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婉悦还在想着自己体内有毒的事情,赛威就带着晴儿从外面走了进来。晴儿莲步走了进来,就算面对整个屋子人的直视,她也一点都不感觉到紧张,镇定得让人有些感到诡异。
她来到魏婉悦的面前跪了下来,“见过公主!”
“晴儿,你知道本宫为什么会在这里吗?”魏婉悦冷冷的看着晴儿,今天就算是没有什么证据,她也要在晴儿的心里敲响警钟,让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做出什么错事来,辜负了别人对她的期望。
“晴儿不知,还望公主能够指点一二!”晴儿依然不卑不亢的回答道,丝毫没有心虚的感觉,好像魏婉悦要知道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一样的。
魏婉悦看着晴儿,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心虚的感觉,就连问都不问自己一声,为什么会在这里?“晴儿,我想知道那天你发现的毒,是不是你故意做给我看的?”魏婉悦单刀直入,并没有跟晴儿又过多的拐弯抹角,她从来不喜欢这样子。
“公主明鉴,晴儿绝对不是下毒之人,请公主明察!”晴儿并没有慌乱,只是平静的说着自己并非下毒之人,或许别人看着她这样会认为她没有下毒,可是在魏婉悦的眼里却不是这样的,整个宫中只有她离自己是最近的,可以接触到她的膳食,如果不是她,真的很难想到还会有什么人。
“晴儿,你说不是你,为什么你那天会不小心打翻了汤,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还记得上次在树林里和你打斗的人吗,他就是赛广,是本公主让他试探你的伸手的。”魏婉悦一字一顿的说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晴儿,看着她到底有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魏婉悦失望了,她不但没有看到晴儿的变化,却看到了她脸上无比的坚定的神色,好像就算是自己把证据摆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相信一样的。她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气试图稳定自己的心情。
“对不起,公主,晴儿不是刻意隐瞒自己会功夫这件事情的,请公主不要再逼问晴儿了,晴儿是不会说什么的!”晴儿一动不动的跪在魏婉悦的面前,她不管是言语,还是神色都透视着自己内心的坚定和绝然。
“你不说?那么就是说你知道什么了!”魏婉悦看着晴儿,她最恨自己信任的人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的。“如果不是你下的毒,那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呢,我那么信任你,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外人,难道你有什么苦衷,不可以让我来帮你解决吗?”
“公主,晴儿说了不会说,你就不要逼问了!”晴儿不管魏婉悦怎么劝,她都不肯说出实情。
魏婉悦看着嘴巴这么紧的晴儿,她再次的深吸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将自己抱着纱布的手放在晴儿的面前说道:“晴儿,我不妨告诉你,其实我早就中了毒,我希望你可以说出事情是怎么样的,让我可以有目的的寻找解药,否侧的话我将会命不久矣,你知道吗?”
晴儿愣了愣,稍稍的抬头看了一眼魏婉悦手上的伤口,她犹豫了起来,本来自己是奉命暗中保护她的,如果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她根本就交待不了。只不过她真的是意外的发现有人下毒。那毒真的不是自己下的,她没有必要这样子。
魏婉悦见晴儿微微的有些动摇,于是她又立刻开口说道:“晴儿,我知道你心里在记恨我那天对你动刑,今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你道歉了。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我只不过是想找出给紫苑下毒的凶手,并没有打算真的把你怎么样了,如果当初你开口求饶的话,我一定不会动手的。”
“公主,您别这么说,晴儿没有怪您对晴儿动刑!”听着魏婉悦言辞恳切的道歉,她激动的看着魏婉悦,说道:“其实晴儿知道公主是想以儆效尤,晴儿也甘愿为公主这么做,晴儿并没有责怪你,可是您问的问题,晴儿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知道从何说起?”魏婉悦瞪大着眼睛看着晴儿,难道她知道很多自己不为人知的事情吗?“晴儿,你既然不知道怎么说,那我问你一句你就回答一句就可以了,知道吗。”魏婉悦可以断定下毒的事情跟晴儿没关系了,她这是发自内心的关心自己,这样的人怎么会对自己下毒呢,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
“恩恩!”晴儿点了点头,反正事情迟早也会让她知道的,所以迟早也是要说,还不如现在就说算了。
一旁的风老先生一家人,见魏婉悦和晴儿有事情要说,立刻很识相的跟魏婉悦告退,将花厅留给她们。
“公主,既然您有要事详谈,那么老夫就带着家眷现行退下!”风老先生带着妻子还有风云轩和紫苑,准备离开花厅。
魏婉悦立刻拦住了他们,她可不想做那种鸠占鹊巢的事情,再说了她并没有当他们是什么外人,所以根本就不用避嫌什么的。但是仔细想想还是决定答应他的请求。“风老先生,本来这里是您的家,您留在这里无可厚非,但是想着您年事已高,听着我们这些话,怕影响了您的休息,所以既然你要离开的话,我也不阻拦。不过您也知道紫苑是我的好姐,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叙旧了,所以希望您能允许他们夫妻留下来。”魏婉悦笑眯眯的看着风老先生,其实留下紫苑和风云轩,她是另有安排的。
“好吧,既然公主有用得着犬子的地方,老夫当然是高兴了,他们就留下来吧,我和拙荆就先行离开了。”风老先生对着魏婉悦行了个礼,然后带着自己的夫人就往内堂走去了。
目送风老先生夫妇离开,魏婉悦再一次将话题回到了正题上,她看着晴儿问道:“晴儿,你可以告诉我那天你打翻汤,到底是真的还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知道里面下了毒?”
“没有,公主,晴儿并不是故意打翻汤的!晴儿也并不知道那汤里面会有毒!”晴儿看着魏婉悦,没有做过的事情,她是怎么也不会承认的。
“那你出宫到郊区的农庄见得人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瞒着我去!”魏婉悦没有推翻晴儿的话,此刻中毒不中毒以及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晴儿是什么身份,有是谁的人,为谁办事。
“其实,农庄里的老妇人是晴儿的娘亲,只因为身染重病,却没有人照顾,晴儿不得不私自出宫照顾娘亲。公主如果要怪罪的话,晴儿也无话可说。”晴儿低着头,既然事情已经穿了,她也不再做任何的隐瞒。
“晴儿,最后一个问题,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的人,为谁办事?”魏婉悦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这么多天来,晴儿的行为并没有对自己有过什么伤害,当她听到自己中毒后,有是一副担心的样子,魏婉悦猜想她应该是那个暗中照顾自己的人。
“公主,晴儿说了,请公主不要生气行不行!”晴儿欲言又止的看着魏婉悦,嘴里的话,吞吐了几次也没能够说得出来。
“我保证自己不会生气!”魏婉悦点了点头,有这样关心自己的人呢,她怎么会生气呢,感激还来不及,生气岂不是让人家觉得自己小气了。
得到了魏婉悦的保证晴儿才缓缓开口说:“其实,晴儿曾经是前皇后的婢女,是前皇后让奴婢暗中照顾公主的,从小公主就跟别的公主不一样,不喜欢打骂宫女太监,本来是前皇后捧在手心里的宝,可是后来前皇后病重,公主就老是让后宫的公主皇子们欺负,皇后心疼公主,就让奴婢悄悄的跟在公主身后,如果看见有人欺负公主的话,就找当时的德妃娘娘,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前皇后仙逝,灵妃借着自己娘家的地位,想让皇上立她为后,可是皇上不肯,执意立了德妃娘娘,从此奴婢就一直默默额在公主的身后,保护着公主的安危。灵妃有意刁难公主,都是奴婢及时告诉皇后娘娘,您才没有被灵妃欺负。”
“你说,你是我母后安排在我身后的人?”魏婉悦有些惊讶的看着晴儿,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子,怎么能够背负着这么重的包袱呢。
“公主,晴儿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晴儿的话,但是晴儿说的句句事实,晴儿这里还有先皇后写给晴儿的一道手谕,必要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的!”晴儿将随身携带的一块手巾拿了出来,递给了魏婉悦。
看着什么都没有的手帕,魏婉悦奇怪的看着晴儿,问道:“晴儿,这就是一张普通的手帕,有什么奇怪的吗?怎么就成了我母后的手谕呢!”
“风公子,请准备一点酒好吗?”晴儿对着身旁不远处陪着娇妻的风云轩说道,然后将魏婉悦手里的手帕拿了过来,铺在了桌子上面,说道:“手帕时候特殊的材料书写的,皇后娘娘说,这手帕上有重要的消息,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要显现出来,而且她还告诉我,要用烈酒打湿手帕字体才会显现出来。”
晴儿接过风云轩递过来的酒,全数都倒在了手帕上,果然不一会儿白净的手帕上已经出现了一行行娟秀的字体。魏婉悦惊讶的拿过手帕,看着母亲亲手书写的信件,她不禁润湿了起来。
“公主,还记得您八岁那年,被灵妃娘娘的大女儿翠菊公主欺负的时候,为什么德妃能够立刻赶过来吗,是我告诉我告诉德妃娘娘。您十岁那年,因为被翠微嫁祸摔破了进贡的花瓶,被灵妃宁宁罚跪,也是我暗中告诉皇上的,还有,还有好多……”
魏婉悦听着晴儿的话,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了。原来晴儿就是自己的亲身母亲安排在身边照顾自己的人,回想着过去的那段时间,她每每受到欺凌的时候,皇后娘娘都能够及时赶来,并好好地安慰自己,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这是巧合,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晴儿因为不方便露面,所以才禀告孤独氏的。
“晴儿,你赶紧起来,我不该错怪你!”魏婉悦将晴儿立刻搀扶了起来,想着自己曾经怀疑过晴儿,她的心里就觉得非常的羞愧。
紫苑也没有想到自己从来都没有留意过的晴儿,居然是先皇后安排在魏婉悦身边的人,就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于这样默默无闻的晴儿相比,她们确实是渺小多了。“晴儿,紫苑代替公主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了。”紫苑说着就跪在了晴儿的面前,她没有想到,一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子,居然从小就背负着保护公主安危的使命,恐怕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吧。
魏婉悦看着刚刚有孕的紫苑跪了下来,她立刻将紫苑搀扶了起来,责备的说道:“紫苑,你没事下跪干什么,就算要谢谢晴儿这么多年的照顾,也不是你下跪啊,而且你已经有了身孕,要好好的照顾一下。”
一旁的晴儿看着紫苑跟自己行这么大的礼,也立刻慌了神,特别是听到魏婉悦说紫苑有了身孕,更是吓得不得了,连忙将紫苑搀扶着坐在椅子上,嘱咐着道:“紫苑,我为公主做的事,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你不用对我行这么大的礼,我受之有愧的!”
“不管怎么说,我、彩月还有公主都是一起长大的,而且你在帮助公主的同时也让我们免受皮肉之苦,我怎么能够不感谢你呢!”紫苑看着晴儿,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对她一见就像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好了,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晴儿已经跟下毒的事情没有关系了,那么我们应该好好地整理这件事情的思路,千万不能让凶手牵着我们饿鼻子走。”风云轩看着紧紧站在一起的三个女人,以前他一直以为皇宫里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友情,现在看来,宫里除了尔虞我诈还是有难能可贵的亲情和友情的。
魏婉悦率先拉回自己的情绪,继续看着前皇后留下来的遗书,突然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拿在手中的手帕也不由得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好像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晴儿,我母后仙逝前是否你有在她旁边?”
“是的公主,有什么事情吗?”晴儿不明白为什么魏婉悦会这么问自己,难道其中出了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