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结村基础设施薄弱,所以村民的主要收入来源依旧是农作物。陈静好在村子里的作为不止是竹林和打结树,她还带头让大家种植辣椒和八角,并且建立了电商网点,教大家网上售卖。
她的这些措施让打结村的年收入在这几年里翻了三倍。如今村民都能吃饱饭,小孩子也都上得起学,每个人都坚信,未来会越来越好。
“你看,我们这里是不是跟之前很不一样了?”陈静好笑着问。
“嗯,现在山是山,水是水。”谢言昭道。
消除了贫困带来的阴霾,山水就只是单纯的山水了,而不是加一个形容词的穷山恶水。
陈静好带着谢言昭在村子四周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户农家门口。“我今天上午还要开个会,让我女儿带你去镇子上买东西吧。”
“你都有女儿了?”谢言昭诧异。
她看着年纪不大,怎么都有女儿了,而且听这样子,女儿年纪也不小,不然怎么能带她上街?
陈静好解释:“是干女儿。”
三年前她到贫困家庭入户走访,发现这户人家只有一个小女孩和她奶奶在家。一打听,听说父母离婚了,现在两人都在城里打工,每年给她寄回来五百块钱。
这老弱妇孺的,都没法出去挣钱,仅靠那五百块和一小片农田,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陈静好瞧着可怜,就经常资助她们。巧合的是,小女孩也姓陈,后来她索性认陈静好做了干妈,说自己老了会赡养她。
陈静好说到以前的事,忍不住笑:“屁大点的人,还说要赡养别人。我可不要她养,我就希望她长大后能考出去,别再回来了。”
打结村的房子多是红砖灰瓦,院子四面敞开。大家在院子里种点蔬菜,或者用竹篱笆圈个地方养养小鸡小鸭。
这户农家的院子里也种了点菜,另养了两只鸡。
陈静好冲堂屋喊了一声“小月!”,那个名叫“小月”的女生立马跑了出来。
梳着两条油亮的高麻花辫,穿一身洗得发白的玫红色棉服和藏青色棉裤。小麦色皮肤,眼睛又圆又亮。个子约莫比谢言昭矮一个头,不胖不瘦。
“干妈。”她冲出门,声音甜甜地喊了一声。待看到旁边的谢言昭,蓦地呆住。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昭昭。”陈静好先介绍起谢言昭,然后手掌朝向小女孩,“这是小月,我干女儿。”
“昭昭?”小月陡然睁大了眼睛,面色惊讶:“是‘昭昭桥’的昭昭?”
“是啊,今天你见到真人了。”陈静好停好车,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得叫姐姐哦。”
“姐姐好!”小月立即冲谢言昭喊了一声,声音又脆又甜。
“你好……嗯……其实也可以叫阿姨。”谢言昭说。
她跟陈静好同辈,这是她干女儿,那自己应该算阿姨。
“没关系,你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可以喊姐姐。”陈静好笑说。
“是啊!”小月喃喃道:“姐姐真漂亮,比挂历上的明星还漂亮。”
“小月,有客人来吗?”
小月自见了谢言昭,两只眼睛就一直黏在她脸上。连屋里奶奶跟她说话,她都没听到。
陈静好瞧她这犯花痴的样,“噗嗤”笑了出来,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自行进屋了。
她跟陈奶奶说明了一下情况,陈奶奶是很朴素的庄稼人,知道了谢言昭是那座桥的捐赠者,立即要请她进屋坐。
“不坐了,陈奶奶。昭昭要上街买东西,我让小月送她去。”
陈静好将堂屋里的一辆小型电瓶车推了出来,然后将小月拉到旁边说了会儿话。
陈奶奶跟出来,嘱咐她孙女:“你开慢点,别颠着人家。”
“知道了。”小月应道。
谢言昭听着她们的对话,迟疑道:“让小月开电动车载我吗?”
“嗯,她水平很好的。”陈静好宽慰她:“放心,一定不会让你摔下来的。”
“我都开大半年了,姐姐不用担心。而且这车子矮,你脚一撑就能站起来。”小月从陈静好手里接过车把手,自己跨坐到前面,拧开钥匙,“姐姐,你过来坐。”
谢言昭半信半疑地坐上了后座。
车子启动缓慢,没有昨天的冲劲,行驶的速度也不快,确实很稳的样子。
陈奶奶在后面喊:“小月,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小月拔高嗓子回了一声。
小月带着谢言昭离开后,陈静好跟陈奶奶说了两句话,便也离开了。
*
太阳逐渐升起,晨间的雾散了,露出大片山野,周围的声音也随之嘈杂起来。
“姐姐,我以为你是我爸妈那种年纪呢,你真的跟我想得完全不一样。”小月边开着电瓶车边跟谢言昭说话:“姐姐是明星吗?”
“我不是。”谢言昭道。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小月追问。她觉得,谢言昭能给他们村子捐那么多钱建桥,一定有一份很厉害的工作。
“我拉小提琴的。”谢言昭回。
“哇!是音乐家!”小月眼睛嘴巴同时张大。
马斯洛需求理论将人的需求分为五个层次:生理、安全、社交需要、尊重、自我实现。