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炳春先训斥起自家儿子来。
防疫之事和别的事情不一样,一旦用了你的方法没起作用,激起了民愤,那陛下一人说了可就不算了。
他可不想让儿子掺和进这种事里。
“唐宁啊,你爹说的对,这种事你就不要掺和了,天灾无情,人若再无情,那百姓的日子可怎么过下去。”
赵德清也劝诫道。
他也不想让唐宁掺和进这件事里,毕竟这可是他看好的女婿,这种事一旦出了岔子,他这个皇帝都护不住他。
“陛下,丞相刚才所说,前朝因旱灾两万人受灾就死了十万人,而大夏如今是水患,受灾更是近百万众,若还用以前那套人情法子,唐宁建议派水师封锁大江,勿让江南一人过江,否则大夏不亡于外患,反倒要亡于天灾了。”
唐宁径直走到大殿之前,浅浅一礼道。
大殿之上。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此番言论惊的说不出话来。
连唐炳春都一时愣在当场,不知向来沉稳的儿子,怎么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唐宁,你放肆!”
靖海侯岳毅反应过来厉声大喝。
“岳侯爷,等江南流民过了江,咱们都死于瘟疫之时,我就是想放肆,也没人可以放肆了。
唐宁毫无畏惧瞪着岳毅:“您可知一条死狗丢进井里,就可以让一个村子的全部染病?一个村子染病,方圆数十里就再无幸存之理!您知道瘟疫,是怎么传播的吗?”
瘟疫是怎么传播的?
这个问题不仅岳毅不知道,连现在朝堂上的众人也无之人知晓。
朝堂上鸦雀无声。
岳毅忍不住反问起来:“难道唐宁你知晓瘟疫传播之法?”
他此刻心中满是疑问,这个唐家小辈,难不成连瘟疫防治的医理之术都有涉猎?
“我当然知晓,岳侯爷请跟我来。”
唐宁率先走至殿门前,关上房门,用力扯破门上的油纸,任由一抹斜阳透过窗户照在大殿内:“岳侯爷,你来看看这缕阳光,能不能从里面发现些什么?”
“一缕阳光里能有什么东西?”
岳毅虽然有些不屑,但还是走了过来。
不止是他,连龙椅上的天子,和朝堂上的众位大臣也一同靠近,想要看看在这每日习以为常的阳光里能发现些什么。
一众大夏顶尖权贵盯着从门洞内透过来的光斑看了半晌,有人开始面带疑惑看向唐宁,就是透过来几抹亮光而已,哪里有什么东西。
“唐宁,我是没从这太阳光里看出什么来,你莫不是在耍陛下和我等?”
岳毅颇带几分讥讽道。
上次你让我丢了一级爵位,挨了陛下训斥的事儿还没完呢,这次你要是说不出这太阳光里究竟有什么,我定要找陛下讨回这个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