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你了!”
“骗你的,起来了!”
他说着话,慢慢双膝跪地,轻轻爬到李星阑身上,用双手撑在地上,俯身朝下仔仔细细看着对方,温柔低语:“你是不是在装睡,还想要我再把你吻醒一次吗?我是不会上当的。”
话音未落,他却已经出尔反尔,俯身低头,将双唇覆在李星阑的唇上,单方面地唇舌交缠,两片唇瓣剧烈颤抖。他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及至摔在李星阑脸上时,已经化为冰碴。一碰,就碎成了无数颗玻璃渣般的细细雪粒:“啊啊啊啊啊——!”
忽然,李星阑猛然坐起身来!
陈铬被吓得心跳停止,不敢相信,总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试探性地问:“李……星阑?”
定睛一看,李星阑却没有睁开双眼,呼吸也没有回复,只是上半身极为不自然地立了起来,就像有人在身后推着他一样。
果然,一个声音从李星阑背后想起,说:“帅哥就是帅哥,尸体都比别人的好看。怎么样,小弟,是不是十分惊喜?”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些温柔的戏谑,在这场景中万分诡异。
陈铬闻言吓了一大跳,一把拽过李星阑,将他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迅速爬了起来。然而积雪满地,冷不防脚下一滑,又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由于惯性过大,李星阑被摔飞出去,骨碌碌滚到大门口,下巴磕在台阶上,发出“梆”一声闷响,而后滑稽地弹了两下。
橘一心捂着口鼻,在大门口探头探脑,确认环境安全后,抬脚迈步就走了进来。不料走在平坦的王宫大院里,脚下忽然踩中一颗脑袋,还以为是刚刚倒下的尸体,双腿一软滑倒在地,仰头大叫:“啊——!”
陈铬满脑袋问号,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下意识跑过去将橘一心扶了起来,而后搂着李星阑的脑袋哈气。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简直是一个人形自走大傻瓜。
橘一心蹲在陈铬身边,仔仔细细观察一阵,问:“你是陈铬?真是太好了,你们都没事。”
陈铬满心悲伤痛苦,完全听不见她说话,一张脸哭得五官都皱在一团,双眼通红,口水顺着嘴角滴下来,随意用袖子一抹,像个脏兮兮的奶狗。
橘一心伸出手掌,盖在李星阑额头上。
空气中浮现出一层极轻薄的水绿色光点,它们仿佛拥有生命般围绕在橘一心的周身,透过她的手掌渗透至李星阑的额头,最后消失不见。
橘一心叹了口气,对陈铬说:“我们来晚了,实在很抱歉,幸运的是大雪延缓了他死亡。先别哭了,每次见到你都是哭哭唧唧的,是不是个男人?
袁加文尚且隐藏着身形,橘一心不会哄小孩,根本没法和陈铬交流,不断催促:“把他抱到房里去,速度快点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陈铬?”
陈铬无动于衷,耳朵里全是嗡嗡嗡的蜂鸣声。
橘一心围着他劝说,终于失去耐性,“啪”一巴掌呼了上去。而后撸起袖子,“哼”了一声,自己将身高近一米九的李星阑架在身上。由于身高差距悬殊,差点被压趴下,朝着陈铬方才所在的方向大喊:“袁先生,你是躲着在解决生理问题吗?”
袁加文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身上穿着一套墨黑的锦衣华服,更衬得整个人苍白如雪,与陈铬的白`皙不同,那是一种病态的苍白。他的表情却十分阳光,闻言扯着嗓子应了一声,迅速背起李星阑,呼哧呼哧将他抬到偏殿的房间里。
在背后的雪地里留下一连串脚印,以及一个狼狈不堪的陈铬。
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