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秋叶的感叹。
对柳家知之甚少的唐宁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接话，随口道了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或许是因为柳家命不该绝？”
“那老天还真是瞎了眼，柳云飞就不配有若烟这样的直系后辈。”
秋叶怒骂一句。
让走廊里彻底安静下来。
唐宁半晌才缓缓开口：“柳小姐若不是生在柳家，秋前辈又如何去沐阳侯府？有时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能遇到秋前辈你，是柳小姐的幸事，反……咳……”
声音戛然而止。
“反之亦然？”
秋叶望着唐宁补充完他没说出口的话，再度目望前方道：“或许真是如此吧，若烟这孩子什么都懂，但把什么都埋在心里，只要有人对她好，她就会以真心相付，对柳云飞如此，对我亦是如此，以她的聪明，我相信她一定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但是就没见她做到过，这让人可怎么放心得下？”
“现在不是有秋前辈吗，有秋前辈这个比生母对她更好的人在，她不当柳家的大小姐想必也会过的舒心。”
唐宁轻声说道。
“唐小侯爷……”
秋叶忽然扭头看向唐宁说些什么，可说到一半又忍住了，喃喃道了一句：“但愿如此吧。”
“秋前辈可是担心有人会找柳小姐寻仇？那简单啊，只要柳小姐稍微给我透露点消息，让我把那些人一网打尽，秋前辈带着柳小姐走到天涯海角也会畅通无阻。”
唐宁看出了这位秋前辈眼中犹豫，循循善诱道。
自己是说过不强求她告知组织的事儿，但是她主动说的可不算。
“主人对我有恩，我可以为了若烟离开组织，但不代表我为了若烟要出卖组织，如果我真这么做了，那唐小侯爷怎知我那一天不会为了其他的目的出卖若烟呢？到时候小侯爷就算让天下的锦衣卫都来找我寻仇也晚了。”
秋叶瞥着唐宁开口说道。
“秋前辈，这是两码事，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您忍心看到天下百姓再度被卷入战火之中受苦受难吗？你的那位主人，除了会让天下死更多人外没有半点可能。”
唐宁依旧不死心地劝了起来。
让这位前朝余孽首领的身边人露一点儿口风，能省下他太多事儿了。
“在我这就是一码事，我的心很小，装下国家也装不下万民，只能装下我所在意的人。”
秋叶说着看了唐宁一眼继续道：“小侯爷就不要在这件事上白费功夫了，我会尽我最大努力，保护若烟到最后一刻，如果真的护不住，那就请小侯爷代劳了，以小侯爷的菩萨心肠，应该不忍心看到一个相识的无辜女子，被歹人所害吧。”
“好吧，我答应前辈。”
唐宁无奈同意下来。
看来从这位柳小姐师傅这里，获取前朝余孽情报的希望，真的泡汤了。
“那就多谢小侯爷了。”
秋叶拱手道一声谢，接着问了起来：“那个琉璃镜也是出自小侯爷之手吧，真的可以看清自己的相貌？”
“可以，几个月前我学生做出来的东西，现在应该已经开始量产了，怎么，秋前辈还不知道？”
唐宁利索承认，顺带问了一句。
“确实不知……”
秋叶微微点头思索起来。
“我明白了，原来这个月使是负责情报么？”
唐宁恍然大悟道。
秋叶闻言一愣，瞬间抬头看向唐宁，目光瞪时凌厉起来，可看到唐宁眼中神色的那刻，她立刻后悔了。
这句话不是判断，而是对她的第二次试探，在她有反应的那刻，唐宁就已经得到了他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