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些年,现才能再次化形,说不得还给他养好了。我对他有大恩德,要他死就得死。”
陈铬叹气,跟这玩意儿根本将不明白,懒得跟他纠缠,只说:“辰哥,虽然你刚才说得每个字我都反对,但是我尊重你说话的权利。我听你说完,理解你,但是不能赞同,这就是我对你的尊重。唉,笨得很,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觉得呢?”
北辰扭头,不置可否。
陈铬来的时候,连件衣服都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
现在要走了,也不过是换了身干净衣服。
他背着把长刀,又系上了一个硕大的包袱——厨房的阿姨们知道陈铬要走,给他打包了一大堆干粮。虽然他其实并不需要吃东西,带上这一包累赘,全是为了李星阑准备的。
李星阑向伏绍元和韩樘交代了军中事物,又与汴阳君深谈了半个时辰,拒绝众人相送,出门时见陈铬像个驮着经书的乌龟,实在滑稽。
李星阑连忙劝陈铬把东西放下,花了几分钟整理一番,竟然神奇地将包袱弄成了四四方方的行军背囊,体积缩小了近一半,而后自己背在背后。
陈铬惊呆了,不知所措,劝他:“你的伤还没好呢,别这样,我力气很大的。”
李星阑却毫不在意,笑了笑:“中*人更偏向于耐力训练,我们蒙古人种,很难练出具有爆炸感的肌肉。但在军队里,每天三五个全武装越野是家常便饭,我的皮肉伤也早好了,不用担心。”
陈铬摸摸后脑勺,解释道:“我不是说你瘦,你的身材已经很好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是,我当然没偷看过你换衣服,我想象的。唉!”
他觉得自己的嘴太笨了,说得还是人话么?一拍脑袋,硬着头皮继续说:“只是我总觉得,总觉得,呃,不应该让你做这些累活,当然我不是说你做不了。我就是觉得,我现在这样,我得……照顾你,我想照顾你,不知道为什么。”
李星阑罕见地伸出手,抓了把陈铬的头发,道:“你一直都在照顾我,谢谢你。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不会客气。”
陈铬想去拿,结果理所当然地,被李星阑几句话哄了回去。
李星阑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来许多东西:动物皮革做的刀鞘,对付兰芷时所用的金属丝,改良好的弩机用小箭等等,甚至一副无比精致的锁子甲。
陈铬目瞪狗呆,将锁子甲穿上,完完全全贴合自己的身形,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然而李星阑并没有量过啊?
他忍不住问了句:“这不会是回礼吧?”说罢,指了指自己的右脸。
每次送礼物,李星阑总是会给自己回礼,像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一样。
李星阑将一副劲弓挂在背后,腰悬短刀,头也不抬:“不是。”
“可是我受伤了也能自愈呀,你应该给自己做一副。”陈铬还是不明白,转着圈欣赏自己身上的链甲,随口说:“不过给我也好,有时候太疼了还是会晕过去。反正只要我还清醒,就一定不会让你受伤。”
秋末万物萧瑟,太阳也不再毒辣,而是仿佛被隔在云后,微黄的光晕洒在大地上,万事万物仿佛都隔了一层,光影变幻时,如在梦境之中。
李星阑站在一旁,没再说什么。
陈铬傻子似的转圈,他的周身仿佛云雾飘荡,在天上似的。
北辰一脑门官司气,似乎十分不情愿,但还是懒懒散散地跟着陈铬,嘴里衔着跟狗尾巴草,道:“呵,如此利刀,竟做出个刀鞘来?李先生可真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