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您送的那颗夜明珠锦儿很喜欢,锦儿敬您一杯。”姜凌从自己的回忆中抽身出来,见到姜锦正端着一杯酒站在自己面前。
“那夜明珠是皇叔从这次战败国国君的宝库中为你取来的,当是那国的镇国之宝,配的上你。”姜凌对于皇兄喜爱的这位八公主惯是有几分关照的,而且她本身也很是端庄知礼,一举一动都尽显皇家仪态,在姜凌眼中,这才该是公主的样子。
姜凌喝下姜锦敬的酒后,再坐了会,便向皇兄请辞,他今日还有些公务需要回府处理。
他穿过御花园,正准备走上宫道时,听到假山后有两个宫人路过在闲话。
“哎,你看看人家八公主的及笄宴办得如此盛大,咱们及笄时顶多花钱向御膳房的姑姑们求一碗面便也算过了。”一声音尖细的宫女叹道。
“你别说咱们这些宫女了,你就看看那七公主吧,同样都是公主,还都是今天及笄,你瞧瞧这哪有人还记得她呀,不得势不得宠的冷宫公主不比咱们更惨。”另一声音较柔和的宫女安慰道。
“那不是,好歹人家还是公主呢,咱们就是伺候人的命……”说着说着,两人就都走远了。
姜凌略怔了怔,今日,也是她的及笄日吗?她和姜锦竟是同一天出生的。略停顿了下,他继续迈步向宫门走去。
姜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微微叹了口气,皇叔又走了,见他一面真不容易,不过这样也勉勉强强算他陪着她又过了一次生辰了。
她今日得早些回去,每年张嬷嬷都会做一碗长寿面给她庆生。姜月偷偷溜出殿门,向着扶风殿走去。
回到扶风殿后,张嬷嬷正坐在桌前等着她,见到她回来,便笑着迎她到桌前,为她呈上热腾腾的长寿面。
姜月把面全部吃完后便催着张嬷嬷去就寝,嬷嬷老了,身体越发不好,当年冬天那事也狠狠伤了她的身子,也好在如今有阿萍侍奉,夜间也不必嬷嬷再陪着了。
其实她心中是有几分讨厌每年的今日的,他们都只记得今天是姜锦的生辰,除了张嬷嬷,没有人会在意她。而且今日还是阿娘的忌日,宫中怕是再没有人记得她阿娘了……
正当姜月拿着帕子擦泪时,阿萍匆匆从殿外走来,向她低语道:“公主,成亲王殿下在春风殿等着您呢。”
姜月红着一双眼睛,看起来有些呆滞,阿萍见状赶紧又说了一遍,姜月如梦初醒,带着阿萍赶忙往春风殿走去。
推开殿门,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站立。听到声音,姜凌缓缓转身,“你来了。”
“皇叔……皇叔不是离开了吗,您怎么又回来了!”姜月眼中闪着惊喜的光芒,一张小脸在月光下显得更为动人。
“你对本王的动向倒是清楚得很。”姜凌挑了挑眉,语气让人分不清喜怒。
“我……我没有别的想法……皇叔别生气……”姜月不自觉地搅着手中的帕子,脸色微红,结结巴巴地说道。
“行了,本王又不是来怪罪你的。今日是你的生辰,又是及笄日,这是本王给你的贺礼,打开看看。”姜凌看着她这副无措的模样,也不再逗她,转而拿出来一个锦盒递给她。
“我?给我的吗!皇叔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辰?”姜月快要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连忙接过锦盒,双目水润润的样子,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喜悦来。
姜月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一颗夜明珠呈现在她眼前,月光洒在珠子上,显得这份礼物更加梦幻朦胧,“这……这是给我的吗……这会不会太贵重了,皇叔,我……”,姜月虽然没得过多少宝物,却也知道这般品质的夜明珠必是价值连城,怎么看也不该出现在自己手中,她生怕是皇叔不小心拿错了礼物,她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皇叔,眼中全是无措和小心。
姜凌看着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又想起宴会上姜锦落落大方的样子,心中一疼,这孩子这些年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才养成了这般胆小懦弱的性子。
终究是他欠了她,再怎么补偿也不为过,一时间,姜凌竟觉得自己的这份礼物还是不够贵重,她该值得更美好的礼物。
“这珠子是本王这次战胜得来的,一共两颗,一颗方才给了姜锦,这颗给你。”姜凌温和地看向她,带了些郑重,“生辰快乐,姜月。”
天边忽然传来巨响,一束束巨大的烟花在寂静黑暗的夜空中绽放,五颜六色的花瓣如雪般向四周散开,姜凌背对着漫天光彩,只专注地看着姜月,他深邃的眼眸夺去了姜月所有的注意力,恍惚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眼前人。
等姜月回过神来时,便看到姜凌难得带了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她眨巴一下眼睛,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她略偏了偏头,将锦盒关上,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拿帕子随意地在自己脸上擦着,吸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让皇叔见笑了,这是我收到过的最贵重的礼物了,往年生辰都是嬷嬷为我烧一碗长寿面做生辰礼的,谢谢皇叔送我夜明珠,阿月很开心。”
姜凌看她随意乱擦自己的小脸,弄得一脸小花猫的样子,心底软了软,终是忍不住伸手,拿过她的帕子,用手抬起她精致的下巴,轻柔又生疏的开始帮她擦眼泪,轻声哄着:“以后你的每年生辰,皇叔都会给你准备好生辰礼,哪怕你出嫁了也是如此,不要哭了。”
姜月身子一僵,即使皇叔今日对她这般好,也依旧不愿意接受她,一想到以后他也会对别人这样温柔,也会送别人生辰礼,也会对别人许下这些诺言,她只觉得心中满是酸涩,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的更凶。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姜凌略有些手足无措,帕子都快擦湿了,小姑娘家都是像她这般喜怒无常且爱哭的吗?
姜月满眼泪光地看着他,“我不要嫁人,我只喜欢皇叔。”说罢忽然闭上眼,踮起脚不管不顾地亲上了姜凌的双唇。
她并没有什么技巧,只探着脖子,将柔软的嘴唇在他的唇上不住地摩擦着,带来细细密密的酥麻感。
姜凌略怔,随即便想伸手推开她,刚一上手,就被她扑了个满怀,少女带着馨香的身体柔软又脆弱,一双玉手牢牢抱住他,颇带了些破釜沉舟的意味,感觉到他想推开她,眼泪流得更凶了,嘴里是她咸湿的眼泪。
姜凌闭了闭眼,双手握成拳,仿佛下了什么决定,最终还是没有推开她,反将人搂的更紧,转身将她抱起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一手牢牢掌着她后劲迫使她抬头,一手揽住她柔软的腰肢,嘴唇重新覆上她的小嘴,轻轻吮吸着她的嘴唇,姜月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嘴,姜凌轻而易举地就用舌头抵开了她的贝齿,火热的舌头在她的小嘴中追逐着她灵巧的小舌。
姜凌的大手不住地摩挲着她后颈娇嫩的皮肤,让姜月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她双手紧紧攥住皇叔的衣裳,抬着头承受着他的热情。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嘴唇才堪堪分开,他们头抵着头,抑制不住的喘息环绕在他们中间,姜凌忍不住在她娇艳红肿的嘴唇上轻咬一口,满意地听到怀中人轻声娇呼。
他打横抱起气息尚且不稳的姜月,进殿将人压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怀中人一脸紧张羞怯的模样,笑了笑:“怎么,勾引人的时候倒是很大胆,现在这是害怕了?”
“没……没有!”姜月强撑镇定,为了证明自己的胆量,一手拉着姜凌的脖子,一手胡乱扯着自己的衣襟,那副认真的样子可怜又可爱,让姜凌的心软了又软。
他低下头,轻轻地在姜月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往下亲亲她哭红的双眼,亲亲她圆润的鼻尖,最后温柔地吮吸她的嘴唇。
感受着心上人温柔的对待,姜月呼吸急促,身体越发柔软,将自己放进他的怀里,双手乖巧地圈在他的脖子上,抬头努力回应。
感受到回应的姜凌呼吸一窒,吻地越发深越发狠,大掌揉捏着她的细腰,顺着她的脊柱一寸寸地往上摩挲,让身下的人越发柔软。
他轻轻解开自己和姜月的衣衫,将自己的外袍垫在软榻上,在月光看仔仔细细地看着怀中人白嫩的身体,姜月注意到他的目光,小脸哄地一下变红,连带着身体也变得粉粉嫩嫩的,满是羞意,“别……别看了……皇叔。”她双手拢住自己的胸前,却不知道这样使得她那一对儿娇艳的乳儿越发挺立,看得姜凌双眼更加火热。
他咬了咬牙,只觉得身下这人又在勾引自己,拿起自己的腰带又将她的手腕不管不顾地绑在一起,压住,然后埋头轻柔地亲吻那对娇乳。
他嘴唇微微张开,含住了雪山上的那一粒红梅,用湿润的舌尖轻挑几下,便瞧那乳尖颤巍巍地立起来,身下人传来细细的娇喘。他转而将小半个乳儿一起吞入嘴中,时而大口嘬吸,时而轻咬乳尖,同时一手探向她的小穴,伸了一根手指进她已经湿润的穴儿。
粗壮的手指刚一到穴口,两个肉瓣便乖巧地迎接上来,热乎乎湿淋淋地缠住指尖,再往里插进去,里边的那些穴肉又紧紧地裹过来,连一根手指都没法顺畅地进出。
“阿月,放松些,太紧了。”姜凌抬头在姜月耳边低声诱哄,姜月双眼莹莹,小嘴微张,止不住的娇喘从她口中传来,姜凌越看越喜欢,低头亲了亲她微张的小口,将手指转而向上,剥开表皮,将阴蒂暴露在外面,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轻轻揉动起来,“嗯啊……啊……皇叔……嗯……”,姜月的娇喘越发动人,小嘴红润润的,身子也不停的扭动着。
姜凌牢牢按住她的腰肢,加快了几分揉动的速度,同时再次低头一口含住娇嫩的乳儿,吃得啧啧有声,“啊啊……皇叔……阿月不行了……呜呜……”,姜月全身颤抖起来,姜凌猛地咬住她的乳尖,用牙齿磨着,姜月承受不住上下同时带来的快感,颤抖着泄了身。
姜凌看着她无神的眼睛,亲亲她的嘴角,夸道:“阿月好棒,流了好多水儿。”姜月听到这话,羞得将脸偏开,引来姜凌更多的亲吻,趁着她小穴的高潮余韵,姜凌复又将中指插入小穴,轻轻地抽插着,等她适应之后又送进一根手指,两根指头在穴中左右戳着,忽然摸到一块粗糙的穴壁,知道这就是她的敏感处,两指并在一起,使劲朝着那处戳弄按压,用力摩挲。
刚刚经过高潮的姜月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啊……嗯嗯啊……不要了……皇叔不要……”,姜凌充耳不闻,只再次安抚地亲亲她的额头,又伸进一根指头,三根手指在里面快速抽插,带出一片水声,“啊啊……”直接将她送上法地揉着自己的乳肉,小手一张一紧,雪白的乳肉就从指间溢出,给姜月带来既羞耻又舒服的感觉,她不自觉地揉得更加动情,软绵绵的乳肉揉着好像都要上瘾一般。
姜凌看着她满脸迷离地揉着自己的大奶,一张小嘴轻轻地喘着气,眼中全是情欲,轻声笑了笑,小贪吃鬼。
他放缓了肏弄的速度,细细体会着穴中的褶皱和温暖的春水,慢慢教着没有章法胡乱揉弄乳肉的小公主,“阿月怎么能偏心呢,乖,捏捏乳尖儿,把它挤出来点,然后搓搓它”
姜月用细白的手指轻轻触碰着自己的乳尖儿,只是轻轻一碰就让她控制不住地轻声尖叫,整个身子浑身发麻,小穴也不自觉地紧了紧,绞得姜凌有些受不住得慢慢吐着气,他缓缓抚摸着姜月光滑的后背,诱哄她继续玩弄自己的乳尖。
她的手指又不禁探过去慢慢挤出害羞地藏在其中的乳尖,两根手指轻轻挤住它,不住地来回搓揉,她瘫软地靠在姜凌身上,双眼中控制不住地溢出些动情的泪光,小身子细细地颤抖着,整个人都被这种过于敏感的刺激而折磨着,但是这个小贪吃鬼却仍然不愿意去放开已经被摧残地直直挺立的乳尖。
看着眼前的小公主深陷情欲的模样,姜凌身下肉棒更是胀大几分,不自觉地往水汪汪的穴中慢慢挺动着,姜月被肏弄地一上一下地,抑制不住地娇喘着,她终于放过被摧残后挺立的乳尖,转而双手紧紧搂抱住皇叔,将自己毛绒绒的脑袋埋在皇叔的颈侧,轻轻地蹭蹭碰碰,像一只求欢的小猫咪,细细密密的触感更让人心中怜惜。
姜凌将人搂在怀里,大掌牢牢握住她细软的腰肢,加快了冲撞的速度,炙热的欲龙在泛滥的海洋中肆意遨游,娇嫩的小穴被肏弄地不断出水,进出间带出的春水染湿了他的外衫。
“嗯……”随着姜凌的一声低喘,他将人紧紧按在自己怀中,不断用力向上顶弄,折腾地姜月只能被动地在皇叔的怀中感受他的热情,她双手颤巍巍地攥着皇叔的袍子,咿咿呀呀地叫着、喘着,紧紧裹着,在皇叔最终将滚烫精水狠狠灌满她的小穴的时候也登上了峰顶。
欢愉过后的两人静静抱着对方平复,姜月拿她乱乱的小脑袋轻轻蹭着姜凌,像一只精疲力尽的小猫拿肉垫挠了挠人,可爱的小动作让姜凌心中一软。
姜月不住地往皇叔身上凑去,想把自己窝在皇叔怀中,姜凌也听之任之,拉开自己的衣袍将她裹进来,任由她在自己脸侧、颈窝到处胡乱蹭着,如同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急需从主人身上蹭到气息来让自己心中满足。他低头将脸贴在她的小脸上,大掌扶着她的脑袋,学着她的样子,也爱怜地和她紧贴。
“皇叔……”姜月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她像一株快要干枯的植物被绵绵春雨浸润后,焕发出了新的生机,又像迷路许久,终于归家的离雁,寻到心安之处。在这个温暖的午后,他们在独属于自己的小世界中拥抱着彼此,静心倾听对方的心跳声,仿佛世间的纷纷扰扰全都离他们远去。
姜凌看她昏昏欲睡的模样便抱她进了后边草草洗漱了下,然后将人裹在自己怀里,一起躺在了收拾过后的软榻上。
察觉到怀中疲惫的小姑娘呼吸逐渐平缓,姜凌拉了拉自己的衣袍,将人裹得严实些,用手掌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哄她慢慢睡去。
等姜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内只她一人,她一睁眼就见窗外晚霞漫天,窗边探出一株海棠花,一阵春风来,满园都是纷飞的粉白花瓣,恍然如梦。她往下缩了缩,把自己窝进皇叔的衣服中,只留出一双眼睛,被皇叔的味道包围着的她放弃了起身,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欣赏窗前的美景。
推门而入的吱呀声打破了房内的寂静,“皇叔……”,因拖长了语调而充满了撒娇意味的声音传入姜凌耳中,姜凌一进门就被姜月开心地扑了个满怀,她软软地蹭着,仿佛一刻都离不得皇叔,才一个多时辰不见就想得慌。
姜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正准备叫你起来,再睡下去怕是回宫后夜间难以入睡了。”
一听到回宫二字,姜月就拉住皇叔的手,轻轻地晃了晃,抬起脑袋满脸期待地看着皇叔,撒娇般说道:“晚上……晚上我可以不回宫吗,皇叔……”
自从生辰夜之后,姜月感受到皇叔对自己越发纵容起来,不像最开始那样凶巴巴的了。小动物般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已经被皇叔划入了他的领地,所以偶尔的撒娇和有些越界的请求应当是不会让皇叔生气的……吧?
姜凌听了这话后下意识皱眉,本想拒绝,但看她眼巴巴望着自己,想着她这样小便跟了自己,从前又吃了不少苦,如今这样要是能让她开心些倒也无妨,心中一叹,最终还是应了。
得到肯定答复的姜月满脸都是喜悦,欢快地在皇叔身边转来转去,若是长了条尾巴,怕是早已呼噜呼噜地摇个不停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宫外过夜,还有心上人陪着,她只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姑娘。
用完晚膳后,天色已晚,姜凌牵着姜月的手在院子里慢慢散步,此时正值春季,夜晚的风温度正正好。
“皇叔,阿月明日回去之后,还能再见到皇叔吗?”姜月低落地说道,虽然还未分离,但她心中已没有晚膳前的喜悦,她终究是要回宫的,这次回去之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皇叔。
看着眼前的人儿低垂着脑袋,半点不见晚膳前快乐的模样,姜凌叹了口气,止住脚步,用手托住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阿月,别怕。”
姜月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眼中满是安抚,好像能看到她心底最深处的担忧。
“阿月,我既然已经应了你,便不会做出尔反尔之事。一开始你就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事后我本是想为你寻一好去处,尽力弥补你,但你既然不愿如此,那就留在我身边。未来是不可预知的,我不敢保证你我之间的感情,但无论如何,我会护你一世安稳,我保证。阿月,不必怕。”姜凌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打消她心中的顾虑,只能将自己真实的想法一一告知,尽可能给她安全感。
其实他并没有觉得姜月对他的感情有多浓厚或者真挚,她不过是因为身边无人照拂,从小吃了太多苦,所以才会牢牢记着别人待她的那些好,甚至将其当做救赎,就像一个快要冻死的人,极力地想要护住自己手中的那根火柴。
这不是喜欢,而她自己还没意识到。
他会在她看清自己想法之前,一直护着她,若是以后她又有了真正心怡之人,那他就放她离开,去追寻她的幸福,自己远远护着她也就罢了。
“皇叔……”姜月的眼中渐渐盈满了水光,其实她一直都很害怕,虽然她之前表明了心意,缠着皇叔接纳了她,但皇叔本就不是自愿的,是因着一些意外才和她有了牵连,若是有一天皇叔不愿再应付她,要丢了她,到时就再也没有人会像皇叔这般待她好了。
姜凌将人一整个抱进自己怀里,轻轻地安抚着,在这个春日的夜晚,年幼的小公主在海棠花香中默默流着眼泪,像是要将心中满满的害怕都宣泄出去。
清晨,姜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眼前与扶风殿截然不同的装饰就清醒了几分,“啊……”,回忆起昨日晚间的丢人行为,姜月翻了个身就把脑袋紧紧地埋在被子中,好丢人啊……
自己昨晚一听皇叔的安慰,不知道为什么就止不住眼泪,趴在皇叔怀里狠狠地大哭了一场,哭到最后甚至失力昏了过去。自己昨晚哭得那般丑陋,还把皇叔的衣袍给哭湿了,皇叔该不会厌了她了吧?
一想到这里,姜月“呼”地一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现在很想见皇叔,虽然她也不知道见到皇叔该如何解释自己昨夜那般失态,甚至可能皇叔现在根本就不想见到她这个麻烦鬼,但是她还是很想看到他。
正当姜月在床上无神地揪着自己的脑袋的时候,姜凌推门而入,一进门就看到姜月满头乱糟糟的,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下意识呆呆地向着发出声音的源头看来,有些可爱,姜凌定了定神,迈步走到床边。
“阿月,你可还记得自己昨日哭昏过去的事?”姜凌的声音有些严肃,他之前就觉得姜月的身子有些过于瘦弱了,又想到她常年被宫人欺凌,怕是在穿着和吃食上也不曾用心,昨日竟还哭昏了过去,他便唤人叫了白姚飞过来替她把脉。
姜凌常年行军,因着之前军中有军医被收买一事,就暗自收拢了些医术高超之人以备不时之需。白姚飞就是其中一员,更因为他父母之事,算是深受姜凌信任。
昨夜白姚飞把完脉之后,神色颇有些凝重,姜月应是自出生起便有些不足之症,这些年来也未曾好好养着,若是再不好好调理身子,将来怕是有短寿之相。
姜凌紧皱着眉头让他下去研制个调理身体的方子出来,又问了些日常的注意事项,让人列了个单子收着。
等白姚飞告辞之后,姜凌站在床前静静地看了姜月许久,最后弯腰替她掖了掖被子。
“皇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不做这样的蠢事了……”姜月懊悔的声音打断了姜凌的回忆,她着急忙慌地从被窝里爬出来,膝行到床边,乖巧地跪好,伸手拉了拉皇叔的衣袍,仰着一张小脸讨好地看着他。
姜凌之前见她年幼又心中有愧,对她多为温和包容,也常哄着她,已经极少在她面前露出这般严肃的模样,这一严厉起来,让已经有些习惯温柔的姜月有点小委屈。
她一边暗暗唾弃自己不应该恃宠生娇,一直奢求皇叔的温柔,一边又忍不住心中发涩,竟是越想越委屈,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
姜凌其实并没有想吓她,只是觉得她的身体问题是大事,所以才不自觉地带了些严肃,却不曾想语气一重,她便一副被自己吓哭的模样。
看她这娇娇怯怯又带着些委屈的小模样,姜凌眼神微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乱糟糟的脑袋:“阿月,皇叔没有斥责你的意思,只是有些心急。昨日医师来替你把脉,说你的身体亏空很是严重,需得好好调理才行。皇叔已叫人去配制药方,到时不论多苦,阿月都得好好喝,听到了吗?”
姜月听到皇叔并没有觉得昨日的自己过于奇怪便松了一口气,又为皇叔关心自己而心中微甜,连忙保证道:“皇叔,阿月一定会乖乖喝药的,皇叔不要担心!”
“快起来用早膳吧,医师叮嘱你以后要按时用膳,另外还有些日常注意内容,我已叫人誊了一份,待会儿你带回宫去,记得认真执行,我会叫人监督你的,别被我发现你不听话,听到了吗,阿月。”姜凌语气中带了些严肃,他虽知道姜月大概率会乖乖听话,却也担心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认真执行,这对她的身体无疑是不利的,所以便刻意严厉,让她记得遵守医嘱。
姜月微愣了下,又连忙正了正身子,更加端正地跪坐在皇叔面前,认真保证自己会好好听话,绝不阳奉阴违。
眼前的人儿一双眼睛又大又亮,认真保证的样子很是有些惹人喜欢,她乖巧可人的样子越发让姜凌心生满意,他点了点头,便出了房门,让侍女进去替她收拾收拾,准备用膳。
收拾完毕的姜月,被侍女引着往膳厅而去,她看似认真地走在路上,实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她觉得自己大抵是病了,不然刚刚皇叔那般严厉地命令她时,她为何会有点身子发软,下面的小穴也有些热热的,但她不好意思跟皇叔说,心中有些羞耻。
到了膳厅,见皇叔早已端坐在桌前,姜月便抛去脑中的想法,加快了脚步走到皇叔面前乖巧地行了个礼,得到许可后便坐在了皇叔身侧,因着刚才那事,她有些心虚,不敢直视皇叔。
姜凌看着身侧低着头的姜月,眉心微蹙,叫人上了些早膳,姜月的是特制的药膳,因着她年岁小,想来是怕吃苦的,所以昨儿吩咐白姚飞时特意嘱咐他最好能改改药膳的味道,免得她又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姜月盯着眼前的药膳,试探性地喝了一口,发现味道不像药那般苦涩,反而味道鲜美之后,便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开心地用起了早膳。
见她又恢复了一副开心的样子,姜凌心下微松,又觉得她果真还是小孩心性,一会儿一个心情的,无奈地摇了摇头便也用起早膳来。
姜月看起来看似用着早膳,实则思绪又飘远了,等她用完早膳便要回宫了,感觉都没有和皇叔相处多久,要是能多待一会儿就好了。
这般想着,她用膳的手便偷摸地降低了速度,企图延长和皇叔在一起的时间,她用汤匙舀了一勺,喝了小半勺,过了几秒再慢悠悠地继续喝着,本就只有的一勺药膳硬生生被她分成了三四口才入腹。
姜凌坐在旁边,看到她这副散漫玩乐的样子,心生怒气,连喝药膳都这般不认真,还怎么指望她回宫了好生照顾自己的身体。
他眉头微皱,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看着一脸心虚地转头看向他的姜月,心中怒气更盛,她果真是故意拖延的。姜凌沉声斥道:“姜月,你就是这般好好吃饭的?”
姜月听到皇叔连名带姓地叫自己,心下一慌,自是知道自己刚才那般行为惹怒了皇叔,她连忙自觉低头认错:“皇叔不要生气,阿月再不敢了。”
要是往常,她可能还会为自个儿辩解几句,表明自己的本心不是想不好好用膳的,但是不知道为何,看着皇叔幽深的眼眸,她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论原因如何,她确实没有认真用膳,没有乖乖听皇叔的话,是她做错了。
姜月确实是个对他人的情绪变化极敏感的人,她误打误撞地做出了聪明的选择。
姜凌在听到她自觉认错,没有试图狡辩的时候,脸色果然好了许多,想到她年岁还小,偶尔有些不听话也是有的。只是却不能这般娇纵了她,既然已经是他的人了,那么做错了事情,就要依照他的规矩惩罚。
打定主意之后,姜凌浑身的气势缓和了许多,旁边一直观察皇叔脸色的姜月心中一松,觉得自己刚才直接认错果真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了。
可怜的小公主以为已经雨过天晴,却不知道她亲爱的皇叔心中正在盘算着要如何惩罚她。
“继续用膳吧。”说罢,姜凌便自顾自地用起膳来。姜月也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药膳,见皇叔并没有制止她,便重新认真地用起早膳来。
姜凌余光看她一脸认真用膳,心中算是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还算听话。
用完膳后,依着姜凌的习惯,他带着姜月在院中散散步。他是极喜欢春天的人,院中种了许多花树,平常闲暇之时便喜欢慢悠悠地在花树间散步,沾染上一身花香气,晚间便能睡得安稳。
姜月亦步亦趋地跟着皇叔,因为刚才的小插曲,便想做些什么来讨皇叔开心,看皇叔一脸惬意地欣赏着海棠花,她忽然想到可以做一道海棠酥。
她幼时曾误入一间偏僻的宫殿,宫殿虽冷清,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殿中也如皇叔院中一样,种了许多海棠花树,殿中只有一个老嬷嬷,名唤元娘,曾服侍过先帝的云嫔,自云嫔难产去世后,她便自请在此守殿。
当时她还小,并没有多想。长大了才发现这种守殿的行为其实是很不合常理的,宫中的妃子去世后,其宫殿都是简单修缮,留待后面的宫妃入住,从未出现过这种由奴才为主子守殿的行为。
但当她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元娘早已离世多年,那座宫殿失去了最后一个人后也渐渐荒凉起来,只是,仍旧是没有任何人入住,大抵是太过偏僻了吧。
海棠酥是元娘教她的一道糕点,因其外形如海棠花盛开而得名,据说云嫔做的海棠酥更是一绝。
姜月从回忆中抽身,看着眼前繁花美景,心中想着,回去之后定要认真做一份海棠酥来让皇叔开心。
姜凌和姜月就这般相携着散了会儿步,然后便回到了姜凌的书房。
姜月刚一进门就被姜凌安置在了软榻上,她看着眼前熟悉的软榻羞红了脸,刚抬头想和皇叔说些什么,便见他从书架上拿了戒尺向自己缓步走来。
姜月心中觉得有些不妙,这个戒尺该不会是用在她身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