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逐渐被洗的洁白的掌心,若有所思。
血袋也许还是要继续准备的。
“公子,茶好了。”
他若有若无的应:“嗯。”
身后的人走近,稳稳端着的盘中,一杯清茶置于其中,透过清澈的水波能看见舒展的叶片在杯中游动,时起时伏,宛如一叶扁舟,一缕茶香也随之逸出。
他接过茶杯,被水浸染的冰凉的手掌被茶水熨烫,指尖的青白再度变回淡粉。
低头抿了一口,温暖之意顺着口中流淌进胃。
心口却始终还是冰凉。
无论怎样恶劣的环境,他都能适应,也能甘之如饴,唯独不能舍弃的只有茶。
若问及缘由,他自己也记忆不清,只能说是……唯习惯耳。
茶香浮于鼻端,他继续垂首品茗,浅浅啜了一口。
“朝中有消息传来么?”
“有。尚无任何异动。”
捧杯回屋,放杯于桌前,他抬头看向书架上整齐堆叠的书册,抬手随意勾下一本,信手翻阅。
他忽然想,来这里已经几日了?
苏婉之在这里,看样子过得不错……并不如他所想。
那他又究竟是为了什么上祁山的,微闭目,他可以给出无数个理由,但最深处的缘由,却是连自己也想不明白。
也许他知道,也许,他只是不愿意承认。
刚想和上书,一页薄薄的信封自书中飘然而落。
他弯腰拾起。
信封上是很幼稚的笔迹,潦草而凌乱,分辨了好一会才认出信封上所写的内容。
哥哥亲启。
亲启两字黏在一起,几乎分辨不出。
不知怎么,他失笑出声。
亏得字都写成如此了,还知道要信封上要写亲启二字。
他从来不是君子,坐在榻上,展开信,艰难的阅读起来。
信的内容很简单,是说师傅又罚她如何如何,边咒怨边期待,最后嘱托自己的哥哥给自己带些零嘴。
片刻后他起身,又勾下两本书,从中寻到另外的信,不知哪来的兴致,夜色沉沉下,对着这些孩童的呓语,固执的看了下去。
可以从中看出,笔者于遣词造句上的天分实在有限,信笺上的内容不止短而且大多十分无意义,寥寥几句的内容,撒娇有之,求助有之,告状有之,谴责有之,可他不知不觉,就看完了厚厚一沓。
随着年纪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