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下大半:“吃!”
那似乎是一种粗粮压制成的饼干,陈铬想尝尝,啃了一口正准备咽下去,被一口血呛了出来。
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铬抓着干粮看了会儿,活生生被气哭了。
李弘实在没见过这样古怪的人,莫名其妙地笑,莫名其妙地哭,应当是从小到大都备受宠爱,才养成了这么个怪脾气。
他伸手在陈铬胸前探了探,道:“肋下的骨头都已愈合,唯独这块凸起,方才被……”说着,他诡异地脸红了一下,支支吾吾含混过去,“应当是有一块硬物,从你左胸移到胸口,许是刺破了脏腑。这是何物,你竟一丝也未察觉?”
陈铬扒开自己的衣服,低头细细查看,胸口有一个尖锐的小角,擦干血渍,露出金黄的色泽,像是黄金之类的金属。
“不,不,这不可能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陈铬忽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胡乱搓`揉按压,想要摸出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少年肌肤白润如玉,两手用力地在自己胸口揉来揉去,弄得那一片皮肤微微泛红。
李弘看得满面通红,用力甩脑袋,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往日在军营中,武士们相互之间也会一同取乐,但大家俱是五大三粗的武夫,倒是没有心猿意马的感觉。这会子倒是撞了邪了?
陈铬摸来摸去,发现手上还拿着块饼,松开两人身上的麻绳,跑到不远处,将饼递给一个面色黢黑的小童。那孩子年纪小,看不出岁数,长了一对细小的虎牙,他犹豫再三,终究抵不过饥饿,一把将饼子抓了过去。
陈铬再跑回来,将麻绳系上,使劲咽下喉头的淤血,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问:“刀,有?”
李弘气闷:“原是戴着柄铁剑,那时被你吓……那日遭秦兵偷袭,收走了,是值钱的事物。”
陈铬不明所以,一字一顿,问:“别、的?”
李弘想了想,将手伸进靴子里,说:“刀没有,倒是还有……”
“不!”
陈铬瞪圆双眼,立马双手抱胸,表示不需要了。
他伸出右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短,磨得十分圆润。翻来覆去看了看,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我、大、哥,修!的……”
陈铬胸膛剧烈起伏,嘴角渗出鲜血,冷不防右手猛地抓向自己的胸口!
李弘眼珠子都要吓掉了!
这是要血溅当场,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他连忙伸手拦阻,然而还未碰到陈铬,陈铬却停了下来。
李弘暗道好险,天爷!
下一刻,陈铬使了暗劲,将自己的手指生生插到自己的胸口里,搅动两下。
血肉发出“滋滋”水声,这牲口终于从自己体内掏出一支盒子,巴掌大小,似哑光黄金质地。
陈铬胸前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向外汩汩冒血,痛得飙泪:“幸好……我是个……人,不然……不然……是要漏气的。”
李弘目瞪狗呆,就那么看着他的胸前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声音颤抖,问:“你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