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清又念叨了一句,转过身来眼角闪过一抹泪光,回到殿内,叹了口气:“他走的好啊,唐宁还没查到他头上,他就走了,人死如灯灭,朕就算知道了他真的犯下了那么多罪过,也无法问责他了……”
“陛下,沐阳侯亡故,按理而言,朝廷应该尽快派人前往吊唁才是,只是现在唐小侯爷还在查案,这……”
李德全迟疑着望向面前的陛下询问。
“沐阳侯对朕有恩,对大夏也有功,功过不能相抵,唐宁现在还未查到他头上,把齐王叫来,替朕去江南吊唁沐阳侯,等唐宁查到他头上的时候再说。”
赵德清回到座位上对李德全说道。
“是。”
李德全立刻出门吩咐起内侍,还未等他从殿前走回来,只见殿外又多了一人快步而来,他走上前去问起:“苏同知,可是北方查到了什么消息?”
“李公公,北边儿还没收到消息,只是指挥使大人六百里加急从江南送回一封书信让我转交给陛下,我这就赶来了,还请李公公代劳呈给陛下,下官就先回去了。”
苏玄竹随即从怀中取出书信交到李德全手上。
“唐小侯爷送来的书信。”
李德全接过书信看了一眼,确认是唐宁亲手写的书信后问道:“苏同知不进去觐见陛下?”
“李公公,下官跟您说句实话,要不是送信的信使累坏了,只来得及把信送到锦衣卫衙门,这信就不该让下官来送的,指挥使大人在江南做的事儿,下官上次听了一点儿,都是只会让陛下发火的事儿,这次的信多半也是如此,下官这次就不进去了,等陛下心情好了,下官再进去觐见,下官走了,有劳公公了。”
苏玄竹低声说了一句,就赶忙离开了勤政殿。
“行,那苏同知慢走。”
李德全笑了下,目送苏玄竹离开后,拿着书信回到殿内,对又开始批阅奏章的赵德清道:“陛下,唐小侯爷来信了,锦衣卫同知苏玄竹送来的。”
“唐宁来信了,朕看看。”
赵德清再度抬头,伸手拿起书信后张望了一下,疑问道:“苏玄竹人呢?”
“回陛下,苏同知把信交给老奴后就离开了,还说唐小侯爷这次送来的信大概又是会让您生气的,他又没什么事禀报,这次就不觐见您了,回去忙公务。”
李德全如实禀报道,只是在最后多加了一句。
“呵呵,他倒是个实诚人,这话都跟你说,也不怕你回头告诉朕。”
赵德清也笑了一下,看了眼门外道。
“这位苏同知是个有本事的人,或许他是知道老奴即使把这话告诉陛下您,您也不会生他气的。”
李德全应和着说了一句。
“嗯,他本本分分做自己的事儿,朕生他气干嘛。”
赵德清低头看着手上的书信,又样了一眼边儿上的那封轻声叹了口气:“这两封信就隔了两刻钟,他应该是说对了,唐宁这封信,八成还真会让朕恼怒一阵。”
李德全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看着面前的陛下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几张书信读了起来。
片刻之后。
看着赵德清变了几番,又有些无奈的脸,李德全才轻声问起:“陛下,唐小侯爷在信中说了什么?”
先前不接话,是为了让陛下整理好情绪再看这封信,现在问话,则是让陛下把看完信后的憋闷说出来,不要憋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