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谷雨嗲喏着开口。
既然老爹都知道了,索性她也不隐瞒了,免得今后被爹娘发现让他们更生气。
“谷雨,爹不是跟你说过,那符箓根本没什么作用,就是图个心灵安慰而已么,你怎么能拿它去欺骗人家掌柜,谋取特权呢?”
上官浔闻言立刻变了脸色,严肃的对女儿道。
他之所以不愿画符,就是因为他知晓所谓避邪、镇宅的符箓,实际上都是有些人做了愧对良心之事,想借此规避灾祸而已。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有人在夜间行走看见鬼火燃烧、看见坟头灵魂出窍之类,这些并非亏心,而是纯粹是自己吓自己而已。
所以他在替人画符箓之时才会问清原因,若是不愿说的亏心事,他会予以拒绝,若是第二种,他才会帮他们画个符箓,祛除心魔。
因为来找他画符的人太多,甚至还有不少富贵人家,即使他几乎免费给平民百姓画符,那些富贵之家的酬谢,也让他上官家现在的家底儿颇为殷实,二十多两银子花了也就花了。
只是女儿拿他画的符箓去谋取私利这种事,让他觉得必须尽早掐断女儿这个想法。
“女儿知道,爹,女儿没想拿来谋利的,就是想多买两斤糖霜而已,女儿付过钱了……”
上官谷雨抬起头小声说着。
“不错,你是付过钱了,爹也知道你本意并非想用它来谋利,纯粹是嘴馋而已,但是实际上,你还是用爹的名声,让景和堂的掌柜给了你能买两斤的特权,这就会让一些原本想买的人买不到想要的糖霜。”
上官浔神色依然严肃。
女儿上官谷雨已然是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留下。
旁边的赵夫人却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拉了一把丈夫不满道:“上官浔,女儿已经知道错了,你还这么板着脸给谁看呢,是不是怪我没给你生个儿子,只给你生了个女儿,继承不了你钦天监的位子和道家传人的身份?”
“夫人,你这又说的什么话?道家之言顺其自然,生男生女皆为天意,我上官浔又岂会在意这些。”
上官浔一脸无奈望着夫人,指着女儿道:“谷雨已经十五了,明年便是十六及笄之年,你看她这样子,穿衣打扮跟个小子一样,再不给她讲几分道理,将来可怎么嫁得出去?”
赵夫人看着女儿着装,确实没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爹,女儿真的知错了,您怎么又扯到嫁人上去了,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呗,您不是说过大夏已经有个女博士了么,女儿为何不能当个女钦天监监正。”
刚刚还梨花带雨的上官谷雨擦着脸上的泪珠,红着眼睛反驳起父亲。
“这能一样么,人家那位女博士,不过是挂个名儿而已,钦天监监正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官职要担责的,一旦出了岔子,那就是大罪。”
上官浔瞪了一眼女儿又道:“明日,爹带你去富阳侯府给太平公主殿下道歉,今晚你好好收拾一下,准备一身像样的衣服。”
“哦……”
“顺便把你那糖霜拿出来,让爹瞧瞧。”
“是,爹。”
上官谷雨不情不愿进了自己房间,拿出那一大包还未开封的糖霜。
上官浔和夫人看着油纸包中那洁白的砂糖啧啧称奇的时候。
一夜之间。
上官神仙的女儿拿着符箓买糖霜之事已然传遍京城。
景和堂所有分店内的糖霜全部销售一空,糖霜的价格由原来的一两银子一两,直接炒到了十两银子一钱。
富阳侯府内。
太平公主赵明珠和制糖作坊内的家丁们彻夜未眠,更是在第二日一早,便把唐宁叫到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