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木见她笑得两嫣生花,不禁打心眼里欢喜起来,愉快的“哎”了一声才去了。
楚宁望着他的身影却有些歉然,暗自叹了口气。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并不顺利,先是成家遭了次贼,其他的都没丢,只将为成亲准备的一应物什偷了个精光;又过了几日成家的田里出了事.....如此这般,眼瞅着立即成行的亲事硬生生又耽搁了十几日。
楚宁这些天看的明白,她这一下真试出来了,果真还有人在暗处!她似笑非笑的盯草儿两眼,草儿自知之前的谎被她识穿了,只在心里暗骂这群傻货!
照这作风来看,估么这些人也没有得到季桓的明确吩咐,但又不敢让楚宁在这期间真嫁了成木,所以只好各种捣乱。
楚宁顺手揪了颗花盆里的杂草,一面扯着叶子一面对草儿道:“去告诉那帮人,不许再折腾成家!否则也不需甚么礼,我明儿就能直接成了亲。另外,找到那个管事的,他若方便就请他来见我一见,我有话说与你们爷。”
草儿面露难色:“这.....我与他们并无联系之法.....”。
楚宁将只剩了个秃根儿的小草往她跟前一扔,拍了拍手:“哦,是么。”
——态度无所谓的让人磨牙,明显在说:那是你的事哦,你看着办咩。
草儿瞅着地上那被蹂躏的稀烂的小草心里垂泪,姑娘你这是威胁啊威胁!
但这威胁貌似是很管用,第二天黄昏,草儿就急急忙忙带了个人来,楚宁一看,哟,还是熟人,——地明。
这人是季桓顶贴身的跟班,竟被遣到这来了,楚宁不知该窝心还是该难过。
她瞥一眼地明,轻摇着手里的竹骨扇,不疾不徐的等着他先开口。
地明果然没沉住气,甚至比楚宁想的还要发急,一进院四下扫了几眼,确定都是自己人,然后瞅准楚宁的方向“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楚宁立下被惊住,地明虽平日里话不多,但自从那次与季桓一同出府后她便知季桓贴身的几人绝对都是铁铮铮的男儿,甚至那个看起来最吊儿郎当的少年地隐,在正事上都是半点不含糊的。而且他们多数时候只跟着季桓,虽对楚宁也客气有礼,但还不至于到这份上,是以,楚宁委实承受不起这这般。
她赶紧起身往旁侧走几步避开他这一跪,皱眉道:“不曾想来的还是熟人,这一礼我万万承受不起,眼下我可是还要在你们的“保护”下存活呢。”
话里的讽刺意味极其明显,但地明充耳未闻,说出的话也与楚宁所说根本不是一回事:“求姑娘救爷一救!”
楚宁差点失笑出声,季桓需要她救?别开玩笑了。
——转眼间,这又是什么把戏?
地明大概是知道她的疑虑,垂头说到:“月余前,爷受封宣抚使,领圣命随七王爷一同前往西北,查探镇西王粱圭的虚实。为防万一,爷随七王爷领一队人马在前,另有大军随即压后。因爷曾到过西北几次,对西北康城地形也甚是熟悉,在大军离京之前便已与七王爷和另一领军将领商议,西北康城与如今正在作战的常汾城相距并不算远,而粱圭此时很可能在观形势做两手准备。
但康城地势偏低,未免其趁势与常汾城之战连成一线,命大军入西北边界后一部分装成百姓入城,先行埋伏在外围,给予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