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快放下我的孩儿!”
见我手臂一扬,孩童哇的一声被我吓哭。
这刺耳的哭声尖锐至极就如同一把快要刺穿我耳膜的利刃。我用另一只手捏着孩童的脸颊道:“你若再哭我就把你像西瓜一样抛出去。见过抛西瓜没有,里面红红的西瓜汁全都会流出来。”
孩童的哭声和妇人的喊声在这一瞬戛然而止,孩童瞪大眼睛看着我,那小眼神和害怕被我杖责的宫女如出一辙。
“小屁孩,你倒说说看谁是死胖子?谁又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姑?”
被我以武力镇压的孩童憋着嘴想了想,胆怯的眼神从我脸上移至妇人脸上道:“是娘亲。”
“厄……”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瞬间发出一阵闷笑声。
“说得好。”余光瞥见妇人铁青的脸,我随即将孩童放到地上,从怀里拿出用素油纸包递到孩童面前:“记住了没见过世面的死胖子村姑就是你娘亲。这鸡腿赏你吃。”
孩童就是孩童,见到好吃的便两眼放光,连亲娘也可抛。
见孩童接过鸡腿,见妇人随即抽出腰间的竹篾,我拍了拍手犹如一只胜利的公鸡仰着头走出人群。
“邱纤。”
不想我刚走出人群,便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这声音……从天上传来,难道是坈昳?
彼时一阵清风袭来,我回眸寻声望去,只见那站于朱楼上的男人一袭白衣胜雪,三千青丝如瀑,长身如鹤而立,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吊死鬼。
我抽了抽嘴角,望向那男人缓缓举起手,挥了挥爪子。
没错,这脸色惨白如纸的男人便是“我”患有绝症的小叔叔,蓝奕。
☆、第二章
茗玉斋包厢,也就是之前蓝奕所站的那座朱楼内,看向满桌色香味俱佳的素菜,我抽了抽眼角,只觉这小叔叔,真抠!
“小叔叔,有话直说,天下没有白吃的素斋。”这具身体有关蓝奕的记忆并不多,具体说来“邱纤”也只是在大婚那日见过蓝奕一面。
那日“邱纤”盖着喜帕正与蓝裴面对面交拜时,蓝奕突然两眼一闭倒在地上,据野郎中说,若非他来得及时,趁亲朋好友都在场这场婚礼可以直接改为葬礼。而自那以后的半个月,“邱纤”在蓝府中皆不曾见到过蓝奕。
“难道阿奕就不能单纯请嫂嫂吃顿饭?”
低头吃素肘子的我感受到蓝奕朝我投来的目光,我却没有抬头。
谁乐意吃饭的时候对着一张死人脸,搞得自己不像是在吃饭,而在吃纸钱。
我啃着素肘子支吾道:“你不曾打心眼把我当成是你嫂嫂,又何来的单纯?”
耳边响起蓝奕一声轻笑:“嫂嫂,何以见得?”
不得不说这软绵绵轻飘飘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就像是有一根羽毛从我心尖扫过。
作为实打实的音控,我啃肘子的动作一顿,蓦地抬起头看向蓝奕道:“你再笑一个。”
只见蓝奕唇角的笑一僵,翻脸比翻书还快,他道:“既然嫂嫂已偷拿库房的钱财,为何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