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梳的不错,”梁蔚毫无诚意地鼓励,“下次别梳了。”又冷酷无情地补刀。
炳刃今天早上来找他,把梁蔚想让李尘徽知道的告诉了他,叫他做好准备,公主殿下的计划里自然是有装可怜这一环。
梁蔚在皇帝面前孤立无援,那他这位驸马就得人尽可欺,端阳府就得被人踩进泥里。
崔家最好在朝中多找些人弹劾梁蔚,凑够十大罪状,逼着梁珹把梁蔚逐出京。
到时候“惨遭逼迫”的梁珹才会想起来,他费劲心思请进京的“亲妹妹”梁蔚才是一心一意对他的,才是他在这乌烟瘴气的朝中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崔先瑜要诡计阳谋,那梁蔚就再添把火,杀人诛心。
“今个帮你出了口气,你开心吗?”梁蔚敛了笑意,似是认真的问候。
李尘徽很开心,他又把崔家的人惹毛了,离寿终正寝的目标又远了一点,他太开心了。
“只要殿下开心,我就开心。”
梁蔚今日的心情一定不会太好,李尘徽得斟酌着回答。
“我这会儿没想跟你拐弯抹角,”梁蔚说,“我没想到崔邺那个废物还有胆子来我这,日后再有人来找茬,你只管让辛阳扒了他的皮。”
李尘徽有些受宠若惊,正常的梁蔚不多见,所以李尘徽清楚梁蔚不撒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原来她是真的在替我教训崔邺,”李尘徽想,“她这是在跟我解释吗?”
“好嘞。”李尘徽对此喜闻乐见,毕竟他之前是真的很想抽崔邺。
梁蔚盯着李尘徽发亮的眼神看了一会,突然觉得心头郁积的那口气散了不少,随之而来的便是放松心弦的困倦。
他是修行之人,在玄清宫时常用入定代替睡觉,但自从和李尘徽成婚后,他便很少入定。
大抵是知道李尘徽终有一日回离开,他很珍惜和李尘徽待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时困在狱中的死刑犯,掰着指头数着日子等待着死期。
李尘徽瞧见梁蔚打了哈欠,很是有眼力见地问道:“殿下今晨起的早,这会儿要再睡会儿吗?”
“不用,”梁蔚拒绝了,“这几日不能出门,我让人给你送几本古籍来,给你解闷。”
李尘徽求之不得,早就听说玄清宫藏书百万,梁蔚那里的自然不会是凡品,那他岂不是有幸见到传闻中精绝孤本了。
“多谢殿下。”李尘徽快活地说,“其实只要不去院里听长史念经,我做什么都不会烦,人嘛,最难能可贵的就是能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