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脑袋都晕了……
颜欢欢支着上身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瞪瞪的在宫女伺候下洗脸画妆,等捣鼓出个人样之后,问了一下皇上何在。
问帝踪本是忌讳,可是贵妃娘娘的意思,谁敢拂她意。
“回娘娘,皇上一直在书房没出来,也没用午膳,娘娘可要过去?”
得,还在书房,这诺大的避暑山庄,真是白建了。
“待会,容我再想想。”
被贵妃使唤了一个月的戏班子,原以为等到皇帝来,可以在皇帝面前表演了一一对一般人来说,能亲自为皇上效力,被皇上看一次表演,登时身价百倍,即使这里不需要他们了,在皇城也会成为商贾争相邀约的班子,就为了看和皇上看过的戏班。然而皇上连问都没问过一句,怕是连在旁边弹琴都嫌烦了他批阅奏折。
颜欢欢沉吟:“檀纹,去帮我先问问随井方不方便。”
“是,娘娘。”
贵妃去找,原是没有‘方不方便’的道理的,整个宸阁,有皇上的宠爱和位份在身,她都可以如入无人之境。她只是考虑到,万一皇上在看什么要紧机密,或是谁做了浑事被參一本,她平白去帮人堵枪眼划不来,跟随井打探一下心里有个底,再决定去不去。
檀纹刚至,守在书房门外的随井远远瞧见她,愁眉苦脸都有了笑影儿,立刻映上去,急问:“檀纹,贵妃娘娘呢?”
托主子的福,她去哪都能得到礼待,可这么热情却是头一遭。
“娘娘,娘娘还在卧室,怎么了?可是……”能让随大总管急成这样子的,怕是只有一件事了:“可是皇上心情不佳?我跟你说,我可不会让娘娘来帮你灭火的!既然皇上心情不好,我就回去了。”
都是伺候人的,打的什么算盘,她能不知道么。
按理说,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就是太监里的第一人,在宫里做事的,他都是半个主子,甚至沾亲带故的一一太监里想上位最快的方法,就是认干爹,随总管是皇帝的贴心人,想当他干儿子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有时在宫里头碰见脸生不太熟悉的小太监,可能就是个没混上干儿子,只能认个干孙子当着的小可怜。
但太监那点傲气和地位,却是看人下菜碟的。
檀纹是和贵妃情同姐妹的大宫女,虽身份远不及他,客气点说话总没坏处,也就不跟她端总管架子了,换了别人,就算是有品级的宫妃,谁敢跟他甩脸子!
被果断拒绝了的随井苦着脸说:“哪儿能啊,皇上仁厚,心情不好,也不会无端发作我们,顶多把我们打发出去让他一个人静静而已,只不过皇上今日……一直没用膳,我是怕皇上饿着了,我送进去皇上不要,我刚刚进去看了眼,都放凉了,”
他知道檀纹是难得的忠仆,肯定不会轻易让贵妃趟浑水,於是动之以情:“你想想,贵妃跟皇上感情多好,她要是知道皇上饿一早上了,肯定心疼得紧,你别好心做坏事,回头娘娘暗自心疼,怕让你愧疚都不敢说。”
果然,从贵妃的角度出发,檀纹就动摇了:“且让我回去回禀娘娘一声,绝不说二话,至於娘娘来不来,都是娘娘的意思,随总管就别为难我了。”
“说的什么话!娘娘不来,我还能硬拉她过来么?就是能,皇上第一个不饶过我。”
檀纹笑了笑:“娘娘本来就说想和皇上一道用膳,随管总也别太担心了,我这就去问问娘娘的意思。”
别人把她夸得天花乱坠她都没感觉,就爱听别人说她娘娘好话,尤其是皇上的宠爱。随井这一说,她态度就缓和下来了,回去将情况和贵妃娘娘一说后,颜欢欢果然二话不说的吩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