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见季桓睫毛纹丝不动,早已呼吸匀称,睡熟了.....
一种被作弄的怒意和挫败感油然而生,心里泛起一股委屈的疼痛,她上辈子究竟是犯了什么错事这辈子才能受如此折磨!
楚姑娘抱着被子默默靠墙做了大半夜,最后是何时支撑不住睡过去的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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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时,床上的两个人呈现出了与昨夜各不相同的姿态。
经过一夜的休息,季桓的脸色明显恢复了不少,身子虽然仍旧酸疼酸疼,却也有了丝力气,他微微侧身看着面前正如小猪拱地一般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的女子,脸上浮现出难明的神情。
昨天他被那晚汤折腾的太厉害,虽强撑着跟她玩笑两句,终是抵不住全身痉挛之后的疲乏和有安神作用的药剂,先行沉睡过去。
可早上,多年雷打不动的习惯却让他在五更天便早早醒来,一转脸看到楚宁沉睡的面容那般香甜,女子身上的馨香袅袅萦绕,他恍惚了半天,竟觉得又泛起困来,忍不住身子稍稍倾侧,面对着她又闭上了眼睛。
直至现在阳光已打进了窗里,他才悠悠醒来,第一眼就看见楚宁睡得比先前还沉,季桓心中颇有几分不能为外人道的澎湃感觉。
他的人生里第一次同一个女子同塌而眠,第一次竟只因贪恋某种极为陌生的感觉而懒床,季桓大人觉得...他堕落了......
他侧着身子与楚宁面对面得静静端详她的睡脸,两人离得并不多近,但季桓仍能感觉到两人的气息在空中交汇、纠缠,心里无端生出一丝柔软,他极慢的抬起手向楚宁脸边探去,却在半路又蓦地垂下,身子也转正过来。
——这丫头有要醒的迹象。
季桓的感觉很准,他躺好后不足三秒楚宁就翻个身醒了过来,她习惯性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胳膊往两边一抡,“嘭”!
手感不对!
楚宁一下窜坐起来,这才想起床上似乎还有一人.....不过她没来的及多作反应,就见季桓如昨晚一般静静躺在那里,脸色微黑,然后....一股鲜红的液体自他鼻子里流了出来.....
楚宁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刚的手感不对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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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花儿草儿进来伺候两人洗漱时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幅场景:楚宁的脸上挂着讪笑,心虚的看看房顶看看地,而她家一贯爱洁的少爷,忧伤的黑着一张脸,鼻子里胡乱的塞着一团皱皱的草纸.....那造型一看就知道伺候的人有多敷衍。
草儿惊异的看了楚宁一眼,然后默默低下头去,花儿则抿着小嘴憋得肩膀直抖索。
平日里都是她们伺候楚宁洗漱,今儿个更是十分敬业,敬业到两个人都只顾着楚宁去没人去理季桓。
楚宁正一片心虚,草儿将帕子和水盆往楚宁手里一递,跟着花儿去收拾饭菜了。
楚宁泪目,哎,果然人是不能做错事的,即便是无心之失。
她认命的接过来去服侍季桓洗漱,也算和她刚刚做下的事持平了。当然,她只是抱着一件事还一件事的态度去的,至于那漱口的水是否灌得太急、擦脸的力道是否适中,这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这期间,季桓极是配合,任她在自己脸上用帕子一顿乱揉,似乎觉这是件很有趣的事,反令楚宁有些讪讪,快快的住了手。
收拾妥当,花儿草儿的饭也备下了,楚宁看一眼外面说早上不早上说中午不中午的时辰,感慨一下,毫无愧色的坐下。
花草两个丫头今儿格外的忙,平时还在旁边意思一下帮她盛个饭什么的,今儿东西一放就找不见影了。
楚宁寻思,看来今儿是要拿她使唤了,不由恶从胆边生。
转身看季桓一眼,见他懒懒倚着床头一副仍旧动不了的模样,目光也正无辜的向她投来,两人对视一秒,楚宁果断移开,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