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茂庭望向窗外,眼看舒知茵渐行渐近,想了想,说道:“太子请暂且留步,我把她引开后,太子再出府,以免她起疑。”
“也好。”舒知行并不愿跟舒知茵打照面。
景茂庭缓步走出藏书阁,迎到廊檐下,温言唤道:“茵茵。”
舒知茵漫不经心的上前扶住他,挑眉道:“你的伤口痊愈了?”
“没有痊愈。”景茂庭张开怀抱揽着她,与她相互扶着朝南边的花园凉亭走去,“我是来与太子相见,他此时仍在藏书阁中,等我们走远了,他便离府。”
舒知茵脚下一顿,欲回首看去,终是继续向前,说道:“商议要事?”
“他得知我被皇上施以杖刑,并得知你怀了身孕,忍不住过来了解真相。”景茂庭平静的道:“我已如实告诉他。”
舒知茵可想而知的道:“无论你是如实,还是欺骗,他对你说的话都深信不疑。”
景茂庭不语,扶着她坐在阳光下的秋千榻上,轻抚着她的小腹,眼神情不自禁变得深情温存,骨子里的勇气越来越强烈,底气亦越来越足,他要保护她,要与她不留遗憾的共度此生,子孙满堂。
“檀郎。”
“嗯?”
舒知茵深深的凝视着他,道:“任何事,如果你无法确定能欺骗得了我一辈子,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欺骗就是欺骗,我会介意,我不会谅解你。”
“我记住了。”景茂庭神色如常的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我想在今日见一面荣妃娘娘。”
舒知茵诧异的道:“为何见我母妃?”
“有几句田隽山的临终遗言是时候转达给荣妃娘娘了。”
“什么遗言,能由我转达?”
“不能。”景茂庭沉静的道:“这几句话颇为私密,我想先转达给她,需要经过她的同意,才能告诉你。”
舒知茵不以为意的扬眉,他总有他为人处事的原则,恪守信用无可厚非,道:“我可以帮你,我这就派人去请母妃。”
“以你怀了身孕,要与她谈心为由。”景茂庭握了握她的肩。
舒知茵笑了笑,唤道:“如锦。”
“奴婢在。”
“让如瓷进宫去请荣妃前来,就说我怀了身孕,孕吐的极为不适,觉得委屈,要与她谈心。”
“是。”如锦快步而去。
舒知茵抬首望着他,他异常的沉静冷峻,宛如不被世事所扰所困,阳光照着他仿佛都要识趣的绕开去。她挑眉,笑道:“不如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对我坦诚你以往都有何事欺骗了我,我听罢就当作过眼烟云,都不追究,统统谅解。”
景茂庭跟着笑笑,笃定的道:“无一事欺骗你。”
“无一事?”
“对。”
舒知茵眯起眼睛,“可有事瞒着我?”
“没有。”
“没有?”
景茂庭郑重的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