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救了这只“凶猛”恶犬,梅妍告诉自己:恩,我是怀着一颗博大的“仁爱”之心,在“毒化”不对,是“渡化”世人。
可不是对柯莫宣有什么想法啊,提醒大家不要误会。
梅妍狠狠地将药水擦上柯莫宣的额头,某只狂吼:“嗷你就算为了证明对我没意思,下手也不用这么狠吧?”
“呵呵,梅妍,今天亏你能在舞会上想起那么个办法。”舞会结束后,梅妍和唐小夕结伴回住处。
月朗风清,两人踢踢搭搭,逍遥自在。
“让我去吻储程,还是杀了我吧。”
“哈哈”“算你聪明,可以想到那样的办法。”
“才发现,笨!”
“你又欺负我!”
“说实话难道也是种罪过吗”
“看我这次不刮你的鼻子!别跑!”
唐小夕将挎包向身后一甩就向梅妍扑来,梅妍灵活的闪开。像两只活泼伶俐的燕子,两人嘻嘻哈哈地追赶,一前一后。
穿过人流攒动的人行道,拐过一条长长的街道,灯光暗淡下来,前方是错综复杂的胡同,一旁是垂柳遮掩的护城河。
离公寓不远,唐小夕和梅妍分开,她今晚要回家去,老妈的生日,做女儿的当然要回去尽下孝道。
两人分手后,梅妍沿着护城河边缘的护栏散步一般向前走着。虽然已经是夜晚,但白天的燥热还没有散尽,刚才跑的太急,全身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清冽的河水在月光下散发着丝丝凉意,清爽从毛孔钻入,沁入心脾一般受用。
圆月映在水中,破碎的水钻一样,被微风吹起的涟漪聚拢打碎,亮亮得晃眼。
高大的柳树枝繁叶茂,站在树下简直像被严密地包裹淹没一般。
梅妍刚把一把栏杆上散落的柳叶扔下水去,就听见河对面有人怒喊,紧接着边是一阵喧闹。
借助月光,梅妍终于看清了对方的人影,竟是柯莫宣,他被一群一看便知来意不善的小混混挡住了去路。
梅妍见领头的“黄毛”对柯莫宣大喊大叫颐指气使:“奶奶的,你打伤了我小弟,让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倒好,还像没事儿人似的,给谁看啊?今天就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
“为小弟报仇!”
“灭了他。”
围在后面的人喊。
“他活该。”柯莫宣说。
“妈的!这小子果然欠揍!”
梅妍也在心中撇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柯莫宣估计是大脑缺弦。即使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打的过眼前八个人啊反正与自己无关,而且看样子是他先动手打的别人小弟。
而且,从没听柯莫宣打架输过
梅妍决定一旁观战。天气比较热,她以手代扇来回扇着,将身体靠在了树上。
果然动起手来。
是柯莫宣先动手的。
先下手为强,当即打了个对方措手不及。
几下下来,似乎那八个人高马大的人都是泥塑般不堪一击,竟渐渐只有招架而没有还手之力。反而被围困在中央的人精神矍铄,越斗越勇,似乎还打上了瘾
果然,不愧是圣新学院的老大!打架比考试拿手多了!
梅妍在心中暗想。
这时,就见“黄毛”手中有金属一闪,竟拔出一把匕首来。他冲柯莫宣扑过去的时候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然后柯莫宣似乎受伤了,踉跄后退,被趁虚而入的人打翻在地上。
梅妍顿时着急起来。
她拢圆双手大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只几声,对面围劫的人便跑的一干二净。
“怎么样,能站起来吗?”梅妍站到柯莫宣身边的时候,柯莫宣还在地上坐着。他的左肩受伤,渗出血来。
“是你?”柯莫宣一脸不甘愿甚至是恼羞成怒的表情。他从心底里不想让自己这种样子暴露人前,尤其是她。“不要你管!”
“我是不想管的,我只是不想见死不救而已。”梅妍说“即使是条小狗被打伤了,我也会拖着它去上点药。”
“你把我当成狗?”
“呵,既然自己想当,我也不勉强。”
“你这女人”咬牙。
“纠正,是女孩,有眼无珠的家伙。”似乎是欺负定了柯莫宣此时无法暴跳起来咬人,梅妍说得毫不顾及。
“是男人的话就自己站起来吧!”
本来同样想回一句:纠正,我不是男人,是男孩,有眼无珠的家伙!但想了想,还是男人更威风些,柯莫宣决定就不跟她这么斤斤计较了。
“胳膊伸好了,我给你包住止血!”梅妍从背包里掏出干净的手帕。
“他妈的,竟动刀子!”他愤愤不平。“啊!你轻点儿行不行?死女孩!”
“你怕痛?”这样反问着,手下的力气却更加轻柔,纤细的眉毛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谁怕痛?笑话!”疼的呲牙咧嘴的人狰狞。
“走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小诊所,估计现在应该还没关门。”
“我不去诊所。你不用管我了!”柯莫宣扭头,脸上闪过一丝抑郁。他讨厌所有医院,讨厌那种消毒水的味道,讨厌那些穿着白大褂子四处游荡一脸默然的人那会让他想起曾经的不快。
“那先去我公寓好了,我先给你抹点儿药。”
柯莫宣看看梅妍。
“怎么?不敢去?怕我把你卖了?”
“死丫头,要卖也是我卖你才对!”
柯莫宣跟了上去。
晚风有些清爽,柯莫宣跟在梅妍身后,可以看到女孩在空中飞舞的发丝,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好闻的发香。
“梅妍”
“什么?”
“没想到,你跳舞还挺有一手的”
“恩。”梅妍头也不回。
“你扮演的白马王子也很有味道。只是看起来让我想起了古时俗称太监的男人”
“哼”梅妍开口“别忘了,过一会是谁要给你上药。”她梗着脖子,也不看看是什么情况,虽然嘴硬,两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吗?这家伙
“讨好你?!有必要吗?”还在嘴硬。
“既然没必要,麻烦阁下到时别嚎得我耳朵疼。真是可笑,算术不好就罢了,难道眼睛是装饰品吗?一群人和自己,不觉得太单薄了吗?以为自己高了些就是金刚?”
“我愿意!”
“所以你就输了!”
“用不着你管!”
“那你跟着我干吗?”
“你”“哦?你要走吗?害怕我就说吗,我知道你很害羞。”
“谁,谁害怕?我为什么害怕?我从来不害怕!”
“不要这么激动,走吧,小心,这里有个坎。”
“我扶你。”
“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病号!”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吵着,越吵越欢,说双簧一样。
梅妍和唐小夕所租的公寓远离闹市区,比较宽敞,而且价格便宜,虽然只是高中生,但是在清水长流这样的学校里,又有谁会去住学校宿舍呢。
收拾的干净利落,窗台还摆放着一盆藤蔓妖娆、黄色花朵的植物。
“这是什么花?”柯莫宣问。
“黄瓜。”梅妍边从柜子里拿出备用药箱边说。
“黄瓜?你养黄瓜?”
“纯天然植物,即可以观赏,又可以摘来吃,而且环保,比其他种看不种用的东西强多了。”
“你真奇怪,一般女孩子不都喜欢玫瑰之类的吗?”
“是吗?”梅妍反问,小心地将药水轻抹在柯莫宣伤口上“一般的男孩子也不会面对八个人逞强的”她丢掉棉棒“除非是笨蛋!”
“你是不是想打架?”
“放心吧,我不欺负带伤的人,更何况又缺筋少弦呢。”
“你!”闷声,不理人。
“哦?那我做的饭你吃不吃?”梅妍站起来“你不饿是不是?”
“不,我饿了。”柯莫宣老实的回答,并更老实地坐好。
梅妍做的饭菜很好吃,柯莫宣吃的酣畅淋漓。
“我吃饱了。”他终于说。
你终于吃饱了,如果没吃饱是不是想连锅碗盘子桌子都吃下肚子啊?!梅妍好笑地望着他。
“看什么看?不就是多吃了点儿吗?”柯莫宣有些窘相“对饿的人来说,什么食物对他来说都是最好吃的。”
“是吗?”梅妍讥笑着站起来,把碗碟端进厨房。
柯莫宣在身后喊:“喂,有水没有?”
吃完了就喝。
梅妍装做没听到。
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见柯莫宣歪在了地上,身旁放着一饮料罐雪碧。
但里面其实装是高度白酒
是梅妍和唐小夕做面点用的。
“笨蛋。”梅妍无可奈何地轻轻踢了早已睡熟的柯莫宣。
最后还是将人拖上了床,自己坐在了沙发上。
你这家伙,等着吧,醒了再和你算帐!这么想着,困意袭来。
梦里又是那片沉睡的栀子花林,自己仍然是梦中的公主,梦中的王子就在自己身旁站着,他将跌倒的自己扶了起来这似乎是那场不完整的梦的延续。
不知名的音乐响气,悠扬舒缓,他微笑着向自己伸出手来,脸上的表情温和儒雅。
自己便将手交给他。
旋转起来了
翩翩起舞。
脚下旋起的落也碎花沾满衣襟,红红的汁水,甜腻的香味。
落花纷纷扬扬,像场永无尽头的大雪,落满了双瞳。
如此谐和完美的舞姿和感觉,就像两只水中漫游偎依的天鹅,他笑着,低垂下头,明亮的双眼撒满星光
“我对你”他说。
忽然一阵风,话语随着逐渐消失的身影一起淹没。
本还拥抱着自己要对自己说什么的人突然开始变的透明起来,一步步消退下去,马上就会不见。
“柯”
怎么会是这个名字?!
心头一震,梅妍醒了过来。
又是那场梦!
头有些麻麻的感觉,梅妍坐起身,在沙发上睡觉确实让人全身疲倦,像被石头碾过一样,心情也就跟着烦躁起来。
窗外的阳光已经灿烂地照射进来,撒了一地的细碎斑点。
而床上的人还在酣睡,盖在身上的毯子被掀翻在地上,横七竖八地侧身躺着。
“喂,起来了!”梅妍喊,将头发拢在脑后。
床上的人没有反映。
“起床了!”
一动不动!
“打雷了!”
毫无知觉。
梅妍来到床前,拎起枕头压在柯莫宣俊朗的脸上,左右揉了揉,边说:“起床了!”
“哇啊”拼命挣扎“你谋杀啊!”柯莫宣坐了起来,枕头被扯到一旁,梅妍没有防备,一个侧身,两人擦面而过
梅妍的刘海扫过柯的眉,柯的眼,鼻尖相摩,两张脸靠得如此之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呼吸。闻到清淡的发香,身体突然一窒,如遭雷擎,然后是一阵莫名的心痛,异样的感觉让柯说不出话来,急急下床,背对着她,却明显听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越跳越快,几乎穿胸而出,面红耳赤,半天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地上,都同样红了脸,都同样不知所措。
柯莫宣紧张地几乎站都站不稳,那是什么感觉?
满足亦或是被开启触动?
不论是什么?但那一刹那竟是如此的幸福!就像将整个世界拥抱在怀里。
就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却又像突然失去了什么?
害怕失去什么
“那,那个”柯莫宣一开口“谢谢你给,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丢人啊,我柯莫宣什么时候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没,没关系。”
“其实,那个,其实昨天晚上那些人我是因为他们那个小弟竟想强*奸一女孩才揍他的你不要以为,那个,他们其实我”
“我相信你。”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解释,但听到梅妍一句“相信你”的话竟莫名地感到安心。
“谢谢。”
“没什么。”
“有机会我,我请你吃饭吧”
“哦”微妙的,强烈的化学变化开始了!
我们相爱,不可分割,彼此信任,如同血脉贯通。
我们懂得,一眼就看到彼此的心底。互相怜悯,却并不宽恕。
像一掬水流淌过干涩的眼底,清清凉凉,有些痒有些痛,更多的是毛孔舒畅的甜蜜扩张,大声叫嚣着:解放!解放!
那两颗孤寂、封闭已久的心,同时同刻同在
相逢、相撞
溶化、粘合
发出细雪亲吻大地的声响。
因为那一个偶然的吻使梅妍和柯莫宣的处境变得有些尴尬。
有些事情,越是拼命想要忘记越是清晰地浮现眼底脑海。像数根尖锐细长的针,一跳一跳,寻找着契机,活跃的很。
花期正盛,空气中膨胀的花香浓郁热烈。
唐小夕找梅妍的时候,柯莫宣已经先走一步。
他坚持不肯回自己的住处,说会去兰星的公寓暂住。
临走时似乎想说些什么,脸红红的,终究还是一句话未说就钻进出租车扬尘而去,车子开出老远却又探出头来火急火撩地对梅妍大喊:“谢谢你,梅妍!”
似乎是个鲜会道谢的人,简单的两个字说的有些生涩腼腆。
一句谢谢似乎又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至少应有种感恩夹杂其中才对。但当柯莫宣养伤回来,两人重新碰面却摩擦的越发厉害起来,较之以前竟有了种不甘示弱的霸道之气,直撞出噼里啪啦的让人心惊胆战又倍感莫名的火花。
柯莫宣领金凌一众人在校园四处“招摇”
望进梅妍等人在打羽毛球,便隔着老远大喊:“切!水平太低!”
喊着喊着便丢下一干人等直扑进球场,夺下梅妍对方手中的球拍趾高气扬:“让你这女人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羽毛球!”说得霸气十足。
挑着眉,横着眼,黑曜石的眸子却心虚地飘啊闪啊不肯看对方一眼,偶有四目对视
哗一声。
两人同时红了脸!
气氛诡异到让四周无辜之人冷汗直冒。
“老大。”有一天,金凌终于忍不住问:“你最近,似乎,仿佛,我觉得,好像很喜欢找那个丫头的麻烦。”
“哪个丫头?”柯莫宣正在和兰星下棋。其实他棋艺很差,却又从不肯认输,于是每次都必输必战,必战必输,循环不断,毫不气馁。
“梅妍啊。”金凌傻呵呵地说:“我怎么觉得,老大好像对她格外在意,莫非”
一记爆栗成功的让下面的话咽了回去,换来兰星一阵没心没肺的大笑。
“你有时间在这里磨牙,还不如马上去想想怎么搞好那个校谢春祭!”柯莫宣吼。“圣新学院”学院每年都会召开一次大型的校园祭。
今年主题是谢春祭。
而这次的主办刚好是柯莫宣所在的班级,经过和学生会一干人的“切磋”大家决定进行一次别开生面的“倾国怨伶岛”旅行。
地点就是圣新学院旁边那座四面环海的孤岛。
那座小岛一向没有人烟,野草丛生,遍地开着一种貌似雪花的白色花朵。树木茂密却又阴森恐怖。唯一一处人文景观据说是一小小的庙宇,供养的也不是什么菩萨神佛,据说是一位美丽的歌女。
传说她与一富家弟子相恋,两人的感情并不被富家弟子的父母所认同,两人边约定在那座小岛相见远走高飞。
歌女逃出来,早早在那片海边等待,结果等来的却是富家弟子家中的一干手持刀剑的家丁。
那男人最终没有胆量放弃他的荣华富贵,他在最后关头出卖了那个痴情的女子。
那个歌女死后就被埋在那座孤岛上,她的墓碑只是一块白色的石头,但一直没有人找到过。相传,如果一对男女情人能在同一时间找到那块石头就说明他们是注定的情人,会彼此恩爱、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分开。
后来有人在孤岛上加盖了一座庙宇。
有人说,那座岛屿经常可以听到忧伤轻柔的歌声,尤其是在月朗星稀的夜晚。
活动主办方事先已在小岛上布置了很多渲染恐怖气氛的道具和人手。
只等在15日深夜,学院各个系的学生代表蜂拥而入,目的地是找到小岛中央那座寺庙,其中放置着谢春祭活动的标志。
只要首先将标志带回学院,就算获胜。
柯莫宣是f班的学生代表队长。
他本来对这种“小儿科”的活动没多大的兴趣,但在某天他听说梅妍是d班学生代表队长之后便开始对这活动关注,并耿耿于怀起来。
他对英语班的学生代表说了三不准,三必须:
一不准输!
二不准输!
三不准输!
一必须赢!
二必须赢!
三必须赢!
活动当天,大家个个斗志昂扬。
凌晨出发。浩浩荡荡,大有踏平一切艰难险阻的气魄。
柯莫宣和储程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