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青闻声如坠冰窟,不可思议看向面前的张之羡磕磕绊绊道:“师尊,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配叫我师尊,你现在与道门没有任何关系,我是答应过饶你性命,我也做到了,但是你认贼作父,朝廷肯不肯饶你性命,就不是老夫能置喙的了。”
张之羡冷冷瞪了常景青一眼,看向凌广白和秋叶道:“广白,秋叶,我们先出去吧,不要打扰唐指挥使处理公务。”
“是。”
凌广白和秋叶随即跟着出门。
“恭送掌教。”
唐宁冲着三人的背影行了一礼,对这位师尊又有了新的认知。
尽管没有师尊这番话,他也不可能轻饶了常景青,但是师尊故意点出来,就颇给他一种腹黑的感觉。
三人走后,屋中只剩唐宁和常景青。
唐宁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常景青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再也不复往日的强硬,眼中带着祈求之色开口道:“唐师弟,你饶我一命好不好,师兄真的知错了……”
“打住!你也不配叫我师弟,我唐宁没有你这样的师兄,你应该叫我唐指挥使或者唐大人。”
唐宁退后一步撇开关系,没别的意思,纯粹想体验一下师尊这么说是什么感觉。
“好,好好,唐指挥使,唐大人,只要你饶我一命,让我叫你什么都行,我给你跪下了,给你叩头了,求求你饶我过我这次,给我一条生路吧……”
常景青当即跪在床上,接连向唐宁叩起头来。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磕头求饶的常景青,唐宁心中没什么快意,反倒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连他自己也形容不过来,只是望着常景青叹息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凡你听高师伯一句,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你能否给我个解释?”
“唐大人请说。”
常景青慌不迭的点头,眼巴巴望着唐宁。
“你若只是怕死,给余治做事也不足为奇,可你为何会认他为义父呢?难不成真觉得他会成事,认为跟着他就可以一飞冲天?”
唐宁盯着常景青,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他主动收我为义子的……”
常景青赶忙解释。
“他收你就答应?!高师伯尸骨未寒,你就认贼作父,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唐宁打断常景青的解释,终于感受到了心中的愤怒,抿抿嘴忽然看向低头的常景青:“我知道了,你是觉得认他为义父后,待他成事你就是太子,地位权利都在我之上,师姐就会回到你身边,在我这儿受到的气也可以还回来,是这样没错吧?”
“我……”
常景青支支吾吾不敢回话,因为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可是一想到现在是当着唐宁的面儿,活命的本能让他慌忙抬起头来狡辩道:“不是的!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我就是当时昏了头……”
“呵呵,你还真是一点儿骨气都没有。”
唐宁嗤笑一声,冷漠盯着常景青:“我也不指望让你到高师伯墓前谢罪了,你连这个也不配,没有高师伯这么个德高望重的道门长辈在,你什么都不是,你这样的人,就活该死无葬身之地,来人!”
“大人。”
两名锦衣卫立刻走了进来。
“把他包扎好后,就带到锦衣卫衙门去,交给单超处置,这位可是前朝余孽余治的义子,让他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