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知茵在亮晃晃的烛光中站定,面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是吗?”
“是无需厨艺,只是简单的煮沸。”景茂庭深深的看着她,不希望她继续误会。
发现景大人在小心翼翼的解释,程蔚之暗暗的心恼,威面八方的景大人特别在乎公主的心情,跟那些惧内的男子没什么区别。可是公主呢,据她多次的观察,公主常是一副与生俱来的骄傲高贵,一点也没有贤内助的娇妻应有的温柔体贴。
舒知茵凉凉的话语如冬雪飘落,轻笑问:“虽然只是简单的煮沸,却很好喝?”
景茂庭谨慎的道:“不好喝,味道怪异,但因有明目提神的功效,我就多喝了一碗。”
“景大人想喝什么样的茶汤,随意吩咐厨子去煮就是了,何需劳烦程姑娘?”舒知茵眸色清亮的迎视着景茂庭,想起他刚才喝完一碗茶汤又要去盛的样子,心底就生疼,他怎么能对别的女子做出的东西那么贪恋?!
发现公主对景大人的气势咄咄逼人,程蔚之忍无可忍的道:“一点也不劳烦,小女子乐意为景大人煮茶汤。况且,这种茶汤是祖传秘方,只有小女子能煮得出。”
舒知茵目光一闪,暼了一眼满面愤愤不平的少女,淡问道:“景大人,我允许你学习程姑娘教授的毒物知识,允许你喝她煮的茶汤了吗?”
程蔚之自作主张的接道:“公主殿下,您也没说过不允许景大人喝小女子煮的茶汤啊。”
舒知茵蹙起眉。
景茂庭沉声唤道:“程姑娘!”
程蔚之慌了慌,咬咬唇,赶紧绕过桌案,躲藏在景大人的背后,小鸟依人的柔弱模样。
见状,舒知茵的眉心蹙得更深。
景茂庭朝旁边挪了两步,正色道:“程姑娘,我和夫人有话要说。”
程蔚之心疼的看了景大人一眼,他娶的夫人应该对他百依百顺处处温柔才是啊,哎,她端起药膳罐就要离开。
“程姑娘,”舒知茵清亮的眸光笼罩着稚气未脱的少女,心平气和的道:“你言之有理,我是没有说过不允许。今日,我便郑重的告诉景大人,景大人只能跟程姑娘学习知识,不得接受程姑娘的任何馈赠,不得用程姑娘所做之物。”
程蔚之生气的搁下药膳罐,心直口快的道:“为什么‘不得’?景大人光明磊落,并没有做过分的事,公主殿下为什么要管束景大人,说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舒知茵不理会少女的质问,平静的问道:“景大人,意下如何?”
“景大人不同意。”程蔚之挺身上前,哼道:“景大人做事自有分寸,公主殿下何必苦苦相逼。这天底下,只有公主殿下一人刻薄无理的盲目对待景大人吧!”
景茂庭立刻严肃的道:“程姑娘,请告辞。”
望着景大人的冷峻面容,程蔚之打了个寒颤,一刻也不敢多停留,拎起药膳罐就走,走至殿门前,忽听到公主道:“程姑娘,请留步。”
舒知茵对她说的话并不以为意,借机说道:“我恰有一事,要在景大人面前问你。”
程蔚之驻步在原地。
舒知茵询问道:“你在研制一种解药?是为解什么毒?是为了谁而解?”
闻言,程蔚之狡黠的眼神一闪,回身道:“小女子是在研制解药,是为解一种很罕见的毒,服下这种毒之后,只有短暂的寿命。”
“有多短暂?”舒知茵察觉到了景茂庭的不安,但他已无法阻止对话,只得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