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l悠闲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眨巴着屏幕上两颗椭圆似的眼看窗外的风景。
真好啊,它举起一杯电子咖啡,做了个小口啜饮的动作,砸吧一下嘴发出感叹:这个家终于看起来有那么点像样了。
最近几天早上他去给牧辞送熨好的衣服时,每次都能看见他怀里抱着人,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得亏怀里的人还没醒,不然肯定被他变态一样痴迷的眼神吓到。下床的时候还要黏黏糊糊地亲好几口,不到最后的时间绝不起身。
anl叹了口气;原来这就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么。
看了看时间,冉遗差不多要醒了,它跟窗外那只歪头看它的鸟打了个招呼,转身去给冉遗送早餐。
去餐厅的路上刚好碰到洗完澡的冉遗。
anl只瞟了一眼,赶紧撇过脸在心里喊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面前的青年皮肤本就瓷白,稍微有点颜色就特别显眼。结果微微敞开的浴巾把皮肤上红红紫紫的吻痕全露出来了,五彩斑斓,像是雕塑被尽情地涂抹上色,不遗余力地展现着拥有者的钟爱与独占欲。
anl没忍住,又悄摸偷看冉遗,眼睛闪烁成乱码了都快。
冉遗停下擦头发的动作,疑惑道:“你眼睛怎么了?怎么全是心形?”他顿了顿,走近些观察,微微倒吸一口气,“不好了,这下满屏都是粉色的心了,中毒了吗?”
然后,anl硬生生把自己强制关机了。
别问,问就是冉遗靠的太近,美颜暴击加视觉冲击它紧张。
中午吃饭的时候,冉遗接到牧辞打过来的视频。
“哥,吃了没?”牧辞贴的很近,想努力把他哥看得清楚点。
冉遗把镜头移到餐桌上,嚼完一口后才回答:“正在吃,今天做的太多了,吃不完的。”
对面像只小狗一样眼巴巴等着镜头转回去,他声音拉长,带了点撒娇的味道:“哥,让我看看你。”
anl惊悚了,它探出头看着镜头里的牧辞,不敢相信刚刚那种声音是这男人发出的。
牧辞和屏幕上两个硕大的问号对视两秒,恢复了面无表情:“anl,帮我哥拿一下手机。”
冉遗有些无奈,转过镜头和牧辞对视:“好了,回家再说。”说完挂了视频,开始专心致志地吃饭。
牧辞的心已经飞了,捧着手机回味。他哥刚刚的语气好软,带着点嗔怪的尾音沿着电话线传过来,挠的他心里发痒。他就是这样,只要冉遗退一步,他马上就能得寸进尺十分。他能明显感觉到冉遗对他态度的软化,自从前几天那场性事默认般的开始,冉遗面对他时态度也软和了很多。
他想,性爱果然是好东西,身体相连的同时,灵魂的触角也在试探着靠近。
沉浸在他哥愿意和他做爱就等于他哥很喜欢他,一辈子也不离开他的等价关系中,牧辞用舌头舔了下唇,没出息似的用手支着头傻笑起来。他们现在是不是像谈恋爱,谈恋爱一般是什么流程来着
傍晚,牧辞回家时捧着一束碎冰蓝,白洁柔软中掺着温柔的淡蓝色,第一眼看见它时就让他想起了冉遗。
冉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转头看见他怀里的花还有一瞬愣怔,随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的脸上泛起潮红,身体不由得颤起来,手里的遥控器也掉了下来,他赶紧低头弯腰去捡。牧辞本来要把花递给他,见他哥反应奇怪也有点紧张,难道他送错了,他哥其实不喜欢花?
冉遗脑海中不断闪过和这花有关的记忆。
“你很喜欢他送给你的花?”
“哥,再放松点,全部吃进去。”
“蓝色的花汁流出来了哥,这里很好看呢,我带你去看看。”
于是,镜子里面,被撑开腿的人哭得惨不忍睹,身上也被蹂躏的一塌糊涂。上面的嘴咬着一朵被泪打湿的蓝色的玫瑰,花瓣无力地四面展开,衔在口中摇摇欲坠。下面的小嘴里也塞着糜烂的,被凿碎的花,浅蓝色的汁液混着精液,花穴里的水,衬着被操得深红熟透的穴口颜色,冉遗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没能忘掉那副画面。
“哥?”
牧辞试探着抓他哥的手:“你不喜欢吗。”
冉遗回过神,抬头看了一眼和当初一模一样的那束花:“你为什么买这束。”
牧辞也不清楚他为什么在那么多花中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品种:“因为我一看见它就想起了你。”
想起我什么?想起我是怎么被你玩到失神失智的?
冉遗捏紧手指,嘴巴张了张,半晌问他:“你真的没有想起来什么吗?”
对上面前人那双皱着眉的脸,牧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抓不住脑海里闪过的片段,只能带着试探问:“哥,这束花让你想到不好的事情了吗?”
对,是不好的事情,可他怎么说?
最后只能憋屈地别过脸:“算了,不说这个了。”
牧辞把花放在一边去追他哥的视线:“那我们先去吃饭,今天去外面好不好。”
冉遗只当他不愿做饭,点点头算是同意。
坐在车上,冉遗本来就话少,牧辞还在想刚才那束花的事,他丧气地想,自己非但没哄好他哥,好像还让他不开心了。
车内一片静默,良久,牧辞斟酌着开口:“哥,晚上的事对不起。”
冉遗低头盯着自己手看,没有回应他。
“我失忆前可能让这束花给你带来不好的印象,我也清楚有些伤害没办法抹掉,但我会努力去覆盖掉那些伤口的。相信我好吗?”
方向盘在手里越攥越紧,硌的生疼。牧辞执着地等着他哥的回答。
“有些伤疤是长不好的。覆盖只会凸显的更丑陋。”
良久,冉遗转头看他:“我的伤好了,让我去上班吧。”
牧辞轻轻地笑了,他想,自己之前对他哥真的很混账。
不然他哥怎么总是想离开。
见他不回答,冉遗又补充:“我不会走的,只是去上班。”
“好。”
“明天就去。”
“好。”
一顿本是约会的饭变得味同嚼蜡,牧辞心里烦躁的厉害。
吃完饭后,牧辞开车到专卖店,对上冉遗询问的目光,他倾身为他解开安全带:“你不是要去上班吗,带你去买几套正装。”
或许是因为牧辞同意他上班,试衣服的时候冉遗很配合,牧辞看中什么他就去穿什么。
牧辞见他这么配合,好像上班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等冉遗去换衣服的时候,他眉压眼坐在沙发上,眸子晦暗,不明的情绪在眼中翻腾着。
马上有什么要压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