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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沉淀的重量(上)(1 / 1)

题记:

夜,黑暗、寂静、孤单、神秘。从古至今,总有太多的题材取自夜晚;总有太多的秘密存于夜晚;也总有太多的故事,讴歌夜晚。

我喜欢夜晚。因为,它黑暗的无b寂静、寂静得感到孤单、孤单而显得神秘、神秘又令人着迷。在这触及心底的黑夜之中,一切事物都褪去了伪装,规则都渐渐变得疯狂,人x也无处遁藏;因此,很多时候、很多事物,看的反而b白天清楚。

日本,作为一个灵异的国度,也算是世界知名的了。而我,在东京生活了好几年,去过的地方也非常多,足迹几乎遍及了全日本。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于是,我便将这一个个亲身经历的故事,写进了日记。如今,我再次翻开日记本,回顾往事,才发现,居然尽是些令人感动的画面。不由得,我产生了写作的yuwang,想要将那些故事好好整理一番,然后编成小说;希望能够和大家分享我的感动。

沉淀的重量(上)

那是我刚来日本留学的两个月后,由于在国内日语学的不错,所以经过这两个月,我已经能正常的和日本人进行交流了。

那时的我,还不习惯夜间出门,每天忙忙碌碌地却又一事无成,脑袋里从未深入思考过什么东西。就是这样的我,在一天晚上,实在不堪忍受蚊虫的袭扰,便出门走了十几分钟的路,到便利店买了一盒蚊香器。结果没有想到,走在回宿舍的半路上,却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困在了路边的屋檐下。

这是一条并不宽的小路,四周全都是各具特se的居民楼,而且高度很少有超过4层。日本的建筑就是这样,出了繁华的商业地段,往寻常巷陌里一走,就会发现——什么样子的房子都有!西式的、和风的、现代的、古代的所以,我有的时候就在想:日本的作家估计都挺难做的,因为一旦涉及到场景描写,你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刻画这五花八门的街景

除了那些眼花缭乱的居民楼,日本的绿化也是非常好的。就拿我眼前的街道来说——两旁整齐的种植着两列樱花树,茂密的枝条占据了整条路上空的四分之三。可惜的是现在已经六月了,樱花早已落尽,将粉红se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绿se。

路灯昏h的光线,投s着树影在地面不住地摇曳。那哗哗的声响,萦绕耳畔,不知是雨声,还是被拍打着的、树叶之声。全世界,都仿佛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了这一种声音,在不断地冲洗着人们的心灵。如果要我现在再面临那个场景,多半会微笑着享受这片刻安宁吧。但是,那时的我,并没有这份闲情雅致。

有些焦躁地拍了拍身上的水珠,我发出了恼人地抱怨:“切!真是倒霉!”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就这样等在路边,等着那不知何时才会停止的雨。

于是,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蹲靠在了墙边:“唉——!”随着这一声叹息,思绪也渐渐的开始飘飞。

印象中,我好像记得三个月前这附近有一位老nn去世了;享年90岁的她,也算是寿终正寝了吧。我之所以听说过这件事,是因为在这位老nn的遗言中,说了要人们在她的棺材里放进去一把烟斗,而且那个烟斗的款式即便在20世纪上半叶里也是很特别的。她的孙子为了这个遗言四处奔走,可是这种东西在现代真的不好买;最终无奈之下,他便请人按照照片上的模样,做了一个出来,放进了棺材

这种稀奇古怪的遗言,或许不会让那些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或者每天忙于学业的学生们留意,但却是享受着“最美夕yan红”的老年人口中的不错谈资。我也是偶尔在买东西回来、经过一些正在聊天的老年人时,听说的这件事。

关于这个老nn,我听说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她是从福山市搬来的,来的时候她才只有20岁左右,只身一人,还怀着身孕。关于她的丈夫是谁,至今没人知道;而她也一生没有再嫁人,就这样一个人把nv儿养大,送她嫁人,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守在那间房子里,直到去世。据说她生前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在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坐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的摇椅上,默默地看着下方寂静的街道。

“虽然知道这样说不对,但是那还真是一位奇怪的老nn呐。”我苦笑着,轻叹了一句;紧接着,我又开始为自己这种“自身难保却还在感叹他人”的行为而感到深深的自嘲。

“明天下午可还要上课啊,实在不行,我g脆淋着雨跑回去算了。”心中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于是我站了起来,默默地掐算着时间。

忽然,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小伙子,可不要想着淋雨回去呦!”

我心中一惊,急忙看了过去,发现那是一位相貌jgg、又富有亲和力的青年男子,而且,他身上穿的是警察的制服?之所以不太确定,是因为这个制服的款式,真的有点老

稍微错愕了一下,我便抛开了心中的疑惑,转而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回去?也许我是刚从家里出来呢。”

男人也轻轻笑了笑,答:“你手中拎着购物袋,里面是你刚买来的东西,而现在又是大半夜的,所以你接下来肯定是要回宿舍的。还是说,你是那种喜欢拎着一大堆东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满大街逛的人?”

这一次,我可笑不出来,心中立刻警惕了起来:“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要回宿舍,而不是回家呢?”

男人摊了摊手,说:“你的日语还不太熟练,发音很多地方都有些别扭,肯定是刚来日本不久的留学生吧!现在是六月份,所以你八成是四月份入的学。而刚来日本的学生,除了一开始就自己找好了房子租的,其他所有人都要住宿舍,并且第一次签约最少也要签三个月。也就是说——你现在刚来日本两个月,就算想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但是跟宿舍的合约还没到期,也搬不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一开始就自己到外面租房子的人?”

“那种人毕竟太少了,十个留学生里都不见得能有一个这样的人。”

“所以,你这些都是猜的喽?”

“我猜错了吗?”

于是我哑口无言,不得不服输了:“好吧,你猜对了。真不愧是g警察这一行的”

男人和善地笑了笑,随即伸出右手,说:“我叫森健太郎,你叫我森就好了。你呢?”

我见状,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和他的握在了一起,扯了扯嘴角,答:“林子源。你可以叫我小林嗯,就是《七龙珠》里那个小和尚的名字”

“哈哈!小林你还真幽默呢!”森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被他的笑声感染,顿时心里也不是那么急躁了,放松下来的我也笑了起来:“很多人都这么说我呢。倒是你,森,你算是我接触过的日本人里,最健谈的啦!刚见面没两句话就这么熟络了。我和其他人说话的时候,都感觉像是有一层空气墙一样,很难让人真正亲近呢!”

“嘛,我也可以理解。”森无奈的耸了耸肩,“现在日本本国人之间都很难成为朋友,更不要说和一个异邦人了。我也是经常能看到这种情景——看似很亲密的几个人之间,言谈之间却永远说着说着场面话,什么‘よかった’、‘おいしい’之类的,感觉完全就是在客套嘛。”

于是我看着有些过于自来熟的森,略微无语:“虽然说是这么说,可是这种话从一个日本本国人的嘴里说出来,感觉还是很奇怪的啊。”

森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是因为——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呀!”

“哈?”我挑了挑眉毛,问道,“难道你是未来人?”

森摇了摇头,有些戏谑地看着我,说:“虽然不是未来人吧不过,别看我这个样子,实际上,我的年龄就算是做你的爷爷都嫌小呦!”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是日本人的特se吗?”我撇了撇嘴,将他的胡言乱语以开玩笑似的口吻跳过去了。

说话间,我看了看屋檐外,依旧是大雨倾盆;密集的雨点如水帘一般,甚至连本就昏h的灯光都被遮蔽了。不由得,我下意识地开始踮脚尖,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地cha在了腰间。

森瞧着我这副样子,淡淡地问道:“小林,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我没有看向他,只自顾地叹了口气,说:“下午还有课,我现在不睡觉的话,白天会没jg神的,当然着急了。”

于是森疑惑道:“你的出勤率是多少?很危险吗?”

我想也不想地答:“目前为止100。”

“那你着什么急?就算请一天假用来睡觉也没关系吧?”森忽然笑了。

“怎么可能”我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说,“如果落下了这一天的课程,会跟不上进度的。”

“语言学校的课程本来就很慢了,只落下一天你就跟不上进度?那你学的可真不怎么样”森也无奈地耸了耸肩,叹息道。

“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有些无语了,“学习可是很重要的,不能落下进度。别人都在学的时候,我却在休息,那我就b别人跑的慢了啊。”

“慢点又有什么不好呢?”森反问了我一句。

于是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尽力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是言语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不是,我有点奇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而且话说回来,你还真的很奇怪诶,莫名其妙的就对我这个初次见面的人这么热情,还跟我扯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题,现在又来打消我的学习积极x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霎时间,外面狂风大作,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震耳yu聋,那是它狂暴的呐喊!仿佛要挣脱什么东西似的,疯狂的、忘我的呐喊!

森收起了嬉笑的表情,默默地看着我。而我,也丝毫不让,以平静的有些可怕的目光瞪了回去。许久,我们之间都没有任何言语。或许,外面那沙沙的声音,就是我们彼此心灵交汇的声音吧。

忽然,森转过身去,靠在了墙上,淡淡地说:“果然,你太急躁了。”

“急躁?我这叫努力奋进!”我反驳道。

森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静,说:“人生不是赛跑,无所谓快慢、长短,因为到了最后,每个人都会到达同一个终点。在这条路上,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让自己走的更加充实,才是真正的意义这,是我用了几十年,才真正理解的一句话。”

我不屑地“切”了一声,答:“我现在就很充实,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做。”

“你所谓的‘很多事情’,就是漫无目的地学习吗?”

“是又如何?”

于是森嗤笑了一声,答:“那不叫充实,那只是戴着充实的面具的、真正的空虚。”

“真正的充实,是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并为之努力奋斗,从中收获到满足与快乐;这样到老了以后,你可以和孩子们眉飞se舞的说自己曾经有过一段非常jg彩的人生;这,才是充实!而像你这样每天强迫着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的拼命,到老了以后,别说给孩子们讲述了,恐怕连你自己回想起来,都是满嘴的苦涩吧?”

我听罢一席话,微微皱起了眉头,紧握的双手也稍微放松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漫无目的地学习?也许我有一个向往已久的目标呢?”

“有向往的目标,还会说出‘b别人跑得慢了’这种话吗?”

我一时语塞,一时间不自觉的偏移了视线,继续争辩道:“可是,如果现在不苦一点,将来又怎么会尝到甜头呢?要想收获,就必须要先付出,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

于是森g了g嘴角,说:“那就要看你想收获多少了。你将来是想过那种大富大贵的生活,还是小有资产、衣食无忧的生活?”

“钱够花就好,没必要大富大贵。”我想也不想地答道,因为这是我的心里话。

森紧接着又问道:“那,你是要过那种充满激情、跌宕起伏的生活,还是平平淡淡、一直到老的生活?”

“平平淡淡就好。我喜欢简单、安逸的生活。”

“那么,你完全没必要这么拼命吧?”

我不由得再次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快地说:“那照你的理论,我就应该每天混吃等si喽?”

森摇了摇头,答:“我是说你可以走慢一点,但没说你可以不用走你现在的情况是太过急躁,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走的太急,生命就会充满浮躁,当你终有一天回望过去,就会发现——自己的人生,其实尽是些浮夸,而没有重量。因为重量,是需要慢慢去积淀的。”

“生命的重量吗”于是我苦笑两声,稍微低下了头,就连语气都变得很轻:“可是没办法啊,如果不走的快一点,之前的时间就没办法弥补了”

森听了,顿时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一脸正se地看向我,轻声问道:“我能问问吗?你这么急躁的原因?”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我听着屋檐外唰唰的雨声,思考着很多不曾去思考的问题。终于,我调整好了心情,扬起笑脸,摇了摇头,答:

“对不起,森,我不想说。或者至少不是现在。”

森倒也开朗,当即笑着摆摆手,说:“没关系。反倒是我,显得有些多嘴了。”

我对此也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外面的雨,似乎是小一点了,于是回头对森说:“呐,森,和你聊了这么一会,虽然也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不过总t来说还是挺愉快的。那么,我就先回宿舍了!改天有机会再见吧!”

森扬了扬眉毛,g着嘴角说:“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随后轻轻挥了挥手,“去吧,回去吧。睡醒以后,如果有jg神,就去上课;没jg神,就请个假吧。”

说完,森便自顾自地开始从怀里掏东西,看动作,似乎是在找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我感觉他的表情落寞了很多。g起的嘴角平了下来,上扬的眉头也变得疲软,眼神失去了光泽,充斥着难以言表的忧郁。他,似乎是个有故事的人。

默默地在心中下了定语,却并没有再多想;毕竟,一个男人,谁还没有点故事呢?可是下一刻,当我看到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古旧的烟斗时,我的动作猛然间凝固了不觉间,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的脑海中逐渐成型,直觉告诉我:这,可能是我新生活的。

于是,我又收回了迈出的左脚,转而走到了森的面前。这一次,轮到我,露出戏谑地微笑了:“森,你说你自己实际上是可以做我的曾祖父的,对吗?”

森刚刚将烟斗点着,才x1了一口,就被我的话给x1引了过去,一时间诧异地看着我,似乎是在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看着他讶异的表情,忽然觉得愈发好笑了起来,便追问道:“你是几几年出生的?”

森顿了顿,面带疑惑地说:“1925年9月生的,怎么了?”

我的瞳孔瞬间收缩,一瞬间,很多事情都明白了。于是下一刻,我释然地笑了:“这么说,你还真的是一个鬼呢。”

森闻言再次一顿,随后也轻轻笑了笑,答:“是啊,已经si了快70年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我在心中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时间,如果森没有说谎,那么他就是在1945年左右去世的。而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今年也该有90岁了吧

“你的妻子和孩子呢?”

森听罢抬起了头,将帽檐向下扯了扯,似乎是想遮住什么似的,幽幽地说:“孩子?呵我的妻子在怀着我的孩子时si掉了,所以,我没有孩子。”

于是我收起了笑容,轻轻地、试探x地、正se道:“能给我讲讲吗?你的故事?”

森闭上眼,笑了。可是,笑得却很沧桑,能感觉到有一种岁月的厚重感:“为什么想要听呢?小伙子,这可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

我不由得挠了挠鼻尖,有些拘谨地说:“也许,我可以帮你。因为,我能够看到你。”

“哈!小家伙,你这话说的可是莫名其妙呀!我都已经si了,你还能帮我什么呢?”

我听罢,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答:“那,就要看你的故事是不是我想听的了。”

于是,森深深地x1了一口烟,然后又缓缓地将烟雾吐出,这才睁开双眼,慢慢的笑道:“也好,反正没有别的事,就来跟你唠唠吧。”

那,是1944年的春天

那时的日本,处于法西斯的恐怖统治之下,遍及世界的战火,使一切都变得疯狂——经济、军备、原则以及人x。

有一部分人被法西斯洗了脑,天天叫嚣着要继续战斗,甚至可以无惧si亡!那些人,基本上最后都成为了军人,或者是准备要成为军人。而大部分普通民众,则被无情的压抑着自由——那时的日本,是不能随便乱说话的,很多人都因为一时失言,而被抓了起来,甚至很多人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一切,都是为了战争。是的,这该si的战争!

为了这场战争,日本全国的经济都陷入了崩溃的边缘!一切物资,包括食物,都开始实行配给制,并且分配的量越来越少,最后甚至到了维持生命都很勉强的地步。人们苦不堪言,却也不敢反抗——有枪,和没枪,这不是靠人数就能解决的冲突。所以,大家也只能沉默。然而渐渐地,沉默久了,大家也就麻木了、习惯了

那时的我,就跟现在的你一样,非常的急躁。刚刚当上警察的我,凭着一gu子g劲,认为大好的青春不能浪费!所以每天都在拼命的巡逻,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试着将一切罪恶扼杀在摇篮中。因此,我也过得非常累。感觉每天都有g不完的事情在等着我,也曾自以为这样很充实。可是,要让我现在再去回想——我当时其实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这样对我自己而言有什么意义。其实说白了,我只是怕了。我害怕自己变得空虚,所以将另一种形态的空虚命名为充实,借此来逃避自己很茫然这一事实,而且更可怕的是——我和大多数的人一样,对此渐渐的麻木了、习惯了,不再思考更多,只为活而活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偶然间遇到了她——久坂樱,一个耀眼的nv孩。她非常的与众不同:步伐坚定又不失活泼,飘扬的长发彰显着x格,眼神中充满了我未曾见过的光芒!她没有麻木、没有妥协、没有迷茫,她的灵魂永远不会对这个现实屈服!

那一天,樱花格外的绚烂,yan光也刺破y霾的天空、普照大地。就在那个平凡的铁道路口,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知道,自己的世界就已经交予她了

不知不觉间,我就跟在了她的身后,一直走、一直走,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在我的眼中,从此只有她的存在。

“喂!警察先生!你到底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啊?”她终于忍不住,回过身来,双手cha着腰,气鼓鼓地对我说。淡绿se的连衣裙,因她的转身而轻轻飞扬。这一刻,我的脑海中只有两个字:

“好美”

“哈?”久坂樱皱起了眉头,脸se微红,“你难道是变态吗?好恶心!离我远一点!”

说完,她便继续走了起来。而我,也继续这样跟着她

“你到底要怎样啊警察先生!你再跟着我,我可要报喊人了啊!”二十分钟后,她再次回过身来,一脸恐吓的表情对着我喊道。听起来,她似乎是要说“报警”的,不过,大概是想到我就是警察,报警恐怕没什么用吧,所以临时改口成了“喊人”。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可ai!”

“咦?!”她的表情突然恐慌了起来,双手护x缓缓地倒退着,“真真的是变态啊!你不要过来啊!我警告你!”

于是我站定脚步,露出自认为最和善的微笑,对她说道:“我叫森健太郎,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于是她挑着眉毛,一脸怀疑的看着我,问道:“为什么啊?”

我也很坦率,直接就说出来了:“因为你很美、很可ai,我喜欢你。”

“你是笨蛋吗?”她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走到了我的面前,双手也放下了防御的架势,说:“我叫千夏,铃木千夏。请多多指教。”

我笑了,继续问道:“千夏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以后可以经常找你来玩吗?我要如何联系你呢?”

于是她向我借了记事本和笔,然后在上面写下了一串固定电话的号码和一个地址。

“呐,就这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可不要再跟着我了哦!”

我顿时满心欢喜,连连点头:“嗯!好!打扰你这么久真是抱歉了,以后请多多关照!”

“现在想来,那还真是糟糕透顶的初次见面呢!”讲到这里,森笑了,笑的很甜、也很幸福。而我,就这样看着森,也笑了外面的雨,似乎小了一些呢

后来,我又等了两天,到了周末,总算可以暂时放下枯燥的工作了,却又不知道该做一些什么。于是,我第一时间便掏出了她留给我的那张纸,然后按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至于结果,那当然是假的。我拨过去以后,接电话的是一位老nn,而且她也不知道千夏是谁。于是我又立刻按照纸条上面的地址找了过去,结果那是一个中年大叔的家。

知道被耍了的我,当时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愈发觉得“千夏”可ai了。同时,我也发誓一定要找到她!所以,我直接去了自己工作的警察署,利用职务之便,将一切回忆起的细节加以调查,终于!还是让我查到了——那串电话号码的所在地,原本是“千夏”和她母亲一起住的,直到两年前,才把房子廉价卖给了一个老nn。而那串地址,也不是“千夏”瞎编的,而是她母亲的一位工友的住址!

有了这些线索,我继续往下追查。最后,在周六当天的晚上,我便查出了“千夏”的真正住址,也知道了她的真名其实叫久坂樱。然后,我就开始有意的在她家附近巡逻。

第一天,她从家里出来上班,被我看到了,但是我假装没有发现她,继续缓缓向前走着巡逻。而她,也很快的发现了我,于是第一时间便转过身去,想要绕路逃走。

我见状,知道再装下去就要错过机会了,于是急忙高声喊道:“哎!铃木千夏小姐!好巧啊,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久坂樱身形一顿,然后无奈地转过身来,笑了笑:“是啊,好巧啊,森警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于是我挠了挠头,哂笑道:“呵呵,最近工作变动,我的巡逻区域被换到这附近了话说,你今天的样子也好美啊!”

樱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强笑道:“呃谢谢。那么,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说罢,她就真的加快了步伐,从我旁边擦肩而过。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保持着微笑,说:“千夏小姐,能否告诉我您的联系方式呢?”

“我上次不是已经”说到一半,樱忽然不说了。她看着我的笑容,大概也是猜到了我已经试过了她上次给我的联系方式,而我也理所应当的发现那是假的了。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我家的固定电话。拿纸和笔来。”

“没问题!千夏小姐!”我顿时笑了,这次是真心的

再然后,我就固定每天晚上给她打电话聊天,哪怕只是说一句晚安也好。当然了,一开始也是很困难的,甚至有几天,她一听是我的声音,直接就把电话挂了。而我也没有放弃,坚持着每天进行问安。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月吧,她似乎终于习惯了我的sao扰,每次打电话可以跟我正常的聊聊天了。我察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于是心中愈发兴奋了起来。终于,在一个半月后,我在电话里向她询问了住址。而她,则在犹豫了一阵之后,告诉了我她的真正住址。

于是,在那一周的周末,我换上了一身g净整洁的衬衫和长k,一大早就来到了樱的家门口

“咚咚咚。”我带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房门。

“谁呀?一大早就叫门,我还想多睡会呐!”门里传出熟悉的声音,让我的心情瞬间澎湃了起来。

不一会,随着一串“嗒嗒”的脚步声临近,房门被迅速打开了,樱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穿着睡衣,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然而,我刚为此惊yan还不到一秒,房门便又以更快的速度摔上了——“碰!”的发出了一声巨响。

“你你你你怎么来了啊!我还没有洗漱,也没有换衣服!”樱明显被吓坏了,连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语气间也是慌乱的不得了。

“这你告诉了我自己的住处,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了吧?至于来找你的理由我想约你一起出去玩嘛!”我整理了一下因为气流而散乱的发梢,哭笑不得地说。

门里的樱还是很害怕,战战兢兢地说:“那你起码也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啊!而且,我还没有允许你这样主动上门啊!咱们的关系还没近到这种地步吧!”

“可是我已经来了嘛而且,今天是周末,现在你也没有别的事情,就跟我出去逛逛街嘛!我又不会害你。”

“不去!一般坏人都会这么说的!而且你现在这样已经很过分了,我才不会答应你跟你出去玩!”

于是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保持着和善微笑说道:“久坂樱小姐,我真的没有恶意啊!如果我给您造成了困扰,那么请给我个表现的机会,以表歉意。”

“连我的真名都知道了啊!!!不需要!我完全不需要你的歉意!”樱有些抓狂地喊道。

“糟糕,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我在心下不住地后悔,同时嘴上继续安抚道:“拜托了,我真的就只是想约您一起出去玩玩而已啊!如果还不放心的话,地点由您自己选怎么样?”

“不去!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情!你走吧!”

“骗人!你今天绝对没有其他的事情!拜托你了,就答应我一次嘛!”

“不行!绝对不能答应!我们又不是男nv朋友的关系,我凭什么要跟你出去玩啊!”

“哪怕是普通朋友之间,一起约个地点出去玩也很正常吧!你就不要想那么多啦!”

“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你再不走,我可要喊救命了啊!”

我听罢,露出了狡黠地微笑,说道:“你喊?我还想喊呐!”

樱一时间也愣住了,轻声问道:“你你要喊什么啊?”

于是,我深x1了一口气,然后放开嗓门就开始喊:“老婆!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你让我进了家门好不好啊!老婆——”

“等给我等一下啊!谁是你老婆啊!”樱一下子就慌了,急忙辩解道。

可是我不管不顾,依旧在喊着:“老婆!你饶了我吧!等我进了家门,随便你怎么惩罚我都好啊!”

“啊——!!!知道啦!你别喊了!我跟你去就好了吧!等我稍微打扮一下!但是!地点由我来选!”

于是,那一天,久坂樱噘着嘴、堵着气,跟我在外面晃荡了大半天,去的还尽是一些人流密集的地带

听到这里,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着森的肩膀说:“你可真行啊!这完全就是在耍赖嘛!也难怪久坂樱会一脸的不爽。”

森也笑着挠了挠头,坦诚道:“她高不高兴、对我的印象是好是坏,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跟我出门了。这样,我才有机会和她继续接触。毕竟,信任是需要慢慢积累的。”

当天下午,我将久坂樱送回了家,当然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她在和我赌气,而我的嘴也b较笨,不知道如何去缓和气氛。然后,当她走进家门的一瞬间,我忽然问道:

“以后我还能找你来玩吗?”

理所应当的,久坂樱直接关上了门,冷冷地甩了一句:“以后别再来烦我了!”

我也不气馁,直接对着紧闭的房门喊道:“那我下周六再来找你玩哦!”

于是,下周六,我就又来敲她的房门了

“森!健!太!郎!”久坂樱一个字一个字地喊出了我的名字,“你烦不烦啊!我讨厌你!”

我露出了一个yan光的微笑,问:“今天有空吗?一起出去逛逛吧!”

“没空!我有事!”久坂樱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骗人,你今天根本没事做。”我一脸狡黠地笑容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那么很遗憾,你猜错了。”

“不,我猜对了。从你说的‘你怎么知道’那句话里,我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久坂樱的脸顿时就绿了,拼命地想找个什么理由来反驳,但是张牙舞爪了半天,最后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你赢了!等我梳洗一下,就出门。你满意了吧?”

于是,我就这样,第二次把她给拐出来了

“森,说真的,在某些方面,我真的很佩服你。”我捂着肚子,忍着笑意,说道。

森也耸了耸肩,答:“没办法,第一印象没ga0好的我,只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喽~。当然,那一天,我们还是没有怎么说话,依旧在沉闷中度过了这段时光”

那天晚上,我照例送她回家,但她却故意绕了远路,而且越绕越远,最后都几乎绕到了郊区。看着四周愈发寂静的环境,以及渐渐稀少的住宅和灯光,我满心疑惑,但是看她一脸可怕的表情,也就没敢问,只能就这样默默地跟在她的后边,同时提高了警惕,以便随时应付一些可能的突发状况——在当时那种疯狂的大环境下,在一些连警察也鞭长莫及的地区,很多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这样,我们又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我终于是忍不住了,拦住了她:“别再往前走了,再往前,就属于警察监管力度很松懈的地区了,那里很乱,非常危险,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然而,久坂樱竟然面不改se地看着我,淡淡地说:“那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你不就是希望和我发生点什么嘛!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我听罢,当时就顿了顿,好好梳理了一下大脑,然后才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说实话,我的确是希望和你发生点什么。但是,那有个不可或缺的前提。”

樱的脸se顿时就冷了下来,寒声问道:“什么前提?我不会报警吗?”

我立刻摇了摇头,然后正了正脸se,严肃地说:“久坂小姐,做我的nv朋友吧。”

“不行!”她果断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连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啊!”说实话,我当时挺受打击的。

“因为我不喜欢你!”

“可是我喜欢你啊!”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自私啊!”樱被气得直跺脚。

我也想都不想的答道:“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如果把你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啊!”

此话一出,樱当时就愣住了,我也变得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可能也是因为樱的拒绝,让我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吧。渐渐地,樱看着我,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好可ai!”这就是我当时唯一能想到的东西。

接下来,我涨红着脸,心一狠,对樱说出了一段因为大脑短路、事后回想起却认为无b经典的一段话:“我这个人很笨,没有什么特长,也没有什么ai好。你是我唯一喜欢的人,我不想放你走,这就是我的决定!你可以说我自私,可以说我莽撞,甚至可以骂我混蛋,那些我都不管!只要能将你留在我的身边,我都可以无所谓!”

久坂樱听着我的胡言乱语,脸se越来越红了。

“我不会许诺你什么永远的幸福,也不能承诺你什么美好的未来,因为说到底,我连我自己的未来都无法确定。但是,我可以承诺你不会放弃,我可以承诺会不断努力!这,就是我所能给予的全部。没有浪漫,没有谎言,有的,只是这样实实在在的东西。你会接受这样的我吗?”

在说出这段话的第一时间,我就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了,恨不得ch0u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因为不管再怎么说,这样进度推进的也太快了!当然了,后来事实证明——有些时候,重病就必须要下猛药!

久坂樱听完我的这一通胡言乱语,竟然没有生气,而是红着脸转过身去,然后轻轻地、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回家吧。”

接下来,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她送回家的,只知道那个时候整个大脑都是一片空白,两人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言语。我就这样愣愣地,跟着她,抵达了目的地。

久坂樱缓缓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这一次却没有急着摔门,而是问了我一句:“下周六,你还会来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会!一定会!”

然后,她就把门关上了。在门缝合上的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她的嘴角,是在笑的

那之后,我每周六都约她出来玩,而她也不再抗拒我的邀请。两个人之间慢慢的开始有了交流,也会共同讨论一些话题。虽然她还是没有答应做我的nv朋友,但是,我也很知足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不再狂热于工作,不会再每天把眼睛瞪得溜圆,跟探照灯似的在大街上捕风捉影。不知不觉中,我放慢了自己的步伐,开始学着等待;并且渐渐发现,这样的等待,b我以前拼命的工作,还要有意义——至少对我自己而言,是这样。

再之后,我和久坂樱的关系越来越好,她也开始经常悄悄的来到警察署外面,在我开始巡逻前偷偷看我在警察署里走神、以及傻瓜一般的笑容;当我开始巡逻时,她又如兔子一般跳走当然了,她这样的行为其实早就被我们发现了。我和同事们毕竟都是g警察这一行的,对我们而言,她的隐匿手段着实幼稚。

然后,在被我抓住几次现形之后,她开始明目张胆的站在门口看了。一次两次也还好,可是时间一长,有些好事的同事就主动把她请进来了,开始问她来警察署有什么事,是不是来报案的。

她每次的回答都是——“来看朋友。”

“朋友?哪个朋友?”

“森健太郎,好像是你们这的一名巡警。”

“哦——!原来是小森啊”

就这样,我也开始变成同事们闲暇时的谈资了。甚至每天一上班,同事们和我打招呼时,都会顺带问一句:“小森,今天没跟nv朋友一起来啊?”

每次,我也只能无奈的笑笑,答:“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而已”

听着森的讲述,我看了看外面的雨,已经变得很小了。零星的雨点敲打着青翠的树叶,好像是灵动的手指在琴键上游动,无意间敲打出了令人心动的旋律。

我和樱就这样保持着名亡实存的恋人关系,静静沉淀着彼此的感情;随着时光缓缓地流逝,我们相识已经十个月了,命运,来到了1945年的2月。

那个时候,日本其他的很多地方都经历过pa0火的洗礼了,尤其是美军的轰炸,简直如噩梦一般。尽管政府一再声称我们处于优势,但是明眼人只要看到那些被轰炸过的城市的惨状,其实就什么都明白了。东京,自然也难逃魔掌,只是一直以来并未造成重大的损失,所以人们在人心惶惶之余,还勉强留有一丝希望。并且,政府为了弥补兵力的大量缺口,将征兵的年龄限制再度下调,甚至很多16岁的孩子都被强征去当兵了。我身为一名警察,有公职在身,情况还好点,总算没有被强行拉去打仗。但是我约樱出来玩,也变得困难了很多——虽然她是个nv孩,不会被要求去参军。但是,一旦被抓去当“nv子挺身队”(日本对本国we1anfu的称呼),那下场只会更惨。虽然被抓去的nv孩并不多,但是谁也不会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所以都采取了能避就避的态度。

于是,原本每周、甚至每天都能见一次面的我们,慢慢的变成半个月、一个月、甚至两个月,才能见一次面了。樱大部分时间都躲在房子里,不敢抛头露面,而我也尽力让自己忙于工作,因为这样可以让别人认为我的岗位很重要

那一天深夜,我们好不容易避开人们的重重视线,来到了郊外的一处田野。那里空旷幽静,只有星与月光微微照亮着身旁;四周的空间,哪怕稍远一些,都被黑暗所吞噬。不时吹来的冷冽寒风,夹杂着血与火的气息,包含着无法言喻的疯狂,倒也与这个崩坏的世界极其相配

我和樱,在月光下,肩并肩坐着,一起抬头仰望着星空。明明很久没有见面,心中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诉说,可是到了嘴边,却不知为什么,又说不出口。我们,就这样无言着,却理解着。头顶那璀璨的星空,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的遥远,远得连灵魂,都无法到达

忽然,樱哭了。在她那凄美的侧脸上,无声地淌下了一行晶莹的泪痕,和着漫天的星光,映入了我的心里,触动着我的灵魂。

“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说出口、且不得不说的一句话。我好恨,我恨自己的渺小,恨自己无力保护樱的周全,恨自己不能停止这场战争!也恨自己不能替她承担这份泪水。

樱默默地看着我,许久;然后,她第一次扑到了我的怀里,却连哭泣都不敢放开感情——她怕;她害怕自己哭泣的声音太大,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当然,这一点,我也怕

“森”樱伏在我的怀里,颤抖着呼唤着。

“我在,樱,我永远都在。”我也紧紧地拥抱着她,给予她坚定地回应。

“森,我受够了”樱颤抖着说道,“我受够了每天分配的食物只能刚好维持生命,我受够了连16岁的孩子都要去当兵,我受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遭到轰炸的心惊胆战,我受够了随时都会被卷入深渊的可怕生活我受够了这个疯狂的国度。森,带我走吧!我不要待在这里了!这里,是地狱啊”

一瞬间,我的喉头苦涩无b,眼眶和鼻子酸涩难忍,x中充斥着的感情如火山一般嘶吼着,渴望着迸发!但是我不能。因为我是男人,而且是樱现在唯一的依靠,如果连我都变得软弱,那么还有谁能带给她希望?

许久,我咽下了喉中的苦水,轻声说道:“你错了,樱。疯狂的不是这个国度,而是整个世界啊。”一边说,我一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还记得,我第二次约你出来玩时,对你说过的话吗?”

樱沉默着,在我的怀里点了点头。

“我不能许诺你什么完美的天堂,也不能承诺你什么安全的远方,因为说到底,我们根本无处可逃。但是,我可以承诺你不离不弃,可以承诺永远陪伴着你!这,就是我所能给予你的全部,没有空话、没有虚幻。有的,只是一个尽力为你遮风挡雨的身躯,和一个随时供你依靠的肩膀。你会接受这样的我吗?”

这一次,我们又沉默了很久

“森我厌恶这个世界。”

“嗯,我知道。我从第一次遇到你,看到你的眼睛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知道了。”

“可是森,到了现在我迷茫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为了什么而活下去希望?未来?那些东西,原本就不存在吧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活呢?森?”

于是我将她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缓慢、却无b坚定地说:“为了你,樱。从我遇到你的那一刻,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全部理由。樱,答应我,做我的nv人吧!然后,你也为了我而活下去。我们就这样,彼此依靠着前行,直到出现黎明的曙光。”

一瞬间,大量的泪水从樱的眼眶中涌出,一颗颗如水晶般的泪滴尽情洒落。终于,她也坚定地点了点头,轻轻说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森。”

我深x1一口气,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上所负担的重量,然后同样坚定地点了点头:“从今以后,你可以尽情的依靠我,樱,你不用再一个人逞强了。”

一直以来的积淀,终于得到了升华;这一夜,月光清澈、群星璀璨,点缀着琳琅人间,和散落的繁华。无垠的旷野上,这份小小的ai,无人见证、无人知晓

听到这里,我竟然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温热了。再看向森,只见他目光深远地望着,直刺入这深沉的黑夜,似乎抵达了那无可企及的远方

第二天,我就和樱去登记了结婚,我们直接跳过了“恋人”的阶段,确定了夫妻关系。有了这一层保障,我们也终于不用躲避其他人的目光,可以大大方方地同吃、同乐、同眠。虽然,在物质上面来说,我们的生活依旧很窘迫,但是不可否认——那是我过得最幸福的时光。这只烟斗,也是樱在那个时候送给我的;她知道,我偶尔会稍微地x1两口,一来提神醒脑,二来缓解压力。

说到这里,森忽然顿住了。他痛苦着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梦靥;他将手中的烟斗狠狠x1了一大口,然后又缓缓地、缓缓地吐出氤氲。这样x1过两次烟后,森才终于睁开双眼,继续讲述:

再然后,就是我永远也无法忘记的日子——3月10日。

3月9号的那天是周五,因为第二天休息,所以那一天晚上就算是通宵也没有关系。也就是那一天晚上,我带着樱走出家门,再次来到了那个田野上。因为,我们都喜欢那里的星空,都喜欢那里的月亮,都喜欢那里的静谧。那里就仿佛是一片世外桃源,可以隔绝现实的一切,承载着我们所有的梦。

不得不说,我们真的很幸运。就是因为这一次无心的夜行,使我们避免了灭顶之灾——3月10日0点,伴随着无数轰炸机由远至近的轰鸣声,东京的四分之一陷入了一片火海。当空袭结束,我和樱慌慌张张地赶回新宿区时,映入我们眼帘的,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凝固汽油弹,一种可怕的武器。巨大的火焰蹿起二三十米高,将一切都吞噬殆尽。没有避开的人直接被烧成了焦炭、然后又渐渐化为碳粉;侥幸没有被吞噬的人,又因为氧气被燃烧殆尽,而痛苦地窒息si去。人们悲鸣着、哀嚎着,漫无目的地伸出双手,希望能够得到救赎,但最终,他们得到的,只有si亡的深渊。有的孩子衣衫褴褛,跪坐在被烈焰包围的废墟中,身t多处被烧伤,却仿如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只看着面前的两具成为焦炭的尸t,眼神中没有一个孩子应有的活泼与朝气,反而充斥着对人生的灰暗和对生命的漠然与之类似的景象,在那一晚的东京数不胜数。

没有经历过地狱的人,永远无法理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惨象;世界在崩坏,我们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一点。化为废墟的不止是眼前的城市,还有原本就很渺茫的希望。熊熊燃烧的不只是灼热的烈焰,还有对这个世界不带一丝留恋的怨恨。

最终,我们停在了早已不复存在的家门前,许久不曾说出一句话。眼前的火光,映红了我们的脸颊、点亮了我们的瞳孔,心却沉沦进了无底的深渊。

忽然,樱轻轻地说了:“森,你是对的。”

我没有回答,虽然我知道她是在说什么,但是我真的不想回答。

“在这个疯狂的世界,我们根本无处可逃。战争的双方,都不会因为我们是平民就放过我们,迟早我们都会被战争的烈焰所吞噬。”

我默默地伸出手,揽住了樱的肩膀,让她靠在我的x膛上,希望这样能带给她一丝安慰。

“呐,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忍下了x中的苦涩,咽了咽口水,答:“不知道。”

“我们,还能在这个疯狂世界里撑多久呢?”

“不知道。”我的心在颤抖。

“黎明的曙光,还有多远呢?”

“不知道”就连牙关,都开始颤抖了。

“我们,该怎么办呢?”最终,我们又回到了这个问题。

“是啊该怎么办呢”忽然间,我感受着怀里的温度,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于是毫不犹豫地说:“活下去!”

“活下去”樱笑了,笑地无b苦涩,“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撑下去。”

“你会撑下去的!”我用坚定的不容置疑的声音,给予回应,“只要有我在,你就一定能撑下去!相信我!希望,不远了!”

“森”樱将头埋入我的怀中,轻轻ch0u泣着,“我不想si,也不想失去你。所以我怕”

是啊,我也怕,我也怕会失去樱啊!“不要紧的。人这种生物,只要想活,就总能活下去的我们,都会平安的。”

那之后,幸存的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地走出了废墟。他们之中,有的人选择了离开,有的人选择了留下。离开的人或许是为了逃避,这无可厚非,毕竟,这种程度的梦靥,足以击垮任何一个人;而留下的人,大多数也是对未来绝望的人——连整个世界都疯狂了,逃又能逃多远呢?到头来,还不如省点力气,听天由命了。只有很少的人,跟着军队参与了重建和救助工作;我和樱,就是其中之一。

我所工作的地方——新宿区警察署歌舞伎町交番,也在空袭中被毁灭的一g二净,我所认识的朋友们,几乎全部断了音讯,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本就极度匮乏的物资,现在变得更加匮乏;不过,因为si亡人口众多,所以也减轻了很多物资方面的负担。真的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应该不算差吧。

忽然,森在一旁长呼一口气,跟随着大量的烟雾涌出,他的表情似乎舒缓了很多。也许,是因为终于回忆过了那场梦魇,所以感到了轻松吧

所有的人,都在这场大火中失去了一切,也因此,我和樱更加紧密地成为彼此的依靠,因为我们都只剩下了彼此;就这样,我们相互支撑着,熬过了那最为痛苦、最绝望的两个月。这段时间里,东京虽然还是一片废墟,并且在4月份又经历了一次轰炸,但人们总算是勉强建起了供难民们藏身的简陋居所。每天有许许多多的物资通过各种形式送来,维持着大家的生活,日子也好歹算是进入了正轨。

恰在此时,我们检查出樱怀上了身孕!我们顿时欣喜若狂,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天堂!生活再次充满了希望,我直感觉哪怕未来有再多的困难,也可以微笑着冲破阻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获得幸福!

于是,我当即决定——陪樱回广岛老家,安心待产,然后在那里定居,从此组成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樱也笑着同意了,脸颊上掩不住的是幸福和喜悦!于是,我们当天就出发了,毕竟也没有什么行李可收拾,所以说走就走了。事实证明,幸运nv神再次眷顾了我们。我和樱刚刚离开东京的第三天,也就是5月9日,美军的轰炸机再次轰炸了东京。而这一次轰炸,直接将东京变成了si城,全城之内再也找不出一栋完好的建筑,伤亡者不计其数,而医护人员加起来都不足50人,彻底丧失了救护能力

当然了,幸运nv神再怎么眷顾,我们的这一路上也颇为不易。主要是因为全日本都被美军轰炸的遍t鳞伤,很多道路阻断、改道,很多城市受损严重、无法通行,再加上当时混乱的局面,以及考虑到樱的身t状况。所以,我们足足走了一个月,到了6月份才走了370公里,将将抵达了京都。

考虑到这半个多月樱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所以我决定在京都逗留一个星期左右,让樱缓缓身子,再动身不迟。

结果,这一逗留,时间便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期。虽然京都市几乎没有遭受过轰炸,伤亡和损失也微不足道,但是整个京都府就不一样了,一直到7月30日足足被美军轰炸了16次!虽然伤亡也不算多,但是几乎所有交通道路都被炸毁了。虽然政府紧接着发起动员,也修好了几条主要通路,但是那些通路全部都被用来转移工业设施和民众,一时间大量的物资和人口涌入京都,却少有人能够从那里挤出去。

况且,樱还怀着身孕,我也不想让她在人cha0之中挤来挤去。最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到了8月1日,我们才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机会,准备再次动身。

可是就在这时,我竟然遇到了同样前来避难的山田警佐!而这一次相遇,彻底改写了我和樱之间的结局

那是在一处避难营前,山田穿着到处打着补丁的、脏兮兮的警服,蓬松着头发,站到了我的面前;原本成熟稳健、和蔼可亲的山田,此刻却看起来不太正常。

“小森,好久不见。”这样说着,山田的眼中却并没有重逢的喜悦,表情僵y的像是一个机器人。

“啊!山田警佐!好久不见!”于是我也笑着回应道,并没有想太多。

“我也不多说废话了,今天来找你,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山田机械般的蠕动着双唇,对我发出了邀请。

我顿时面露难se,看了看身旁的樱,婉拒道:“对不起,警佐,我们还有非常要紧的事情。去广岛的车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了,我们在赶时间。”

可是山田却非常执拗的不肯让路,继续说道:“拜托了,只要三十分钟就好,这个忙不算太麻烦。”

“三十分钟也不行呀!”我颇为为难地挠着头,因为我们好不容易一路走到现在,眼看幸福就在眼前,实在是不想再多添枝节了。

然而接下来,山田却直接变换了语气,用冰冷的、命令般的语气说道:“这不是请求,森,这是命令。你必须要帮我这个忙!”

直到这时,我才察觉到山田的异常。他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gu气息,那是一种我们曾经非常熟悉的情绪,名为——疯狂。

“对不起,恕难从命。”我默默地将樱护在了身后,对他皱起了眉头,“而且说到底,警察署已经不复存在,我现在也早就不是警察了,没必要听你的命令。”

可是谁想到,此话一出,山田竟然笑了!只见他瞳孔猛缩、眼眶瞪大,嘴角不自然地向上拉扯着,还呲着一口泛h的牙——简直如恶鬼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既然如此,小森,你可不要怪我太狠毒。因为说到底,不肯帮我一个很简单的忙,也是你的不对。”

“什么?你要g什么?”我愈发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心脏好像要冲破x膛一般剧烈的跳动着!直觉告诉我,一切正在向着某个黑暗的地方滑落。

果然,山田这样毛骨悚然地笑着,满不在乎地说:“听说这附近,有政府军从难民之中强征壮丁参军啊哦对了,他们好像还差几个nv子挺身队的队员呐!”

樱顿时害怕地抓住了我的衣角,而我的脸se也一下子变得铁青:“樱已经和我结婚了,你想都不要想,山田!”

“结婚?唉,你也知道,特殊情况要特殊对待,现在的日本就正处于这个特殊的情况。再说了,有人会在乎一对难民的婚姻吗?”

我把双拳攥的sisi的,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简直要把牙龈咬出血一般的说道:“可是樱已经怀孕了啊!!!”

“什么?原来你不知道啊?在战争的前线,很多we1anfu就算是挺着大肚子,也不能停止工作呦!”

“你这个王八蛋!!!”我终于忍不住,大吼着骂道,整个身子都被气得簌簌发抖。而樱,将整个身子都缩到了我的身后,我能感觉到,她也在发抖——因为恐惧。

终于,我深呼x1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便一咬牙答道:“好!我帮你这个忙!但是,别打樱的主意!”

“成交。”山田y笑着,耸了耸肩。

“你先去前面的路口等我,我把樱送上车,就回来找你。”

“可以。你可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车子还有一个小时才开没错吧?一旦让我觉得不对劲,我有充足的时间对付你们。”说罢,他便一边“呵呵”地笑着,一边转身离去了。

“森”樱sisi地抓着我的衣角,不肯放手,注视着我的眼神中充斥着担忧。我知道,她怕我会遭遇不测,从此失去我。

于是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说:“樱,你先乘这趟车走吧,我赶下一趟。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樱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不,我们要一起走!如果你不能现在走,那我就留在这里等你!”

我笑着抚0着她背后的长发,劝道:“傻瓜,你可不能留在这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山田警佐明显已经疯了。你要是留下来,万一他对你造成什么不测,我以后还怎么活啊?”

“这样说的话,我也一样啊!如果你遭到了什么不测,我一个人要怎么活下去啊!”樱扑到了我的怀里,哭了。

于是我安慰着说:“放心,我好歹曾经也是一名警察,身手不差,没那么容易遇到危险。再说了,你现在可还怀着我们的小宝贝呢,是马上就要做妈妈的人了,怎么会是孤单一个人呢?要学会坚强呀。”

“宝宝”樱喃喃地念了一句。

“是的,我们的宝宝。哪怕是为了我们的宝宝,你也不能留在这里。听话,赶紧离开吧。”

樱听罢,犹豫了很久,才终于为难地点了点头,在我的陪伴下,乘上了去往广岛的汽车。

听到这里,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抬头看着满眼沧桑、仿佛老了几十岁的森,脑海中猜测到的事情,让我实在没有微笑的勇气。而外面的雨,也不知从何时起,又瓢泼了起来。风雨交加,似乎也在预示着两人之间注定的悲剧——8月6号,广岛被原子弹从地图上蒸发掉了;而那时,樱应该也正好抵达了广岛吧?核武器和燃烧弹可不一样,燃烧弹毕竟还有一定的几率能够侥幸存活,可是原子弹绝无可能。

“那,就是你和樱最后的一次见面吧?森。”轻轻地,仿佛怕触碰什么似的,我这样问道。

森默然地点了一下头,印证了我的猜测。原本如童话般的ai情故事,却注定了要迎来这样的一个难以接受的结局。而森,就向着这样的结局,静静讲述着

我把樱送上车之后,便回来找到了已经疯掉的山田。

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然而下一刻,我就知道了答案——一发子弹,直接shej1n了我的腹部他要杀我!

我惊愕,这里可是人流密集的路口,我以为山田就算想袭击我,也不会在这样的地方下手;我迷茫,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以至于让山田如此记恨我,甚至yu杀之而后快!但是,我更悔恨——山田穿着的警察制服,一边的枪套里明显是有武器的,可是我却下意识地没有把它考虑进去,只是因为我天真的以为山田不至于对我动枪。结果,证明了一件被我从一开始就忽略掉的问题——对于一个疯子而言,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随着我的应声倒地,周围的人群陷入了恐慌,纷纷尖叫着四散奔逃,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伸出援手。鲜血,止不住地从我的指缝间涌出,虽然这一击并没有造成致命伤,但是由于大量的失血,si亡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为什么”我压制着伤口,颤抖着声音,狂怒地嘶吼道:“到底为什么!我哪里得罪过你?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我嫉妒!!!”山田也和我一样,疯狂地嘶吼了起来。

于是,我一瞬间明白了:“嫉妒”多么可笑的词汇,却又多么的可悲

“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家!全都被烧光了啊!!!在东京!我一无所有了啊!!!”山田继续嘶吼着,眼角却涌出了两行泛红的泪水。那是不知道积淀了多少悲伤、哭g了多少次眼角,才会涌出的血泪

“我才想要问问,到底为什么啊!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就要遭受这样的惩罚?我没有参与战争,也没有杀过人,为什么该si的不是那些军人,而是我的家人?为什么啊!!!”

“啪!”又是一声枪响,第二发子弹shej1n了我的肩窝。

我看着山田,剧烈的疼痛以及对si亡的恐惧让我一时间愣住了。但是紧接着,我更加愤怒了起来:“你的妻儿双亡、你的一无所有,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就算恨,也不应该恨我啊!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要杀我!”

虽然嘴上这么喊着,但其实,我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我不是说了吗?是因为嫉妒啊。”山田忽然不吼了,转而一边哭、一边笑着,蹲下来看着我,缓缓地说:“凭什么,我的妻儿si于轰炸,而你却能和樱翻云覆雨?凭什么,我变得一无所有,而你却要和樱奔向幸福的远方?凭什么,我明明是这么的绝望,而你却能笑的充满希望?你告诉我,凭什么?”

我顿时沉默了,说不出一句话。

“我承认自己是疯了,森;但是,疯掉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整个世界啊!到底为什么,明明全世界都在扭曲、都在疯狂,可是你和樱却能正常地活着?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着jg神已经崩坏的山田,无言以对。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于是,山田又缓缓地站了起来,举起了手枪对着我,露出了唯一一个看起来像是正常人的微笑——尽管是在哭的。

“对不起,森。我,果然还是嫉妒你,嫉妒的想要杀掉你。你放心,杀了你以后,我也会立刻自杀的。对这个世界,我真的没有任何留恋了。”

我听罢,不由得深x1了一口气,低下了头;在意识消散前的一瞬,我想到了樱。

“对不起,樱。我,恐怕无法再成为你的依靠了。”心中默默地说完这一句,世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一天后了,而且是躺在柔软的病床上。腹部和肩部的子弹已经被取出,并且伤口经过了包扎;很明显——我得救了。

后来,我经过打听,才知道了之后的事情经过——就在山田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一名路人带着警察赶来了。警察勒令山田放下武器,并且鸣枪示警,可是疯狂的山田不但没有束手就擒,反而想要袭击警察。于是,那名警察在不得已之下,开枪将山田s杀。随后,将我送到医院的,也是这名警察。

至于山田口中所说的什么从难民中征兵,那当然是骗人的。也怪我自己,竟然就这么简单的上当了。但是,我更多的是感到喜悦——因为我活下来了!我还能再见到樱!

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我在三天后就悄悄逃离了医院,没有办理出院手续——这是自然的,因为医生和护士是不可能让我这么快出院的。逃出医院以后,我直接来到了当时送樱上车的地点。幸运的是,这一支车队是分三批前往广岛的,而今天正好是最后的一批!我当然二话不说乘上了汽车,踏上了前往广岛的旅途。脑海中幻想着的,尽是与樱再次重逢的温暖画面。

然而,三天后、也就是8月8日的晚上,在我抵达福山市的那一刻,噩耗传来了——8月6日早晨8点整,广岛被一个不知名的炸弹整个移平,是真正意义上的移平!凡是在爆炸的直接破坏范围内,没有一个人能在那种冲击中活下来。在爆炸的外围,侥幸存活并逃至福山的幸存者们,也几乎都变得神志不清,满嘴都是胡言乱语。车队也因此而决定止步于福山市,不再前进。

这一瞬,我的世界,崩塌了

我乞求着司机,希望他能继续带我去广岛。结果,我当然被拒绝了。广岛市已经成为了大家口中的“诅咒之地”,没有人愿意接近那里,因为大家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怕武器,才能造成如此恐怖的破坏力?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最终,反倒是魔鬼的诅咒这一说法更容易让人接受

于是,我没有等车队抵达汇合地点,在福山市的郊外就下了车——我决定自己想办法去广岛!哪怕是爬着去!

这一路上,我都在不住地自我催眠,告诉自己樱还活着,她一定会因为某些理由幸存下来的。因为,如果不这样做,我甚至都没有站起来的勇气。我拼尽全力、不顾生si,把脚下的鞋子都走烂了,一心只想到达广岛、到达樱的身边。

然而,当我真正站在广岛城的废墟上,目睹那一惨象后,幻想破灭了

说到这里,森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又狠狠地x1了两大口烟,借此来平息情绪。我看得出,他的手在颤抖。就连讲述东京大空袭时,森都不曾这样恐惧;不难想象,当时的广岛城,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惨象

“抱歉,小林。接下来的景象,我不想回忆,也不想提起”

我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没关系的森,不想说,就不要说了。那么接下来呢?你是怎么si的?”

于是森自嘲地笑了笑,答:“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在看到那种惨象,知道樱绝无生还的可能后,整个人的jg神都崩溃了,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再加上伤口的恶化和感染,还有强烈的核辐s,我很快就成为了广岛城中众多尸t中的一个。然后,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是这副状态了,而且时间已经过了三个月。再然后,我花了足足20年的时间,才终于又回到了东京,也就是1966年。”

听完森的故事后,我沉默了很久。虽然我很幸运,生在了太平年代,所以没有经历过那段由血与火编织出的岁月;但是,这依然不影响我感慨战争的残酷。在疯狂扭曲的世界中,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没有经历过那一切的我们,又怎么能够想象,当时的人们,为了生存而竭尽全力挣扎着的景象

忽然,森在一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温柔地笑道:“小林,谢谢你。这些故事,在70多年间都没有对谁诉说过。你,是目前唯一一个肯听我讲述这些的人。”

于是我摇了摇头,回笑道:“不用谢,森。毕竟,我听这些故事,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接下来,我还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森点了点头,将烟斗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说:“尽管问吧,只要我能够回答。这,就当是我给你的谢礼吧。”

我礼貌x地笑了笑,随后正了正脸se,严肃的问:“森,你后悔过吗?”

森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我后悔。我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勇敢一点,直接将山田打倒,然后带着樱一起逃离。那样的话,至少,我们最后会si在一起”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樱可能因为某些原因,最终没有抵达广岛,从而逃过一劫呢?”

森这次笑着拍了拍我的头,感慨道:“与其说是想过,不如说是渴望啊!但是小林,你也要知道,这是个现实的世界,是没有什么童话可言的。幸运nv神会眷顾我和樱一次、两次,但不会眷顾三次、四次。”

我听罢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凌晨三点十分。于是,我笑了。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踏入轮回,或是往生极乐呢?”

森再次摇了摇头:“我没有考虑过,也不想去考虑。这里,留下了我太多宝贵的回忆,我不想忘记,所以也不想离开。”

“这样,值得吗?”

森点了点头,坚定地答:“我这个人很笨,没有什么ai好,也没有什么特长,唯一喜欢的人就是樱。所以,我将自己全部的时间和生命都沉淀在了她的身上,她就是我活着的重量。而这里,是我和樱初遇时的那条街道,只有在这里,我才能不丢失自己的重量,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于是我低下了头,陷入了思索:“沉淀吗”

森叹了一口气,说:“是的,沉淀。如果我当年没有遇到樱,恐怕就会那样永无止境地浮躁下去吧:每天都在拼命、却茫然地工作着,不清楚自己真正活着的目的。然后,我可能会在东京大空袭中si去,结束这短暂、又迷茫的一生,回想过去,收获的也尽是些空虚。”

“所以,你才会在每天的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在这条你们当年初次相遇的路上徘徊?”

森无奈地耸耸肩,笑了:“没办法啊,我还只是一个低级的幽灵,没办法在白天出现。也只有在一天中y气最重的这段时间里,才能获得最大程度的行动自由。”

直到此时,我的疑惑终于被全部解开,不自觉间露出了释然地微笑。

“森,接下来,我也有一个故事要讲,你要听吗?”

森顿时疑惑地看着我,说:“只要能在四点前讲完,听一听也无妨。”

于是我招了招手,说:“那么,就边走边说吧。”说着,我便径直走入了外面的滂沱大雨之中。

森顿时惊呼道:“小林!雨这么大,你会感冒的!”

我任由豆大的雨点拍打在自己的身上,打sh衣服、打sh脸颊、打sh眼眶,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心中汹涌着的感情平静下来:“森,快跟上来呀!否则时间要来不及了!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森看着我,愣了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真是拿你没办法,之前明明还说自己不想跟学校请假呢”说着,他便跟了上来。

于是,我开始了讲述:

这个故事,讲述的是一位少nv,从一次然间邂逅了一位少年开始,到她儿孙满堂、寿终正寝的,一生的历程。

那,是1944年的一个春天。少nv一如既往地出门、散步,那一天樱花烂漫、yan光明媚、春se正好,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妙。当然,除了即将发生的一次邂逅。

一个身着警察制服的少年,与自己擦身而过。本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就这样跟着自己走了起来!

“天呐,他不会是变态吧?”少nv的心中如是想道。

两个人就这样,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少nv忍不住了,回身怒斥了起来。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少年非但没有离去,反而笑着询问起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于是,这个少nv灵机一动,编织出了一组别人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就这么把少年糊弄过去了。

然而,到了下周一,少nv竟然倒霉的偶遇了这个少年,并且被其喊住,然后再次被问起联系方式。知道自己无法再糊弄过去的少nv,便留下了自己家的固定电话,随后匆匆离去。

接下来,这个少年就像着了魔一般的,每天都给自己打电话!哪怕自己很不客气地直接挂断,第二天他还是会打来!渐渐地,一个月过去,少nv似乎也是被这个少年的执着有所打动,从而不再抗拒,转而试着去接受。又过了半个月,少年终于对少nv问起了家庭住址,而少nv思量再三之后,觉得应该可以信得过这个少年,便将实情告知了。

结果,事情出乎了少nv的意料——就在这周的周末,少年竟然直接就找上门来了!而且还知道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少nv被吓坏了,紧紧锁住了房门,心中满是警惕,便想到了喊人。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然先喊了起来,而且一张嘴就喊的“老婆”。少nv一时间走投无路,再加上少年表示约会的地点可以由她自己选,于是无奈之下,少nv便同意了少年的邀请。

结果,那真是一场糟糕的约会,糟糕的简直不能再糟糕了。两人基本上没有说过什么话,就这样在尴尬地气氛中度过了一天。

晚上,少年送少nv回到了家,并且问了一句:“以后我还可以找你来玩吗?”

少nv顿时无b厌恶的拒绝了,并且以为事情应该就这样结束了。

可是事实证明,自己想的还是太单纯了。下周六的时候,这个少年竟然又厚着脸皮来sao扰自己了!!!双方一番唇枪舌剑,少nv落败,无奈再次跟随少年出了门。

到了这个时候,少nv也算是明白了——这个少年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少nv想当然的以为是自己的身t。于是,在当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少nv故意绕了远路,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偏僻地带,想着破罐子破摔,哪怕失了身,也要把这个少年送进监狱。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这个少年却阻止了自己。

少nv有些轻蔑于他的伪善,并不领情,而少年竟在这时对这名少nv进行了深情的告白。他没有给少nv任何虚假的希冀,也没有夸下不实的承诺;从头到尾,他都是实实在在的、把自己的一切,如实呈现在少nv的面前。于是,少nv被他的诚实所感动,终于不再抗拒少年的追求

“等一下小林,你这是”跟在我后面的森,突然出声叫道。他其实并不笨,此刻他已经猜到了一些故事的端倪。

可是,我马上回身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轻笑道:“嘘慢慢听下去吧。”

森顿了顿,疑惑地看着我,点了点头。于是,我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了一下路程,便继续讲:

从那以后,少nv和少年每周都会出去约会,彼此的感情也在稳步升温。尽管对外,他们都宣称只是普通朋友,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早已超过了朋友的关系。

本来,如果一切平静,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的话,他们终有一天会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没有对方。可是,那时恰逢乱世,随着日本在战争中的逐渐失利,越来越多的本土城市遭到了美军的轰炸。而日本政府为了继续战争、填补巨大的兵力缺口,一再的下调征兵年限;并且为了缓解士兵们的jg神压力,对we1anfu的需求也越来越大。整个社会,从这一刻起,加速了扭曲。少年和少nv,为了尽可能的避免被卷入其中,相见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终于,在一个无眠的夜晚,在漫天星光的田野中,少nv流下了柔弱的泪水。那一滴一滴的泪,敲打进了少年的心房;于是,少年终于下定决心——是时候踏出这一步了!从今往后,少nv的所有痛苦,全部由自己来承担!

那一晚,两人彻底敞开了心扉,坦诚相对。从此,他们再也不能没有彼此。两颗渺小却坚定的心,就这样互相依偎着,互相给予着希望,在这战争的狂风暴雨中,艰难地前行。

几个月后,两人忽然惊喜的发现——少nv怀孕了!两人顿时欣喜若狂!在这艰难的日子里,也终于迎来了幸福的曙光!于是当下也不犹豫,少年立刻决定陪少nv回广岛老家,让其安心待产,将来组建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然后一起慢慢变老那该是多么浪漫的景象啊!怀揣着这样的希望,两人带着甜蜜的笑容,上路了。

可是,命运仿佛给两个人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在京都市,因为疯狂警佐的威胁,少年和少nv终于还是分开了。两人也都不曾想到,这一次分离,竟然就是永别!

少nv所乘坐的车队,最终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停留在了福山市,并没有抵达广岛。而少nv由于身t原因,不能太过劳累,如果没有车子的话,一个人是不能去广岛的;所以,权衡之下,少nv决定留在福山市,等候少年的到来。另一方面,少年九si一生地从疯狂警佐的袭击中活了下来,也满怀着欣喜之情,乘上了同样前往广岛的车队。

然后,一切,被定格在了这一刻——8月6日清晨,广岛市被原子弹毁灭。高达万米的蘑菇云,在福山市都清晰可见!噩耗传来,少nv呆住了,少年疯狂了

少nv坚定地等在福山市,希望能够等来少年,然后告诉他广岛城发生的一切。可是没有想到,闻听噩耗的少年根本就没有心思进入福山市,而是越过福山直奔了广岛!两人的命运,在此刻擦肩而过。

少nv在福山市苦苦等待,却怎么也盼不来少年,于是愈发的担心少年在京都市遇到了不测。终于,她等不及,出发前往了京都。可是,在京都等候少nv的,却是少年已经已经赶往广岛的消息!这一刻,少nv的世界,如同少年的世界一样——崩塌了。

不相信这一切的少nv,再次返回了福山市,不停寻觅着少年的消息。与此同时,日本宣布了无条件投降,战争结束了。正如少年曾经说的那样——希望到来了!然而讽刺的是,绝望也来了——少年si亡的消息,传到了少nv这里

悲痛yu绝的少nv,几次想要轻生。但是,为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她终于坚强地活了下来。为了祭奠si去的丈夫,也就是那位少年,她回到了东京,在当年两人初遇的街道上安了家。数月之后,她生下了孩子,从此以后,就为此而活。二十年的时间,她将全部心血倾注到了孩子身上,希望可以通过这样,让自己的亡夫获得安慰。

“小林,等等!你说的难道是”森的呼x1变得急促了起来,暴雨中的狂风也变得更加呼啸。

于是我再次回身,打断了他的话:“森,拜托了,听我说。故事,马上就要到结尾了。”

到了1966年,当年的少nv也早已青春不再,变成了中年妇nv。nv人看着自己已经20岁的孩子,回忆起自己日思夜想地丈夫,终于再次动起了轻生的念头。

然而,就在一天的深夜,她偶然间从二楼的落地窗中,看到了自己已经si去的丈夫的身影!他还是一如当年那样年轻,却多了一gu难以言喻的沧桑。少年就这样,一个人、一斗烟、一条路,缓慢又坚定地走着

nv人哭了。她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丈夫si后的灵魂,原来,他也跟自己一样,放不下当初的一切,忘不掉曾经的幸福。所以,他没有选择轮回,也没有选择极乐,而是选择了——徘徊

nv人看着少年,心中积淀了几十年的情感在汹涌。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和他重逢,多么想再次听他喊出自己的名字!可是时间太久了,真的太久了。nv人已经青春不再,而且人鬼疏途。她一方面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少年,希望少年能够去往极乐,不要在人间苦苦徘徊;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自私地不想再次失去他,希望能够每天都能看到少年的身影。可叹一个年入40的nv人,在这一刻却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nv。她欣喜、她犹豫、她羞涩、她害怕,她最终选择了保持现状。

于是,从那以后,nv人最大的乐趣,就是在每晚的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静静地坐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一遍少年经过的身影。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但是对于nv人而言,她的时间,早在1945年的8月就停止了。从那以后,尽管窗前飘落一年又一年的落叶、尽管岁月在她的身上刻下烙印,但她的灵魂却依旧年轻,依旧如一位少nv一般鲜活。

终于,到了2015年,已经90岁的她再也承受不住岁月的侵蚀,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在弥留之际,她唯一的心愿,却是想要一把当年自己送给少年的烟斗。

这个nv人的名字,叫做久坂樱

终于,森忍不住了,径直冲到了我的身前,将我拦了下来,激动地说:“是真的吗!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你告诉我,这些都是真的!!!”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铁道路口,笑着点了点头:“是真的,森。其实,幸运nv神从未抛弃过你们。”

“可是”森一时间激动地点起了脚,双手也茫然无措地不停地搓着,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刚初恋的大男孩,“小林,你说的这些,都有什么依据吗?”

我点了点头,任由雨点将自己的身t浸sh,坚定的说:“这个老nn三个月前刚刚去世,享年90岁,而她搬来东京的时候,才20岁左右。也就是1945~1946年。那时的她孤身一人,并且怀了身孕,而且,她来自福山市。”

“她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凌晨两点到四点间,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二楼的落地窗前,望着寂静的街道。对于其他人来说,街道上或许一无所有;但是对于她而言,街道上有属于她自己的一切!”

“临终时,她的遗言是要将一个非常特别的烟斗放入自己的棺材。她的孙子为此而c碎了心,却依然买不到那把烟斗,最后无奈,还是托人按照相片上的打造出了一把。由此可见,这个烟斗对她而言拥有着非b寻常的意义。”

“结合了这一切的传闻,又听过了你的故事,由此,我推测出了这样一个完整的过程。”

森热切地看着我,一脸的兴奋,却因为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而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要带我来这里呢?”

于是我耸了耸肩,答:“久坂樱是为了铭记你才选择搬到这条街上的,而你们当初就是在一个铁道路口前相遇的。所以,樱一定也会在铁道路口附近安家。当年你si去以后,过了三个月才恢复了意识,这可以理解为你花了3个月的时间,为自己的灵魂塑造可以长时间逗留人间的形t。而今天,距离久坂樱nn去世,也正好3个月。如果要让你们见面,这里就是唯一的可能”

忽然,我露出了一个欣慰地笑容,向着森的身后抬了抬下巴,说:“喏,这不是已经来了吗!”

森听罢,急忙转过身去,一瞬间,他呆住了

在铁道路口前,一名唇红齿白、长发披肩、面容姣好的少nv,穿着一身淡绿se的连衣裙,一手拿着一把烟斗,微笑着看了过来久坂樱,的确是一位耀眼的nv孩子呢。

忽然,森颤抖了起来,却依然呆愣在原地。我见状,于是上前推了一把,笑道:“去吧,还在等什么呢?别跟个孩子一样胆怯啊,你这个90岁的老爷爷!”

森被我这样一推,整个人竟如一阵风般冲了过去,然后紧紧地把久坂樱拥入怀中,豆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晶莹剔透、璀璨无b。樱也哭了,流下了一串幸福的泪水。

“樱,我好想你!”

“我也是,森。”

看着两个错过了70年的身影再次重叠,我仿佛也能感受到那gu幸福一般,露出了微笑。眼角有些sh润,淌下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时隔70年的拥抱,两个人都错过了太久太久了。历经了岁月的雕琢与洗礼,这个结局才是真正应该属于他们的。

默默地,我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后转身缓缓离去。是的,森说的没错,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没有什么童话可言。如果有,那么,它一定存在于现实所无法触及到的彼方。

“啊!真是的,衣服都sh透了,还淋了这么久的大雨看来,明天要请假了呢。”这样笑着,我抬起了头,仿佛看到了70年前,那片璀璨的星空;一切,都仿佛触手可及

那一夜淋了好长时间雨,回到宿舍以后果然感冒了。结果,我向学校请了假,室友为此感到颇为惊愕——以前的我,哪怕发烧,只要不超过39度,也是会赶去学校的。

当天下午,我吃了药,正躺在床上享受着充足的冷气。忽然,一颗人头从我上面的墙里探了出来,吓得我一个激灵。

“森……拜托你下次换个方式打招呼吧。你这个样子,要是换个胆子小的人,可真敢直接跳窗户……”我一脸无奈地看着贱笑着的森,说道。

于是,森一边笑着说“抱歉”,一边毫无歉意地坐到了我的床上。

“好了,你有什么事来找我?说吧~。正好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我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到了墙上。

于是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那个……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很感谢你。”

我听罢,不由得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只是这样的话,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哪怕没有我,只要你第二天再经过一次铁路口,也能遇到樱。”

“即便是这样,我依然很感谢你,小林。真的谢谢你。”森忽然严肃地对我鞠了一躬。

我见状一愣,脸se也有些泛红了,于是摆了摆手说:“嘛…那我就接受你的好意了。然后呢?樱在哪里?你没有跟她在一起吗?”

于是森又红起了脸,傻呵呵地笑道:“樱在房间外,没有进来。她说怕你会害羞。”

“呃,也是,这里是男生宿舍嘛……”我若有所思道,“在房间外的话,彼此都看不到,或许还好一点。”

结果森却摇了摇头,一脸戏谑地说:“只是你看不到罢了,我们灵魂可是能透视墙壁的。所以我才说——她只是怕你会害羞。”

“诶?!”我听罢急忙拉了拉被子,慌张地说,“怎么这样!她没看到吧?”

森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们都是90岁的人了,不至于对一个孙子辈的小家伙动什么心思。”

“岁数大了不起啊!话说不是这个问题吧!你还有什么事赶紧说,我可没穿衣服!”我慌忙地大叫起来。

于是,森也不再调侃我,转而正了正脸se,郑重地说:“我来找你确实是有一些重要的事。小林,你之前可能是因为遭遇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能看见鬼、看见我。但是,你毕竟是yan间人,所以本来大多数的鬼你都是看不到的。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我看着他忽然变得这么严肃,不由得也跟着担心了起来——“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的你,因为跟我这个鬼产生了过多的交集,所以yyan两界的界限有些模糊了。今后,你会看到许许多多的鬼……”

我顿时一惊:“等等!这么说,我如果继续跟鬼打交道的话,最后也会变成鬼吗?”

然而,森却忽然笑了起来,答:“放心好了,你只要不si,就不会变成鬼。我今天来,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告诉你以后看见满大街的鬼时不要大惊小怪。”

我顿时有了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森,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会唬人了……就这么点小事,我还不至于大惊小怪的。”

“那么,遇到伽椰子和贞子的时候,希望你也能保持冷静。”

我顿时就跳了起来:“冷静你个头啊!遇到她们俩,我就真的要变成鬼了!”

于是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的,不要紧张。有我和樱在保护你,就算遇到伽椰子和贞子也没事的。”

我不由得一脸狐疑地看向他:“你们?保护我?到底行不行啊?伽椰子和贞子可不是一般的鬼,就凭你们,能打得过她们?”

这时,一颗nv人的头忽然从墙里探了出来,我成功地被樱吓了一跳

“我们没必要和她们打。虽然我们也不清楚具t怎么回事,但是我和森现在都已经破格晋升成神了。当然了,目前只是那种最低等的小神但是,神就是神,对鬼是拥有绝对统治力的。只要我和森命令伽椰子和贞子不要伤害你,她们是万万不敢造次的。”

我看着只露着一颗脑袋的樱,下意识地再次拉了拉被子,有些无语:“你们两口子还真是般配啊”

于是森笑了笑:“好了,事情就是这么回事。我们这次找你也花了不少时间,现在该返回高天原了。以后,我和樱每星期都会来找你玩的,请做好心理准备吧!”

“嗯,下次记得等我穿好衣服再露脸啊。”我也笑着挥了挥手。

忽然,森拍了一下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我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要拜托你。”

“嗯?什么事还要你这个神来拜托我?”

“那个”森挠了挠头,有些别扭地说,“你也知道,凡是徘徊在人间不肯离去的鬼,都是有很大的夙愿或执念没有完成的人。他们,其实很可怜的我能不能拜托你,以后如果遇到这样的鬼,能帮就尽量帮一下?”

我顿时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答:“也没别的办法吧?谁让我这么特殊能看见你们呢?”

于是,森和樱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哈!那就拜托你了,小家伙!我们会在高天原为你祈福的!”说罢,他们的身影便迅速淡化,最终化为了点点荧光,飘散而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流逝。今天,距离上次遇到森,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这一天下午,学校下课以后,我再次拿上本和笔,戴上耳机,听着许嵩的《清明雨上》,准备出门了。

忽然,室友在后面叫住了我:“喂!小林!你最近是怎么啦?”

我微笑着回过头,问道:“什么怎么啦?我有什么不对吗?”

室友挠了挠头,答:“不,没什么不对。只不过,感觉你好像变了,你不再那样焦头烂额的学习了,笑容也多了。最诡异的是,你居然每天都会拿上本和笔出门,到底是在做什么呀?能告诉我吗?”

“这没有什么,只是去写一些东西而已。”

“写东西?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到底是为什么呢?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于是,我看了看天边的夕yan,然后笑了:“我在沉淀自己的重量。”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9月底。只是一恍惚,竟然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自从上次遇到森和樱,我很快就搬出宿舍自己租房子了,因为森和樱真的是每个星期都会来看望我!我怕这样有可能会影响到其他人,所以火急火燎地就搬走了。

当然,和我一起合租的还有两个同班同学,都是跟我关系非常好的朋友,我信得过他们。其中年龄稍小、t格偏瘦弱、跟我一样戴着眼镜、看起来很jg神的人,叫江云鹏;另一个很高、微胖、不戴眼镜的、b较寡言的人叫刘浚烨。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森和樱的事,虽然他们还是有些难以理解,但是也不是无法接受,时间一长,他们也就默认了。

前天,我们学校刚放了假,第二学期也结束了。那么,对于一个十几天的假期而言,还有什么b出门旅游更加合适呢?于是,这一天,我们便收拾好行李,踏上了旅途。

目的地是箱根,行李其实也很少,只有一个背包不到的东西,算是轻装上路了。坐电车的话,差不多三个小时的路程,不算远。至于为什么去箱根我们在国内就一直听说,箱根的红叶非常漂亮!而且是温泉胜地!想一想,在露天的温泉里,将全身浸泡在舒适的温水中,欣赏着漫天的红叶随微风片片飘落,那该是多么梦幻的场面!啊!我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了!真的好想快点到达箱根!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露天的电车站台上。忽的一阵清风吹来,扬起了零星的落叶,也带来了丝丝凉意。清澈如洗的蓝天中白云朵朵,yan光温暖和煦而不灼热。真是秋高气爽的最佳写照!仿佛,就连老天也祝我们旅途愉快呢。

江云鹏调整了一下背包,然后看着我笑了:“子源,你那个小本子没有忘记吧?”

我也笑了笑:“当然!这可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之一,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这时,刘浚烨忽然一本正经地补充道:“那里边可是有着他珍藏十数年的ai情动作片,部部堪称经典,就算他丢了命也不会丢了本子的。”

我顿时满头黑线:“瞎扯什么玩意儿!再说了,我这个本子是纸质的,不是笔记本电脑!还珍藏ai情动作片你说的是你自己的本子吧?”

于是江云鹏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在这方面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看来是同道中人!”

“咳咳电车之狼”刘浚烨忽然很严肃的说出了一个我没有听过的词汇。

下一瞬,江云鹏急忙满头大汗地说:“哥,我错了!求放过!”

于是我ch0u了ch0u嘴角,说道:“感觉不明觉厉啊,两个猥琐的家伙”

结果,他们两个人突然一起调转了矛头:“是吗?要不要把你的电脑拿出来,让我们翻一翻你的y盘?”

“嗯,今天天气真好啊。”中国古语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

就在这瞎胡扯的功夫,电车来了:是一列蓝白相间、看起来挺新的车,里面的座位都是软座。当然了,这样的设备条件,其实就是一般的程度,不过由于路程遥远,所以单程就要1770日元。而且,电车只能载我们到小田原,从小田原下车以后,我们还要做公交车去汤本,大概800多日元。这样一加起来,单程就要两千多日元,相当于两天的生活费不过,旅游嘛!本来就是要花钱的!所以,我们也就不在乎这点路费了!因为只是住旅馆的价钱,就已经要好几万日元了。

“嚯!看起来,倒是真对得起这个价钱呢!”江云鹏看着车,感慨了一句。我附和着点了点头,倒是没什么感慨。

最后,还是刘浚烨波澜不惊地说了一句:“上车吧。”我们这才随着人流匆忙挤上了车。

到了车上,各自坐好以后,我拿出了本子和笔,准备写点东西。浚烨则掏出了一本日语书,开始看了起来。而江云鹏他竟然先拿着手机拍了一圈的电车内景。

很快的,电车发动了,也象征着我们正式开始了旅途。1个多小时的路程,总是很枯燥的。所幸的是——我需要整理一下这三个月以来的日记,看着那一段段记录下的文字,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心情也难得的平静了下来。倒也不觉得无聊。

浚烨是因为两个月后要考托福,所以半路上又背起了英语。

至于江云鹏嘛无忧无虑,玩起手机游戏停不下来。看起来也不像是寂寞的人。

于是,我们三人就这样沉默着,走了大半路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我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了电车窗外——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箱根地区,而小田原也马上就要到了。差不多,可以把日记本收起来了,因为看了一路的本子,眼睛也有点酸,剩下的几分钟里就闭目养神吧。想着,我就要将日记本收起来。

忽然,就在这时,打算小憩一下的我,脑海中突然涌入了一gu极为强烈的悲伤情绪!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在一瞬间失了神。紧接着,我真切地t会到了什么叫做“心酸”!以往听人们说心酸,大多都是一种ch0u象的概念,没几个人真的t会过心里发酸是什么滋味,因为那需要非常非常强烈的情绪,强烈到足以将ch0u象的概念具象成实际的感官t验。而现在,我就正在经历这份心酸。如果不t会一下的话,我真的一辈子也想象不到“心酸”是多么难受的感觉。

“子源,没事吧。”刘浚烨第一时间发现了我的异常,并且发出了关切的问候。虽然他还是那个万年不变的表情和难以分辨喜怒的音调,但是我确实感受到了他的担心。

我摇了摇头,想要笑着告诉他没事,可是一张嘴,喉咙却因为大量的眼泪倒灌而沙哑了起来,这份笑容自然也就变得b哭还难看——是真的b哭还难看。

“喂!别吓我啊!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哭起来了?”江云鹏也放下了手机,关切地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问道。

我再次摇了摇头,然后努力用沙哑的嗓子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突然之间心里非常非常的难受,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明明没有什么受委屈的事情啊。”

刘浚烨这时ch0u出了一张纸巾,递给了我:“没关系,尽管哭吧,我这纸巾管够。”

江云鹏也点了点头,跟着说道:“别听他瞎扯,他就带了两包纸巾。需要用的话可以找我要,我带了三包。”

我接过了纸巾,擦了擦眼泪,又抹了抹鼻涕,感激地说:“谢谢你们。”相信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吧。

于是江云鹏笑着摇了摇头,答:“谢啥?都是好兄弟。”接着,他话锋一转,突然给我提了个醒,“话说,你不是能看到鬼神,并且能对其造成影响吗?那,你看你现在突然哭的这么凶,会不会是鬼魂对你造成的影响?”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没错!能够让我在一瞬间突然感受到这么强烈的心酸的话,只可能是受到了鬼魂的影响!!!

于是,我猛地抬起了头,笑着对江云鹏说:“看不出来,你的脑子有时候还是蛮好使的嘛。”然后,我正了正脸se,转而问道:“兄弟们,我问一下,咱们大概还要多久到小田原?”

江云鹏和刘浚烨两人一愣,然后江云鹏就急忙抬手看了看表,算了起来:“额我看一下应该还有五六分钟就到了。”

我听罢,又从浚烨手里ch0u出两张纸巾,狠狠擦了擦眼泪和鼻涕,然后斩钉截铁地说:“我要留在这里!”

“你开什么玩笑啊!”两人都被我的话给吓到了,“咱们旅馆都订好了,车费也掏了,你现在告诉我要留在这?图什么啊?”

我微微一笑,然后站了起来,背上背包,答:“不图什么,只是想ga0清楚——到底那个鬼在生前经历了什么,才会让我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悲伤情绪。你们t会不到或许不会了解,但是,这份强烈的感觉,真的不是闹着玩的。况且,我也不会一直留在这里的,等办完了事就会赶去汤本和你们汇合的。”

“可是,那个鬼生前经历过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真要说的话,确实没什么关系。不过,谁让我跟一对寿星夫妇有过约定呢?而且,我也确实很好奇,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如果运气好,会为我的写作提供非常可观的素材。”随着电车速度缓缓下降,我也一步一步走向了门口。

“那么,我们也跟你一起吧。毕竟,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确实很让人担心。”刘浚烨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背包。而江云鹏,则早已背起了包,从座位上走了出来。

于是我苦笑着答道:“你们啊,别瞎闹了好吧?咱们预定的旅馆还等着你们去开房间呢,如果过了期限,房间预定就取消了。到时候我要是ga0清楚了真相,咱们就算再想去箱根,也没地方住了。”

江云鹏听罢,直接扭过头,对刘浚烨说道:“那这样吧,你日语b较好,先去箱根开房间等我们,子源这里有我陪着,不会出问题的。”

刘浚烨听罢,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点了点头:“也好,那就这么办吧。云鹏,你可得照看好子源,别ga0出什么幺蛾子。”

“放心啦!虽然我平时有点不正经”

“关键时刻也靠不住。”浚烨直接打断了云鹏的话,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别贫嘴了,电车差不多快到站了,记住万事小心。”

十分钟后,我和云鹏挥别了浚烨,心中怀着忐忑,留在了站台上。放眼四周,小田原站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和东京都内的很多站都差不多。不过似乎是因为假期的原因,很多人都来旅游了,所以人来人往的倒也热闹。

江云鹏提了提背包,长出一口气,打起jg神问道:“好了!子源,接下来怎么办?我听你的!”

于是我走向了墙边的一排座椅,然后坐了下来,答道:“等!”

“等?!”江云鹏的额头上顿时就冒出了黑线,“要等多久?”

我耸了耸肩,无奈的说:“不知道。也许几分钟,也可能一两天。”

“一两天?!”江云鹏先是被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随后又使劲用手捋了一把脸,无奈地叹道:“好吧好吧!本大爷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

“哈!真是抱歉了啊~!”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吧,看你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云鹏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既然要在这等,我去买点吃的喝的吧,你可别乱跑!”

我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丢不了。”

结果,这么一等,时间就已经到了下午五点。虽然说也不是出乎意料吧,但是总觉得有些枯燥。我甚至都开始打算,如果今天一直等不到结果的话,明天就去别的地方转转看。而一边的江云鹏,自然也是无聊的可以,玩了一下午的手机,现在都快没电了。

终于,在又一声“gaover”响起时,江云鹏直接仰头躺靠在了座椅上,发出无意义的拉着长音的“啊——”的sheny1n。然后,他又突然坐了起来,把手机揣回了k兜,开始低着头沉思。

我见他前后转折如此之大,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思想者的造型可不适合你啊。”

江云鹏听罢,顿了顿,叹了口气,然后正se着说道:“子源,咱们班里的那个挺漂亮的nv孩,是叫梦然吧?”

我点了点头,答:“是啊,怎么了?”

“你不是一直喜欢她吗?和她说了吗?”

我顿时更加莫名其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咱们的话题是不是跳跃的幅度太大了?”

江云鹏也只是轻轻笑了笑,答:“没什么,就是平常聊聊而已。那,你还没有和梦然说你喜欢她吧?”

“不可能说的吧!”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们现在还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这么突兀的就去表白,能成功才有鬼嘞!”

“那么,至少也要先从朋友做起吧?可是据我观察,你一直都处于远远观望的态度。为什么不去主动接触一下看看呢?”

“我”不知为什么,我却忽然顿住了。

“看来你也发现了平时挺大胆的你,居然在这种时候害怕了。虽然我相信那些大道理你都懂,而且我也不想对你说教。但是,如果不迈出这一步,那就永远只能在原点徘徊了,你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我的呼x1为之一顿,然后将视线看向了另一边,然后笑了笑,问道:“你今天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正经?”

于是江云鹏径直看向我,沉声说:“就算是我,也会有认真的时候。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而今天刚好是个不错的时机,所以我想敞开心扉的谈一谈。”

我听罢,不由得挠了挠鼻尖,目光也渐渐深远了起来:“梦然她说过,将来学成想要回国。可是,我却想留在日本。”

“那是你能不能说服她陪你留下来的问题,和你敢不敢踏出第一步是不一样的。”

“可是她那么漂亮”

“怎么?你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吗?”

我点了点头:“我觉得自己还不够优秀,没办法正视她的眼睛啊。”

“这又是两个问题——首先:你觉得自己是否优秀,和别人觉得你是否优秀,这是不一样的;其次:就算你真的配不上她,那也是暂时的。人都是会变的,现在的你不优秀,不代表以后的你也不优秀。”

我再次点了点头。似乎,这个问题也已经有了答案。

“可是,现在我们都面临着升学的压力呀。她立志上早稻田,我也想上立教,都是排名很靠前的学校,不是那么好考的。”

于是江云鹏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一段好的感情,是能够让双方共同成长的,而不是互相拖累。只要处理得当,这反而有助于你们努力奋进。”

我不由得抬起了头,叹息着敷衍道:“这样啊”

于是,我们都沉默了。我的视线越过了站台,穿过了墙壁,不知看向了哪一个远方;而江云鹏他在看我,我知道。

就这样,又过了许久,江云鹏似乎是收回了目光,语气也缓和了下来,轻声问道:“子源,那些问题,其实你早就有答案了对吧?那些都不是你心底的症结所在。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我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乱如麻:“我不知道”

于是,江云鹏轻轻笑了笑,叹道:“嘛!算了。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我相信,你最终一定会做出最好的选择、一个不会让自己感到后悔的选择。”

我也对他笑了笑,轻声说了句“抱歉”。

江云鹏挥了挥手,开玩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你看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先睡一觉?这样等到晚上起来才有jg神。鬼一般不都是晚上出现的嘛!”

于是我苦笑了起来:“现在才5点多啊!也太早了吧?”

然而刚说完,我却突然感觉一阵倦意,眼前竟然一阵阵的发黑:“呃睡会倒也不是不行。那我先躺会儿”说罢,我便眼前一黑,躺到了江云鹏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意识到自己能够思考的时候,眼前的车站似乎变得新了一些;而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连一些细微的结构也发生了改变。而且,我已经不是坐在站台边的椅子上了,而是站在了台边,顺着站台与铁路,一直望到了尽头。时间,是晚上的11点10分;已经很晚了,下一班电车,就是末班车了,所以站台上等车的乘客寥寥无几。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恐怕是通过梦境,看到了那个鬼生前的记忆。我现在所看到的日期,恐怕也不是2016年,也许是十几年前也说不定。至于我现在的身份由于是第一人称的视角,暂时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穿着,所以也无从推测。

然而,现在的“我”,视线的焦点明显集中在了五十米外的一个nv人身上。这个nv人穿着一身职场西装,看样子应该是某个公司的职员。齐耳的短发却显得凌乱不堪,崭新的黑se挎包也没有挎在肩上,而是拎在了手里,仔细一看就连衣服的边角处都有些褶皱。本来看样貌应该是二十四五的年纪,却低头哈腰、松垮着肩膀,一副泄了气的样子,使得整个人看起来都老了十岁

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一直静静地看着她。渐渐地,我感觉其他的景物都开始逐渐的褪se,眼中慢慢的只剩下了这个nv人。这是错觉,我很清楚的意识到了;或许,是因为她此时表现出的气质太y郁了吧,所以不得不承认——对她看的越久,就越容易被x1引目光,就仿佛是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一般,拉扯着灵魂。

就在这时,铁路中的信号灯忽然闪烁起了红se的灯光,并伴随着发出了“铛铛”的声响。末班车要到站了。果然,很快的,一辆电车就从远处缓缓行驶了过来。然而,“我”目光的焦点依旧在这个nv人的身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心情都急躁了起来。

但是很快的,我就发现了原因——这个nv人的脚在不住地颤抖;一边颤抖着,还一边在轻微地踯躅!电车还没有开进站,她在这个时候踯躅,难道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危险的可能x。

下一刻,一束刺眼的灯光晃过,随着隆隆的轰鸣声,电车要进站了。恰在此时,这个nv人抬起了头,目光呆滞、冰冷,双脚也不再颤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我”终于不再忍耐,转而飞快地跑向了她!与此同时,电车也在迅速的接近,这个nv人又默默的向前迈出了一步。情况万分紧急!

就在她第二次抬起脚,眼看就要跳下站台的时候,“我”突然大吼了一声:“不要跳!!!”因为挤出了肺里全部的空气,所以声音也非常的大,简直如洪钟一般,甚至盖过了电车的轰鸣声!!!

站台上的其他人顿时都被吓到了,一齐惊愕地看了过来,这个nv人也不例外,被“我”吓的全身一激灵,抬起的脚也落回了原地。与此同时,电车飞速的经过,然后开始减速总算是阻止了她的愚蠢行为。

“你你g什么啊!”nv人回过神来,看向了“我”,眼泪夺眶而出,咬牙切齿地喊道,“我我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气!就这样这样被你”

“我”于是轻轻松了一口气,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到了她的身旁,顿时一gu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喝了这么多的酒,恐怕此刻连保持思维都很勉强了吧?

思考间,电车已经停稳、打开了车门。附近看热闹的人也没有逗留,纷纷上了车。因为这是最后一班车了,所以也容不得他们犹豫。而“我”,就趁着这时,二话不说的把这个nv人拉向了墙边的座椅。nv人一边嘀咕着“g嘛啊”、“放开我”之类的废话,一边摇摇晃晃的被“我”托了过去——她已经连站立都很吃力了。

终于,“我”将她扶到了座椅上坐好,然后我也在旁边坐了下来,依然没有说一句话,就连视线都看向了电车,而不是她。看来,“我”是一个非常冷的人。

于是,两人就这样坐了半个小时,谁也没有说出哪怕一句话。期间电车也再次发动,开始了返程,站台上顿时就变得空旷了起来。隐约的虫鸣、和着两块顶棚之间露出的星光,站台里原本明亮的灯光也显得昏暗了起来;那视线的尽头——对面的站台,此刻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一般触不可及,横亘在中间的铁路,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分界线,深不可测

忽然,nv人似乎是缓过劲来了,终于有了些底气抱怨道:“喂,你很讨厌知道吗?”

于是,“我”用一种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冰冷的语气说道:“想不明白。”

“哈——?”nv人拉长了音调,“你在说什么啊?你这个人好奇怪啊!”看来还是有点不太清醒。

于是,“我”继续用那种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什么叫‘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简直可笑”

结果,nv人一听,竟然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奋力的将手中的挎包摔了出去,又在原地狠狠地跺了一脚,眼神凶恶地看向了“我”,嘶吼道:“你还有脸说!!!都怪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现在一切都结束了!结果呢?我现在再也没有勇气去跳第二次了!!!你说你是不是神经病啊!闲的没事管我g什么!”

“我”于是将视线缓缓地移到了她的脸上,冰冷地说:“结束了?那只是对你自己而言吧?简直愚蠢。”

nv人继续吼着:“那就足够了!愚蠢又怎样!你根本不了解我发生了什么!就只会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耸了耸肩,波澜不惊地反问道:“明明想si都这么困难,为什么不试着活下去?”

nv人听罢,一边狠狠地盯着我,一边大口喘着粗气,然后又恼火地抓了抓本就凌乱的头发,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坐了回来,恢复了正常的语气:“算了,仔细一想,你说的其实也没错”

听到这句话,“我”终于轻轻地笑了。随后,“我们”又陷入一阵沉默。直到时间再次过去了十几分钟,一名站员从站台的另一边走了过来,打破了沉默:“秀吉,我已经把卫生什么的都ga0定了,就先走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再检查一下设备。”

原来如此,“我”现在叫秀吉啊,而且似乎也是一名站员呢

秀吉也点了点头回应道:“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结果那名站员临走时,还冲秀吉挤眉弄眼了一阵,从口型上来看,他想要说的应该是“加油”。很明显,他是误会了什么。而秀吉,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作为回应。

接着,等到同事走掉了以后,秀吉转过头去,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nv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于是疑惑地问道:“看什么呢?”

nv人摇了摇头,答:“秀吉,对吗?”

秀吉点了点头:“松井秀吉。”

“呐,你笑起来真的好有魅力呢,为什么不多笑一笑?”

于是秀吉露出了苦笑:“习惯了。”

接着,nv人的身形忽然一个踉跄,有些迷糊地问道:“呐,我有些困了,可以睡在这里吗?”

秀吉摇了摇头:“不行,这里晚上要锁门的,会有人巡查,而且”说着,他又看向nv人,却发现她已经躺在一边睡着了。

于是,秀吉只能无奈地耸耸肩,说完了最后的半句话:“睡在这里,会感冒的啊”

最后,无奈之下,秀吉只能是先去检查了一边车站里的设备,然后回到nv人身边,将她背了起来,离开了车站。

秀吉背着nv人,在车站门口伫立了很久,时不时地还发出几声叹息,似乎是在犹豫到底该把nv人送到哪。肯定是不能扔在大街上的,那么送去旅馆?好像不太好吧?带回自己家?好像也不强最后,秀吉做出了决定——带回自己家。原因也很简单——反正带一个陌生nv人回家和旅馆影响都不好,带回家里起码不用花钱,而且也安全

言归正传。秀吉的家并不大,显得很jg致,分上下两层。下层有卫生间、浴室、一个很大的壁橱,和一间15平米左右的房间,因为这个房间的一面墙壁是很大的落地窗,打开直接就能进到小院子里,所以被用来当做读书、喝茶、玩游戏的休息室。而二楼,则有两个房间和一间厨房。其中一个房间是秀吉自己的卧室,另外一个房间是餐室。这样上下两层加起来,总面积大概也就50多平米这样,一个人住的话倒是绰绰有余,空间还挺阔绰的。

秀吉背着nv人,一步一晃地爬上了二楼,累的呼哧带喘;然后又提起劲,将nv人背进了自己的房间,放到了床上,又盖好了被子。做完这一切后,他活动了一下腰,又甩了甩胳膊,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他看着眼前的nv人,愣了好久

“呵!”忽然,他极其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地说,“明明收拾整齐的话,是一个挺漂亮的姑娘”说罢,他便摇了摇头,再次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这一夜,秀吉用自己备用的铺盖,睡在了隔壁那间餐室

第二天早上,秀吉起的也很早,做早饭的时候顺便多做了一份。结果,刚做好饭,自己的房间里就传出了一声惊呼:“啊!这里是哪里?我的衣服哦,穿着呢”

秀吉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一边端着早餐,一边淡淡地说:“吃早饭吧。”

nv人一听门外有动静,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门,然后就看到了一副家庭主夫模样的秀吉,一时间不由得有些脸红:“呃,那个昨晚,是你照顾了我一宿吗?”

秀吉连头都不回,一边将早餐放到餐桌上,一边继续平淡地答:“没,我也睡得挺好。”

于是nv人走进餐室,看到了墙边那一卷铺盖,然后挠了挠头说:“真的太感谢你了,连早餐都要麻烦你”

秀吉没有丝毫表示,行云流水一般地坐到了座位上,开始享用早餐:“放了很久,再不吃完,就要坏了。”

“呃秀吉,对吗?”nv人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秀吉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多少?”

“很少。”nv人耸了耸肩,有些无奈,“而且都很模糊呐,我叫美惠,鹿贺美惠。”

秀吉再次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指了指楼梯:“那么,先去洗澡吧。”

“哈?”美惠一时间呆住了,“什么?”

“照照镜子吧,你不会希望以这副样子出门的。”

美惠听罢,顿时急匆匆地冲向了楼下;很快的,就从那里传来了美惠的惨叫声:“天呐!”是的,因为头发太过散乱、昨晚又把化的妆给哭花了,身上的衣服睡了一晚也皱皱巴巴、不成样子,所以她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就跟鬼一样

美惠洗澡足足洗了半个多小时,秀吉都把早餐吃完、餐具也收拾好了,顺便还把一块客用浴巾放在了浴室门口,美惠这才姗姗从浴室里出来。

随着一阵哒哒的脚步声,美惠走上了二楼,然后就看到了正靠坐在墙边看书的秀吉。

“秀吉先生,虽然说了很次了,但是——真的非常感谢您!”美惠一边说着,一边弯腰鞠了一躬。

秀吉瞥了她一眼:因为衣服也洗掉了还没g,所以现在美惠的身上只裹了一件浴巾,玲珑的身t曲线被完美的展现了出来,洗掉妆容后的素颜也是可圈可点;齐耳的短发被吹风机吹g,又经过细心的打理,显得柔顺又不失活泼。真是应了昨晚的那句话——“收拾整齐的话,美惠其实是一个挺漂亮的姑娘。”

只是一瞬间,秀吉便闭上了眼睛,然后又“啪”的一声把书合上,淡淡地说:“吃饭吧。”

美惠“嗯”了一声,然后轻轻地笑了。

“怎么了?”

“秀吉先生你脸红了呢!”

“烦人。”秀吉别扭地把头转了过去。

接下来,美惠坐到座位上,开始享用早餐了。秀吉则依旧靠坐在墙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书,整个人就跟一块木头似的。

“秀吉先生。”结果,还是美惠率先打破了沉默。

而秀吉,只是默默的抬起了头。

“秀吉先生您其实挺俊朗的。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是一旦露出笑容,真的拥有瞬间俘获少nv芳心的可怕威力。所以,您为什么不多笑一笑呢?”

“忘了。”秀吉真的是惜字如金。

于是美惠低下了头:“抱歉,是我提出的问题太失礼了。”

秀吉叹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淡淡地说:“我是真的忘了,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

“呃这样啊”美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于是美惠思考了起来:“是呢,说起来总之,先找工作吧。”

“被辞退了?”

美惠沉默了

“接下来,我可能要发点牢sao,可以吗?”美惠低着头,连饭也不吃了,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秀吉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把手里的书合上、放到了一边,然后静静地坐到了美惠的对面,直视着她的眼睛。于是,美惠开始了讲述。

原来,她是被自己的好姐妹给害了。一切,还要从头说起。

美惠本来是京都人,后来,有一次来箱根旅游,偶然遇到了一个叫做相叶崇的男人,从此,两人结下情愫。

相叶崇住在小田原,而美惠为了他,不顾自己父母的反对,千里迢迢只身一人来到了小田原,自食其力的找工作、租房子那一年,美惠20岁。如此年轻美丽的一个nv孩,为了能和相叶崇在一起,一个人承担了一切压力。

而在这个过程中,美惠又认识了一个叫做真奈美的nv孩,两人都在一家公司工作,很快就成为了朋友,并且关系越来越好。

渐渐地,美惠的生活步入了正轨,工作也稳定下来了,后来还在第三年成为了企划部的部长。可以说她是非常有能力的一位nvx。

然后,美惠和相叶崇就一直保持着恋人的关系,这样过去了四年。按理说,四年的时间真的不短了。美惠也不止一次表示过想要结婚,毕竟日子久了,总得有个名分吧?可是相叶崇却总是以各种理由拖延。当时的美惠还很傻、很天真,没有觉得什么异常,对相叶崇是完全的信任。

终于,有一天,相叶崇提出要买房子,说是两人将来的家。美惠当然欣喜若狂,立刻就同意了。但是,相叶崇要求登记时,房子归属人填他的名字;美惠也没多想,就这么同意了。

结果,买房子彻底花光了美惠的所有积蓄,甚至还向家里借了一大笔钱。可是最后的结局却是凄惨无b——相叶崇在得到房子后,才过了一个星期,就提出了分手,理由是要结婚了——和真奈美,而不是和她。

然而这还不算结束。第二天,公司里发生了大事——策划书被泄露给了竞争对手,公司因此承受了重大的损失;然而,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指明,但是一切的线索都把矛头指向了美惠!恰在此时,美惠自己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企划书还被弄丢了,最后被真奈美当做自己的成果递交了上去。结果不言自明,因为证据不足,所以美惠没有被追究刑事责任,但是也被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而企划部部长这个位置则交给了真奈美。

于是,就有了昨天晚上,美惠险些跳轨的一幕

说到最后,美惠已是泣不成声——四年来努力获得的一切,全部沦为了他人胜利的果实。现在的她,情感受挫、没有钱、也没有地方住,说是走投无路都一点也不为过。秀吉默默地听完,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美惠的身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依然没有说话

“稳定以前,先住在这里吧。”最后,秀吉面无表情,说出了这句话。

美惠听罢,全身一颤,随后哭的更厉害了:“谢谢真的谢谢你”

于是,这一天,秀吉照常去车站上班,而美惠则重新振作起jg神,去找工作了。匆匆忙忙,又是一天过去,转眼又要下班了。秀吉换回了便服,然后离开了车站,向家走去。只是,这一次站在家门前,秀吉却伫立了很久:房屋点缀着和煦的灯光,映的他瞳孔发亮,忽然,他感觉一gu暖流涌上心头。

许久,秀吉终于收回了目光,推门而入。下一刻,听到声响的美惠便从楼上跑了下来,一脸笑容显得yan光明媚:“欢迎回来!”身上还换了一身粉se的家居服饰,显得可ai非常。

秀吉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好香。”

“嘿嘿,因为我做好饭了嘛!”美惠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给我提供住的地方,那么,至少饭要由我来做吧。”

秀吉看着仿若邻家nv孩一般的美惠,终于笑了:“总算像点样子了。”

“哇——!笑了!你终于笑了!”美惠惊呼了起来。

“烦人。”秀吉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吧,吃饭。”

“嗯!”美惠也一蹦一跳地跑回了楼上。

我或许是因为被代入到了秀吉的视角吧,所以他的一些想法我也能感受到。他说的那句“总算像点样子了”,其实不只是在说美惠的重新振作,还指代了这里总算像个家了。

接下来,第二个星期,美惠开始在新公司上班了。毕竟有能力的人,无论男nv,都是b较吃香的。之后又过了一个月,美惠的工资也发下来了,于是她在附近找了个房子租住,总算是从秀吉的家里搬了出去。虽然秀吉也知道——让一个nv人一直住在自己家始终不太好,尤其是这个nv人和自己并不是恋人关系,更谈不上夫妻;可是,在美惠搬走的那一天,秀吉的心里还是莫名的有些难受。

那一晚,秀吉自己一个人在家,灯也没有开,沐浴着月光坐在墙边,出神了很久

从那以后,美惠每天都会在电车站下班之前,来跟秀吉聊聊天,然后两人再一起回家。每天这大约三十分钟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是两人的专属时间。

夜晚的车站,在人们都离开之后,昏h的灯光与清澈的月光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副jg美绝l的画作;隐约的虫鸣和树叶的沙沙声此起彼伏,仿佛一曲悦耳的交响乐。一切,都更加凸显出了四周的静谧,令心声从未如现在这般清晰可闻。

“呐~秀吉先生!你听我说,今天我被部长表扬了呢!”美惠拿着两罐从自动贩卖机里买到的咖啡,一边走过来一边说。

秀吉坐在墙边的椅子上,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了美惠递来的咖啡。

“嗯新公司的待遇还算不错,同事们也很友好。就是工作量稍微有些大,对一个nv孩子来说,每天都有点累呢。”

“加油。”秀吉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一定会的!我好不容易才重新振作起来,不能这么快就垮掉!”

“你还年轻。”

“嘿嘿,多谢夸奖啦~!”

“这不是赞美。”

“讨厌啊你。”

于是,两个人都笑了。

片刻,在喝过一口咖啡之后,美惠又问道:“秀吉先生!你今年多大啦?”

“25。”

“哇!你也很年轻呢!”

“还好。”

“谈过恋ai吗?”

“没有。”

“诶?为什么啊?明明笑起来这么帅,人也善良。”

“多谢。”

“这不是赞美。”

“讨厌。”

“哈哈哈~!”美惠开心的大笑了起来,秀吉也轻轻扬起了嘴角。

第二天。

“哈哈!秀吉先生,我又来啦!”美惠活蹦乱跳地坐到了墙边的椅子上,她知道秀吉肯定每次都会坐在旁边的位置。

果然,秀吉很快就拿着两罐咖啡走过来了:“怎么样?”

“谢谢~!”美惠接过了咖啡,说,“也就那样啦!我的工作效率和成绩是所有职员里最高的,连社长都对我刮目相看了呢!”

“不错。”秀吉还是那个毫无感情的语气。

“嘿嘿,多谢夸奖。不过,总感觉最近吃饭没什么胃口呢。”

“要生病了,稍微缓缓吧。”

“诶?不会吧?”美惠捂住嘴,显得很是吃惊。

“这是前兆。”

“天呐,才刚刚工作没多久,我难道就要请假休息吗?这下我的良好形象可就全毁了!”

“节奏慢一点,多休息,没关系。”

“真的吗?”

“嗯。”

“太好了”美惠长呼了一口气,“总感觉,你懂得很多呢。”

“我只是个站员。”

“啊哈哈~!我也只是个普通职员呢!”

“一年内,你还是会成为部长。”

“哈哈,那我就承你吉言啦~!如果我真的再当上部长,就请你吃大餐!”

“aragawa。”

美惠顿时被嘴里的咖啡呛了一口:“咳咳咳!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连续三年福布斯世界最贵餐厅的榜首啊!”

于是秀吉轻轻笑了笑:“烤r0u就好。”

“这还差不多”美惠撇了撇嘴,扭过头去。最后的一瞬间,秀吉看到她的嘴角,是在笑的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悄无声息地从指间流走,一天又一天转眼间,一年过去,美惠果然再次升职为部长了,当然,她也如约请秀吉吃了一顿高档的烤r0u。

饭店里,两人坐在单独的包间中。

“来来来,使劲吃啊秀吉先生!我今天非常高兴!”

“因为升职?”

“不只是升职哦~!呵呵。”

“那是?”

于是美惠露出了一个狡黠地笑容:“你知道吗?真奈美当时窃取商业机密、并且嫁祸给我的事情败露了,证据确凿。公司追究了她的刑事责任,判了四年有期徒刑,并处1000万日元的赔偿。”

“报应。”

“还有还有!事情败露了以后,相叶崇为了划清关系,直接向法院申请了判决离婚。结果法院拒绝了申请,因为他没有按照正轨流程走。最后,那1000万日元的罚金,一分不少的落到了他的头上。为了支付这笔钱,他就差把房子卖了;而且受到这件事的影响,他的工作也很不顺利,职位一降再降。现在他的生活也窘迫的不成样子呢。”

“活该。”秀吉发出了一声冷哼。

“来!为了庆祝恶有恶报,咱们g一杯!”说着,美惠就举起了自己的那杯饮料。秀吉见状,也举起了饮料;两人爽快的一碰杯,然后咕咚咕咚地竟真的喝完了。

放下杯子,秀吉面无表情地说:“好人的世界里,坏人走不远的。一开始,我就料到他们现在的下场了。”

“切!吹牛!”美惠笑着撇了撇嘴,“那你当时安慰我时,怎么不彰显你的神机妙算啊?”

“我的话很少。”秀吉耸了耸肩。

“嗯这倒是实话。罢了,反正现在很高兴就是了!”

于是秀吉轻轻笑了笑:“现在,是不是觉得当初想跳轨的自己很傻?”

美惠爽快的点了点头:“现在想想,真是觉得为了那两个人渣去si,太不值了!多亏你当时救下了我,现在的我才能重获新生啊!”

“记住这份经历,以后不要再寻短见了。”

“你还想要我跳几次轨啊!”美惠顿时张牙舞爪了起来,“算了算了!来,为了我的重获新生,咱们再g一杯!”

秀吉不由得瞥了一眼杯子,说:“你,不会是想着让我喝饱,少吃点东西吧?”

“啊哈哈哈~!怎么会呢!”美惠立刻大笑了起来,然后悄悄的转过头去,小声嘀咕了一句:“被发现了呢”

“讨厌的家伙。”

“哈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来来来,吃饭吧!”

从这时开始,两人的生活都趋于了平淡,平淡、却也稳定。对于几乎等于si过一次的美惠来说,这种平淡,或许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幸福吧。而秀吉,陪着这样的美惠,也开始觉得日子过得很充实。或许是因为当局者迷,也或许是因为时间过了很久,一些变化的过程被拉长、变得的很平缓,所以秀吉自己都没有发觉。但是,跳跃着观看着他的记忆的我,却能明显的感受到这种变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和美惠见面,变成了他工作的主要动力之一。

于是,时光就在这份平淡的幸福中,悄无声息地流走,不知不觉。但是,随着它的流逝,有一些东西总会改变,于是,就仿佛从一场梦中醒来似的,两人来到了相识的第六年。这一天,大雪纷飞。

秀吉穿着厚厚的棉衣,坐在空无一人的座椅上,照例等待着心中的那个人出现。而美惠,也穿着时髦的羽绒服,如约的出现了。这么多年过去,她明显成熟了很多,也稳重了很多。见到秀吉,不会再像兔子一样跳过来,露出夸张的笑容;而是挂着暖暖的微笑,轻轻地、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秀吉见到美惠走来,于是从怀里拿出两罐已经热好的咖啡,并递过去了一罐,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谢谢。”接过咖啡,美惠也轻轻地坐到了他的身边,“果然。”

“什么?”秀吉疑惑地看了过去。

“无论过了多久,你的笑容依然这么耀眼呢。”美惠说着,便笑着闭上了眼睛。

“你也很美。”秀吉依旧淡淡的给予了答复。

然而,过了很久,美惠却依然闭着眼睛在沉默。于是,秀吉主动问道:“怎么了?”

美惠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因为这份笑容太耀眼了,我要将它烙印在眼帘中、刻入脑海。”

“只会是一片黑吧”秀吉无奈地耸了耸肩。

“不是哟。”美惠晃了晃手指,“是我最喜欢的橘hse。”

“我是太yan吗?”

“嘿,谁知道呢!”

“真是好冷的太yan。”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冷呀,真令人吃惊。”

于是秀吉苦笑着摇了摇头,没话说了。

美惠喝了一口咖啡,感觉身子暖和些了,于是长出一口气,然后抬起头,仰望着两方站台的顶棚中间、露出来的那片夜空。不觉间,她的目光深远了。

“秀吉。”

“嗯?”

“你觉得我怎么样?”

“很漂亮、很能g,非常优秀。”

“还有呢?”

“还有?”

接着,双方陷入了一阵沉默。美惠望着星空,看起来思绪万千。秀吉盯着手中的咖啡,同样心绪凌乱。一阵微风拂过,扬起了零星的树叶,也增添了一丝寒意

“嘛,算了。”最后,还是美惠率先打破了沉默。

“谢谢。”秀吉莫名其妙的道了声谢。

“呵!”美惠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咖啡,“已经六年了呢。”

“是啊,六年了。”

“六年,我已经变了,变得稳重、像一个nv人,而不是nv孩了。”

“是的。”

“可是,秀吉先生却一点都没有变呢。”

“是呢。”秀吉迟了两秒,才做出了答复。

然后,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许久,美惠再次举起咖啡,一饮而尽,苦笑道:“都凉了。”

“热一热?”

美惠摇了摇头:“已经喝完了。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嗯。”秀吉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下意识地拍了拍衣服——其实并不脏。

注意到这一细节的美惠,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但没有说什么。两人就这样,肩并着肩,一如往常那般,安静、温柔地走着。洁白无瑕的雪地上,清晰地印下了两行脚印,延伸向远方

至此,记忆片段再次跳跃,来到了三个月后。这时,天气已经逐渐回暖,但依旧寒气b人,最后的一gu寒cha0,在春天的步步紧b之下,做着最后的抵抗。

这一天,秀吉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忽然,脸上感觉被贴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于是他抬头看去——原来是美惠来了。那热乎乎的东西,看来是咖啡无误。迎着秀吉的目光,美惠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于是,秀吉也笑了笑,接过了咖啡。

“今天很漂亮。”秀吉淡淡的,罕见的率先开口了。

“谢谢。”美惠从旁边坐下,“由你先开口还真是不容易呢。”

“谢谢。”

“不,这可不是在夸你。”

“没关系。”

“你呀”美惠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随即顿了顿,然后秀吉问道:“最近怎么样?”

美惠笑答:“挺好的。新一年的任务目标下来了,看起来不算太难;同事们相处的也很融洽,相互合作工作效率很高。拜此所赐,我们整个部都受到了表彰。而且,钱也渐渐的攒起来了,生活变得非常富裕。”

“是吗,不错。”秀吉也笑了。

“呐,秀吉你最近怎么样呢?”

“老样子。”

“嗯”美惠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又扫了一眼整个车站,随即无奈地耸耸肩,“看起来是这样没错”

接着,她喝了一口咖啡,顿了顿,继续说道:“说起来,秀吉先生已经31岁了吧?”

“嗯。”依旧平淡的回答。

“真是神奇呢。每次看到你,都仿佛回到了6年前。”

“我也经常想起。”

“不,不是这个意思”美惠摇了摇头,但随即又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

然后,她便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吗,秀吉。”

“什么?”

“我啊,已经30岁了呢。”说出这句话时,美惠在淡淡的笑着,可是视线却延伸向了远方。

秀吉听罢,呆住了:“是是呢。”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

“我已经不再年轻了,却一直都没有结婚。”

“真的很严重呢。”秀吉的目光沉的更低了。

“家里,还有朋友,都在一直给我介绍着对象。”

秀吉颤抖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讲出任何一句话。而美惠,也就这样目视着前方,依旧保持着淡淡地微笑。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忽然,美惠问道:“秀吉先生也不年轻了,有考虑过成家吗?”

“我”秀吉犹豫了,“不太确定。”

“你觉得我怎么样?”美惠依旧这样淡淡地笑着,看着前方,却不是在看站台。

秀吉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加速跳动,脑海中变得一团乱麻。

片刻,美惠没有等到答复,于是调笑道:“开玩笑的,请忘了吧。”接着,她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羽绒服——其实并没有土,“今天,我就先回家咯~再见。”

秀吉终于抬起头,僵y地说:“再再见。”

于是,美惠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转身离去。忽然间,秀吉终于察觉到——这个笑容,竟是如此的令人心碎

最后,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一切,终于要有个结局了。

这一天中午,秀吉正在站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忽然间,他看到了人群中的美惠——犹如遍地杂草间的一朵百合花,清丽耀眼。。两人心有灵犀,相视一笑,美惠走向了墙边的座椅,而秀吉则跟同事打了声招呼,便走向了自动贩卖机。

很快的,秀吉拿着两罐热咖啡来到了美惠的身边,然后伸手递出了一罐。可是美惠却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沉下了目光。秀吉见状一愣,然后坐到了美惠的身边,保持着沉默。

不一会,秀吉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率先开口问道:“怎么了?”

美惠闻言,缓缓地抬起了头,深情的看了一眼秀吉,然后又低下了头。

秀吉的心里愈发慌乱了起来,他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于是迫不及待地问道:“美惠,到底怎么了?”

于是美惠笑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叫我的名字呢,秀吉。”

“你想听的话,我可以每天都叫。”

然而,美惠却是突兀地问道:“秀吉,你可以再对我笑一次吗?”

秀吉的心顿时沉了下去:“美惠,不要绕关子了。”

于是,美惠抬起了头,仰望着天空,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说道:“以后,我不能每天来车站了,不能每天和你聊天了,也不能每天一起回家了,连租的房子都退掉了。”

秀吉沉默了,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没办法说。

“这里的春天气候很温暖;夏天的虫鸣很悦耳;秋天的落叶很绚烂;冬天的瑞雪很美丽每天下班,看到这里的灯光还亮着,就有一种安心感。”

“美惠”秀吉喃喃了一声,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六年了,平平淡淡、却真的让我感觉很幸福,我也不止一次的想过,让时光就这样停留在这里。这里,就好b是我心灵的家。无论我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承担多大的压力,这里都是我的避风港。”

“美惠,我”秀吉的喉咙开始犯苦了。

可是,美惠却仿佛没有听见,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秀吉,我啊要结婚了呢。”

“咣当!”两罐咖啡坠落在地。清脆的声响,穿透了熙攘的人群,掩盖了嘈杂的声音,直接撞击到了心里最柔弱的部分。秀吉,彻底傻掉了

许久,美惠才终于笑着站了起来,目光无b的温柔,却也无b的伤感:“是呢,你还是没有变,车站也没有变,这里的时光是静止的,可是我的时光却已经渐行渐远结果,直到最后,你也什么都没有说呢。”这样一边笑着,她一边转过了身去。忽然,一滴眼泪划落,击打在地面。

“如果,这一切能永远停留在六年前,那该多好”

美惠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人海中,留下了呆在原地的秀吉,那孤零零的身影

忽然,我清晰地听到了秀吉的心声:“不不是的”

“不是这个样子的我”

突然,秀吉整个人像发了疯一般地跑向了出站口,尽管人流密集,却也丝毫没有阻挡住他的步伐——“我我我其实”

秀吉一个翻身,直接越过了检票口,继续疯了一样地跑着。他的手在颤抖、脚在颤抖、心在颤抖!我很清楚,因为我能感受到!

“留下来美惠留下来吧!因为因为”

突然,一辆汽车从左边疾驰过来,随着一声闷响,世界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我ai你”

“子源!子源!你醒一醒!”江云鹏的声音忽然传进了我的脑海。

于是我吃力的睁开双眼,从这场梦中苏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却是江云鹏那快要急哭了的脸。

“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副表情?”我有些迷糊地问道。

“还能是什么事情?你这家伙睡着睡着,突然就哭起来了,而且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足足二十分钟啊!我差点就要叫救护车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说着,我抹了抹眼睛——确实sh的厉害。

于是江云鹏长出一口气,说:“算了,没事就好。你到底是梦到什么伤心事了?竟然哭的这么惨,简直像瀑布一样,止都止不住。”

“我我梦到”我皱起了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我一拍脑袋,急忙问道:“云鹏,现在几点?”

江云鹏被我这么突然的一问,给问蒙了:“啊?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末班车刚刚开走。怎么了?”

“末班车刚刚开走”我听罢立刻在站台边寻找了起来,“时间应该刚刚好”

果然,我很快就发现了——在1号乘车位那里,有一名男x站员仿佛雕像一般伫立着。

于是,我轻轻笑了笑,对江云鹏说道:“云鹏,接下来,我要去和鬼聊两句,虽然你可能会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是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啊?鬼?”江云鹏顿时一脸的不信任,但是看到我这么认真,也只好同意了,“好吧好吧,你说吧,是什么忙?”

“因为鬼在一般人眼里是看不到的,也听不到声音,所以我如果就这么直挺挺上去聊天,在外人看起来就好像我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似的。现在车站也快要下班了,如果让站员看到我这幅样子,可能会不太好。所以,我要你帮我一起演戏。”

“你是要让我跟你唱双簧,假装在和你对话?”江云鹏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我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我现在只能靠你了,拜托了!”

“可以是可以”江云鹏顿时变得一脸尴尬,“可是,我完全不知道剧本呀!临场发挥的话,我没有自信能完美衔接对话。”

于是我狡黠地笑了:“没关系,你就用中文说,随便扯什么都行。反正站员是日本人,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行!就这么办了!”江云鹏倒也爽快,一拍大腿就这么决定了。

于是,我们便向一号乘车位走了过去

到了地方,我指示江云鹏在对面站好,然后就看向了眼前的站员——松井秀吉。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脸,半塌着眼睛,眼角有些向下,嘴也是非常平的一条直线,嘴角同样是向下微微倾斜着。本来是很俊俏的瓜子脸,发型也是很帅气的三七分,可是表情却仿佛面瘫一般,给人一种很奇怪的反差感。

“松井秀吉,对吗?”在梦里清楚地了解了他的x格,于是我选择了主动开口。

秀吉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缓缓地转过头来,“嗯”了一声。

“学费好贵啊!”江云鹏这就开始瞎胡扯了。

于是我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徘徊,不肯离去呢?”

“为一个人。”秀吉那面瘫的表情外加毫无感q1ngse彩的语气,听起来总感觉怪怪的。

“fate系列我还是喜欢远坂凛呢!”不得不说,江云鹏的扯淡对我的听力真是一种很大的考验

“鹿贺美惠,你是为了她吧?”我努力集中jg神,直视着秀吉的眼睛,直接进入了主题。因为我怕再拖的久一点,真的会忍不住想笑的——因为江云鹏。

“是的。”秀吉想也不想地答道。

“那么,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我想见她。”

“你难道没有自己去找过她吗?”我不由得对他的要求产生了怀疑。

秀吉摇了摇头:“这个车站对我有约束力,想要自由需要很长时间。”

我听罢,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当年森健太郎足足花了20年时间才从广岛回到东京,恐怕有十几年的时间他都在广岛想办法挣脱束缚吧。

“那么,我怎样才能带你离开车站呢?”

“有载t就行。”

“载t?”于是我翻开背包,开始寻找道具,“本、圆珠笔、电脑、衣服、纸巾,你看看哪个合适?”

于是秀吉扫了一眼,淡淡的说:“圆珠笔吧。”说完,他就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我感觉手里的圆珠笔的重量忽然改变了少许。

“那么接下来,我该带你去哪找美惠呢?”

圆珠笔里传出了秀吉的声音:“我也不知道。”

我的表情顿时变得尴尬无b:“这那我该怎么办啊?”

“不知道。”如果是不了解的人,听到秀吉这句话,估计能被气个半si——这种毫不在意的语气,就好像在说“我是大爷,下人们听我号令”,着实很呛人。

这时,后面忽然传来了站员的声音:“先生,我们这里要下班了,请你们尽快离开。”

江云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答:“真的很抱歉,我们马上就走。”

于是,我叹了口气,决定先离开车站再商量接下来的事宜。

待到走出车站,我和江云鹏直接在旁边的角落里停了下来。江云鹏看着我,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问道:“你要帮那个鬼去找什么鹿贺美惠吗?”

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可是,我完全不知道美惠在哪,而且秀吉就是这个鬼啦,他也不知道美惠在哪。事情难办喽。”

江云鹏听罢,仔细盯着我看了好久,忽然说道:“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在演戏,你还真的能和鬼交流啊?总感觉有些不太现实呢,我的好兄弟居然是个通灵者”

于是我苦笑了两声,没有答话。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去出张所查住址吗?”

我摇了摇头:“非亲非故的,人家肯定不会让我查的吧。还是试着问一问那对寿星夫妇吧。”

“寿星夫妇?”江云鹏听罢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哦!就是你跟我们讲过的森健太郎和久坂樱吧?”

“是的。”我笑了笑,“鬼神之间的麻烦,或许交给鬼神来办会更好。”

“能联系上吗?”

我耸了耸肩,答:“不知道。我刚才在心里叫了两声他们的名字,希望他们能听见吧。”

然而下一刻,我的脑海中竟真的传来了森的声音:“我们听得见,有什么麻烦,说吧。”

我顿时面露喜se,急忙告诉江云鹏“联系上了!”,然后便沉默了下来,转而集中jg神用心灵交流了起来:“那个,没打扰到你们的好事吧?”

“哈!你这个臭小子,少扯那些有的没的,快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了?”森笑骂了起来。

于是我窃笑了两声,随即问道:“你和樱能帮我查一个人的住处吗?”

“可以,不过视难度的大小,可能花费的时间也不同。”森回答的很爽快。

“难度应该不是很大,就是一个生活在小田原的nv人,叫做鹿贺美惠。”接下来,我又把美惠的样貌描述了一遍,“那可能是美惠好多年前的相貌,所以只能作为参考。没问题吗?”

森嗤笑了两声,答:“当然没问题!条件这么详细的话,找起来会非常简单。交给我好了,五分钟就能ga0定。”

“嗯,多谢啦!”

接下来,森便陷入了沉默。

江云鹏双手抱x,靠在墙上,百无聊赖地问:“看你的表情,应该是ga0定了吧?”

我点了点头:“大概五分钟左右,就能知道结果了。”

于是江云鹏长出了一口气:“还好不用等太久。”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打量起四周的风景。其实说是风景,无非就是很普通的街景而已,唯一的区别就是因为现在时间太晚了,所以人流非常的稀少罢了。就这样乍一看去,也有一些凄凉的感觉。

忽然,秀吉喃喃了一句:“为什么”

我疑惑地问道:“什么为什么?”

秀吉顿了顿,答:“为什么,没有再进一步呢?”

“你是指美惠?”我皱了皱眉头,大概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了。

果然,秀吉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嗯。她为什么不鼓起勇气,对我说出‘结婚吧’这种话?为什么最后不多等我一下,也许下一秒,我就会冲过去抱住她了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呢?”

“不,秀吉,你错了。”我闭上了眼睛,果断的否定了他的想法,“一个nv人,用她生命中最美好的6年,来等待一个男人,你还能要求什么呢?她也给过你两次明显的暗示,就差直接把话挑明了,可是因为你,全都功亏一篑”

说着,我抬起头,望着漫天星斗,长叹了一口气:“勇气是相互的,美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正需要勇敢的人,秀吉,是你啊!”

言罢,秀吉沉默了,我也沉默了。渐渐地,圆珠笔的表面出现了一些水汽;我知道,是秀吉哭了

很快的,森再次传来了音讯,查找有结果了:“小林,我查到了,拿纸和笔来!”

于是我急忙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又拿出了一根笔。下一刻,那根笔居然凭空飘了起来,然后飞快的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串地址。

“就是这个地方,不过我还是下界跟你走一趟吧。”森少有的迟疑了。

我不由得有些疑惑:“诶?为什么啊?那里有鬼怪会伤人吗?”

森叹了口气,说:“不,那里很正常,我需要防的是算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总之,你先坐车过去吧,我会直接去目的地跟你汇合。”

我听的云里雾里,但还是点头同意了:“那,到地方见喽。”

接下来,路上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也就不多赘述了。总之,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将地址让司机看了看,就这么ga0定了。不过,这个地方还真是不近,虽然没出小田原市,但是我们坐车居然都走了十几分钟。日本的出租车费是很贵的,光起步费换算ren民币就要45块钱左右!这一路上,我和江云鹏都在直gg的盯着计价器;上面的数字每跳一次,我们的心也跟着跳一次。当我们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后,下了车,我们都感觉脸上一阵r0u疼,同时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坐出租车了。

言归正传。此刻,我和江云鹏看着眼前的洋式二层小别墅,都有些手足无措——两层加起来,估计也有一百大几十平米,除了一间房间的窗户亮着灯,其余的房间都是一片漆黑。这么晚了,估计美惠她们都该休息了吧?我们就这么上去打扰是不是不太好呢?

可是事实上,我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如果今晚不能有个结果的话,到了白天,秀吉的灵魂就会很危险。除非我再带他回车站,等到第二天晚上早点出发。可是考虑到车费,我不禁面部一阵ch0u搐。于是,我最后还是鼓了鼓劲,上前按响了门铃——“叮咚”。

“你好,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房门旁边的可视门铃很快传出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x,也很温柔。

于是我呼出一口气,再次鼓起勇气,微笑着问道:“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请问这里是否住着一位叫做鹿贺美惠的nv人?”

门铃那边答道:“美惠是我妻子,请问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

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地说:“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希望能亲自和美惠nv士谈一谈,可以吗?”

于是,门邻那边迟疑了一会,才终于答道:“可以,美惠正在陪孩子睡觉,稍等一下我去叫她。”

“孩子”听到这两个字时,我明显感受到了圆珠笔的颤动。察觉到这点的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森要跟我一起来了——他是怕秀吉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一会,房门打开了,美惠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现在的她虽然脸上有了些许的皱纹,但真是应了那句成语:风韵犹存,不难从中看出她年轻时的美丽。就连江云鹏都小声低估了一句:“美惠20年前绝对是一个美nv。”

美惠在看到我们后,露出了礼貌地微笑:“小家伙们,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于是我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便问道:“美惠阿姨,您还记得松井秀吉吗?”

一句话,让美惠愣住了

许久之后,美惠才收拾好了情绪,侧过身来说:“进来谈吧。”

于是,我们便道了声谢,走进了房子。值得一提的是,一进屋,我就看到了站在墙角的森健太郎。他还笑着冲我招了招手:“好久不见。”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在心中吐槽道:“什么好久不见,明明每星期都来sao扰我的。”

进了客厅之后,我和江云鹏坐到了落地窗旁的沙发上,而美惠就坐在了茶几对面的沙面上。很快的,一个面相和善、衣着清爽的中年男人就端着三杯茶水走来了,然后在我们三人的面前各自放下一杯茶水,就坐在了美惠的身边。

美惠对着男人温柔一笑,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我们,轻声问道:“好了,小家伙们,来说说吧,松井秀吉最近怎么样了?你们是他的什么人?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反问道:“非常抱歉,在此之前,我能先问问您吗?您觉得秀吉最近过的怎么样?”

“秀吉?”男人思考了片刻,“就是你经常提起的那个朋友?”

美惠点了点头,随即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其实,自五年前最后一别之后,我也去车站找过他几次。但是,每次我去车站,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我想,他应该也是放下过往,开始新的生活了吧?毕竟,他的手机也打不通,就连房子都换给别人住了真要说起来,我倒是希望他现在过得还好。”

听了美惠的回答,我不由得有些沉默:“那个首先,我非常感谢您回答了我的问题,同时,我也非常的抱歉”

“呃怎么了?”美惠见到我突然的情绪低落,不由得有些错愕。

“其实,秀吉先生他已经si了。”

“什!”美惠一时间惊愕的捂住了嘴,“什么时候?”就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我低下了头,沉重地说:“五年前,就在你们最后分别的那一天。在您离开车站的两分钟后,秀吉先生突然发了疯一般的跑了出去,想要去追回您,结果没有留意到往来的车辆,被撞si了”

“怎怎么会”美惠的眼眶有些sh润了,旁边的男人见状,开始温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我为了给美惠一些时间调整情绪,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要说我们是什么秀吉先生的什么人,其实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关系,应该可以算是朋友吧,虽然是刚刚认识的”

“等等!”男人在这时忽然介入了对话,“你说你们是刚刚才认识秀吉先生的?可是按照你们的话说,秀吉先生已经si了五年了。这难道不矛盾吗?”

我点了点头,答:“因为,我可以看到鬼。今天,我本来是要去箱根汤本旅行的,但是在车站里,我遇到了秀吉先生的灵魂,并且看到了他的记忆。”

“不要开玩笑了!”男人忽然站了起来,提高了音量,板着脸严肃地说:“这世上哪有这么荒唐的事!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得知松井秀吉这个名字的,但是,请表明你们真正的来意!如果不说的话,就请你们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

可是,我看着这个怒火中烧的男人,却是欣慰地笑了起来:“谢谢您。”

“谢什么?我不需要你这个小鬼的感谢!”

我摇了摇头,答:“我是在替秀吉先生表示感谢。您现在如此的愤怒,其实是因为担心美惠阿姨的情绪吧?可以看出来,您是真的很ai她所以,谢谢您。”

男人听罢,沉默了片刻,然后果断地下了逐客令:“请你们离开!否则我要报警了!”

江云鹏见状,也不由得t0ng了t0ng我的腰:“你怎么还这么淡定?事情马上就要ga0砸了啊!”

然而下一刻,一个稚neng的声音从楼梯口传了过来:“爸爸妈妈,你们在做什么呀?还有,那个一直站在沙发后面的叔叔是谁?他在一直盯着我,好可怕呀。”说话的孩子,是一个穿着粉se睡衣的、非常可ai的小nv孩,看起来大概四五岁。

“小美!”男人和美惠一齐发出惊呼,看了过去。

紧接着,男人便急忙跑了过去,抱起了小美,然后面se严峻地说:“小美,你刚才说什么?沙发后面还有一个叔叔?”

小美可ai的点了点头,指着我的后面说道:“就在那里,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叔叔在看着我。还有,在那边的墙角,有一个穿着很旧的制服的警察叔叔。”

一句话,令江云鹏、美惠、还有这个男人,三个人都愣住了。孩子的眼睛是纯洁的,他们往往能看到很多大人们看不到的东西;而且童言无忌,小孩子是很少说谎的,所以他们的话也是基本可以相信的。现在,很显然,除了我,另外的三个人全都被吓坏了。

于是我友善的对小美笑了笑,解释道:“我身后的人,就是松井秀吉,虽然你们看不到。还有墙角里的那个人,叫做森健太郎,是我很早以前认识的一个也算是朋友吧,虽然他的实际年龄已经有90岁了。”

接下来,男人面se复杂地看了看我,然后蹲下身放下了小美,温柔地笑道:“小美乖,我和妈妈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和那两位大哥哥谈,小美先去睡觉好不好?”

小美乖巧的点了点头,说:“小美要亲亲才听话!”

于是男人大口亲了一下小美的脸颊,温柔地说:“好了,去吧!”

小美随即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欢快地跑回了二楼

终于,男人再次坐回了沙发上,一脸歉意地看着我。而美惠的表情则要复杂的多,因为她知道了——秀吉现在就在这里,而且多半是在看着她的。

“对不起,之前是我莽撞了。”男人爽快的道了歉。

于是我急忙摆了摆手:“没关系,您不用介意!其实我们也有错,这么冒昧的就来打扰你们真是抱歉了。”

然后,美惠开口了:“那么,你们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呢?”

于是我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人si了以后,按理说灵魂是要步入轮回的,或者往生极乐;凡是逗留在人间不肯离去的灵魂,都是因为心中留有很大夙愿没有完成。所以,我在遇到秀吉先生的灵魂后,问了他为什么不肯离去,他告诉我说想要见您,于是我就带着他来了。”

“那么,现在也见到了,他应该可以走了吧?”出人意料的,美惠居然表现的有些冷漠。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秀吉先生并没有离开。看来,这中间还有一些缘故。不过,这就是属于您和秀吉先生两个人之间的事了,我觉得还是让您和他亲自谈谈b较好。”

“亲自谈谈?怎么谈?他不是si了吗?我甚至都看不见他。”美惠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移向了窗外。

我也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随即便果断地说:“让秀吉先生附到我的身上,只有这个办法了。”

“不行!”这一次,是森第一时间提出了异议。与此同时,除我以外的另外三人全都一脸惊异地看向了墙角。

“大家好像能看到你了,森,你用了什么手段?”

森一边向我走来,一边说:“我已经成神了,拥有的法力和普通的孤魂野鬼可不是一个档次的,只要想让别人看到,持续几个小时的实t化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会b较辛苦。”

我听罢,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那,你能不能用法力,让秀吉先生的灵魂实t化几个小时呢?”

森摇了摇头:“神的法力对鬼的伤害是很大的,不要说几个小时,哪怕几分钟,也足够让秀吉魂飞魄散了。所以,放弃吧。”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看来,还是只能让秀吉先生附身于我啊。”

“我说了,这样不行!”森攥紧了拳头,居然少有的动怒了。

“呃,别生气嘛。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啊。”

于是森严肃地看着我,解释了起来:“附身的风险太大,万一秀吉附到你的身上以后,忽然对人间产生了强烈的眷恋,不肯离去,一旦超过一天的时间,你就会被判定为si亡,灵魂会永远的失去对身t的控制权。”

“我不会的。”秀吉淡淡的说道。

于是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许吧,但是我不想冒这个险。还有,秀吉现在的状态非常虚弱,附身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本来就有一定的难度。而如果是不完整的附身,就会对宿主本身的灵魂产生伤害,严重的甚至可能会导致一些感官的永久x缺失,乃至变成植物人!”

于是我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那么,只要想办法让秀吉能完整的附身就好了吧?因为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所!以!说!根本没有办法让他完整的附身啊!你这个笨蛋!”森不由得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额头。

江云鹏也阻止道:“森说的对,这个办法风险太大了,我认为你不值得为了一个刚认识了一个小时的鬼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美惠和他的丈夫也附和道:“是啊,这样对你而言并不公平。”

“可是,事情都走到了这一步,难道我们要就此放弃,回到原点?那我现在是为了什么才坐在这里啊?”

“这”一时间,所有人都无言以对,氛围就这样僵了下去

“不用担心,有办法的哟~。”忽然,一个悦耳的nv声传来,樱依旧穿着那身淡绿se的连衣裙,出现在了我们中间。

“樱,你怎么来了?熬夜对身t不好呀!”森急忙脱掉自己身上的制服外衣,披到了樱的身上。

樱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说:“有什么不好的?我们都是神,偶尔熬一熬夜不要紧的。”

美惠和男人见状,再次愣住了:“这这位美丽的nv孩子是?”

江云鹏也直gg地盯着樱,问道:“子源,这位就是你说的久坂樱啊?真的好漂亮!”

我对这种状况也感到有些意外,不由得点了点头,介绍道:“如大家所见,这位就是森健太郎的妻子,同时也是一位神,叫做久坂樱。”随后,我便想起了正事,问道:“樱,你刚刚说过有办法,对吗?”

樱点了点头:“我有办法可以让秀吉的灵魂完整的附到小林身上,并且限定早上六点以前离开小林的身t。”

“真的可以做到吗”森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思索。很快的,他便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要拜托那个家伙啊!可是,那样会很麻烦的。”

于是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无非就是多花点钱嘛!”

这时,我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催促道:“好了,不管是什么办法,我都不在乎。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事后给我列一张清单,我再想办法支付。总之,现在赶紧办正事吧,省的夜长梦多。”

樱听罢对我温柔地笑了笑:“小林,这种事急不来的。类似你现在的这种情况,我也见过那个家伙处理了几次,所以流程我大概还记得。首先,在人间需要做的准备就有两点——等到凌晨两点至四点之间,y气最重的时候;还有就是准备适量的鲜血,一小碟就够。血倒是还好说,直接从你的身t里ch0u取一些就可以了,但是时间方面——现在才零点,还要等两个小时才可以。”

我不由得感觉有些泄气,肩也塌了下来:“不会吧?那这么长时间,我岂不是要在这里g坐着了?话说回来,这个仪式,在天界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樱点了点头,答:“在天界需要准备的东西远b人间复杂,很多材料都不太好找,估计要花不少时间。所以,我准备现在动身去准备,大概凌晨三四点左右才能ga0定吧。”

“原来如此,那赶快吧。这件事麻烦你了,樱,谢谢了。”

“嘿嘿,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最后,樱调皮地扮了个鬼脸,便一闪身消失了。

直到这时,美惠的丈夫才对我笑着说:“你是叫小林对吧?真是不得了的年轻人呢,不止能与灵魂交流,甚至还和两个神成为了朋友。”

于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哂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啦,嘿嘿。”一边笑着,我一边看了看对面的美惠。却意外的发现——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看着窗外,似乎是在有意躲开视线。

江云鹏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不再那么拘束,说道:“这位先生,您”

“叫我森田好了。”

“好的。森田先生,您难道就不担心吗?让自己的妻子和她的蓝颜知己面对面聊天?”

我急忙戳了一下他的腰:“云鹏,这样太无礼了!”

而美惠的丈夫,也就是森田先生,则对此大度地笑了笑:“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对方是已si之人,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灵魂,所能做的也就是说说话罢了,不是吗?况且,我和一个si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话音刚落,我便清楚地听到秀吉发出了一声冷哼。而美惠,却是一言不发,正在走神。

这时,森走到了我的旁边,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林,你先睡一会吧。附身可不是小事,对一个人的jg力损耗很大。所以,趁现在休息休息、养足jg神,以防万一吧。”

我听罢一愣,随即苦笑道:“话虽这么说,可是我之前睡了整整一下午,现在非常亢奋,完全睡不着啊。”

于是森看着我笑了:“没关系,我有办法。”说着,他便将手扶到了我的额头上。下一秒,我竟然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而且正靠坐在沙发上。与此同时,江云鹏也在旁边伸了个懒腰,看来也是刚睡醒。森田见我们醒了,露出了友善的微笑。唯独美惠,依旧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尽管外面什么也没有。

不知什么时候,樱也从高天原再次降临人间了,正将一小碟血ye小心翼翼地放到茶几上;看来应该是在我睡着的时候ch0u取的吧。森则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严肃地说:“小林,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你一点头,附身就会开始。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说一句——这件事有风险,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r0u了r0u有些惺忪的双眼,提起了jg神,笑道:“都到这个份上了,已经没有退路了吧?心理准备什么的,完全是多余的东西。如果没问题的话,现在就开始吧。”

森听罢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美惠。而美惠也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么,附身开始喽!”樱见我们都准备好了,便拍了一下手,下达了开始的命令。江云鹏和森田先生听罢,也正了正身子,不觉间紧张了起来。

下一瞬,我便t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明明还是自己的身t、视角也是第一人称,但是却明显的感觉到了一种违和感,感觉无法控制自己的身t,就好像这不是我自己似的。我不由得感觉有些奇怪——一般来说,被附身的对象不是都会失去意识吗?往往恢复以后,也对被附身的过程一无所知。可是,我现在却以旁观者的角度,清晰地见证着这一切。

樱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于是解释道:“这个附身不是一般的情况,而是做了大量准备之后的、人为的强制x附身,所以你现在还能以旁观者的角度观看这一切。”

我听罢,想要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可是紧接着就发现——身t不受我的控制,我做不出点头的动作。而此刻占用我身t控制权的秀吉,却是对樱的话置若罔闻,一心只盯着美惠看。美惠感觉到了秀吉的目光,于是也看了过来。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对视着

时间,大概就这样过去了十分钟左右,我、也就是秀吉,终于开口说话了:“出去走走?”语气非常平淡,听不出感情。这份冷冷地感觉,还真有秀吉的作风。

然而,美惠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停顿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森田见状,表情变得为难了起来:“nv儿还在睡觉,我得留在家里陪nv儿”他的言外之意,是不放心让美惠一个人出门。

森听罢站了出来,自信地笑了笑:“放心好了,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这”很明显,森田先生还是无法彻底信任我们,毕竟事关自己的妻子,由不得他不小心。

江云鹏这时也叹道:“森田先生,我很理解您的心情。不过事已至此,我觉得还是应该尊重一下秀吉先生和您妻子的意愿。”

“唉好吧!”最终,森田还是同意了。于是,秀吉便和美惠出了门。当然了——森和樱,还有江云鹏,都在后边远远的跟着,他们其实也不放心;因为说到底,秀吉现在用的可是我的身t。

然而,秀吉和美惠这样肩并肩走了一路,都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人之间却依然没有语言交流!眼看着时间已经五点十分了,天空都已经开始泛白,马上就要日出了,我的心里是焦急万分,森和樱估计b我还着急。如果今天事情没有个结果的话,第二天再准备一次还指不定有多麻烦!可是,我能明显的感受到秀吉的内心——他倒是非常的沉稳。不,与其说是沉稳,不如说是在沉溺,沉溺于这段时隔五年之后的、又一次只属于两个人的时光

不知不觉间,秀吉停下了脚步,美惠也跟着停了下来。旁边伫立着一个小房子,我清楚地记得那是秀吉生前的住宅;而现在,也不知什么原因,这里已没人居住了。

美惠看了看这栋房子,头也不回地说:“所以,你带我来到这里,是有什么企图?”

秀吉抬起头,看着房子,深沉地答:“没有。”

“你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吗?”

“没有。”

“你为什么要见我?”

“不知道。”

“你有什么话要说?”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美惠突然怒吼了起来,声嘶力竭;但是,我却从中听出了委屈。

“不知道。”秀吉低下了头,就连声音都小了很多。

美惠发出了一声冷笑,x1了一下鼻子,转过头去,声音有些颤抖:“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我知道。”

“而且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

“孩子也已经四岁了。”

“我知道。”说到这里,两个人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你还是如当年一样没有变呢。”

“我知道。”

“我恨你。”美惠深x1了一口气,稍微提高了些音量。

“我知道。”

“但是我也想你。”美惠再次提高了音量,已经带上了一点哭腔。

“我知道。”

“我ai你。”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美惠再次喊了起来。

“你为什么总是一成不变?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连最后你都选择了沉默”喊到一半,就已经变成了哭喊,直到最后,美惠已是泣不成声。

而秀吉,尽管全身都在颤抖,尽管x中的情感汹涌澎湃,但是——却没有说话。

美惠一边哭,一边喊着:“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在我已经结婚生子,嫁为人妇的时候来找我?在我已经青春不再,人老珠h的时候来找我?”

秀吉犹豫地说:“我”然而,就在那句话马上要说出口时,却戛然而止。

我心中顿时一沉——秀吉他需要勇气来踏出这一步,他必须要踏出这一步,否则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他将永远在人间这个迷g0ng中徘徊!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美惠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你明明在人间足足徘徊了五年,到了现在却什么都不说!!!”

“我”

“说呀!你倒是说呀!你这个懦夫!混蛋!你到底要错过多少次才会懂得珍惜?你难道还想重蹈五年前的覆辙吗!!!”

猛然间,我听到秀吉的心里,某一根弦断掉的声音。一直以来积蓄着的情感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理智在不可阻挡的坠向失控的深渊!

“我——ai——你——!!!”终于,秀吉用他全部的力气、全部的空气,嘶吼出了这一句早该说出的话,眼泪在一瞬间夺眶而出,像倾盆大雨一般划过脸颊、滚落地面。

“我ai你恬静的睡颜!我ai你俏皮地侧脸!我ai你做出的饭菜!我ai你银铃般的笑声!我ai你端庄的样子、我ai你生气地样子、我ai你调皮地样子、我ai你犯傻的样子!我ai你的一切的一切的一切的一切!”

“傻瓜!”美惠一下子将“我”抱住,委屈地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你这个笨蛋!我讨厌你、我恨你、我喜欢你、我ai你”

“对不起。”秀吉也紧紧地抱住了美惠,哽咽着说道,“现在一切都太晚了,都怪我没有勇气。一直以来,我都很害怕,怕的我甚至晚上都睡不着觉!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我真是太窝囊了!太窝囊了”

后边,看到我们终于都敞开了心扉,森、樱还有江云鹏,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缓缓地走了过来。

待到靠近一些了,森才淡淡地说道:“其实,现在也不算晚,如果你希望和美惠长相厮守,还有两个办法。”

“什么?”秀吉听罢,明显的吃了一惊,“你说的是真的?到底是什么方法?”

森顿了顿,然后严肃地答:“一:让美惠si亡,化身成鬼,就像我和樱一样;二:通过常规手段附身于森田,超过一天时间,以后你就会取代森田的位置。”

紧接着,樱又补充道:“但是,这是双方共同的事情,所以我需要确认一下美惠的选择。”说着,她就看向了美惠,意思是想听取美惠的意见。

美惠见状,于是放开了怀抱,擦了擦眼泪,陷入了沉思

“我不知道。”许久之后,美惠终于挣扎着给出了答案,“秀吉在我生命中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记,要说不ai他那是自欺欺人吧。如果真的能和他一起生活,我觉得并不差。”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但是,我现在的丈夫对我也很好,家庭很温馨,而且还有了一个nv儿要说不ai他,那是不可能的吧?我也同样ai着自己的丈夫、ai着这个家、ai着我们的nv儿这两个选择,放弃哪一边,对我而言都很残酷;所以,我决定听从秀吉的意见。无论他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不会后悔。”

言罢,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秀吉。“我”一时间,秀吉犹豫了,也由不得他不犹豫——这两个选择,无论选哪一个,对这个家而言都是一种悲剧;但是作为回报,自己将会获得幸福天平的两端,价值的轻重,天使与恶魔的博弈,令秀吉陷入了痛苦。

于是,他向森等人投向了求助的目光。

这时,江云鹏忽然轻轻笑了笑,说:“遵从自己内心的祈愿吧,秀吉先生。如果子源能说话的话,他一定会说:‘鼓起勇气,做出自己的选择’。”

秀吉听罢,收回了目光,低下了头

“我我选择”秀吉的目光在闪烁,但是内心却愈发的坚定了,“我选择——”

所有人,在这时都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包括我在内。直到,那最后的答案揭晓——“我选择放弃。”

一瞬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ai不是索取,而是奉献,不是吗?美惠ai我,她为我奉献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六年时光,那对于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我也ai美惠,所以我想为她做些什么;但是现在的我,除了祝她幸福,别的什么也做不到了吧?我不能用另一个缺憾来填补现在的缺憾,美惠她现在很幸福,这就够了,我也很满足。毕竟说起来,我是已经si去5年的人了,而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最后,秀吉忽然自嘲地摇了摇头:“真是丢人呐,最后我还是这么懦弱,没有选择的勇气果然,我是个窝囊的人啊。”

“不,不是的。”樱忽然赞赏地看着他,笑了:“有时候,放弃,也需要勇气。”

“呵,是吗”秀吉释然的扯了扯嘴角,“那么,时间也快到了吧?我差不多该走了。”

“等一下!”这时,美惠突然冲了上来,急忙抱住了“我”,“秀吉,走之前,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于是秀吉疑惑地问道:“什么事情?”

“最后,你能不能再对我笑一次?”

一瞬间,秀吉失神了——他仿佛回到了五年前,两人最后诀别的那个车站;还是一样的请求,只是时过境迁,眼前的美惠早已判若两人。

忽然间,我感觉身t一空,整个人脱力地倒下,还是森急忙上前扶住了我。秀吉的灵魂,在这一刻居然飞出了我的身t,而且非常清晰的化为了实t!然后轻轻地、缓缓地,在美惠的额头上留下了深情的一吻。

许久,吻毕,秀吉慢慢飞向了半空:“再见了,美惠,祝你幸福。”说着,他便闭上眼睛、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足以令人心醉的微笑。与此同时,太yan终于露出了它的一角,绚烂的光芒透过秀吉的身t、照耀着他的脸颊。一瞬间,成为了永恒

许久,我终于恢复了一点t力,在江云鹏的扶持下勉强能够站立了。然后,江云鹏就悄悄地向我问道:“喂,子源,美惠她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啊?”

而我,却没有回答,转而问起美惠:“是什么颜se的?”

“是我最喜欢的橘hse哟。”这样说着,美惠的眼角滑落了两滴珍贵的泪水

今天,是我辞别美惠一家的第二周。

那一天的附身经历,真的是让我印象深刻——秀吉走后,我一开始只是脱力,半小时后开始头疼,一小时后开始反胃、呕吐,最后就是发起了高烧。森告诉我说这是y气入t了,凡是被附身的人难免都会有这种副作用。结果,汤本我也没去成,倒是在医院打了两天的点滴。期间江云鹏一直在陪着我,第二天一大早连刘浚烨也赶来了。美惠和森田对我是一遍又一遍的感谢,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而且,医药费和路费也是他们夫妇给的,我本来说不要,他们却坚持让我收下。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通过这件事,我ga0明白了一件事:凡是错过轮回,又了却心愿、大彻大悟的灵魂,都是会成神的。没错,大家或许也都猜到了——秀吉也成神了!于是,以后每周一次的定期“sao扰”,成员从森和樱两个人,又加上秀吉,变成了三个人。

而且,经过这次事件,江云鹏和刘浚烨都不再怀疑我能看见鬼这件事了,对此我还是b较开心的。

啊!对了对了!我从小田原回到东京后,立刻就买了一支玫瑰花,然后约了梦然出来。那天中午,在新宿的一家西餐厅里,我红着脸、无b拘束地献出了玫瑰花,并进行了一场我自认为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表白!通篇的语无l次,说完之后连我自己都忘记了刚才讲了些什么。

其结果不言自明,我的追求被拒绝了,而且还是相当果断的拒绝不过好消息是——梦然说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呃应该算是个好消息吧

今天,我在家里用电脑公放着平井坚的《魔法って言っていいかな?》,一边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一边继续着我的文字创作。

忽然,江云鹏扭头看向了我,无奈地说:“大哥,我求你换首歌吧,你都单曲循环四天了,而且还是公放!听着这么温柔的歌,我打游戏都没力气了。”

“那正好,趁机戒了吧。”我看着他,露出了无良的微笑。

“戒了?戒了游戏我还能g什么啊?我又不会画画,也不会写,t育运动也就一般般,难道让我天天对着课本发呆吗?”

我听罢,略一思索,答道:“嗯谈个nv朋友吧。”

结果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暂时不考虑!”

“诶?为什么啊?”

下一刻,江云鹏看向了窗外,目光深邃,喃喃地说:“听过了美惠和秀吉之间的故事之后,我忽然发现——ai这个东西,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可以谈的呢”

于是,我也看向了窗外、那片蔚蓝的天空,笑着说:“是啊。ai一个人意味着什么、需要面对什么、又会改变什么,这些,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呢”

悠悠的,我们的思绪随着歌声的起伏,越飘越远

“你的笑是如此耀眼

我闭上眼帘只剩下橙se

在不知不觉中那变成了我心的颜se

你哭得如此让人毫无防备

受到你的感染我也哭泣不止

最后反而是你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

ai情是十分暧昧的东西

但你却用指尖描绘出了它的轮廓

虽然我无法成就什么惊天的大事

但却拥有一两个让你展露笑容的魔法

归途中模仿小狗的叫声

那一天说出的真心话

你梦中的呓语

还有那最喜欢的吻

因为你的凝视

所以我也不再隐瞒心底的烦恼

当我蓦然回首

你总是温柔地抚0着我

ai情是十分空虚的东西

但你却用歌声唱出了它的真实

虽然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但却拥有一两个让你展露笑容的魔法

模仿你打喷嚏的样子

那个时候没能发给你的简讯

还有那最喜欢的吻

这篇故事的开头,距离小田原篇的结束才刚刚过了半个月。其实,就在这次事件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是有些始料未及的,一切都来的太快、太突然了,以至于手忙脚乱的。而且,这次的故事,与我的室友江云鹏息息相关;虽然和我没有多少关系,但是,我依然认为——这是一篇不得不写下来的故事。

那,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周五。因为明天周六嘛,所以在放学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非常的yan光。我和另外的两个室友当然也不例外,走在熙攘的小巷中,已经开始讨论去哪里搓一顿了。

“我说,咱们去吃一次自助烤r0u吧!”江云鹏一脸跃跃yu试地说道,边走边跳。

我摇了摇头,答:“2000块钱,太贵,不去。”

刘浚烨这时默默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然后说:“龙神拉面吧。”

“我靠!原来你是戴眼镜的啊!”我和江云鹏都被惊到了。

“这不是重点。”刘浚烨面无表情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嘲讽我们。

于是江云鹏摇了摇头,说:“最近总吃拉面了,一个星期上五天课,四天中午都吃拉面。再吃下去,我恐怕就要改名叫康师傅了。”

“原来你是地g0u油的产物。作为你的室友,我表示同情。”刘浚烨推了推眼镜,做出了悲天怜人的表情。

“你差不多够了”江云鹏也是无语了。

“那么,去吃水煮鱼怎么样?附近那家麻婆唐府做的不错。”我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没记错的话,上周末咱们去川井远足,就吃了整整一天的鱼吧?”江云鹏使劲抓了抓头发,有些郁闷,“为什么你们就想不起来米饭呢?”

“米饭”刘浚烨做出了思考的样子,看来正在斟酌。

而我,则被提醒到了另一件事:“川井”于是,我一拍大腿,决定道:“回去买便当吃吧,咱们赶时间!江云鹏,家里有一个礼物在等着你哦!”

“哦?什么礼物?如果是个软萌的妹子的话就再好不过了!”江云鹏的两眼瞬间迸发出了光辉,最后还不忘猥琐了一句。

我听罢,顿了顿:“嘛虽然也不是全错吧。”

这次轮到江云鹏目瞪口呆了:“还真有软萌的妹子啊!不会是手办吧?”

于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调笑道:“行啦行啦!等你回去就知道啦!”

然后,他就盯着我看了好久

“子源,咱们打车吧!”

“你要不要这么着急啊!si宅!”

最后,当我们好不容易晃荡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人手提了一大袋子的食物。我还特意让江云鹏多买了一人份的食材,并且告诉他“等你到家就知道为什么了”。然后,现在,终于到了揭晓谜底的时刻了!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我们打开了门锁,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家门可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子源,你在逗我吗?”江云鹏顿时满脑袋的黑线。

刘浚烨也扯了扯嘴角,说:“这才是标准结局嘛!怎么可能会凭空给江云鹏送来一个软妹子呢?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而我则挠了挠头,然后轻轻喊了一声:“雅琴!我们回来咯!”

下一刻,楼上就传来了一个nv孩子那娇neng的欢呼声:“哇——!回来啦!”

这里顺便一提,我们三人租的这间房子,格局和松井秀吉生前的房子很像,只不过是二楼少了一间餐室,所以一楼的游戏室也兼职了餐室。

言归正传,雅琴的这一声欢呼,让江云鹏和刘浚烨都傻了。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两人彻底石化——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楼梯拐角处探出了一个非常可ai的nv孩子的脸!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琼鼻、jg致的玉口、妩媚的脸型、以及披肩的长发,最重要的是——头上那一对毛茸茸的猫耳!!!

紧接着,看到了我们的雅琴发出了一声欢呼:“喵——!”,然后就一下子跳了出来,扑到了江云鹏的怀里,而且还是an0的。

“咣当!”刘浚烨的眼镜掉了。

“哗啦!”江云鹏的塑料袋洒了。

我则是急急忙忙地从浴室里扯来了一条浴巾,然后把雅琴给裹住了。我怕再拖的久一点,这俩货就该流鼻血了

最后,当我们四人在一楼的游戏室里围成一圈坐好,江云鹏的鼻子里不知何时塞了两团卫生纸,而雅琴则笑得一脸幸福,身t还轻微的左右摇晃,一边晃、一边哼着没有规律的小调。

过了许久,江云鹏才算是缓过劲来了,勉强正了正脸se,问道:“那么,我们开始吧。首先——你是谁?”

雅琴听罢脑袋一歪,嘟起了嘴:“喵?”

我不禁扶额叹道:“说人话”

“哦。”雅琴一脸委屈地低下了头,答道:“我叫雅琴,是子源的表妹,最近刚来日本,请多多指教。”

“表妹?!”江云鹏和刘浚烨一齐看向了我。那斜视的目光明显是不信任。

于是我无奈地耸耸肩,解释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疑问,我也差不多能猜到你们要问什么,我就一个一个给你们讲清楚吧。”

“首先,雅琴的全名叫李雅琴,是我舅舅家的孩子,b我小一岁,今年18。她之所以来日本,原因你们也看到了——她有严重的臆想症,总以为自己是一只猫,卖起萌来也是颇具杀伤力。她这种样子,如果在国内的话,一上街,肯定会被很多路人强势围观,而且也很容易被坏人欺骗。所以,我的舅舅知道我在日本留学后,就顺便把她也送来了,毕竟一来日本相b国内安全很多,二来由我看着也b较放心嘛。”

这时,江云鹏忽然举起了手问道:“那,她头上的猫耳是怎么回事?你确定她不是鬼?”

“是鬼的话你根本看不到她的好吧?”我否定了他的判断,继续解释道:“她头上的猫耳,只是一种高仿的装饰品,不是真的耳朵。”

刘浚烨思索着问道:“那,雅琴为什么会不穿衣服呢?身为一个nv孩,光着身子就跳到三个大男人的面前,这也太”说着说着,他的脸就红了。

结果,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雅琴就“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兴高采烈地扯掉了身上的浴巾,大刺刺地说:“那是因为身为一只喵,不需要穿衣服!”

“噗!”江云鹏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嗽之余,还不忘用手护住鼻子——防止纸团松掉。而刘浚烨,则是默默地起立、转身、走出了门外。最后补充了一句——“再待下去,我会犯错误的。”

又过去了很久,我好不容易才将浴巾重新裹上雅琴的身t,江云鹏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然后他提出了一个关键x的问题——“为什么说雅琴是送给我的礼物?”

对此,我的回答是:“在雅琴来日本找我之前,我给她介绍了你们的大致信息,当然照片也给她发过去看了。结果,雅琴一看到你的照片,立刻就认定你为朋友了。至于理由,我也不太清楚,小nv生的心思你也知道也许,是因为你b较喜欢猫?”

“嘛,我喜欢猫倒是没错”江云鹏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雅琴,动作扭捏了起来。

我见状,于是上前拍了他后背一下,笑道:“好啦!别想那么多了!我可是把我的妹妹交给你了,你得像个男人一样负起责任来!知道了没?”

“啊?什么?”江云鹏明显有些傻了,“交给我?”

而我则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今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和浚烨会搬到这间游戏室住,所以整个二楼就是你和雅琴的专属空间了。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好意啊!”

说罢,我便哈哈大笑着走出了房间,只留下江云鹏一个人手足无措地看看我、又瞅瞅雅琴,“尴尬”两个字都直接写在脸上了

看到这里,其实大家应该也差不多能猜到点名堂了——没错,雅琴的确是一个鬼。这一切,还要从上周末、我和两个室友一起去川井远足说起。

川井,是东京都西多摩郡下属的奥多摩町中的一个小地方。我们从井荻站坐电车,大约两个小时、730日元,就到了。电车从青梅站开始,就逐渐的进入群山之中了;那一天还下着蒙蒙的细雨,车窗外的风景,r0u眼可见的由楼房林立、变成了郁郁葱葱的茂密山林,但却并不觉得突兀,反而能感到人与自然的完美融合。

等到了川井站,我们一下车,发现是一个非常简陋、非常小的站,简陋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只有一个出站口,还兼职入站口;站口没有刷卡和验票的机器,也没有什么关卡,站口旁边倒是有一个单独的机器负责刷卡、验票。人们来来往往全凭自觉刷卡,因为仅有的一个站员室,窗户的视角还看不到那台机器当然了,连出站口都这个样子的车站,是肯定没有顶棚的,而且除了一间还算g净但是很小的休息室以外,整个站台看不到一张座椅。不过,考虑到这个车站是建在山t斜坡上的,颇为不易,我们也就不苛求太多了——反正我们又不在车站里久留。

从一个车站,其实也差不多能参考整个川井的情况了——被群山所环绕的一个小镇子,因为地形限制,面积不大,很多设施也就尽量从简了。我之所以没有说这里是“村”,而是说“镇”,是因为这里的居民建筑还有一些其他设施虽然简单,但是看起来并不落后,跟国内传统意义上的农村差距是很大的。尤其是出站以后紧邻着的那条公路,竟然看起来还很新、很现代。

放眼望去,身后紧挨着就是一座青翠的大山,横跨峡谷的大桥对面也是崇山峻岭。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天气的原因,云彩被压的很低,从半山腰就开始氤氲缭绕了,看起来仿若仙境、空灵深邃。峡谷中有一条河流,河水清澈见底。真可谓是尺树寸泓,我们很难想象:一个坐着电车就能来的普通小镇,不收门票,不设景点,但是眼前的风光竟然堪b很多照片上才能看到的着名景区!

我们一边感慨着这里秀丽的风光,一边开始查询电子地图,很快就发现了——沿着路一直向北走,有一个青木神社!神社,与此时、此地、此景是多么的相称啊!于是,我们一致决定了:向北走!

这一路上,我们边走边拍着沿途的风景,偶尔扯一些有的没的,好不惬意!甚至于我都在想:除了没有便利店什么的不太方便,其实住在这里也是不错的嘛!然而,突然间,我看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

马路中间,有一只白猫倒在了血泊中,看起来应该是被车撞si了。尸t虽然还算完整,但仍然让人看得心头一悸;而且,这里往来经过的人本就不多,看来它也在这里曝尸很久了。而在猫的尸t旁,则有一个an0的美少nv,头上顶着一对毛茸茸的可ai猫耳,跪坐在地,轻轻哭泣着:“呜喵~~呜喵~~”

“猫娘?”我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只有在动漫中才存在的生物,顿时有些懵了。

江云鹏也像我一样愣了很久,然后忽然走上前去,轻轻捧起了这具猫的尸t:“子源、浚烨,稍等我一下,我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把它埋了。”

刘浚烨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我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猫娘的身上。而那个猫娘,在听了江云鹏的话以后,立刻止住了哭泣,抬起头、两眼闪闪发光地望着他。然后,她跳起来一个飞扑,想要抱住江云鹏,并欢快地叫了一声:“喵喵~~!”结果,她却穿过了江云鹏的身t,“嘭”的一声扑到了坚y的水泥地上。爬起来时,还不忘委屈地r0u了r0u鼻子

“嗯?我刚刚怎么感觉有一阵y风呢?”江云鹏忽然全身一个激灵,若有所思地问道,“子源,是不是有鬼碰到我了?”

“啊果然是一个鬼啊”我在心中如是叹道,随即笑了笑答:“鬼是无处不在的,碰到你也很正常,不用在意,继续埋你的猫尸吧。”

然后,江云鹏便将猫尸埋在了一颗大树下,并且拜了三拜,才跟我们继续前进。而这个猫娘,则是彻底黏上江云鹏了,绕着他不停地上蹿下跳、“喵喵”地叫着,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可是,正常人又怎么会察觉到鬼的存在呢?所以,她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除了让江云鹏打了好几个喷嚏。

最后,二十分钟过去,猫娘终于放弃了努力,一对猫耳无力地耷拉了下来,嘟着嘴伤心地低着头,默默的跟在江云鹏的身后飘着。

我见状,终于是忍不住了,于是捂住了肚子,大叫道:“诶呀!我的天,肚子突然疼起来了!怎么办!”

“啊?”江云鹏和刘浚烨一齐看向了我,一脸的不可思议。

“别‘啊’了,我快忍不住了!这附近哪有厕所?”我拿出了奥斯卡影帝级的演技,说着羞耻的台词,瞬间感觉好像真的有点肚子疼了。

刘浚烨叹了口气,说:“这附近都没有商场之类的地方,公厕也不用指望,饭店的话还要再走十几分钟才有。如果你实在忍不住,就先找个草丛茂密的地方解决一下吧。”

“那我就先去方便了,你们等我一下哈!”说罢,我就急急忙忙地跑走了。走的时候,我顺便一摆手,就抓住了猫娘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一起拖走了。

“喵?!”被我一把拖走的猫娘发出了一声惊呼,似乎是有些惊讶我能碰到她。随后,她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围着我不停地“喵喵”叫着。

我有些头疼的r0u了r0u眼睛,做出了一个噤声的表情,然后悄悄说道:“先别吵,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我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啊。”

猫娘顿时欢快地点了点头,跟在我的后面一蹦一跳地走着,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看样子又是个单纯的傻姑娘”我在心中下了定语。

很快的,我们脱离了公路,在小土路上转过两个弯,来到了一个除了树别的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完美的避开了人们的视线。然后,我用手指了指地面,示意猫娘在这里等一下,便开始在心中呼唤森、樱、和秀吉的名字。

“这么快就又遇到麻烦了?”森在第一时间,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给了我答复。

“孩子,有什么困难了?说吧。”樱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动听。

“嗯?”只有一个升调发音的语气词,这种懒到极致的回答,不用说肯定是秀吉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问道:“你们还能降临吗?我这里需要一个猫语翻译。”

“猫语?”森的声音光是听起来就觉得蛋疼了。

“翻译?”樱也对此颇为好奇。

“呵”一个字,表达了秀吉那无奈的情绪。

最后,还是樱最先反应了过来,轻笑道:“呵呵,猫语我们虽然都不懂,不过,如果对方也是灵魂的话,我们应该可以直接通过意念交流。”

“那就拜托你们之中有谁下来帮帮我吧,我这次遇到的是一只猫娘,总是对我‘喵喵’地叫,我是真没办法。”

“那么,还是我去一趟吧。”森倒是挺热心肠,好像上次也是他主动下界来帮我的。

话音刚落,我的面前便白光一闪,森从里面走了出来:“呦!又见面了。”随后,他又看了看身后的猫娘,然后轻轻地用手蹭了蹭鼻子、又转过了身去:“咳咳还挺可ai的”

“什么可ai!当心我今晚不让你进家门!”樱第一时间就吃起了飞醋。

“痴汉。”秀吉果断的下了定语。

“喵喵~!”猫娘似乎是听懂了森的赞美,高兴地t1an了t1an“爪子”,然后一脸幸福地蹭起了脸蛋。

“咳咳!”森急忙正了正脸se,然后严肃的问道:“好了,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她吧,我负责翻译。”只是,他依然没有转过身来面对猫娘。

我见森居然难得的害羞了,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但也没有再调侃,转而问起了正事:“猫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总是缠着我的朋友?”

森一言不发,通过jg神直接转达了我的意思。下一刻,猫娘就焦急地跳了起来,不住地“喵喵”叫着。

于是森沉默了一阵,答道:“猫娘说她没有名字,只是一只普通的流浪猫。之所以缠着你的朋友,其实是想报恩——因为他怀着怜悯的情绪,埋葬了她的身t。”

我听罢,点了点头,说:“那么第二个问题:你明明只是一只猫,可是为什么灵魂变成了人类的样子?”

“喵喵喵~!”

“因为她想x1引路过行人的注意力,拜托他们将自己埋葬。变ren类的样子会方便一些,不是吗?”

我顿时满头黑线,叹道:“x1引行人的注意力?一般人怎么可能看得到鬼啊”

这时,森cha嘴说道:“不用怀疑猫的话,动物的思维远远没有人类复杂,它们都是很单纯的存在。甚至,就连欺骗这个词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好吧。但是,她为什么会一丝不挂啊?既然成为了人类的样子,衣服总得穿吧?”

“喵喵?”

“她在问你,衣服是什么”

我顿时一手拍在额头上,无奈地说:“算了,当我没问。总之,我的朋友帮助你是他自愿的,你没有必要非得报恩。b起这个,你还是早日进入轮回吧。”

结果,猫娘竟然摇了摇头,然后说了一大串的“喵喵喵”。

这一次,森听了很久,然后终于转过了身来,面se严肃地说:“猫娘说,她想要让你的朋友在生命的最后一点时光里,尽可能过得幸福。”

“最后一点时光?!”我迟钝了片刻,随即立刻y下了脸,“请你不要诅咒我的朋友!他现在很好,毫无疑问可以长命百岁。”

然而这一次,轮到森摇头了:“不,你的那个朋友命里有一场大劫,就在最近。几乎是可以肯定要丧命的——这是天数。”

“呵呵呵你可真ai开玩笑啊。”我见到森这么严肃,顿时真的担心了起来,希望森是在拿我开涮,希望这不是真的。

可是,森再次摇了摇头,彻底打碎了我的希望:“这不是开玩笑,小林。正所谓猫狗通灵,尤其是猫,它们往往能看到人类所无法察觉到的东西。所以,这位猫娘的话是完全可以当真的,不要怀疑这一点。”

“我”我的脑海中顿时乱成一团,不由自主地蹲了下来,“怎么怎么会这样?江云鹏他还有多少时间?”

“大概两到三个月。”

于是我低下了头,两手抓着头发,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我才终于抬起头,果断地说:“好吧!我也希望江云鹏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能够充满快乐的回忆。但是,你要怎么报恩呢?”

“喵喵喵!”猫娘嘟起了嘴,看样子一脸认真。

结果,森差点从地上跳起来,大叫道:“你是在逗我吧?!”

“嗯?怎么了?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想要获得真实的身t,然后在这几个月里陪伴在你朋友的身边!”

于是我疑惑地问道:“这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吗?正好江云鹏这辈子还没谈过恋ai,连nv孩子的手都没牵过,这不正好填补了空白吗?”

“不是这个问题啊!”森顿时r0u了r0u太yanx,解释道,“猫娘已经si了,她的r0ut早已崩坏,要想重新塑造一个身t,你以为很简单吗?那可是造物主的威能啊!就算纵观神界,恐怕也只有天照大神才可以做到了吧?”

我听罢,还没来得及答话,樱和秀吉就已经给出了答复:

“我和秀吉这就去拜见天照大神。森,你就先把这只小猫带回高天原吧。”

“拜托了。”

“你们两个真是好吧好吧!”森直接捂住了脸,倍感无奈,“可是,人家会不会见你啊?毕竟天照可是这里的至高神,而咱们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神。”

“这种事,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总之,你办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们自己会想办法ga0定这里的。”樱的回答倒是很果断,透着一gu迷之自信。

“行,我知道了!”当下,森也不再纠结,直接跳过了这一部分,转而继续问我:“小林,既然你要让这只猫娘陪在江云鹏的身边,那么她总得有个人类的身份吧?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这个问题,在我同意让猫娘陪伴江云鹏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于是立即答道:“我有个表妹,叫李雅琴,以后就管这只可ai的小猫叫李雅琴吧。现在唯一的问题在于——让她作为人类生活的话,她没有身份证;尤其是作为一名留日的中国人,她也没有在留卡。”

森听罢,一边点头一边摆了摆手答:“我可以直接给她弄到永居权,身份证随便用法术变一个也不难。货真价实,保证不会露馅。”

于是我长出一口气,拍了拍x口说:“如此便再好不过了。还有,这几天里,拜托你想办法教教她作为人类的常识,还有教她说人话。然后就没什么问题了。”

“ok,我直接将知识刻印在她的灵魂里,要不了几天就能ga0定。”说着,他便伸手抓住了猫娘的手腕,深深地x1了一口气,“那么,我和李雅琴就先回高天原了,什么时候ga0定了,我再带着她下界来找你。”

“好,真是抱歉了,这次好像给你添了很大的麻烦。”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森摆了摆手,没有说话,直接就带着猫娘在原地消失了。恰好在这时,远处也传来了江云鹏的叫喊声:“子源!你是不是要连肠子也拉出来啊!太慢了吧!!!”

我不由得急忙正了正脸se,然后喊着回复道:“好啦好啦!正在提k子!这就来!”

然后,当我再次见到猫娘也就是李雅琴的时候,是在今天中午。

今天中午,我特意拼着上课迟到,也要在家里赖着,等到江云鹏和刘浚烨都走了以后,我才跟着森的步伐,绕到了楼的侧面和围墙之间的缝隙中。在那里,樱牵着雅琴的手,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看着眼前的雅琴,穿着一身可ai的水手装,不由得赞叹地点了点头。雅琴看到我满意的样子,也眯着眼睛叫了一声“喵”。

樱轻轻责备道:“说人话。”

雅琴欢快的点了点头,用su到发麻的嗓音说:“知道啦,姐姐!”

于是我更加满意了:“看来你们的成果不错嘛,森你怎么了?”后半句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森整个人都弯着腰、塌着肩、低着头,就快爬到地上了,一幅快si的样子哦不对,他已经si了70年了。

森听到我这么问,终于有气无力地答道:“你觉得我怎么了?还不是为了教这个笨蛋一样的猫娘一些生活常识啊!你根本想象不到,这个过程有多么的辛酸。”

我顿时被g起了好奇心,期待道:“说说看呗?”

于是森狠狠地用手捋了一下脸,调整了一下情绪,就开始发牢sao:

“一条一条说太麻烦了,我就举一个典型的例子吧:我那天刚带着雅琴回到高天原,当天晚上她就嚎啕大哭着来找我了。我看她哭得这么厉害,顿时也紧张了起来,问她怎么了,她就说自己的肚子有些疼,而且大腿上出现了一些血迹,是不是快要魂飞魄散了。我当时被吓惨了好嘛!急急忙忙就蹲下身来查看,发现她的大腿内侧果然有很多血迹!这一下,我以为事态严重了,用尽了各种手段和法术,想要找到原因”

说到这里,森忽然一手捂着脸,背过了身去。

“我查了一个通宵,急的满头冷汗,结果,她只是来姨妈了而已”

“噗——!哈哈哈哈!”我听罢,不禁捧腹大笑,脑海中幻想着森一个大男人,当知道了这个令人尴尬的真相后,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然而,森的抱怨还没有结束:“这还不是最尴尬的。更尴尬的是——昨天晚上,她又嚎啕大哭着来找我。我又被她吓了一跳,急忙问她怎么了。然后,她告诉我——今天,她一直等到现在都没有流血,是不是因为血流光了,快要si了你告诉我,我taade该怎么用科学的角度来给她解释这件事的原理?而且还是当着樱的面?”

“哈哈哈哈!!!”我顿时笑的快喘不上气了,直想满地打滚。能让90岁的森爆出粗口,足以想见雅琴的jg神攻击有多么可怕。

这时,樱上前一步介入了对话:“好了,小林,事情就是这么回事。现在,我们把雅琴交给你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就帮不上忙了。请加油吧!”

于是我调整了一下情绪,止住了笑意,点了点头:“这次真的麻烦你们了,还要你们特意去求天照大神。”

可是樱却摇了摇头,歪着脑袋,面带疑se道:“不,虽然我也很奇怪,但是当我们到达天照大神的g0ng殿时,她好像早就知道了我们要来似的,直接让侍nv把我们接了进去。而且,她对我们的请求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答应下来了真是顺利的可疑呢。”

不过我倒是没有把樱的话往心里去,笑着敷衍道:“不管怎么样,事情顺利总不是坏事嘛!总之,这次还是谢谢你们了!”

森于是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行了,不用谢。因为说到底,让你帮助这些可怜的灵魂还是我们要求的。那么,我们就先走了。”

“嗯,再见了!”

话音刚落,樱和森便消失不见了,真是来如影去如风。接下来,我把雅琴带进家里,并且嘱咐她不要乱跑、晚上就能见到江云鹏之后,便也急匆匆地赶去上课了。

当天晚上,吃完饭的时候,我们四个人陷入了一种很微妙的尴尬中:江云鹏正襟危坐,皱着眉头,瞪着一双si鱼眼,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警惕地盯着李雅琴;反观李雅琴,摆着小鸟坐的姿势,一脸幸福的傻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身t还一边随着节奏左右摇晃着当然了,她现在被我强迫着穿上了一身清纯的学生制服,不再是0t了;而刘浚烨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先是sisi地盯着李雅琴,然后赌气一般地低下头狠狠的往嘴里扒拉了两口饭,再抬起头,又sisi地盯着江云鹏,然后又低下头扒拉饭。至于我,感受着空气中浓烈的“si气”,一时间也僵y了起来,手里端着碗筷,却不知如何下口,左右为难、颇为尴尬。

为了打破这种僵局,我率先开口了:“那个”

结果,刚吐出两个字,就被刘浚烨打断了:“子源!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表妹!”

“我”我一下子被问蒙了。

“没有表妹,表姐也行!多叫几个来日本吧!”

“没有啊”

“拜托了!看在我单身二十年的份上,帮兄弟一把好不好?”这一下,他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波澜不惊的表情中,眼神里却闪烁着饿狼般的可怕光芒。

“所以说我真的没”

“最好也是那种不ai穿衣服的!”

“我说你差不多可以了啊!”我被他盯得后背直发毛,浑身不自在,不由得向后挪了挪身子,想要离这个“痴汉”远一点。

好在这时,江云鹏替我解了围:“你那么想要的话,我把李雅琴送给你好了。”

“真的?”可怕的是刘浚烨居然当真了!

“假的!!!”我急忙喊了出来。

江云鹏看着我,一脸严肃地说:“子源,说真的,如果我和雅琴住在一块,我真的没有自信可以把持得住。你也知道,雅琴这么可ai”

“哇啊啊啊——!我被夸可ai了!好开心!!!”雅琴兴奋地跳了起来,开始围着房间乱跑,手舞足蹈。

江云鹏不由得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一手扶着额头,叹息着说:“所以,你能不能把她安排到别的房间?”

下一刻,李雅琴竟然直接跪倒在地,眼泪跟瀑布一样的涌了出来,嚎啕大哭道:“呜喵——!雅琴被讨厌了!呜呜喵——!”

于是江云鹏狠狠地ch0u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后强装笑脸地跑了过去,安慰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讨厌你呀!雅琴这么可ai,我怎么会讨厌呢?”

雅琴听罢,立刻破涕为笑,直接扑到了江云鹏的怀里,用水neng的脸蛋蹭着他的x膛,撒娇地说:“哈哈!我就知道,云鹏哥哥最好了!”

这时我的余光看到,刘浚烨在咬着自己的t恤衫,两手还使劲地往下扯着,明显是在羡慕嫉妒恨。

我没有理会浚烨,直接对江云鹏说道:“你要是把持不住自己,就地办了她也行。正好我也希望你能抓紧时间脱离处男的行列。”

“你觉得我是那种随便的男人吗?”江云鹏听罢,恶狠狠地瞪了过来,“而且,什么叫抓紧时间?说的好像我快没时间了似的!”

“噗——!”我立刻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急忙摆了摆手,说道:“你想多了,没有的事。反正你是铁定要和雅琴住在一起的了,至于你们之间该何去何从,那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我可管不了。加油吧少年!”

“你就这么放心的把自己的妹妹甩给我了啊!说实话,你是不是图谋不轨啊!”江云鹏一边轻轻拍着雅琴的后背,一边抗议着。

我摇了摇头,敷衍道:“我有什么图谋不轨啊?只不过是觉得你人品还不错,我这么好的妹妹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嫁给自己人。正好雅琴也这么喜欢你,那就顺水推舟了呗!”

江云鹏听罢,刚要说什么,却被刘浚烨抢了先:“给你个妹子还废话这么多!你到底推不推?不推就拉倒!给我靠边站,让我推!”

“si一边去你个痴汉!这么快就暴露本质了啊!与其便宜你,还不如留着我自己享受!”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立刻拍板决定了此事,拉着浚烨就下了楼,把二楼的空间让给了江云鹏和雅琴,“浚烨,咱们出去溜达溜达,别当电灯泡了。”

江云鹏见状,急忙想要起身挽留:“给我等雅琴,你能不能先放手?”结果,被雅琴成功的拖住了

等到出了家门,我和刘浚烨的步伐都慢了下来,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中缓缓前行。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今夜的月光格外的朦胧;路边闪烁着的霓虹,五光十se地点缀着人间繁华,也粉饰着深渊般的黑暗,天堂?地狱?在这座不夜城中,界限似乎并没有那么明显慢慢地,我们路过了一个自动贩卖机,我停了下来,买了两罐可乐,然后递给了刘浚烨一罐。刘浚烨面无表情地接过、打开,喝了一口,然后轻轻叹了口气,靠在了路边的墙上。

于是我也靠在了他旁边的墙上,低着头,轻轻说了句:“谢谢了。”

刘浚烨耸了耸肩,答:“应该的。不过让我很意外的是——那个猫娘竟然那么可ai。真是便宜江云鹏这个臭小子了。”

“呵”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默默地,我抬起了头,望着夜空,却看不到一颗星星。浚烨也抬起了头,一言不发。最后,我们都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走在繁华的街道上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当我们再次回到家里时,顿时不由得目瞪口呆——满地的碎纸屑、到处都是瓶瓶罐罐、窗帘也被扯掉了,看起来,就好像是刚刚被强盗洗劫一空似的。

就在我们的思维逐渐回归正轨的时候,楼上忽然传来了江云鹏的声音:“擦窗户不能这样子,要慢一点哎!别玩呀!这东西不是狗尾草!”

紧接着,我们就听到了雅琴那欢快的笑声:“喵哈哈哈~~!好好玩!”

我和刘浚烨火急火燎地跑到楼上,然后就看到——雅琴在窗户边,举着一个长杆的擦玻璃器,左右乱晃玩的不亦乐乎;江云鹏在她的后面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也不敢发脾气。他在看到我们回来了之后,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欢呼道:“你们回来的正好!楼下的卫生拜托你们打扫一下!”

“哈?”我和刘浚烨都有点脑袋发蒙,“你和雅琴在g什么啊?”

“我在教她做家务啊!一眼就看出来了吧?所以说,这个过程中所产生的垃圾,就拜托你们了!别想推辞,我应付雅琴一个人就已经很辛苦了!”

这一次,我和浚烨直接流下了冷汗:“教一只猫做家务吗”看来,以后我们有的忙了。

忽然间,我想起了什么,急忙对江云鹏说道:“对了,云鹏,明天你出去给雅琴买几套衣服,当然也包括内衣。”

“你说什么?!”江云鹏连说话的音调都变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再说了,她自己来日本就没带衣服吗!”

“当然带了!不过,在来这里的路上,因为嫌麻烦,所以全扔了。”

“这神经是有多粗大啊!我不管,反正我不去,一个大男人去逛nv装,尤其是内衣,这太尴尬了!要不你去!”江云鹏直接往地上一坐,就开始耍赖。

我直接摆了摆手,拒绝了:“你的nv朋友,凭啥让我去?你要是觉得尴尬,可以让雅琴跟着你一起去嘛!这样让别人一看,就会觉得你肯陪自己的nv朋友一起来买东西,是个好男人了。”

江云鹏听罢,语气忽然平静了下来:“子源啊。”

“嗯?怎么了?”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想掐si你。”

“哈哈哈!”我不由得大笑了起来,“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哦!我和浚烨先去楼下打扫卫生了,今晚加油哦!”

“快滚吧,我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忍不住揍你。”

“喵?”雅琴坐在一边,看着我们,歪了歪头,表示疑惑。就这样,我们迎来了雅琴入住后的第一个夜晚,睡得也算香甜,当然这是对于我和刘浚烨而言的

第二天早上,我和浚烨都起得很早,各自刷完了牙、洗完脸,还冲了个澡。结果,正在我们讨论去哪里吃早饭的时候,楼上就传来了江云鹏的惨叫声:“唔哇啊啊啊啊——!!!”

我和刘浚烨顿时对视了一眼,随即飞快地跑上了楼,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然而下一秒,我和刘浚烨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又自觉的下楼了——雅琴正an0着,以小猫的姿势趴伏在被子里,伸了个舒服的懒腰。而江云鹏,只穿着一条短k,退到了一边的墙角,一脸的惶恐。

“雅琴!我不是让你在那边睡了吗?还给你打好了地铺!”江云鹏的声音有些颤抖,看来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雅琴则慵懒地答道:“在你身边睡得b较舒服嘛,感觉很温暖,味道也很好。”

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我一边穿着上衣,一边若无其事地问浚烨:“早饭去便利店买便当吃怎么样?”

“还是麦当劳吧,吃着b较舒服。”刘浚烨也显得一脸淡然。

“好主意!走吧。”于是,我们就这么出门了。临走时,还不忘冲二楼喊了一声:“江云鹏!别忘了今天带雅琴去买衣服!”

“啊——!我受够了!”等待我的,自然是他抓狂般的吼叫

结果,江云鹏和雅琴这一出去,就是整整一天的时间,直到傍晚,他们才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

“呦!回来啦!”我看着一脸丧尸般表情的江云鹏,幸灾乐祸地说道。

江云鹏于是无言地看了看我,然后直接把所有的东西全都甩到了我身上,有气无力地说:“我感觉好像丢了半条命。”

这时,雅琴倒是挺欢快的跑了过来,接过了我怀里的新衣服,哼着小调跑上了楼。

“怎么了这是?”刘浚烨也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问道。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也跟我一样,在幸灾乐祸。

江云鹏摆了摆手,走到屋子里坐下,这才开始带着哭腔跟我们讲述:

“我先是带着雅琴去买内衣。一开始,因为我觉得太尴尬了,所以迟迟犹豫着不敢进店。但是,眼看着距离吃午饭的时间越来越近,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才一咬牙,带着她进了店。而这,也就是我噩梦般的一天的开始”

“首先我一进店,就能明显的感觉到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有些不对劲。我强忍着尴尬,y着头皮,拉着雅琴来到了一名店员面前,说我想给雅琴买内衣。店员的职业素质倒很高,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还很亲切的问我nv朋友的x围和腰围是多少。我说我也不太清楚,于是店员就问雅琴她的腰围和x围是多少。结果,雅琴认真的思考了一阵子后,高兴地说了一句‘20厘米!’不是我瞎编,我当时是真的看到了那名店员的嘴角在ch0u搐”

“噗!”我忍不住还是笑出了声。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雅琴拎着一副内衣进入试衣间后,没几分钟,她居然0着身子拉开了帘子,两眼含泪地叫我:‘云鹏!我不会穿怎么办?’我的天你们能想象的到吗?当时整个店里的人们那崩溃的表情”

“噗!”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刘浚烨都忍不住了。

“后来,我们总算是买完了内衣,去附近的中国料理吃的午饭,因为我怕雅琴初来日本可能吃不惯日式菜肴嘛。可是,就连在饭店里,她都能给我整出点幺蛾子!这个丫头,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了x衣,然后直接就套在了自己的身上,还炫耀似的问我好不好看!我捂着脸说好看,她又把x衣戴在头上,问我像不像兔子我真是特别恨自己的手为什么不长的大一点,可以让我遮住整张脸”

“还有还有。我们下午去买秋装和冬装,我们试了一件衣服不合适,就问店员有没有适合雅琴t型的。于是店员就很热情地问雅琴身高是多少,雅琴又是一阵认真的思索,然后一举手,欢快的喊道:40厘米!算了,我都没有力气吐槽了”

听到这里,我和刘浚烨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边笑,一边同情地说:“辛苦你了。”

然而下一刻,一gu刺鼻的醋味就飘了过来。我和刘浚烨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江云鹏就已经“蹭”的跳了起来,悲呼道:“我的姑nn呦!我教你做的是烧茄子,不是醋溜茄子啊!!!”接着,他就如一阵风般的跑上了楼,只留下我和刘浚烨笑的满地打滚。

于是,这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我和刘浚烨都是被江云鹏的惨叫声吵醒的。这一次,我们不用上去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是雅琴又钻进江云鹏的被窝了。于是,我们都叹了口气,却也睡不着了,g脆就这么起床、刷牙、洗脸了

待到江云鹏也一脸颓废的表情蹭下楼,我已经洗漱好等着他了:“云鹏,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咱们出门一趟。”

“g嘛?”江云鹏半瘫在墙上,看着我,虚弱地问道。

“昨天我忘了跟你说了,还有一件nv生必备的东西没有买。”

“什么?化妆品吗?”

“不是,是卫生巾。”

“噗通!”江云鹏直接就摔倒在地了,哭丧着脸说:“大哥!饶了我吧!”

我不由得无奈的耸了耸肩:“没办法啊,必须得去。所以,为了表示歉意,我今天跟你一起去好了。”

“为什么不是你和刘浚烨两个人去?”

“废话!我是要给你刷刷经验,万一以后雅琴遇到状况了,你身为她的男朋友,不得去给她买东西嘛!”

“呜呜呜——!老子他么的再也不谈nv朋友了!”

这时,刘浚烨一脸窃笑地走过,想要回房间玩电脑。于是,我毫不留情的拽住了他,斩钉截铁地命令道:“浚烨!别闲着,我限你一周之内,至少教会雅琴做两道菜!无论荤素,也无论冷热!”

“啊?怎么还有我的事啊?”刘浚烨被我的突然袭击ga0得一脸茫然。

但是,我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就把他推到了楼上,让他去教雅琴做菜了

于是,三十分钟之后,我和江云鹏便走出了家门,开始了今天的作战计划——是的,就是作战!对于男人而言,买姨妈巾就好b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为了速战速决,我们一致决定去附近的failyart一家连锁便利店,在日本很常见,随便买一包先凑合着用!

那家便利店很近,走路10分钟就到了,看起来g净整洁,店门前还有一大片空地用来停车,店里也有一块专门的地方用来给人们喝咖啡、休息。平时,我和江云鹏他们偶尔还会过来喝两杯,店员对我们也熟悉,每次都会笑着跟我们打招呼,和我们聊两句。但是这一次,我和江云鹏却显得很尴尬,面对店员的热情问好,我们也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然后便匆忙拐进了购物区,就好像做贼一样心虚。

当然了,因为这里只是一家便利店,不是超市,所以面积也不大,我们很快就找到了目标聚集地。虽然种类没有超市里面那么繁多、全面,但是,货架上也摆了三四种供我们挑选。于是,我们对视了一眼,开始了“密谈”。

“云鹏,你觉得我们买哪个好?”我把江云鹏拉到一边的墙角,缩着肩、哈着腰,低声问道,样子看起来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要我说,g脆随便拿一包走人就好了。”江云鹏也跟我一样,缩着肩,小声答道。

“那怎么行?我记得以前看成龙的《宝贝计划》,里面还提过,卫生巾是分种类的,有什么夜用的、防侧漏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不能随便买啦!”

“你扯了这么多,知道哪个防侧漏吗?”

“不知道”我无奈地挠了挠头。

“那这样!咱们就买两包——日用的和夜用的!怎么样?”

“好主意,就这么办吧!”

于是,我们又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以后,用出了李逍遥的飞龙探云手,闪电一般地抓了两包卫生巾,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柜台前。结果,店员看了看卫生巾,又抬头看了看我们,可怜的傻掉了

最后,当我们好不容易红着脸走出便利店时,顿时都有了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仰着头,欣慰地深x1一口气,笑了。

等到我们缓了口气,我才一提手里的卫生巾,说道:“云鹏,我先拿着卫生巾回去了,你再去超市买两包袜子,nv生穿的那种。”

“什么?!还没完啊!!!”江云鹏简直快要崩溃了。

然而,这时我已经飞奔了起来,直接跑回了家,生怕江云鹏会一把抓住我,然后让我跟他一起去买袜子。

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自鸣得意,刚推开家门,立刻就被一gu浓烈的焦糊味呛得差点摔了一跟头。

“我靠咳咳咳!浚烨!你还活着吗?汇报一下什么情况!”我站在屋外,向里面高声喊了两句。

不一会,刘浚烨那虚弱地声音就传了过来:“没什么情况,就是雅琴在用高压锅蒸米饭而已。”

“蒸米饭怎么可能会糊?你们蒸了多久啊?”

“没多久,在你们出门前二十分钟,我们就已经生火了。我还特意嘱咐过雅琴,气阀开始排气时由大火降到小火,然后再蒸大概七八分钟就好了。”

“那结果呢?”

“结果?结果就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玩起了钢丝球,忘记了时间,饭就这样用大火烧了半个小时咳咳!而且,我们还忘了开排风扇,我以为蒸个米饭用不着开的。”

于是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啊,那我在外面等一等吧。”

“你这个混蛋给我滚进来帮忙!!!”刘浚烨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又过了半个小时,江云鹏也回来了,当他一脸si灰se地爬到二楼,看到我和刘浚烨都瘫倒在墙边时,大家都心有灵犀了。此时无声胜有声啊!我们竟然都有些感动的想哭了。

忽然,雅琴一边摆弄着卫生巾,一边天真地问道:“喵?这个东西要怎么用啊喵?”

“不知道——!!!”我们三个人全都吼了起来。

就这样,难得的一个周末,因为雅琴的乱入,全都泡汤了,每个人都过的筋疲力尽,然后迎来了那该si的、新一周的周一

这一天早上,我们没有听到江云鹏的惨叫,也不知是因为习惯了,还是已经没有力气去喊了。上午,我们各自收拾收拾,复习了一下上周学过的知识,然后出门吃了顿午饭,就出发去学校了。因为我们三个人的作业全都没写,所以今天我们去的很早,盘算着抓紧时间借同学的来抄一抄,随便应付一下过关就好了。

结果,我们倒是在上课前把作业抄完了,却全都累的半si,瘫倒在了椅子上。

这时,柳梦然也推开门进入了教室,她今天穿了一身非常可ai的连衣裙,搭配过膝的长袜,显得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再加上她原本就非常姣好的容貌,和几乎及腰的乌黑长发,一瞬间便让我眼前一亮:“梦然!中午好!”

梦然闻声看了过来,然后淡淡地回笑道:“好啊,子源。”

虽然只是一句普通的问好,却也让我一阵心花怒放。

忽然,刘浚烨在旁边用胳膊肘t0ng了我一下,低声说道:“子源,你去邀请梦然今晚放学来咱们家吧。一来是给你们创造更多的机会接触,二来正好教一下雅琴卫生巾的用法。”

我听罢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随即站起身,缓缓地走到梦然的面前,微笑着说:“梦然,今晚放学来我们家一起吃饭吧。”

梦然先是看了看我,随即婉拒道:“不好意思,今晚我还有点事情,所以”

于是我有些脸红的挠了挠头,略微羞涩地说:“那个其实是这样的。最近,我的表妹也来日本了,现在暂时跟我们住在一个房子里。她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可是有些nv生之间的问题我们男生也没办法,所以我想请你来帮帮忙”

梦然听了一愣:“表妹?”然后犹豫着点了点头,“那也好。不过,你说的问题都是些什么呀?举个例子说说看呗。”

“你真的要听吗?”我的脸一时间更红了。

梦然点了点头,一脸的认真。

于是,我叹了口气,结结巴巴地说:“卫卫生巾你你知道怎么用吗?”

然后,我就看到梦然瞪大了双眼。这个表情,简直和昨天的便利店店员一模一样

结果当天晚上下课后,梦然还是跟我们一起坐电车回家了;她在听了我的简单描述之后,对雅琴燃起了旺盛的好奇心,因为她根本无法想象那是个什么样子的nv孩子。其实在这一点上,我表示非常的理解。

很快的,我们下了电车,又走了十分钟的路,到了家。江云鹏从衣服兜里0出了钥匙,我借此机会对梦然说道:“事先说好,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梦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是从表情上来看倒是跃跃yu试,挺期待的样子。

下一刻,随着一阵“咔咔”声,门锁打开,江云鹏拉开了门。梦然迫不及待地第一个跳了进去,然后四下打量了一下,喃喃地说:“男生的房间果然b较乱呢呐!雅琴在哪里?”

话音刚落,雅琴就穿着一身可ai的水手服从楼梯口跳了出来,欢呼道:“云鹏酱!欢迎回来!”紧接着,她便看到了一脸错愕的梦然,然后又哭了起来:“呜哇——!云鹏你居然带别的nv人回来!你不喜欢我了吗喵?”

“噗——!”梦然直接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我也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解释道:“梦然只是我们的朋友而已,你的云鹏还没有变心。”

“真的?哇!太好了!雅琴好高兴!”难道这就是俗话说的猫脸变得b翻书还快吗

梦然缓了口气,然后勉强扯着嘴角对我说:“你的这个表妹,确实是挺奇葩的。”

我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你再多跟她接触接触就知道了,还有更奇葩的事情在等着你。”

而江云鹏也走上前去,开始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雅琴:“雅琴,你和这位梦然姐姐去二楼聊聊吧,她可是你的前辈,懂得很多,可以教你很多知识哟!”

雅琴听罢,先是含着食指、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下梦然,然后立刻举起双手,欢呼道:“好哒!梦然姐姐请多多指教喵~!”

“呃彼此彼此”

于是,雅琴和梦然两人就去了楼上,我们三个男人总算是享受到了难得的清静——全都坐在一楼的房间里,却也没jg力玩游戏了,转而看起了电影。看着看着,我们竟然都这样睡着了,可以想见我们这两天过的有多辛苦。

最后,还是梦然下楼把我们叫醒的,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

“三个笨蛋,起床啦!我和雅琴做好了饭,快点来吃。”梦然一边在门口敲着门,一边喊道。于是,我们三个都迷迷糊糊地挣扎着爬了起来。

“做饭?你和雅琴?应该全是你做的吧?”刘浚烨对雅琴都快有心理y影了。

梦然摇了摇头,笑答:“不是呦,雅琴做了两道菜呢!红烧鱼和白灼虾。其实雅琴很聪明的,只是你们太笨了,教不会她罢了!”

“是是是,我们太笨了”江云鹏已经懒得说什么了。

“你先上去吧,我们洗把脸提提神就去吃饭。”我对梦然笑了笑,顺便打了个哈欠。

“快点哦!”梦然留下了这三个字,便跑回了楼上。

这一天的晚饭,让我铭记至今:江云鹏和雅琴坐在一起,雅琴仿佛是一位贤惠的妻子一般,不住地往江云鹏的碗里夹菜;看着江云鹏吃的开心,她也跟着幸福地笑了起来。我和梦然坐在一起,聊着一些各自的情况,以及一些共同感兴趣的话题;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梦然对我的态度似乎更加亲近了一点。而刘浚烨,他就是孤家寡人了,一个人坐在一边,一会调戏调戏雅琴,一会开开我的玩笑,倒也静不下来。这样一桌5个人,大家其乐融融,品尝着可口的饭菜,在温馨的灯光下畅所yu言,气氛竟然如此的温暖,仿佛是一家人一般。心中,那gu难以言状的暖流,涌动着温热了我的全身

现在想起来,雅琴的变化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自从见过了梦然,雅琴似乎是开窍了,一下子就知道该怎么做来讨我们欢心了;这种变化,就好像是一夜之间,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小nv孩,蜕变成了温柔贤惠的好妻子。至于其中的缘由,我暂且不提,算是埋下一个伏笔。

我们言归正传。自打那一天开始,雅琴就每天都会在学校门口等着我们放学准确的说应该是等江云鹏。第一天来的时候,还在我们班里引起了不小的sao动,大家纷纷对江云鹏刮目相看——竟然有一个这么漂亮可ai的nv朋友!雅琴倒是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每次都欢快的跳过去,一把挽住江云鹏的胳膊,然后就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那对可ai的猫耳还轻轻颤动着,似乎在表达着很享受的意思。

而江云鹏呢,一开始确实是有些尴尬,但是过了没三天,他就适应了,一个星期之后,他都开始炫耀起来了:“怎么样?我的nv朋友漂亮吧!而且能做饭能扫地,家务全能还懂得照顾人,是不是很嫉妒?哈哈哈!”

值得一提的是,江云鹏的转变也很大。只是一个星期过去,他和雅琴就真的像是一对情侣了:两个人轮流做饭,做的还都是对方ai吃的;闲暇时一起出门逛街、一起看电影;一个人扫地,另一个人就晾衣服。后来他们甚至可以毫不掩饰的当着我和浚烨的面亲吻、互道晚安!而且,江云鹏也突然开始刻苦学习了。我们问起他原因的时候,他的回答是:

“雅琴已经这么优秀了,我也得配得上她呀!虽然现在想可能有些遥远,但是如果以后我们成了家,我得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记得以前,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对我说过:nv孩子的成长是自然渐进的,年龄到了自然就会成熟;而男孩子的成长则是突发x的,没准哪件事触动到了心灵,一夜之间变化就会非常大。现在,我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江云鹏,不由得颇为感慨。

时间,就这样匆匆流走,不知不觉间,雅琴已经和我们生活两个月了是的,不知不觉,缓缓地让我们忘记了雅琴到来的原因,每个人都沉浸在了这难得的幸福感中。如果,故事就在这里作为结局的话,那该有多完美啊!可是,命运却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轨迹

随着气候逐渐转凉,我们慢慢的也都换上了冬装。尤其是雅琴,她非常的怕冷,不止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就连下身都套上了笨重的棉k。可即便这样,她仍然常常冷的发抖,自然也就没办法来学校等我们放学了。

这一天,东京下起了小雪,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我们下学以后没有在外面停留,早早的就坐上电车回家了,路上还顺便买了一些食材。经过这两个月的锻炼,雅琴的手艺已经非常bang了,虽然只会做中国菜,但是味道真的无可挑剔。所以,我们现在也懒得去饭店了,感觉在家吃就很好。

推开家门,顿时一gu暖风扑面而来,伴随着饭菜的诱人香气,我们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异口同声地说:“我回来啦!”

下一刻,雅琴就一路小跑着下了楼,穿着一身轻薄的保暖内衣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甜甜地说:“欢迎回家喵~!快吃饭吧!”

于是,我们纷纷褪去外衣、放下背包,走到二楼,围着小小的餐桌席地而坐。

“我开动了!”吃饭前,我们四个人都先双手合十,这样轻轻念了一句。这是日本人的生活习惯,我们经常在动漫里看到,所以也就有样学样了。

说完这句话,我们纷纷端起碗筷,开始吃饭。今天的晚饭也很美味,se香味俱全,只是看着就让人大动食指,吃到嘴里更是享受。

“唔!手艺又长进了啊,雅琴!”我由衷地赞叹道。

“越来越像个好妻子了。”刘浚烨也附和着说道。

“喵~嘿嘿!”雅琴听罢,幸福地笑了。

然而,就在这时,变故发生了——“咣当!”随着碗筷坠落的声响,我们都愣住了,江云鹏也愣住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那颤抖的双手,许久说不出一句话,似乎也在疑惑。

“喂,没事吧?”刘浚烨担心的问了一句。

江云鹏皱着眉头,吃力地摇了摇头,一边吃力地靠到了墙边,一边苦笑着答:“没事,过一会应该就会好过来了。”

可是,这一切都仿佛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一般:几分钟后,江云鹏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整个人都无力地倒下了!眨眼间便失去了意识!一瞬间,我们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回想起了这一切的,心顿时随之沉入了谷底——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雅琴在献出自己的生命后,江云鹏的身t状况立刻就得到了改善,在天亮之前就脱离了生命危险。第二天,尽管医生们都感觉很不可思议,但是,江云鹏还是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那时的他虽然还在昏迷,但是身t各项指标都逐渐回归了正常——除了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而导致的营养不良。

当我再次返回医院时,大家再一次把我围住了,脸上的表情明显充斥着喜悦。唯独刘浚烨,发现了我的落寞,问了一句:“雅琴去哪了?”

我看了看他,然后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一句话,刘浚烨就明白了很多;反观江云鹏的父母,他们则是沉浸在了儿子获救的喜悦中,因为不明真相,所以也就没有在意一个“普通nv孩”的失踪。

接下来,又过了两天,江云鹏终于苏醒了过来。在跟自己父母确保自己已经没事了之后,他便把我叫到了跟前。

“子源,雅琴呢?我想见见她。”

我于是避开了他的视线,犹豫道:“她她走了”

一瞬间,时间凝固了。江云鹏愣愣地看着我,许久不曾言语忽然,他笑了,但是眼角却淌下了两行热泪:“是吗,原来是这样啊这个傻丫头”

很快的,时间过去一个月了。江云鹏恢复了学业,同学和老师们也都表示了祝贺。于是我们又像往常一样,上学、放学、回家、做饭是的,回家做饭。原来,有些习惯,已经刻入我们的灵魂了。尤其是,每次摆放餐具时,我们都会多放一套在旁边

江云鹏不知何时,把自己手机里的雅琴的相片都印刷了出来,然后挂满了二楼属于自己的那一片空间。我知道,他还没办法放下。

这一天,我和江云鹏坐在一楼的小院子里,透过房屋之间的缝隙窥视着天空。

我轻轻的问道:“云鹏,你没事了吧?”

江云鹏轻轻地笑了笑:“已经没事了。”

“我说的是雅琴的事。”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有点想念罢了。”

于是,我沉默了。

“子源,你说过,雅琴si后,不会成为鬼,也不会成为神那么,她会不会再次变成什么事物,来到我的身边呢?”

“云鹏,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

“哈!我知道!”他忽然笑了,但是眼神却依然寂寞,“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没有什么童话可言,对吗?”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他说道:“对了,为了能够让你开心起来,我今天可是特意叫了一份快递呢!”

“快递?送什么东西的?”江云鹏疑惑地看向我。

恰在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于是我笑着站了起来,一边走向门口,一边说道:“这不是来了吗?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云鹏被我g起了好奇心,顿时也跟着我走到了门口。下一刻,我打开了房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森、樱和秀吉三人!只不过,他们现在都穿着一身快递员的制服,面前还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用彩带系好的礼物盒。

“森、樱、秀吉?!你们怎么来了?”江云鹏明显吃了一惊,“而且,这个盒子是什么?”

然而,他们却只是不住地窃笑。樱轻轻拍了拍盒子,温柔地说:“出来吧!害羞什么呢?都是si过两次的人了。”

下一刻,礼物盒便突然被冲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中跳了出来,直接扑进了江云鹏的怀里:“喵喵喵~~!惊喜!”

“雅雅琴!”江云鹏一下子愣住了,随即喜极而泣,用力的抱住了她,“雅琴!你真的回来了!这不是梦吧?不是梦对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这是真的,雅琴回来了。恭喜你了啊,抱了个这么漂亮的美人当老婆。”

森也紧跟着补充道:“其实,雅琴在当时献出自己的生命之后,没有成为人、没有成为鬼,当然更不可能成为神。那么,她现在成为了什么呢?”

秀吉笑着解释道:“答案是——式神!”

“式神?”江云鹏疑惑道。

樱开心地点了点头,解释道:“式神,就是拥有神力,但却无法进入高天原、只能与自己的主人逗留在人间的,一种特殊的神。而且,雅琴还不是一般地式神。因为式神是没有真实的r0ut的,但是,雅琴有!”

“呃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将来可以和我结婚成家生小孩啦!”雅琴抬起头,欢快地嚷道。

“呃诶——?!”江云鹏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

“好了,你们就不要调戏江云鹏了,他还是个雏,neng的很。”我这时走上前去,替他解围。

“说的好像你自己就不是雏似的”江云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顿时所有人都笑了。

我也笑了,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云鹏,你还记得吧?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是没有什么童话可言的。”

江云鹏听罢,重重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完了后半句:“如果有,那么,它一定存在于现实所无法触及到的彼方。子源,谢谢你。”

“嘿嘿,谢啥,都是好兄弟。倒是你,可不要半途而废哦!”

于是,江云鹏又将怀里的雅琴抱地紧了紧:“放心吧,我会自始至终的!”

晚上,我们在家刚刚吃完饭、把梦然送走,正在收拾餐具的时候,刘浚烨就回来了。

“我回来了,来个人帮下忙。”听声音,他好像有点累。

于是,我放下了手头的活,应道:“来了!你还挺快的啊,我还以为你要和若香泡上半宿呢!”

“呵呵,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刘浚烨塌着眼睛,g笑了两声。

说话间,我已经来到了楼下,然后一眼看到花铃,就傻住了——“浚烨,真看不出来,你都有孩子了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刘浚烨一脸的蛋疼,“她是我路边捡来的流浪儿,叫花铃,快帮我接过她,我这么背了她一路,腰都快废了。”

我听罢,急忙把花铃从他的背上抱了下来,还一边嘲讽道:“一个6岁的孩子而已,能有多重啊?至于把你累成这样吗?”

这时,花铃感觉到有其他人动了她,便醒了过来;先是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默默地、又抱住了刘浚烨的k腿。有这么一瞬间,我看到了花铃的眼神,不由得也感到一阵心悸。

“浚烨,这个孩子有点不太对劲啊。”我向后退了一步,心有余悸地说道。

刘浚烨一边活动着腰部,一边发出了sheny1n:“呃啊!我也奇怪,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怎么会把我累成这样呢而且,我也知道这个孩子不太对劲,但是也不能放着不管啊。顺便,也可以拜托你帮忙看看,或许能发现一些不同寻常之处。”

恰在此时,江云鹏和雅琴也走了下来:“子源,你和浚烨怎么这么慢呢?别是想偷懒吧!”结果下一刻,他们也看到了花铃,顿时被吓了一跳:“我靠!”

“浚烨,你和若香都有孩子了啊!”江云鹏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问道。

“喵喵,恭喜你呀!”雅琴也跟着附和道。

刘浚烨顿时满头的黑线,挥了挥手,打发道:“一边去!我们连手都没有拉过,哪来的孩子!她是我捡来的流浪儿,叫花铃。”

说着,花铃忽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雅琴,而雅琴也恰好看向了花铃。下一刻,两人一对眼,雅琴立刻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江云鹏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了她,疑惑道:“你怎么了雅琴?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然而,雅琴却摇了摇头,稳定了一下情绪后,说道:“花铃她的灵魂,已经残缺的几乎要消失了喵她怎么可能还活着?按理说,灵魂变成这个样子的话,早就该si了喵。”

一时间,我们都看向了花铃,半晌无言

过了一会,刘浚烨终于开口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能放她不管了。如果花铃还有救,我就要救她。如果没救,那么至少,让我在她最后的时间里给她最大的快乐。”

我听罢,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我支持你。顺便,我也拜托一下森他们,看看能不能查到花铃的身世。”

可是,江云鹏却皱起了眉头:“虽然说这么小的孩子,怪可怜的,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联系一下警察吧?”

刘浚烨摇了摇头,答:“我听若香说,花铃是被收养所收养的孩子,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如果真的有收养所收养花铃,那么今天晚上肯定会有人来拜访咱们;因为若香知道这个地址,如果有人找到那家便利店,若香肯定会把这里告诉他们。但如果今晚没人拜访,明天再考虑报警也不迟。”

我也附和道:“浚烨说的有道理;而且,无论花铃有没有被收养,一旦报警的话,花铃多半是要被送进收养所的,我不太希望花铃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留下的全是收养所的记忆。”

“好吧”江云鹏最后还是服软了,“那么,你知道花铃的全名吗?”

结果,刘浚烨却再次摇了摇头,答:“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名字是花铃,至于姓”

“嘛!算了!毕竟只是一个流浪儿,不能对你要求太多,有名字就够了。”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刘浚烨一脸厌恶地拍掉了我的手:“安慰我g啥?b起这个,你还不赶紧把花铃抱走?我可要洗澡了。”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花铃把你抱得那么紧,很明显只听你的话啊!”

“唉!”刘浚烨不由得无奈地扶住了额头,“我之前有试着劝过她,可是根本没用,我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因为她不能说话。”

“啊?为什么不能说话啊?”我和江云鹏顿时呆住了。

“估计是因为心理原因吧。她的父母在一年前出车祸si了,或许是这件事对她的心理打击太大了吧。”

这时,雅琴跳了出来:“那么,就由我来跟花铃的灵魂对话吧!”

“嗯,也好。”刘浚烨点了点头,“总b现在这样僵着强。”

“那么我开始了喵~!”雅琴欢快的说道,然后开始聚jg会神,盯住了花铃

很快的,雅琴就有了收获:“爸爸洗澡喵?”就连她,都疑惑了。

“爸爸”一时间,我们所有人都看向刘浚烨。

“别看着我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刘浚烨几乎要崩溃了。

雅琴于是蹲下身来,对花铃温柔地笑道:“花铃乖,你可不可以等一下和姐姐一起洗呢?”

结果很快的,雅琴就沮丧地退了回去。

“怎么了?花铃说什么了?”我们都好奇地凑了过去。

“花铃说,她只和爸爸妈妈一起洗”

刘浚烨听罢,露出了微笑,0了0花铃的头,说:“好,那就跟爸爸一起洗吧。”说着,他就把花铃抱了起来,走进了浴室。

我们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尔任重而道远矣。”

最后,这天晚上我是在二楼睡的,被赶到了厨房。原因很简单——花铃不愿意跟我一起睡,哪怕是在一个房间的两边都不行。没办法,谁让我是个大男人、不能跟小nv孩计较呢呜呜呜!不计较!

第二天早上,我们都纷纷起床刷牙洗脸了,可是浚烨却还在睡。这让我们有些意外,要知道他上午可是要打工的。

于是,抱着疑惑,我轻轻地敲了敲他的房门:“浚烨?醒了吗?已经8点了哦!”

很快的,房间里就传出了刘浚烨虚弱地声音:“我有点头疼便利店那边我已经请了假了。还有,今天我就不去学校了,你们再帮我请个假吧。”

我于是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在家好好休息。”

接着,江云鹏忽然说道:“也帮我请个假,我去一趟警察署。”

“你去警察署g什么?”

“我想了一宿,觉得报警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但是,至少也要去查查最近的失踪人口名单吧?看花铃昨天的样子,很明显是已经在外面流浪很久了,那么警察署里应该会有相应的备案的。”

我对此表示了怀疑:“你一个外国留学生,人家让你查吗?”

江云鹏于是笑了笑,答:“只是看一下失踪人口的名单,就说是找找看有没有我朋友的名字,他们没理由不让吧?”

“可是,这样来回跑不会很麻烦吗?”

江云鹏思索道:“应该不会吧现在都信息时代了,各警察署之间应该是共享档案的,我只要随便去一个警察署,应该就都能查到。”

我耸了耸肩,答:“为了以防万一,毕竟咱们也才来日本没多久,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所以还是从最近的查起。刘浚烨打工的地方在下落合,你从那里开始查吧。”

江云鹏一边穿着风衣,一边点了点头:“好的,多谢。那我就先走喽!”说着,他便推开家门走了出去。

“路上慢点。”我轻轻嘱咐了一句。

“注意安全,ai你哟喵~!”雅琴扮了个鬼脸,调皮地说。

结果下午,只剩我一个孤家寡人的去上课了;因此,我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尽快把梦然给拿下!不然以后我得被江云鹏和刘浚烨这两个畜生给欺负si啊!

于是,一下午都没什么可说的了,无非就是上课;语言学校的课程进度还慢的要si,完全没有值得让我去赘述的亮点。就这样,我熬到了放学。今天,我又是和梦然一起走——因为另外两个人不在,我竟然难得的享受到了二人时光。

我和梦然一边走,一边聊,自然而然的,我也把花铃的事情说给她听了。梦然听罢,立刻来了兴趣,兴奋道:“小孩子?还是可ai的nv孩子啊!我要看!”

“呃,花铃洗完澡以后,白baengneng的确实是挺可ai;不过,她刚进门的时候,可是脏的不成样子呢。”我有些无奈地说。

“嗨!流浪儿嘛,可以理解!总之,我要去看看花铃!”梦然的两眼闪闪发光,好像星星一样地盯着我。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让你看的嘛。毕竟你每天晚上都会来我家吃饭,到时候自然就看见了。”

“那我们快点吧!要不要打车?”

我顿时满头黑线:“如果你请客,咱们就打车。”

一路无话。

半小时后,我们进了家门,然后发现——饭菜居然都做好了!刘浚烨的房门开着,里面没人,看来这顿饭是他和雅琴两个人的功劳了。

我和梦然刚换好鞋,说了一声:“我回来了!”下一刻,家门再次被拉开,江云鹏走了进来。

“嚯!好巧啊!我回来了!”江云鹏看着我和梦然,一边怪笑一边说道。

然而梦然没有搭理他,直接问我:“花铃在哪里?”

我抬手指了指二楼,答:“花铃把浚烨当成自己的爸爸了,寸步不离地粘着他,此刻肯定还在他身边。”

梦然听罢,于是一蹦一跳地跑上了二楼:“小花铃酱~~姐姐来看你喽~~!”结果,她刚跑上二楼,就没了声音。

江云鹏一边整理着风衣,一边冲我努了努嘴,小声说道:“还愣着g什么呀?快点上去看看梦然怎么了。”

于是我叹了口气,也走上了楼梯。然而,就在我刚走到拐角处时,便看到——梦然正站在楼梯口,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蹙着眉毛、面se严峻。

“梦然?”我轻轻唤了一声。

梦然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抬起了头:“啊?什么?哦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我见状,顿了顿,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笑了笑,便继续走上了二楼。一扭头,我便看到了花铃,她也在看着这边。

于是,我轻轻地笑了:“嘛,花铃的眼神确实是挺瘆人的,不要在意。”

梦然这时也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摇了摇头答:“没事的,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而已,被突然地吓了一跳。”

然后,江云鹏也从楼梯走了上来,抱怨道:“我说,你们两个秀恩ai我不管,但是能不能别堵着楼梯口?我还等着吃饭呐!”

于是,我和梦然急忙闪开了

晚饭的时候,花铃依旧紧紧地抱着刘浚烨的胳膊;我们6个人挤在一张桌子前,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了。于是,我提议道:“我说,这个房子现在已经显得有些小了,要不g脆咱们租个大点的?”

江云鹏耸了耸肩,答:“我没意见。”

刘浚烨点了点头:“我也同意。”

于是我抬起手,刚想要做出“拍板”的动作,却被一旁的江云鹏抓住了。

“g嘛?”我疑惑地看向他。

江云鹏也不言语,只是默默地抬了抬下巴,指向了梦然。

于是我恍然大悟,急忙殷勤地问道:“梦然,新房子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合租?”

梦然欣然地点头答:“当然可以啦!我还希望以后能和小花铃一起睡呢!这么水灵可ai的小孩子,抱在怀里肯定很舒服!”

这一次,我再次做出“拍板”的动作,总算是没人阻止我了:“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去找房子,江云鹏、刘浚烨,你们记得帮我请假。”

“我靠!”两人一齐发出了惊呼,“你就直说自己想偷懒不就行了!”

我窃笑了一阵子,随后问道:“浚烨,你今天睡到了几点?已经没什么事了吧?”

浚烨点了点头,然后往花铃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r0u,说:“我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虽然还是有一点轻微的头疼。”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江云鹏:“你今天查了一天,有什么收获了没?”

江云鹏听罢,顿时放下了碗筷,脸se也变得凝重了起来:“我今天查过了新宿区、杉并区和千代田区的警察署,因为最近一年的失踪人口很少,所以我查的也很快。但是——没有花铃这个人。在这里,我得先问问雅琴:今天一天有没有收养所的人来咱家?”

雅琴摇了摇头说:“没有喵~今天非常的安静喵。”

“那么,花铃的来历可就有点可疑了这样,明天雅琴去查一下练马区、渋谷区和板桥区的失踪人口吧,一定要尽快确定花铃的身份。”

刘浚烨这时忽然说道:“还是别查了。其实,仔细想想,花铃这个名字还是我听若香告诉我的,她说这是收养所的人对花铃的称呼。可是现在,很明显花铃没有被收养所收养,否则早就应该有人找上咱们家来了,毕竟一个孩子丢了可不是小事。由此推测,花铃很可能并不是她的真名,如果你连花铃的真名都不知道,查也是没用的。”

梦然听罢,不由得有些疑惑:“不知道真名?直接问问她不就好了?”

“呃花铃心理受过创伤,不会说话了。”

“啊?”梦然吃惊地捂住了嘴,“好可怜的孩子。”说着,她就轻轻0了0花铃的头。花铃倒也乖,轻轻地对梦然点了点头,表示了谢意。顿了顿,梦然忽然继续说道:“不会说的话,总会写吧?你们拿张纸和笔来,让花铃写出她的名字不就好了?”

“对呀!”我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怎么把这茬忘了!来来来,这是纸和笔。”说着,我就从书包里掏出了本和笔。

于是,刘浚烨弯下腰,温柔地问道:“花铃,你的真名是什么?能不能告诉爸爸呢?”

花铃听罢,先是愣愣地看了一眼浚烨,然后低下了头,似乎是在思索。但是很快的,她的呼x1就变得急促,眼睛也越睁越大,瞳孔不自觉的开始扩散——这是恐惧的表现!紧接着,她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仿佛逃命一般地跑向了江云鹏的房间;因为太过慌张,中间还摔倒了一次,但是她马上又爬起来接着跑最后,她缩进了墙角里,瑟瑟发抖。

我们所有人都愕然了,没想到花铃的反应竟然这么大。这只是问了一下名字而已啊!

江云鹏看着远处还在发抖的花铃,一头雾水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我于是顿了顿,然后叹了口气,沉重地说:“我猜,她也是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了,所以才会感到恐惧。毕竟,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对于一个六岁的小nv孩来说,太过残酷。”

这时,刘浚烨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花铃的面前,然后轻轻的抱住了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没关系,不要害怕。你就叫花铃,是我的孩子。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足够了。”令人诧异的是,刘浚烨只是这么抱着花铃,她的表情立刻就缓和了下来,就好像是找到了一个安全的避风港一般,露出了安心的神情。

忽然,我发现了一点不对劲,花铃好像b昨天长高了一些。于是问道:“浚烨,你看一看,花铃是不是长高了?”

刘浚烨回过头来,嗤笑道:“小孩子长得快不是很正常嘛!”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梦然这时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嘛!不要想那么多啦!快吃饭吧!”

于是,我也只能就此作罢,但是在心里留了个心眼。

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了起来。于是我起身前去查看——我们的门铃是可视的。打开了视频,我一眼就看到了来者是谁,然后扭头喊道:“浚烨,下楼开门去吧,找你的。”

刘浚烨听罢,先是愣了愣,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是若香来了。于是,这货就抱起花铃、p颠p颠的跑下了楼。我们看着他一步三晃的背影,都笑了。

家门打开,浚烨急忙让开了身子:“若香,你第一次来我家吧?快进来歇会吧!”

于是若香礼貌地笑了笑,便走进了家门:“我就不久留了,只是来看看你,因为你今天请假了嘛身t好些了吗?”

浚烨红着脸点了点头,木讷地说:“嗯,已经没事了。”

“小花铃真可ai呢!”若香看着花铃,感慨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问道:“怎么样?这段时间那个可疑的nv人有没有过来?”

浚烨答:“没有。看来,那个nv人确实有问题呢。多亏了你的机智,才使得花铃幸免于难。真的很感谢。”

若香摆了摆手,继续笑道:“这不算什么,你的随机应变也很jg彩呢。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然后我就先走了。”说着,她便从身后提出来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水果。

浚烨接过袋子,问道:“谢谢。你不进去坐一会吗?”

若香摇了摇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答:“不了,你们家里还有两个nv人,不是吗?”

一句话,让二楼的我和江云鹏都被吓坏了——我们可一直都没出声,安静的很,而且鞋子也都放进了鞋柜里、书包等行李都在楼上;若香是怎么知道家里还有两个nv孩的?!这时,梦然忽然默默地把手机递了过来,我一看,上面用输入法写了一句话:“试着习惯吧,这就是nv人的直觉,不要试图隐瞒。”

于是,我的冷汗瞬间就流下来了

言归正传。楼下,刘浚烨听到若香这么说,也是一头的冷汗,急忙解释道:“你误会了!雅琴是江云鹏的nv人,梦然是林子源的nv友,都和我没关系的!”

若香见状,不由得捂住嘴窃笑了起来:“你窘迫的样子还真可ai呢!放心啦,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不过,这间房子空间并不大,而里面已经挤了六个人了,如果我再上去,就没地方坐了吧?所以,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嗯,那也好。真的抱歉了,让你这么麻烦。”说着,刘浚烨便做出了一个微笑。

若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表情太僵y啦!不过没关系,我先走了,拜拜~!”

“再见。”刘浚烨再一次红了脸

待到若香关上门离开,江云鹏忽然对我问道:“对了,子源,森他们有查到什么吗?关于花铃的事。”

我摇了摇头,答:“他们说如果有什么收获,就会通知我,可是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消息,看来应该也是陷入僵局了。”

说罢,我和江云鹏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真是一个神秘的nv孩子呢”

这之后的三天,花铃都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他开始听刘浚烨的话了。当浚烨说:“花铃乖,在家里等爸爸回来,爸爸要去上班上课了,晚上给你带好吃的。”时候,花铃竟真的点了点头,然后老老实实的回到了房间里。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只要提出稍微复杂一点的要求,花铃就会歪着脑袋,用她那空洞地眼神看着你,似乎是在疑惑。如果算智力的话,花铃现在差不多只有两三岁吧。

但是,在第三天的时候,浚烨再一次的头疼了——不是ch0u象的概念,而是真的头疼了。因此,这一天,他又没有去工作,也没有去上课。

等到晚上,我们都回家吃饭的时候,我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怀疑——花铃又长大了!而且,我也发现了一个特点:花铃的每次成长,大概都有1岁的程度。如果说她刚刚来到家里时是6岁,那么现在的花铃就是8岁。因为每次只有1岁的差距,所以并不明显,但是累计多了的话,就会感觉到差距了。

于是,这一天吃完饭,我把刘浚烨单独叫了出来,我打算跟他谈谈。

我们倒也没走远,就在房子旁边的小胡同里,一人捧着一罐从家里带出来的热咖啡,就打开了话匣子。

我喝了一口咖啡,暖了暖身子,然后说道:“浚烨,你也发现了吧?花铃又长大了。”

刘浚烨也默默地喝了一口咖啡,没有回答。

“你可别再说小孩子长得快是正常的了,再快也没有这么快的。4天时间,长了差不多两岁我恐怕她是个潜在的危机啊。”

可是,刘浚烨却依然没有回答,只是呼出了一口热气,然后转身yu走:“说完了吧?那么回去吧。我还要给花铃讲故事。”

“浚烨!”我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快地叫住了他,“你难道还没察觉吗?每一次花铃的成长,都伴随着你的头痛!头是一个人思维的起源、灵魂的所在,我现在怀疑花铃是在x1食你的灵魂来补全她自己啊!”

刘浚烨听罢,站住了,然后转过身,淡淡地说:“雅琴帮我看过,我的灵魂没有缺失。”

“但是这不是好兆头!”我立刻反驳了他,“而且,雅琴也说过,花铃现在的灵魂已经被弥补了很多。这虽然不是坏事,可是你想过没有——弥补灵魂,她凭的是什么?在这个过程中,必定是有人承受了损失的,天上可不会随随便便给她掉馅饼啊!”

“那么,你想怎么样?”

“把她送到警察署,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一次,刘浚烨猛地一抬头,竟然将一罐咖啡一饮而尽。然后,他长长地呼了口气,靠在了墙上,仰望着夜空,淡淡地说:“子源,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才会这样,所以,我不会生气。但是,也请你尊重我的意志。”

“如果这份意志会伤害到你,那么我拒绝。”我眯起眼睛、皱起眉头,表情从所未有地严肃。

然而,浚烨并没有理会我,继续自顾自地说:“子源,你知道吗?每天晚上,花铃都会哭。每一次,她都紧紧地抓着我的睡衣,把整个身t都缩进了我的怀里;因为害怕吵醒我,所以一个人拼命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结果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把我当成爸爸,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多害怕,不知道她从前经历过什么劫难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我知道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知道我的良心不允许自己对她弃之不顾,所以,我带她来了。”

“现在,我希望自己至少能够善始善终。就算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彼此分离,但至少,我希望那个时候,花铃已经可以自己、迈向新的生活。童话,不是由谁安排的,而是自己书写的;如果我能有幸参与其中,那么,我希望就是现在。”

我看着浚烨,久久说不出一句话。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ai管闲事也就算了,还非要ga0这么多大道理、说一堆貌似很煽情的话。而且都倔强的不肯回头。

终于,我沉声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浚烨缓慢、却又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决定了。”

于是,我不由得嗤笑了一声,率先走向了家门:“走吧,回去给你的花铃讲故事去吧。”我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笑得很温暖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就这样,时间又过了半个月。花铃已经长到了12岁左右,智力水平也完全跟上了身t年龄。这样的成长速度,已经不只是突飞猛进可以形容的了,就算说是妖怪都不为过。但是,这也成了我们之间公开的秘密。大家心里其实都知道了大概,但是都没有点破。

12岁的花铃,已经变得非常可ai了。无论是俊俏的脸庞、jg致的五官、还是高挑的身材,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而且,花铃还是一个语言天才,她竟然jg通日语、英语、汉语三种语言!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哪怕没有其他任何能力,只凭着三语jg通,日后进入社会,就绝对能混的很不错——jg通三种语言的人,本身就是一个人才。

除了语言方面的天赋,花铃的手也很巧,自己完全可以做出一些b较简单的饭菜,厨艺竟然不b我们这三个大男人差。所以,平时雅琴在做饭的时候,花铃就会在一边打下手;花铃做饭的时候,雅琴就在旁边帮忙;我、江云鹏和刘浚烨,已经被彻底驱赶出了厨房,因为花铃觉得我们做的饭不好吃。

还有,鉴于花铃的成长速度实在惊人,所以我给她买衣服的时候,都是按照两岁一身买的;而且,因为我没有带上花铃一起,只能预测着她的身高来买,所以为了增加容错率,我买的都是一些很宽松、休闲、又不失活泼的衣服。这样的衣服真的不好找

言归正传。这一天是周六,天气正好。和煦的yan光驱散了刺骨的寒风,为2月寒冬带来了一丝温暖。抬起头,碧空如洗,几朵洁白的云彩就像是棉花糖一样挂在天上,时不时有几只鸟儿飞过,也为其增添了一点生气。我们感慨着这样的好天气,然后——赖在了被窝里。

“这么好的天气,不用来睡觉就太浪费啦!”这就是我们的心中所想准确的说,是我、江云鹏和雅琴三人所想。因为,刘浚烨要带花铃出去玩。

上午10点,刘浚烨就准备出发了,他穿上了一身帅气的衬衫加风衣,下身搭着牛仔k,一看就像是个“成熟男人”当然,不能看脸。花铃也换上了一身淡绿se的连衣裙,当时她10岁的时候穿着显大,现在穿起来则是刚刚好。我为她买这件衣服的灵感,其实是来源于樱——樱总ai穿一身淡绿se的连衣裙嘛!同时,我也希望花铃能像樱一样,变得善良、温柔。

“我们出发喽!”刘浚烨高呼了一声,然后也没有等我们的回复,就带着花铃走出了家门;因为他也知道,我们是不会给他答复的。

这一天,他们坐电车去了天空树。因为浚烨之前自己去过,所以一切都很轻车熟路,很快就带着花铃买好了票——第一展望台350米的,2000日元。

两人上到了第一展望台,浚烨先去天望回廊入口买了两人的票各1000日元,而花铃则已经高兴地跑走了。第一展望台的四周是用5米多高的玻璃围成的,地板也是透明的强化玻璃,走在上面就好像是飘在云端一般,也难怪她会这么开心。

花铃兴奋极了,在四周又跑又跳,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瞧瞧那里,脸上都笑开了花。刘浚烨就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注视着她,仿佛真的是一位父亲在注视自己的nv儿,就连目光都慈祥了起来。

忽然,花铃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然后,她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浚烨的身边,拉起了他的手,又跑向了一面玻璃墙前。待到站定了,花铃便抬起小手,指向了远处,还一边抓着浚烨的衣角、抬起头,仿佛献宝一样,兴奋地看着浚烨的脸。

浚烨顺着花铃的手指向远处看去,只见远处一座巍峨的火山拔地而起,雪线以上洁白无瑕,在地平线上映衬着蓝天白云,好不壮观!虽然是远方的景se,但是b起下方的高楼大厦,很明显它才是这幅“画”的主要景物,那些近处的赘物反倒成了衬托它的背景。

于是,浚烨笑着0了0花铃的头,说:“那是富士山,是日本最高、也是最有名的山。当然了,景se也是最美的。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一看。”

花铃听了,高兴地跳了起来,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的小拇指。刘浚烨

尔一笑,也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和花铃拉起了gg:“ゆびきりげんまんうそついたらはりせんぽんのますゆびきった!”大概意思就是“拉gg,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歌谣唱完,花铃开心地扑到了刘浚烨的怀里,幸福地笑了。刘浚烨看到花铃这么开心,也笑了

“花铃,你看,那条河就是隅田川了,很大吧?在它的上游,那一条b较小的河,叫做神田川,最后会流入隅田川。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细流成河、海纳百川;隅田川最终会变成这样一条大河,都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汇聚了很多其他的小河流。”

“那边那个塔,叫做东京塔。虽然没有天空树这么有名,也没有天空树这么高,但也算是东京的地标x建筑之一了。正好我也没去过,改天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那边,那个海的对岸,就是千叶县了,成田机场就在那里,我往返中日两国要坐的飞机,都是从那里起飞和降落的。你知道飞机吗?就是那种很大的、带两个翅膀呃,你知道啊。”

“花铃,你知道东京最美的季节是什么时候吗?是春天樱花盛开的时候哟!那个时候,你站在这里向下眺望,会看到成片的粉红se,绚烂无b。当樱花凋落的时候,花瓣会如雨一般纷纷飘落,一阵风起,整个视野里都充满了温暖的粉红se那种场景,令我至今都记忆犹新呢”

“对了!现在已经2月份了,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等到四月份,我带你去上野看樱花好不好?”

花铃开心地点着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这幅场面,真的好像是一对温馨的父nv。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下午四点了,两人这才发觉自己还没吃过午饭。于是,刘浚烨带着花铃,在展望台里面的餐厅吃了些东西,又在咖啡厅坐了两个小时,挨到了晚上7点。现在是冬天,天黑的总是特别早,7点钟就已经漆黑如墨了。

刘浚烨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对花铃说:“花铃,咱们上第二展望台吧,去看看东京的夜景。就连我也是第一次看呢。”

花铃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再次扑到浚烨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傻傻地笑着。浚烨也发出了一声轻笑,然后站起身来,带着花铃走向了电梯。

第二展望台,也被称作“天望回廊”,全长110米,环绕着东京塔。这里因为太高了,所以有些时候是不让人们上来的,b如刮大风的时候。好在今天的天气不错,所以来这里参观的人还真是不少。这一点,从电梯的拥挤程度就能看出来了。

30秒的时间,电梯以难以置信地速度爬升了100米,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门一打开,人们顿时鱼贯而出,浚烨和花铃也随着大流被“挤”了出去。一出电梯,花铃立刻兴奋地跑到了玻璃墙边,贪婪地想要把所有景se全部烙印在脑海。刘浚烨则显得淡然了很多,缓缓地走向了花铃。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从一旁冲出来了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先是愣愣地看了花铃一会,然后紧接着,他就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嚷着:“妖怪!姐姐是妖怪!”

刘浚烨一时间眯起了眼睛,sisi地盯着小男孩,心里已是非常的不快了。而花铃听罢,却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下一刻,小男孩的妈妈赶来了,她急忙抱起了小男孩,然后不停的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家的小孩子不懂事,请您多多见谅”

刘浚烨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说道:“没关系。”然后便走到了花铃的身边。察觉到花铃的情绪的他,轻轻地把手放到了花铃的肩上。可是,就在手刚刚碰到肩膀的一刹那,花铃却飞一般地跑开了!

刘浚烨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最终,花铃停在了451米的最高处,默默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不知不觉间,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刘浚烨看着这样的花铃,一时间站住了,也沉默了。

忽然,花铃缓缓地抬起了右手,然后伸向半空,似乎是想要抓住些什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没有任何声音,却令刘浚烨的心碎了。默默地,他走到了花铃的身边,然后果断地、坚决地,把花铃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只不过是因为城市的灯光太亮了,所以才看不到星星而已;但是,无论光影明灭、无论春夏秋冬、也无论狂风骤雨,星星始终都在那里。就像你心中的那个人,他其实一直都在。所以,没有关系的,你不用害怕。”

花铃听罢,默默地转过了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浚烨,嘴唇在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于是,刘浚烨轻轻抚0着花铃的头发,淡淡地说道:“你,是我的孩子啊。”

一瞬间,花铃的眼泪彷如骤雨一般簇然而下,但是——她笑了,幸福地笑了。尽管她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其实并不是自己的父亲,但是,她宁愿就这样成为刘浚烨的nv儿。如果,一切就这样持续下去、直到永远的话,那么,就真的成为童话了吧。可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天,童话也不会存在于ren的世界。所以,就好像是宿命一般地,在最美过后,就会无法阻止地滑向黑暗的深渊。

一切,从这里开始,慢慢的走向崩坏

就在,两人回到家门口时,遇到那个nv人开始。

“花铃、以及年轻的先生,好久不见。”

当刘浚烨和花铃两个人回到家,刚准备开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nv人的声音:“花铃,以及这位年轻的先生,好久不见。”

刘浚烨立刻条件反s般地转过身来,迅速将花铃护在了身后——他还记得这个声音,是那个自称在收养所工作的nv人。而花铃,也立刻缩到了刘浚烨的身后,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是谁?你对花铃有什么企图?”刘浚烨紧绷着神经,做着防御的架势,然后轻轻用手肘拱了一下花铃,示意她先回家里。花铃明白了意思,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快速地跑进了家门。

nv人的脸很大众,属于扔进人群就找不出来的那种;衣着、身材也都非常的普通,完全没有什么亮点。要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恐怕只有神秘的气质了。

此刻,nv人瞥了一眼跑进房子的花铃,然后无奈地叹道:“其实我是为你好,我的目的只是带花铃走。所以,抱歉委屈一下你了。”

说罢,一只雪白se的百灵鸟忽然从她的身后飞了出来,然后悬停在了刘浚烨的面前。它的双眼仿佛有一gu魔力,刘浚烨只是瞥到了一眼,就再也无法转移视线了,只能不自觉地越陷越深,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猫语传进了浚烨的脑海:“喵~!”只是轻轻的一声,他便立刻如醍醐灌顶一般,清醒了过来。回过头,他才发现——雅琴正一脸轻松地靠在外墙边,缓缓地磨着她的利爪。

这一下,轮到nv人吃惊了:“式神?拥有r0u身的人形式神?这怎么可能?”

下一秒,我和江云鹏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她,说道:“你能一眼就认出雅琴是式神,难道,你是yyan师吗?”

nv人扫了我们一眼,答道:“看来,你们虽然都是凡人,却已经深深地涉足到鬼神的领域了。那么,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夏目葵,工作b较特殊。说yyan师的话,显得有些太老旧了;如果用那些灵异综艺节目上的话来说,我应该是一名灵能力者。我们之间的区别在于——凡是在电视上抛头露面的灵能力者,有九成都是骗子或演员。因为,我们这行职业是见不得光的。也因此,我才会用一些手段把自己变成这幅样子——毕竟越不起眼越好嘛。”

刘浚烨听罢,放下了警戒的架势,淡淡地说道:“我叫刘浚烨,他们分别是林子源、江云鹏和李雅琴。那么,请你解释一下:你总是纠缠着花铃,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于是,夏目葵再次看了我们一眼,犹豫道:“其实,我也是通过占卜术才了解到其中缘由的,因为这件事关系到天机,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毫不犹豫地说:“我们认识几个神,只要不是太大的事情,都没有关系。”

“那么,至少让花铃回避吧。我相信你们也知道理由。”

我们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决定:让雅琴陪在花铃身边,保护她。于是,雅琴又一蹦一跳地跑回了屋里。只不过,她的一双猫耳到最后都是僵y着的——因为警戒。

“那么,我们边走边说吧。”夏目葵对我们礼貌地笑了笑,然后便向居民区的深处走去。居民区里的街道本来人就不多,再加上夜已深,行人便更加的稀少。对于想要保密这一点来说,还是很有利的。

所幸的是,夏目葵并没有让我们久等,很快就开始了讲述。接下来的这段对话,是我在事后考虑了很久,才决定写出来给大家分享的。因为我觉得,既然事件已经解决了,而且时间又过了这么久,所谓的天机恐怕早已成为一纸空文;那么作为这个故事中必不可少的一段叙事,我有非写不可的理由:

“首先,花铃的真名其实不叫花铃,这个名字,是我在遇到她之后,为她起的。相信这一点,你们也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答:“而且,我们还查不到她的任何来历。我拜托了三个神仙朋友,让他们帮我在天界查,可是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夏目葵嗤笑了一声,解释道:“那是当然的。因为,花铃其实是十年的一场车祸的产物,而且出事的地点并不在东京,而是在长野。要想在全日本的范围内查十年间的车祸记录,就算是神,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

“难怪”

“而且我还发现了——花铃好像很g净。是你们为她洗过澡了吗?还是她已经不会变脏了?”

刘浚烨答:“她自从跟我回到家里,就不会再变脏了。”

“果然啊。”夏目葵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而且,看样子花铃也长大了呢”

这时,江云鹏cha嘴道:“很抱歉cha一下嘴,但是,我能先问问花铃的真正名字吗?”

可是,夏目葵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答:“我不能说。因为花铃被抹去姓名是上天的意志,我等凡人是无法违抗的。我一旦将其泄露出去,必会遭受天谴,ga0不好还会丧命其实,在我占卜到她的名字的时候,我就已经触犯禁忌了,只是还不严重而已。至于这其中的缘由,我会慢慢的给你们讲,请不要着急。”

于是,我们都保持了沉默,静静地等夏目葵一步步地揭晓答案

“那么我们继续说吧。花铃在遇到浚烨对吗?在遇到你之前,花铃的身t都会脏的非常快,一天就能面目全非。这,其实是因为世界在侵蚀她的身t。这一切,就从十年前的那场车祸开始讲吧。”

“十年前,花铃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亲是中国人,慈祥帅气;母亲是日本人,温柔贤惠。小花铃那时16岁,也逐渐成长成了一个标准的美少nv。因为是中日混合家庭,所以花铃从小就jg通日语和中文,再加上平时非常的热ai英语,所以她小小年纪就已经jg通了三门语言,可以说未来已经基本确定是一马平川了。一切,都向着最完美的方向发展着。直到,某一天的车祸降临”

“其实,在那场车祸中,花铃一家三口应该是全部si亡的,这也是一种天数。可是,花铃的父母真的太ai花铃了,他们无论如何也希望花铃能够活下来!最后,他们成功了——为花铃重塑了一个r0u身。但是,因为他们严重地g涉了天命轮回,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被世界抹除存在。从那一刻起,所有人都忘记了花铃的父母的名字,忘记了他们是谁,甚至不记得他们存在过!而作为他们的孩子的花铃,虽然获得了r0u身得以继续存活,却也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同时,因为花铃的父母的能力很有限,所以,他们牺牲自己所重塑出来的r0u身其实并不完整,会被这个世界慢慢的侵蚀。而不完整的r0u身是无法为灵魂提供万全的保护的,所以,世界在侵蚀花铃的身t的同时,也在消磨着她的灵魂。”

“要说弥补的办法,倒是也有,那就是——x1收别人的元气。元气是构成一个人生命的基础之一,与灵魂无关但却相辅相成,而且回复的极为缓慢,很是珍贵;当一个人的元气被x1g的时候,那个人就会迎来si亡——各种猝si。b如心脏麻痹、身t机能衰竭等等,都是那些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状的突发i亡。”

说到这里,我们顿时全都看向了刘浚烨,心里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

“花铃在知道这一点之后,心地善良的她便拒绝x1收他人元气了,而且这样一熬就是九年。这九年里,花铃没有喝过一口水,没有吃过一口饭,甚至因为害怕与人接触而没有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虽然,她的身t是灵异的产物,就算不吃不喝也不会si掉;但是,那些基本的生存t感还是有的,b如饥饿、b如口渴。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熬过这九年的,但是我真的感到非常震撼。九年之后,当我遇到花铃的时候,她的灵魂已经残破不堪、身t也退化到了六岁的水准,可以说是命悬一线了。但即使这样,她依然本能地拒绝x1收元气、拒绝与他人交流。”

“我见她实在可怜,便ch0u取了自己的一部分元气给她。她不吃,我就y生生地给她喂。并且,为了保证她的身t和灵魂不再退化,我需要一直在她身边维持术法。直到四个月前,我因为工作原因来到了东京”

“四个月前”刘浚烨喃喃了一声。

夏目葵点了点头,说:“是的,四个月前。本来,我刚进入东京都的时候,花铃还是挺乖的。可是第二天,我在新宿区瞎逛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情绪突然出现了波动。从那之后,花铃就开始经常x的逃跑,我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阻止她的出逃。而她逃跑的地点一开始也是漫无目的的,不一定会跑到哪里,但肯定是在新宿区。后来只过了两天,她就忽然把出逃地点定下来了,就在刘浚烨工作的那家便利店前。”

“我为了防止人们因为对花铃的过分好奇,从而导致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所以在那附近散布出了花铃是孤儿的谣言,同时,我每次去找她的时候,也都会化装成收养所的人。这一切,都是为了不引人瞩目。其实,那个时候的花铃,因为灵魂已经缺失的非常严重了,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的感情与思考能力;因此,我推测她是在遵循本能而行动。那家便利店,肯定有能引起她本能的东西。而我,一直到今天,都在调查那件东西是什么。”

听到这里,我们的疑惑总算是都解开了。于是,刘浚烨问道:“花铃在意的东西会不会是我呢?你看,她第一次见到我,就一下子抓住了我的k腿,怎么都不肯放开,还把我当成了她的爸爸。”

可是夏目葵却摇了摇头,否定道:“花铃会这么粘着你,并且把你当成爸爸,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很像她的父亲。但是,你才刚去那家便利店工作没多久,而花铃在那里徘徊是从四个月前开始的。所以,你的到来只是巧合,便利店里还有其他的东西能x1引花铃的注意力。”

说到这里,夏目葵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你收养花铃的这段时间,她有没有自己逃走过?”

刘浚烨面无表情地答:“没有,花铃一直都很乖。”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夏目葵轻轻笑了笑,结束了话题。

这时,我站了出来,说道:“那么,事情我们也都了解了,非常感谢您的耐心讲述。现在,我们往回走吧,也请您把花铃带走。”

刚说完,刘浚烨就伸出手阻止道:“等一等,花铃能不能先留下来?”

“你疯了吗?”江云鹏险些跳起来,“她可是一直在x1食你的元气啊!你想si吗?”

然而,刘浚烨却依旧面无表情,淡淡地问道:“我还有多长时间?”

夏目葵先是愣了愣,似乎也是有些惊讶刘浚烨的决定,然后答道:“花铃每次x1食元气,身t都会向着她生前的年龄、16岁成长,当她完全长到16岁的时候,也就是你的元气被x1g之时。花铃现在差不多是12岁的样子,也就是说,你还有3岁的时间。”

“三岁”刘浚烨喃喃地说道,“也好,先拖一下看看吧。”

我听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差不多够了吧?你们迟早也是要分开的。等花铃15岁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刘浚烨低下了头,淡淡地说:“不知道只能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了。”

“没有路的啊!这样的山,摆明了顶峰就是悬崖啊!反正你早晚也要放弃,现在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我先等一等,再放弃”

于是,夏目葵玩味地看着他,说道:“可是,你不是花铃的父亲。”

这一次,浚烨抬起了头,淡淡地说:“但是,她是我的nv儿。”

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好说什么。”终于,夏目葵笑了,笑地很温柔,“花铃能遇到你,或许也是命中注定吧。不过最后,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你的时间不多了。”

刘浚烨郑重地鞠了一躬,答:“谢谢您的提醒,也谢谢您之前一直在照顾花铃。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自己来想办法吧。”

“那我就先走了。”夏目葵听罢,便挥了挥手,“以后有缘再会吧,来自中国的小伙子们。”说罢,她便转身遁入了黑暗之中。

我们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便默默地返回了家中。路上,我把关于花铃的情报也告诉了森、秀吉和樱,我想让他们试着去查一下花铃的真名,以及她父母的名字前提是:不会对他们自身造成影响。推开家门,雅琴和花铃立刻就扑了上来;雅琴扑进了江云鹏的怀里,花铃则扑进了刘浚烨的怀中。

江云鹏0着雅琴头顶上的猫耳,温柔地说:“好了,别撒娇了,先上去吧。”

刘浚烨则轻轻拍打着花铃的后背,淡淡地说:“已经没事了,花铃。你只要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永远是我的nv儿,就够了。”

花铃抬起头,眼眶有些sh润,然后又把头埋进了刘浚烨的怀里。

我看着他们,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今天,又到了3天的期限,也就是说,第二天刘浚烨又该头疼了,而花铃的身t年龄则会成长到14岁。当然,花铃的心里年龄恐怕早已恢复到16岁了,她应该什么都懂了。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x1收刘浚烨的元气?浚烨对她而言难道不是父亲一样的人吗?可是她现在做的事情,无异于杀si自己的父亲啊!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虽然夏目葵nv士为我们解答了很多问题,可是,还有一些问题,我们依然一无所知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浚烨和江云鹏还在睡觉,但是令我意外的是——花铃居然早就醒了,穿着我给她买的粉se睡衣,正自己一个人坐在玄关出神。我仔细地打量了她一下,身t还是12岁的样子,并没有成长。看来,她昨晚并没有x1取浚烨的元气。

待到再走近些,我才发现:她戴着耳机,正在听歌,用的还是浚烨的p3。于是,我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了她的肩膀。花铃恍然惊醒,急忙看了过来,发现是我后,表情又放松了下来。

“在听歌?”我轻轻地问道。

花铃点了点头。

“我能一起听吗?”

花铃再次点了点头。

于是,我便在她的身边坐下,然后取了一边的耳机,戴到了我自己的耳朵上。难得的是花铃听的是一首中文歌,歌名叫做《我知道你都知道》,是薛之谦的。

“喜欢这首歌吗?”

花铃欢快地点了点头,然后从睡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翻开其中的一页,用流利的中文写道:“这首歌节奏很舒缓,听起来很舒服。”

于是,我笑着0了0她的脑袋,算是赞同的意思吧。同时,我也觉得现在这个时机不错,或许应该和她好好谈谈,这样想着,我便打开了话匣子。

“花铃,我们能敞开心扉地聊一聊吗?”

花铃疑惑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见状,便开门见山道:“花铃,你真的把浚烨当做了自己的父亲吗?”

花铃听罢一愣,然后在本子上写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便答道:“你也知道,自己要是想活下去,就必须要x1食别人的元气吧?如果你真的把刘浚烨当成了自己的父亲,我认为,你是不会x1他的元气的。”

一瞬间,花铃呆住了,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打sh了衣襟、浸透了本子

“你到底是如何看待刘浚烨的呢?”

花铃顿了顿,然后用颤抖着笔尖,在本子上一字一顿地写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看罢,果断地摇了摇头,答:“我不是在责怪你,继续留在你的身边是刘浚烨的意思,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没资格g涉太多。只是,我希望能够知道这份答案。”

于是,花铃低下了头,沉思了片刻,然后再次缓缓地,在本子上写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浚烨不是自己的父亲了。况且,我的真正年龄是16岁,而浚烨才21岁,只b我大5岁而已。”

我看完之后,点了点头,示意花铃可以继续写了。

“要说我对浚烨的感情,b起亲情,我认为更像是ai情吧。但是,我有些分不清楚了,或许,这两种感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混淆在了一起了吧。亲情中掺杂着ai情,ai情中保存着亲情”

“我之所以x1收浚烨的元气,是因为我真的太想和他在一起了。我之前一个人,孤独了十年。”

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已经了解了你的过去,知道你其实也很不容易。”

花铃于是微笑着对我点了下头,算是表示了感谢,眼眶还是有些sh润,然后继续写道:“已经太长时间,我没有t会过感情的se彩了,从来没有人,肯将我温柔以待。所以,我自私地想要留下,不想离开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我轻轻拍打着花铃的后背,安慰道。

“你知道吗?浚烨他,真的好像我的父亲。不只是相貌,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像。所以,我现在又犹豫了。我知道,自己如果再x1取浚烨的元气,他就会si亡,那是我绝对不希望看到的场景。可是,如果不x1收元气,我的身t和灵魂就会迅速被侵蚀掉——虽然我现在的身t和灵魂已经恢复了很多,但是,我之前毕竟被侵蚀的那么残破,根基和本源都消磨殆尽了,一旦没有元气补给,我退化的速度将会非常快。”

“所以,你昨晚并没有x1收浚烨的元气,对吗?”

花铃点了点头,表情落寞了下来。

我一时间有些沉默,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花铃,虽然我知道这样讲有些残酷。但是,你也知道吧?你和浚烨,最终一定会分开,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花铃听罢,身t轻轻一颤,然后ch0u泣了起来。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打算怎么选择呢?是自己离开,还是让浚烨si掉?”

话音刚落,花铃便毫不犹豫地写道:“我会离开,我不会让浚烨si掉的,绝对不会。”

“那么,在离开之前,你有什么愿望吗?我也好早些去准备。”

这一次,花铃思考了很久,然后,一字一顿、无b郑重地写道:“我希望,能够知道自己和父母的姓名。这样,至少能证明我们曾经存在过。”

我见状,不由得笑了:“你的愿望,我收到了。请保持期待吧。”

于是,花铃也破涕为笑,对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之后没过多久,江云鹏和刘浚烨也醒了。江云鹏悄悄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为了不吵醒雅琴,一个人把厨房的门关上,做起了早饭。而刘浚烨,醒来以后先是0了一下身边的床铺——发现是凉的;然后又0了0自己的脑袋——并不痛。于是,他疑惑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寻找花铃的身影。

而花铃,在听到浚烨的动静以后,急忙擦了擦眼睛,然后一脸明媚地笑着,跑了过去,然后一下子扑进了浚烨的怀里,开始尽情的撒娇。

浚烨在找到花铃之后,表情也放松了下来,然后哄道:“花铃乖,爸爸先去洗澡,等到下午,咱们去滨海公园。”

花铃欢快地点了点头,在浚烨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就蹦蹦跳跳地跑上二楼sao扰雅琴去了。

借此机会,我进到了浚烨的房间里,然后把门锁上,就地坐了下来。刘浚烨看到我这幅沉重地样子,不由得有些奇怪:“怎么了?表情这么可怕?”

于是,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直接问道:“浚烨,你是如何看待花铃的?”

“你怎么了?g嘛问这个?”

“回答我的问题。”我寸步不让地b问道。

于是,刘浚烨沉思了起来:“我,本来以为自己只是把花铃当成nv儿的”

我叹了口气,补充道:“但是,你根本就不了解做父亲的心理,因为你才21岁,连nv朋友都没有,更没有孩子。所以,把花铃当做nv儿来看只是你的自我感觉而已。”

浚烨看了我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而且,就连我自己都感觉很奇怪:从前的我,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了一个月不到的人付出这么多的,甚至于就连听到自己会si掉的时候,我第一个考虑到的人居然还是别人”

“哈!”我不由得轻轻笑了一声,“看来,你是跟我在一起生活久了,对我的x格和行为耳濡目染,再加上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所以慢慢的,你也开始ai管闲事了但是,我有三个神在高天原保佑我,而你却没有。”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浚烨露出了苦笑,摇了摇头,似乎是要甩出杂念,继续说道:“其实,我好歹也算是一个心智健全的ren了,对于自己现在的感情虽然有一些眉目,但是我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要往那个方向去想。”

“可是,到了最后,你还是要承认。”我果断地对他说道,“坦诚一点吧,你对花铃的感情,不是亲情,而是ai情啊。”

刘浚烨听罢,一时间烦恼地抓起了头发:“别开玩笑了,花铃的身t年龄才12岁,这种事情说出来,太不道德了。”

而我却摇了摇头,否定道:“这并没有什么。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每天都和一个nv孩子同吃、同乐、同眠,会萌生感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这是不可控的因素。但是,如果你将这份感情付诸实际行动,那可就真的是禽兽不如了。”

刘浚烨急忙摆了摆手,澄清道:“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我知道,你不用这么紧张只不过,有些感慨。”一边说着,我一边看向了窗外。

“感慨什么?”刘浚烨疑惑地问道。

“我在感慨,如果上天对花铃能宽容一些,该多好啊”

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

最后,浚烨在洗过澡以后,便想要出门去便利店买点东西,为下午的滨海公园之旅做准备。而花铃自然也要跟着去了,毕竟她是寸步不离地嘛。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换好衣服,出发了。而就是这样的一次外出,导致了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结局。

就在刘浚烨和花铃离开家门没多久,森忽然联系我了:“小林!我们查到花铃的真实姓名和她父母的名字了!你用纸记一下。”

我先是听的一愣,随即急忙阻止道:“等一等!你们就这么把天机泄露给我,真的没问题吗?”

森大大咧咧地说:“没问题!对于凡间而言的天机,在我们看来无非就是类似于一个小混混在自己的地盘上立下的口头规矩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随即又话锋一转,嘱咐道:“虽然我们可以不把这个天机当一回事,但是你不一样,你还是凡人。所以,你要记住——知道了花铃和她父母的名字以后,别告诉别人,否则真的会没命的!”

我听罢,思考了片刻,便答道:“既然这样,你们就别告诉我了,直接把这个名字告诉刘浚烨吧。”

森顿了顿,然后说:“那也好,我用一下你的手机,给他发个信息过去。”说着,我的手机就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自己解锁、打开短信、然后从联系人列表里选择了刘浚烨作为收件人,最后开始凭空写起了短信。

与此同时,刘浚烨和花铃刚刚进入便利店,两人正在看食品,忽然手机中来了一条短信。刘浚烨掏出手机打开一看,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花铃花铃!好消息!”他迫不及待地叫道。

花铃听到浚烨在叫自己,顿时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下一刻,浚烨就对她说道:“花铃,你父亲的名字叫佐藤秀一,母亲的名字叫做佐藤霏雪日本nv人出嫁后随夫姓;而你的真名叫做佐藤真衣!”

花铃哦不,应该叫做真衣了。真衣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也露出了狂喜的笑容,立刻就冲过去抱住了浚烨,然后吻上了他的双唇。不觉间,清澈的泪滴从脸庞滑落,那是喜悦的珍珠、幸福的结晶。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便利店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啪!”紧接着,就是所有人惊恐的叫声。两人一时间有些蒙了,没ga0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很快的,他们就知道了答案——只见一名穿着黑se风衣、仪表堂堂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手枪,走到了收银台前。

“所有人都不许动,也别想报警。没错,现在就是大家所熟悉的场景了——抢劫!”男人的语气非常平静,而且逻辑清晰,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但是,那把枪日本和中国一样,都是严厉管制枪械的,那么,这个男人是从哪里ga0来的枪呢?

心下疑惑归疑惑,但是刘浚烨也深刻地明白了事情的严峻x,立刻带着真衣双手抱头、蹲了下来,然后缩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

但是,就好像是有意针对似的,这名抢匪下一刻就直接扭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真衣。然后,他便狞笑着举着枪,走了过来:“小姑娘,挺水灵的呀!以后跟着叔叔快活好不好?”

真衣颤抖着摇着头,表示不愿意。

抢匪的脸se顿时一变,恶狠狠地说:“不愿意也得愿意!给我站起来,跟我走!”

刘浚烨见状,急忙哂笑着挡在了真衣的面前:“这位大哥,我妹妹她还小,什么都不懂,您就放过她吧!如果需要人质的话,由我来怎么样?”

结果,劫匪直接一脚把刘浚烨踹出去好远,破口大骂道:“老子要个p人质!现在整个店里的所有人都是人质!你再敢废话,老子直接崩了你!”

真衣急忙摆着手站了起来,表示“不要开枪,我配合就是了”。于是,劫匪一脸y笑地凑了上去,一手把真衣搂进了怀里,然后用他那长长的舌头,t1an了一口真衣的侧脸。

真衣被吓得直发抖,但是因为枪口在指着自己,所以也不敢反抗。收银台前的店员见劫匪分心了,于是悄悄地按下了报警按钮。刘浚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下盘算着:只要能再拖几分钟,等警察赶来,就安全了。相b起来,如果因为自己贸然行动,导致了无法挽回的后果,那就太不应该了。所以,他一时间也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可是下一刻,当浚烨看到劫匪要把手伸进真衣的上衣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了——从地上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然后飞起一记侧踹,直接把劫匪踹得飞了出去!落地时还发出了一声惨叫。

恼羞成怒的劫匪骂骂咧咧的就要爬起来,可是浚烨b他更快,冲上去先是一脚把手枪踢开,然后抬起腿就要踹劫匪的脸。但是劫匪的身手也不是吃素的,在看到手枪被踢走后,第一时间就抬起腿把刘浚烨给踹得后退了好几步。

紧接着,劫匪又从腰间拔出了匕首,趁着刘浚烨还没有站稳身形,二话不说就向着心窝t0ng了过去!这一刻,就连刘浚烨自己都觉得在劫难逃了。可是,真衣却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挡在了两人之间!于是,劫匪的这一记匕首毫无悬念的刺入了真衣的心脏!!!

“真衣——!!!”刘浚烨绝望地喊了起来。

下一刻,其他的顾客便一拥而上,制服了劫匪。但是,真衣却倒在了血泊中。

“不,不会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刘浚烨急忙冲上前去,抱起了真衣,悲痛yu绝地咆哮道:“医生!!!快来人啊——!!!”

可是,真衣的身t竟然开始迅速的分解成了尘埃!

“原来这就是天意吗”第一次,真衣开口说话了,那是如天籁一般悦耳的嗓音,此刻却显得是那么的虚弱,“上天,还真是不公呢”

刘浚烨发了疯似的不停地抓起四周的尘埃——由真衣的身t分解成的尘埃,一边流下了热泪:“真衣你别走,再陪陪我啊!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别走啊,拜托了”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真衣看着浚烨的脸庞,最后,露出了释然的微笑:“真的,太像父亲了下辈子,让我做你的孩子吧。真正的孩子”

说罢,真衣便彻底化为了一地的尘埃,只留下浚烨一个人,在原地悲痛yu绝地哭喊

那一天,我们在得知了便利店被抢劫后,立刻赶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刘浚烨正愣愣地跪在一地尘埃前发呆。于是,我们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这也怪我,我忘了告诉刘浚烨,一旦把真衣的名字泄露出去,立刻就会遭致天谴。结果,他也因为太过兴奋,而忘记了这件事原本是属于天机的,就这么把名字说了出去。其实,这一次抢劫,si的本应该是刘浚烨;但是,真衣牺牲了自己,从而让浚烨活了下来。

这之后,所有人都忘记了真衣的存在。便利店的店员说:就在劫匪马上要杀si浚烨的时候,旁边的人终于及时出手,制服了劫匪;其他顾客们也说:刘浚烨是一个人走进便利店的,没有看到其他人一起。甚至,就连监控录像中,真衣的身影也被抹除了。她整个人都消失的一g二净,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无人关心、无人铭记,但是——我们记得。

至于那个劫匪,他事后被诊断出了心理疾病,可是值得玩味地是——他之前本来是一切正常的,这次心病的发生太过突然、也太过没有征兆了。同时,他带来的那把手枪也成了谜,上面没有编号,也查不出它的来历,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这,就是天意的力量。

第二天,周一的上午,刘浚烨一如往常的要去打工,但是,他再也不会笑了,无论和谁说话,都有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望月若香以为他是被那次抢劫事件给吓到了,还没有走出心理y影,于是上前安慰他。而浚烨,则是问了若香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花铃吗?”

结果不言而喻,若香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在这里出现过

晚上,我们一起回到家里,刘浚烨无jg打采地,直接躺到了床上,开始望着天花板出神。而我,则是默默地收拾起了真衣生前的物品。

忽然,我发现在一堆衣服的下面,竟然藏着一个小本子,似乎是真衣的日记本。于是,我轻轻地把它翻开,可是里面却是一片空白——就连她的字,也被上天收回了

一时间,我的眼眶有些sh润,默默地、一页一页地、漫无目的地往后翻着日记本。就在我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突然惊喜的发现——竟然还有一页内容被保留了下来!但是仔细看过之后,我的心情却更加沉重了

“浚烨,你看看吧,这是真衣留在世界上的,唯一的东西了。”这样说着,我把本子递给了刘浚烨。

刘浚烨听罢,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接过了本子,只见上面写着:

“街角有人祝福

巷口有人哭

是不是感情就要有个胜负?

你用浓妆保护

想开口却忍住

我已没了退路,你却认输”

“这是什么?”刘浚烨顿时疑惑地问道。

我有气无力地靠到了墙上,低着头,沉重地答:“《我知道你都知道》,薛之谦的歌。也是花铃最喜欢的一首歌”

于是,刘浚烨继续看了下去。

“我知道,你全都知道

保持沉默,你不想太计较

你看着我,就一个微笑

让借口变成煎熬

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

你越不计较,越是显得我渺小

你轻轻的,拉着我衣角

能让我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一瞬间,刘浚烨哭了。无声无息,只有眼泪在不停地涌出

那之后,时间又过了一个星期。刘浚烨的jg神状况毫无起se,就好像把整个自我都封闭了一样,就连我们跟他说话,他都一副无jg打采的样子。这段时间里,梦然来问过我原因,但是,我当时害怕招致天谴,所以什么也没有对她说。当然了,望月若香也来看望过刘浚烨,结果,在看到他这幅半si不活的样子以后,放下礼物很快就离开了。我清楚的记得,若香临走时的表情——不是失望、不是厌恶,而是悲伤。因此,我也知道了——在若香的心里,已经有浚烨的一席之地了。但是,浚烨现在的状态,真的没资格去开始新的感情。

而这一切的转机,就在第二天的上午,夏目葵再次登门拜访。

我打开门,想要把夏目葵迎进家里,但是,她却行se匆匆,没有进来。

“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今天只是正巧路过,所以给你们带来一些关于花铃的消息。”夏目葵保持着礼貌地微笑,说道。

“花铃?”刘浚烨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迫不及待地说:“是什么消息?快告诉我,拜托了!”

夏目葵先是愣愣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轻轻笑道:“花铃的灵魂,通过我的式神,拜托了我一件事,她要我给你带一句话。”

“灵魂?花铃的灵魂没有被世界抹除啊,真的太好了!”刘浚烨长出了一口气,一时间表情放松了不少,随即问道:“花铃想要对我说什么?”

“花铃让我告诉你——她会在y间等着,等着你和她的‘母亲’相恋、结婚,然后,她会在那个时候投胎。新的一世,她要做你们的真正的孩子。”

刘浚烨听罢,顿时恍然大悟,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夏目nv士,真的太感谢您了!”

夏目葵摆了摆手,答:“不用谢,我也只是刚巧顺路而已。那么,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说着,她就行se匆匆地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淡淡地问道:“浚烨,看样子,你已经没事了吧?”

于是,刘浚烨笑了——在那场抢劫之后,第一次笑了:“嗯,我已经没事了。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

我顿时也笑了:“没关系,你没事就好了。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还用问吗?去找真衣的‘母亲’呀。”

“哦?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刘浚烨看着我,神秘地笑了:“当然。其实,答案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只是我一直没有发觉而已。”

于是,这一天上午,刘浚烨jg心打扮了一下,甚至还喷上了男士香水,然后就去平时打工的那家便利店了。

没错,就像刘浚烨说的那样,答案,其实一直都近在眼前。当时,花铃之所以一直往这家便利店这里逃,其实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而是因为——有一个非常像她母亲的nv孩,就在那家店里。而那个时候,也刚好是望月若香在那里打工的开始。后来,花铃抱着刘浚烨的k腿,对若香发出的一起生活的邀请没有做出回答,其实并不是因为拒绝;她当时想表达的意思,应该是“两者都可以”。因为,刘浚烨非常像她的父亲,而若香则像是她的母亲,那么,无论是跟“父亲”一起生活、还是跟“母亲”一起生活,其实都可以吧!

随着便利店的自动门打开,浚烨走了进去,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工作的望月若香。若香自然也发现了浚烨,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

于是,浚烨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然后缓缓地走上前去,温柔地发出了邀请:“若香,中午能否跟我一起吃饭呢?”

若香听罢,脸颊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也笑了起来:“你为什么要邀请我呢?”

“因为,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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