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停电通知书,是小吴绕过我和王局长搞的,我们都很不赞成,”说到这里,谭啸瞥一眼一边的王副局长:我草你大爷,你快帮老子说两句啊,老子真要下了,临走也要收拾你们几个王八蛋。
王局长可是知道谭局长的性情,马上做义愤填膺状,“章书记,我是管生产的小王,我们谭局长说得没错,这次三电办的通知,就是在吴秋水嘴里变了形的!”
不管黑猫白猫,能垫背的就是好猫,这一刻,王局长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我不管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章尧东冷笑着摇摇头,转头看看魏长江,“接下来的事情,你处理吧,给我一个结果。”
言毕,他转身登车走了,只留下魏秘书长同谭局长和王局长面面相觑。
“我是市委的魏长江,”秘书长也不管对方两人识得不识得自己,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之后,很尖锐地提出了问题,“我想问一下,今天你们接二连三地停电,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魏秘书长,不是这么回事,”魏长江的大名,谭啸自然知道,一听对方这么说,忙不迭地解释。
谭局长知道,这次是被人抓了小辫子,无论如何,湖西分局下了停电通知是不争的事实,而且,搞错保电日期这个错误,也委实有点离谱。
“第一次也就算了,”可是第二次,明明是冤枉的嘛,谭啸真的太委屈了,“第二次是变压器出了故障,这个……是不可控因素,我们愿意承担责任,但是绝对是巧合!”
“刚才我看的时候,变压器还好好的,”魏长江冷笑一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既然跟章尧东走得近,思路相近也是很正常的。
是的,他也最恨下面的人推卸责任,听到这个借口,少不得,是要更尖锐地指出其中问题的所在,“而且,没什么异常动向。”
“那么,魏秘书长,咱们听一下维护工的意见,好吗?”王局长心里不痛快了,虽然我是副科你是副厅,妈逼的老子也不归你管,你想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那我也得反抗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手指向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胡专工,你来向秘书长解释一下,问题出在哪儿!”
胡姓专工慢慢走了过来,看看局里的一二把手,略一犹豫,还是发话了,“初步判断,是线路短路,负载过大,导致变压器损坏。”
“短路就能引起变压器损坏?”魏长江冷笑一声,他是文科生,但是短路是什么意思,他还是明白的,“这个说法,有点不负责任吧?”
想想也是,谁家把电源插座的两极连起来,就能导致变压器损坏的话,搞个什么破坏,真的是小儿科了。
胡专工也明白这话的意思,说不得只能详细解说一下,他一指焚毁的变压器,“短路部分,就在变压器的一端,中间没有任何的保护,也没有保险丝啊!”
“这就更不对了啊,”说句良心话,魏长江并没有刻意为难湖西分局的意思,可是冲着胡专工手指的方向望去,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
“你手指的这个地方,现在是烧得乱七八糟了,”他冷哼一声,“不过呢,就在刚才,我跟科委的陈主任过来看过,可谓是层次分明,井井有条,线和线之间,没什么交叉……”
说到这里,他再度冷笑,“我还真就奇怪了,这能导致短路吗?”
呃……听到市委秘书长都这么说,这三位实在也无言以对,能导致短路……或者说能导致变压器损毁的因素很多,但是,你都先入为主了,让我们说什么啊?
“那回头让生技科的人来查情况吧,”胡姓专工见自己的意见被人驳斥,禁不住要悻悻地反驳一下,“我坚持我的看法。”
“哼,保电就是这么保的?”魏长江又发话了,见此人这么执着,他也有点奇怪,少不得要再问一下,“按说应该是降低这个变压器送向别处的负荷,优先保障会场吧?这样……也会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