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平稳,稳得像是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只是看向景澜时好似有千种情绪闪过又归为一片寂静。
“我帮阿景哥叫。”童笙笑吟吟地自然插过来道,随后熟稔又亲密地抓过景斓的手腕,自然的操纵对方的终端。
疏白只是看着没有反应。
想象中大吵大闹没有发生,那些看戏的人也难免感到诧异和失望。
就这样?
倒是景澜对于接下去的话和态度都衔接地非常自然,似乎猜到了疏白的态度。
“来,我推你。”他上前示意维斯走开,亲自接过疏白的轮椅。
其实疏白伤在腹部又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坐着本来就是勉强的事情,更别说坐轮椅一路颠簸。
现在已经隐隐渗出了血,不能再推着往前了。
维斯见状有些紧张道:“域主,轮椅只是刚才为了方便暂时的,疏白伤口很大最好是抬回去治疗。”
景澜瞥了他一眼,似乎在斟酌他是谁,眉峰不悦地微微皱起。
童笙见了,连忙搂紧了景澜的胳膊,撇嘴道:“前面就是悬浮长廊了不要急嘛,何况飞艇上还有那么多伤员,现在不过是推一小段路......”
话到这,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不会这么娇气吧。”
推一段路?伤在那个位置是连坐着都勉强的,而飞艇上受伤的士兵等会也是被抬下去而不是坐着!
维斯脸色有些不好看,懊恼着要是早知道这样,他刚才绝不会急匆匆地带着疏白下来。
比起受这罪,还不如在病床上慢慢等护士抬。
跟在后面的侍从们都看着,后面的将领们则是在谈天说地聊着趣事的空隙时而将目光向这边转来。
疏白淡淡道:“没关系。”
他不吵不闹,以常人不能理解的速度,很快接受了现状。
疏白坐在椅子上稍稍动了下,为自己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坐,随着一点点颠簸地推进,伤口渗出地血迹越来越多,直到推上了悬浮长廊。
长廊是水晶架构,自动推进,可以由岛屿下边一路推上岛屿中心宫殿。
通常只有开设全岛宴的时候才会打开长廊。
推上长廊的刹那,颠簸停止,总算令剧烈的痛感削弱了些许。
疏白睁眼看着刺目的光,额间因为疼痛隐隐冒出汗珠。
他现在明白了。
景斓知道他发的消息,也知道他受得伤,但视若无睹,为了新人打算短短几天结束跟他的一切。
疏白向来是个很冷静的人,或者说,他在情感方面不太敏感,当初跟景澜在一起是因为对方的恩情,也因为对方的确对他够好以及长时间的死缠烂打。
否则,他绝不会主动对对方产生那样的情愫。
而现在,拖他下水的人,要抽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