,迅速脱掉他的衣服,随手往岸上一抛:“老公说什么你都不听,是该及早治疗一下。”
“嗯!”陈铬被李星阑抓着头发,一把将脑袋摁进水中,反复数次,终于大口大口喘着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脸上一片晶莹的水痕,嘴角更是挂满了水珠,模样既狼狈又性感,“咳咳、咳,你造反啦!还说什么陈氏,你这个……”
李星阑猛然吻了上去,两人激烈地唇舌纠缠,李星阑将陈铬整个人死死拿捏住,手指粗鲁地侵占他的身体,低声在他耳边说:“宝贝,不要怂,就是干?这话还是你说的,我一直记在心里。”
陈铬既兴奋又生气,然而李星阑一吻他,心中的气闷烟消云散,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唔……你真……下流,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嗯!”
李星阑轻笑:“你看医院的病床上,那么多人都在吸氧,这就是,嗯!这就是因为你,宝贝。”
他说着话,将陈铬整个人翻了过去,背对着自己,然后紧紧贴在他背后,反复亲吻他的耳垂,说:“因为你抢了他们的氧气,你早该自杀,让他们好好活着。嗯?”
陈铬被他气笑了,忽然一下不知怎么的,心里的那个死节倏然松开。仿佛变成一条,连在李星阑与自己小指上的红线:“那就……干啊?狗别怂。”
李星阑哈哈大笑:“狗再叫。”
陈铬:“汪汪!”
一场胡闹,陈铬竟然在李星阑怀里睡着了。
小心翼翼给他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李星阑捡起两人的衣服,只给自己围了一条长裙遮羞,其余的一股脑盖在陈铬身上,随即将他打横抱起,朝着房里走去。
雾气缭绕,楼阁中央有一片广袤的荷花池,或许是布置了某种奇妙的阵法,大雪纷飞的一月,满池荷花仍旧生机勃勃。
李星阑抱着陈铬,走在冷月清辉下,走在寒风冷雪,以及温泉蒸腾出的茫茫白气间,冰寒分为两极,他的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然而他只低头,看了怀中的陈铬一眼,背后的黑暗中,满池蓝莲花倏然绽放,发出阵阵幽香。李星阑轻轻在陈铬额前烙上一个吻,说:“原谅我,陈铬,我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