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麻烦?”径自动手把茶水倒出马车外,接上温热的新茶,正欲递茶给姬恪,忽然带几分狐疑的问:“姬恪,你没有故意装成这样?其实你没有病得那么严重?”
姬恪手握拳,撑在口边咳了两声,苍白的脸色染上几点薄红,待咳意平复下来,才笑问:“你希望我病得多重呢?”
本想为难姬恪的话,却反而让自己哑口无言。
苏婉之丢下茶,扭头不再看姬恪,声音淡淡飘来:“病多重都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婉之……”
“又有什么事?”
姬恪抿了抿杯中纯醴的新茶,苦涩的滋味自口中蔓延而下:“苏婉之,你就打算一直用这样的态度对我么?”
“怎么?我态度不好么?你不乐意?”话里的语气近乎是咄咄逼人。
姬恪讶然片刻,终是一笑:“没什么。你喜欢就好。”
虚弱的声线里不乏委曲求全之意。
苏婉之不乐意了,霍然转头盯着姬恪:“你别老用这种口气说话好不好,弄得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一样!明明一直被你设计欺骗的人是我,该觉得委屈的人也是我!”
温柔笑意仍挂在姬恪的脸上,似乎从来他就是这个样子,温文尔雅,谦和恭顺。
过去这些都是苏婉之爱慕的理由,然而此时,却变成了让她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姬恪怎么还可以用这样的态度面对她?
听完苏婉之的话,姬恪露出怔愣的神色,随即笑容苦涩道:“自小母妃教育我便是如此,君子为人无论何时何地须要温谦待人。”他牢牢记着,这点其实相当有用,无论敌友贵贱他皆是这样一副面具,于是人人都道齐王殿下温润如玉,性子谦和有礼,为君子典范,有名士之风,这样久了,连自己也剥离不开。
“有一而再再而三骗人的君子么?好了,把头扭过去,我不想看见你,你也别说话了!”
苏婉之不为所动,目光坚定的命令姬恪。
他确实骗苏婉之有些过分了,苏婉之这个态度其实……也属正常,姬恪无奈叹了口气,转头向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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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了两三个时辰,才渐渐慢下。
苏婉之撩开马车窗帘,只见不远处矗立着两块参天巨石,很是骇人,巨石上刻着偌大三个黑字:回春谷。
其徐停下马车,对车内的苏婉之姬恪道:“到了,此处便是回春谷。”
跳下车,苏婉之好奇:“谷在哪?”
其徐不言,只是上前敲击巨石,声声震天。
不多时,有白衣妙龄少女提盏八宝琉璃灯漫步而下,面上笑颜如花。
“不知是哪位前来求医?”
苏婉之不客气指着马车:“里面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