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走了……”霍檀抽抽噎噎的,说罢朝云婵浅浅一福,“方才多谢姐姐。”
“无碍,快回去吧。”云婵温和笑着,顺势还了一礼。
“恭送长公主。”叶澜也垂眸一福,霍檀仍带着些许踌躇,可算随着白萱离开了。
云婵深深地沉了一口气,视线在兄长面上划了又划、扫了又扫,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得互道告别。
午后的阳光温温和和,所照之处驱散所有寒意。云婵和叶澜在宫道上走得沉默,走了好一阵子,行至僻静处,叶澜睇一睇她,终于开口道:“明宁长公主对你兄长……”
“嗯。”云婵黛眉轻轻一挑,声音发沉,“瞧出来了。”
“你怎么想?”叶澜问她。
“什么‘怎么想’?”云婵摇着头笑道,“这种事,哪里由得了她的心思。兄长帮陛下办着冯家,若皇太后能许她嫁给兄长……都堪称天下奇闻了。”
“也对。”叶澜肩头一耸,衔着笑叹出口气来,“你是不知道,百户大人如今在长阳城里风头大盛,待嫁贵女们交口相传着,比多少世家公子都受追捧……却是没想到,如今连明宁这皇女都动了心思,啧啧,令兄前途无量啊!”
“……少拿我寻开心!”云婵狠狠一瞪她,足下加快了步子,悠哉哉地又道,“袭氏离宫值得一贺,我回端庆宫温壶果酒喝,翁主来不来随意。”
“你须得再被两碟子点心请我!”叶澜一哂,提步追了上去,嘻嘻笑笑着一并往端庆宫去。
短暂地忧心了一阵子袭亦茹的事——若她在宫中都敢向兄长献媚,如今出了宫,会不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
想想也觉得是多虑,云家虽只有兄长在朝为官,远不及袭家位高权重,但云府也不是她想进就能进的。
仍是费了些心思去打听,倒没听说袭亦茹与兄长如何,反是断断续续地又得知了许多“前情”。说袭亦茹当女官时日不多,却是和各个入宫问安或是禀事的年轻朝臣、世家公子均有“交集”,认识她的人多得很。
便放了心,又叹一声袭亦茹真是会“精打细算”——一边巴结着皇太后把她留下,想再为妃嫔位份搏一把,一边又琢磨着兴许皇帝最终也不会留下她,未雨绸缪,先和旁的公子搭上关系,算是给自己寻个退路……
可惜把自己算计了进去。
中秋之前,赫契正式向大夏宣战了。理由是现成的,左贤王在宫宴上被驱逐,堪称奇耻大辱。
云婵在云意前来探望她时问及此事,引得云意一叹,说自朝中到民间皆就此分了两方看法:一方觉得大快人心,大夏受赫契欺压多年早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