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枫有些犹豫,昨天麦西还打来电话,说两家父母催着他们赶紧把婚事订下来,免得夜长梦多。本来他们都已经约好了今年‘五一’就把婚事给订下来的,可由于他和麦西都处于事业上升阶段,本抽不开身,再加上他自己也有些犹豫,才一直拖到至今……
他是否该把自己即将和别的女人订婚的事向周若茜坦诚相告呢?毕竟以欺骗得来的爱情,不过是建立在美丽的泡沫上,毫无基可言。
或许只要一捅就破!
罢了,也到了该告诉她们实情的时候了。
项枫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道:“小茜,我……”
话才刚说出口,就被周若茜打断,她面色凄然道:“项大哥,不要再找任何借口了。我心里清楚你是怎么想的,你害怕会给我带来伤害……我并不傻,知道女孩家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我只是希望给自己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最起码,我的第一次,给了我最心爱的男人,所以我无怨无悔。难道连这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满足人家吗?”
面对周若茜的真情告白,项枫内心幸福充溢,只感到畅快无比。人生百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只可惜华夏现在是一夫一妻制,不然把她们都给娶了该多好。
项枫拿出一包烟,点燃一支,吸了一口,然后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小茜,其实有件事我得向你坦白……”
“唔!”周若茜在他眼里看到了一抹痛苦的神色,随扭头打断了项枫的话,道:“项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人家却不想听你说。”
项枫摇头苦笑道:“小茜,对不起!”他知道她明白的,但却不愿意面对,都是多情惹的祸。
周若茜的小脑袋再次慢慢靠拢过来,俏脸贴在项枫面颊上,轻声道:“项大哥,人家真的真的好爱好爱你!”
项枫将烟蒂按灭,询问道:“小茜,你不后悔?”
“嗯,绝不!”周若茜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十分坚定。
项枫不再犹豫,照着周若茜的樱唇吻了下去。
周若茜心里一颤,片刻失神后勉强稳住了心态,她伸展双臂反搂着项枫的脖子,激烈地回应着项枫的热吻,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风平浪静后,周若茜温驯地躺在项枫的怀中,轻声道:“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月妃怎么还不回来啊?”
项枫道:“可能是忙着谈生意。”
周若茜有些担忧道:“我总觉得心里有些慎得慌,不行,得赶紧给她打个电话。”
项枫伸手拉住她白嫩地小手,温柔道:“坐下休息会儿,我给她打!”
周若茜一怔,转头看到项枫眼里对自己的关切和浓情,就轻轻点头,俏脸慢慢靠在他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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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的午夜,漫天的星光在城市的上空闪烁着光芒,映对着苍穹下的万家灯火,好像在惊奇于人间的不可捉,又似在冷眼旁观着世间的一切。
青荷酒吧依旧人声鼎沸、色彩斑斓。满耳都是震耳欲聋的金属摇滚,年轻人在舞池中尽力发泄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心中的烦躁和那勾人犯罪的欲望。夜色的确是年轻人的天堂,而如此热闹喧哗的pub正是凡尘男女留连忘返、随心所欲的伊甸园。
但酒吧二楼的一间豪华vip包厢里此刻却显得异常安静,隔音效果十分不错。
幽幽的橘红色壁灯下,钟月妃与梅忆萱在沙发上相对而坐,气氛还是有些许尴尬。但两人又极力地想抹除这份尴尬,都尽量地表现出平静与自然。
两人默默坐了一会儿,梅忆萱面色一豫,终开口道:“钟小姐,对不起!我……我……”
一想起自己刚刚所做之事被对面的女子给识破,再联想到对方的背景,这位在雁阳‘艳名远播’的商界交际花,整个背部顿时冷汗涔涔,只觉后怕不已,竟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钟月妃目光似箭,炯炯盯着梅忆萱,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优雅高贵、美丽大方且让自己颇具好感的梅总,竟是一只‘批着羊皮的狼’。
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竟然趁自己不注意,偷偷地往自己酒杯里下药,若不是有隐秘的电子监控系统清晰地记录下这一切,只怕自己已经着了她的道还不自知。
真是人心叵测,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个女人,如果不能给她一个很好的解释,那么自己也不能保证在她身上以后将会发生些什么不可预知的‘丑事’。
对敌人仁慈,则是对自己残忍!
这句流传千古的至理名言,钟月妃亦十分清楚。
还好项枫打来的电话十分及时,恰到好处地提醒了她,让自己能想到去先看一眼监控录像。一想到老公打来的这个‘救命电话’,钟月妃恼怒的同时,心里不自觉地又泛起一丝苦涩,他和小茜想必已经那啥过了吧!
钟月妃不说话,包厢里的氛围又变得尴尬起来。
梅忆萱看了眼钟月妃,正琢磨如何酝酿好说辞,却见对方的神态颇为悠闲。拿起一瓶未开封的芝华士,先是帮她杯子里倒了点,又给她自己倒了一杯,拿起杯子,正慢慢品尝,那饱满的琥珀色透过柔软的红唇慢慢滑入她的嘴中,散发出柔软甜味的花香和淡淡烟草味的醇厚。
难道自己真的被猪油蒙了心吗,为什么一错再错?
梅忆萱叹了口气,道:“钟小姐,我知道你心里会怎么想我,觉得我卑鄙无耻,可我这么做也有身不由己的理由。”
钟月妃冷笑道:“败坏一个女人的名节还需要理由?”
“对不起,请您原谅我这次,你所受到的惊吓我会一次给予补偿的。还有,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求你放过我这次。”梅忆萱竟是没脸没皮地一下跪倒在她面前,抓着她的裤腿,苦苦哀求道。
“梅姐,小妹还是叫你一声梅姐吧!”钟月妃放下手中酒杯,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指了指茶几上被单独摆放在一边的那杯被梅忆萱下过药的芝华士,轻叹道:“若你是我,又该如何做?”
梅忆萱当然明白钟月妃的意思,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绝不是一句对不起,或者赔偿些许金钱便可以轻易抹去的,看来今晚她若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或者拿出足够多的东西让对方感到满意,等待自己的恐怕就将是灭顶之灾吧?
梅忆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壮胆过后终不再犹豫,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向钟月妃一句一句皆娓娓道来:“钟总,其实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本不该作出这种下作之事……但胡小林,他,他是畜生,这个畜生逼迫着我一定要这么做……让我在你酒中下药、拍照用来要挟你,不然他就让我身败名裂,为万人所唾弃。”
虽说胡小林的父亲是耒河的市长,但把柄已经被钟月妃给抓在手里,她如若报案,自己必将万劫不复。
两害相权,取其轻也。所以她在思忖过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开始老老实实地交代自己这么做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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